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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四爷要得就是这个效果,于是越发的牛气十足。
袁成恭时机把握得很好,很快就填补了三十个把式伙计,这次走威武镖虽说很成功,
也几乎是倾巢而出,而此时镖局大徒弟郑光辉又押着马匹归来,一切归位。
这些马匹都是上等的好马,本是五爷的买卖,但袁四爷很想买下来。
因为关系到行规,最后还是忍住了手。
不过郑光辉给他捎回来一件礼物,假说是凤吟送的,实际是五爷给他买的。
郑光辉按五爷吩咐,大肆渲染地把凤吟的表现演说了一遍。
袁四爷听得不过瘾,又继续追问,郑光辉说得也不过瘾,
就跳到院子里连说带演,绘声绘色,捎带着又把各镖师的光辉形象又演示了一遍。
众人听得身临其境,热血沸腾,都拍手称好,袁四爷禁不住喜上眉梢道:“小子出息了,
是我家的种。”
大摆筵宴,一为归来镖师洗尘,而为一路圆满庆贺。而且还请了当地商户。
宴席上,袁四爷揭开那件大红缎子包着的匾额,四个大字“有勇知方”,
乃是西安府衙赠送。又有各县的官员赠贴与锦标铁卷。
又打开另一方精致小盒,揭去鹿皮绒布,却是一架精巧的水玉养目镜。
老头高兴地打开,架在那高高的鼻梁上,顿时精神百倍,比刚才又牛气了几分。
很快这些个喜事情就随着茶余饭后的交谈传出去了。
袁成恭趁机将码头线加长,修葺,重新拟定了管理,并安排继续往北打码头,
控制线路。
袁老四闲着了,心情又好,没事就去看看老太太。
老太太跟儿子更不客气:“你龟孙这么大年纪,又闹腾个啥,种大烟了?”
“妈,你就别管那些了,看见没有,养目镜,这是凤吟那孙子孝敬我的,
我拿来孝敬您,来来,戴上。”袁老四拖着腔拉着派头道,
他跟他妈一项很随便,但袁家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孝顺,再怎么闹,那份真诚都感觉得到。
袁老四说着就要把眼镜给老太太,并示意嫚子“快快”。
嫚子接过眼镜,见是折叠又折叠的,过去也没见过,不知道该咋弄,
拿在手里把弄了好一阵才研究明白。
袁四爷上去夺过来,顺手抄了嫚子腰一把,那嫚子堵着小嘴怯怯看着四爷,脸上竟不禁飞
起一团红霞。
“你龟孙说话咋还横横的,这是凤吟给你的?”老太太不经意地问:
“别高兴糊涂了,你好好琢磨琢磨。”
袁老四看着老太太,突然明白了。
“我最近挺说你越活越年轻,怎么个年轻法儿,说给妈也高兴高兴。”
“那有什么说的,不就是穿了新衣服。”袁老四说着斜眼看了嫚子一眼。
老太太也没抬头:“凤吟那熊要有点事情,我跟你没完。”
“那也不是我孙子么,嘿!你别说,那熊出息了,放倒了四五个人呢,那狗日的,
啥时候学的那么狠。”袁老四越说越眉飞色舞:“妈,你猜怎么着,沿路衙门,都给咱赠匾呢。
”
“啥子匾,说说。”
“我武维扬,这个有勇知方,武德可风,仁勇且智,还有刚勇和平,仁义智勇······”
“尽是虚名,少跟他们来往。”
“妈你看,我都一把年纪了,你还训我。”
“我也就能训你了,我训他们训得了么?”
“哪几个?”袁老四眼睛一忽闪,心里咯噔一下,想到了袁成恭。
袁老四改了跟他妈撒娇般的姿态,突然镇静下来,耳边匡匡戚戚就响起了锣鼓点,
袁老四仿佛看到一些个花脸提着枪摇着旗在舞台上翻来翻去,直逼城门。
袁老四把眼镜递给了嫚子,转身提着袍角出去了。
袁四爷一出内宅,进了二道院子,见一个痞子样的伙计匆匆忙埋着头儿就溜了出来,
一不小心竟差点撞在袁四爷身上,袁老四一撩衣襟就是一脚,
那崽子“哎呦”一声,一头扑了个狗吃屎,回身刚要怒突然见到是袁四爷,连连磕头,
袁老四没搭理他,甩袖进了跨院,袁成恭就跟着出来了,示意那人赶紧走。
那崽子就连滚带爬地出了门去。
袁四爷审视着袁成恭,袁成恭本立马收敛起了笑脸,他突然明白,他再能干,他也是个儿子。
袁四爷没说什么,端着架子奔了正屋。
此后袁成恭再没让这些人进得北宅,却在城北盘下了一座酒楼。
或者说汇那些地痞,这些东西在下流底层流窜,却深知那种潜在规律,
他们消息灵通,能轻松打探到市场的行情,各方势力的变化,
他们精灵无赖,闹事却不犯法,拿捏得非常到位,
他们成事不足,却败事有余,他们见利起异,很容易被利用。
他们是袁成恭必不可少,而又容易控制的棋子。
从这个人走后,半个月,袁宅就接过了汇川码头南线,而北线,也在年后拿了下来。
袁成恭自小吃了不少苦,又在庙里守着清贫,他没有资本,却练就了善于利用矛盾,
善于空手做文章的本事。
他利用各方地下势力的矛盾,让他们交战,兼并,分离,不断闹腾,然后又以东家的姿态解决问题,
川汇北码头本来为河西袁家,杨家控制,袁成恭,一边给他们制造麻烦,
却一边从商家这里找门路,因为瑞昌保东西南北两条旱路,所以很多商家图方便,
都主动要求水陆也由瑞昌一并卸载托运,在另外几家失了买卖又不断出现麻烦的情况下,
都愿意由一家挑头统领,安分合作,很快,袁成恭就垄断了南码头。
虽然河西袁家颇有实力,而河西更多的买卖是店铺会所的盈利,而最近他们一直麻烦不断,
无暇分心码头生意。
其中就与刚才溜走那个地痞有关,那个地痞回去后,回报了袁成恭,也成就了另一个人物,
一激引出了青面太岁一天挑了八个场子,砸了六家馆子。
第四十八章 有秤打起千百斤
第四十八章有秤打起千百斤
四海升平。
北城海升楼开张大吉,一派锣鼓喧天天女散花的欢喜景象。
大二层的楼阁,端端正正四平八稳。阁楼四边有一大圈天台走廊环绕,视野开阔,空间宽敞。
可以俯仰四方,又可望江品酒,每一方柱与门廊之间有翻转屏风相隔,可以翻开将空间独立
又可旋侧将空间联通,匠心巧妙。
一切布置的颇有书卷气息,少了些许浮华烦躁,是和气生财,优雅论交的好去处。
每一立柱又有诗赋,舍身处理,构思独到。如东南一角,远眺可见江波平静,千帆交集,
再远似可见天边,一望无际,而又三三两两可见高塔,看过去心旷神怡,
而那一柱却潇洒防米芾行书“退一步海阔天空”,若带阴雨天气,烟波浩渺,
退一步果然就显出匠心独道。
此一景致引得各处商家都来登高一望。
又有和气谦让引得大家共利的词语,让人不禁感慨往事,审视自身,来这谈生意颇有礼让三分,
得心应手之感。
正东门联紫气东来,门格上又有曹孟德东临碣石以观沧海,让人豪气顿起,不禁多饮三杯。
望北又有财源茂盛达三江,生意兴隆通四海,果然就能看到三川汇流,车舟往来。
若是晚上又能看到万家灯火随波起伏一番不夜景色。
正北又有四大名山。扬江湖义气,生财有道之传统,金山银山泰山梁山。
观夕阳西下又是一番景象。
特别之处在于往南,往南又有年年有余日日余,可见快马取鱼的热闹景象,可谓四平楼一景色。
在南边园地里开出了四个大荷花鱼塘,各种鱼类均用上豆饼花生饼饲养。
不讲店里名厨调理出的如何美味,就看那各色着料,就能猜想出个大概,待上桌时又是出乎意料的鲜美绝伦。
此外但在这里等鱼看鱼,就是一番滋味。鱼来之前都吟诗作对,或谈些没事,只等着鱼到,遇到大主顾都是从塘里直接捕来,直接网兜网了不到店里不再沾水,取海升楼占水之财字,为如鱼得水。
远远见跑马而来,高含一声:“有鱼”,伙计听了一声传一声,直到厨房,
跟一声“有来~”方才停罢,好一番欢喜景象,而又恰到好处,
只让楼上等着的老爷心理舒爽无比,有钱商客来这谈买卖,不为别得,就为听着一嗓子,听完这一嗓子,再合着吃上美味,看一眼正楷书联“蒸蒸日上”,赞不绝口。
而生意也往往因这一串吉兆而坦诚。
这正是袁成恭善意把握各种心思的过人之处,只一开张头一月,
收入,气象就已盖过了他哥的一品道。
袁成恭没少下心思,这几年确实如他哥所说,没闲着,他在庙里做事,来往之间,交际了不少手艺名士,就这调汤调鱼味的,奇+'书'+网是承了御膳房的手艺的。
又请来当地的腊肉名家,开了作坊,用当地特有的南顿小项猪,经多道祖传手艺秘制,色泽鲜华饱满,只是看着,就有道不尽的诱惑,各种口感随猜想而在口中打转。
做时着以刘秀扳倒井米酒糟特制,香而不腻,嫩处爽滑,入口即化,筋道处又丝丝连连,回味无情,每当做菜之时,飘香满街,没上桌时就让人浮想联翩。
再一味当地的特色烩面,但海升楼的,却是袁家自己的手艺,
羊髓骨肉海参鱿鱼合多味药材调制,老汤色如牛乳,加以特色的黄花菜,配鹌鹑蛋,虽是清汤白面,先一口有牛羊鲜美,又一口又似有鱼虾美味,
再以一口混混沌沌不似人间,再一见名帖,乃为“青龙过海”,身心大喜。
若有雅兴去见面条下过,果然入青龙闹海,上下翻飞劲舞,一番腾辉之气象。
道是四海升平庆有余,百福并臻品三绝。
其余各类,一应俱全。
每当宾客满座,袁成恭也是风度翩翩,轮流道喜。
袁成恭一出手,就让死气沉沉的袁家大放异彩,袁老爷不得不佩服这个儿子,虽说投入巨大,看此番景象,却着极其值得。
只半年,就收回大半。而袁四爷过去担心养人成患的问题却丝毫不存在了,虽说养了不少拳手,待酒楼,鱼塘一分配,却也所剩无几,但只这么养着,若有急处,随时调用,周转灵便。
而酒楼却有无尽的余菜,养这几个人,真是小菜一碟。
一切,袁成恭把握得都刚刚好。
树有花梨紫檀,人分三六九等。
这享受是高低不等,袁成恭并没因此去压制其它的酒楼买卖,而是一兴百兴,带动了一方发展。
为此衙门老爷若有大宴宾客之时,或者起了胃口,再或没有胃口之时,也都从海升楼叫菜。
因此,袁成恭的买卖不禁得了太平,也让他又多了了解事态发展的权威消息源。
此后,袁老四对生意场上的事务,基本上就不管不问了,偶尔只是在乡亲们里主持个公道之类。
袁成孝对袁成恭的大张旗鼓,基本也不插手了,虽然袁成恭每每有事都找他商议,
但也只是过过目。
他们并没有分家,袁成孝也没有过分发展自己的事业,只是守着车马店,外边有他弟弟也就够了,他有个好帐房,七寸师兄弟有条不紊地给他搭理着收入进出上的事务。
他开始安安稳稳地养身体,没事就跟着七寸的师弟,京城来的马延章,学些内家的养生之法。
年后,却也添了个女儿。
生意上是如日中天,宅子里也是喜气洋洋。
但人还是那些人,三魁的媳妇拉扯着两个孩子,看着一番风光,也时不时想起过去,暗自伤心。
凤吟她妈再也没犯什么毛病,但她妹妹却离家出走了,谁也不知道原因。
老奶奶还是那个样子,但总感觉身子不如以前。
袁成孝已很少露面,还是那么让人捉摸不透。
唯一变化的,就是袁四爷了。
袁四爷竟然放开门户之见,开始教人打拳,也不再因为学者学不会而恼怒,打骂。
袁成恭开始精心打理之前打开的局面,再没做新的发展,而码头北线,他并没有触动,很少有人了解到这些。
但是袁老四知道,他故意留着这一块鱼肉,让其余各户竞相争食,而从中牵制,渔利。
袁老四开始信命,整日翻着易经等书,爱不释手。
从此他的生活似乎只剩下了书与拳,他开始怀念起了赠与老刘的拳谱,开始着手重新编整。
每天都到他妈那看看,一个是孝顺,再一个是看到他妈,他就感觉,自己还没有老,还不孤独。
而老太太却知道,这正是他最近又闲却又忙里忙外的原因。
他们有时候会一起看着院子,突然同时看着对方,异口同声道:“凤吟这熊咋还不回来。”
第四十九章 一性纵横五蕴空
第四十九章一性纵横五蕴空
正午时分,天微微晴,不是一个好天气,空气中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
一行四人走在当街,在清真饭馆一人只点了一碗面,只喝了几口,便匆匆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