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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上被扫帚扫后剩余的残雪已结成滑溜的冰碴,走着硌脚却不稳当,一不小心就会摔跤。
青面走来走去突然发现了奥妙。
那七寸哥俩的步法就似在那泥泞之中或冰碴之上行走,贴地趟出,以胯调步,时刻沉稳快捷,
而在行走中可以调整方向,中间变化,不似自己一拳一脚,清晰分明。
而自己那种身法,若到了这地面非一摔滑倒不可,而且也借不上力了,这个奥妙就在一个“顶”字。
而那石碑样的人,虽然是另一路拳法,但步子虚实分明,身子立身中正,如出一门。
青面顿悟,遂以自己玉环麒麟步走蛇行趟步,也做了虚灵顶劲,顿感精神清晰,竟也生出灵动变化,非担没减少凌厉,却因有了根基而更加沉稳快捷,最关键的是可以中间应变灵活,不再拘泥于一动一停,而是能更好的卡位制敌了。
青面越走越高兴,在人流之中穿梭周旋,高低起伏,双手翻飞,那手脚宛如飞蛇逐玉蝶。
这边青面悠然自得,那边却有人开始寻他。
瑞昌一品道,这一日来了一老一中年。老者六十上下,腰杆笔挺,带一顶狐皮帽,短打扮外罩开怀大裳,溜肩长臂,因为衣服太厚,看不出腰多粗,但看那铜钉的扣的宽皮带给人感觉腰挺粗。
黑灰的头发,鬓角已白,两条浓眉眉头簇微簇,一双眼睛狭长深邃,却黑白分明。
鬓角连着胡须,但并未留长须,簇簇的在那里额外彰显霸气。
倒背着双手,大步流星,步子都是四方虎步,一路走来显而易见,出类拔萃。
边上一个中年汉子,就显得俗气了些许,虽说身形相似,但是一双眼睛四下乱看,走起路来有点横冲直撞的鲁莽劲儿,时不时皱起眉头,显得很不耐烦的样子,看谁都似不顺眼。
手不客气地分着人群往前走,实际大路宽敞的很。
仔细看才发现,前面有一人引路,却是先天打擂输了那项大郎项盛。
见项盛一脸谦卑,时不时回头鞠躬陪笑,显然此二人大有来头。
到了车马店已有人迎接出来,便是那前日被青面伤了的石碑形的汉子身边陪同。
那人一见老头子来了出来就要行跪拜大礼,老头赶一步拦住,手一提脚一触,将人拦住沉沉道:
“岩虎现在何处?”
那人又赶忙向边上那脾气急躁的人行礼:“先生也来了。”说着就往屋里引,几人风风火火就进了屋子,目高于顶,心无旁顾,显然不把周遭客人放在眼里。
一见老者来了,那汉子勉强起身,最然嘴唇干裂,额头却是喜上眉梢道:“三叔来了。”
一脸疲惫的惨白之色,却又欢喜不起来,喜色过后是一脸羞愧。
宾主落座,老者坐在主家位置,查看了那石碑形汉子的伤势,又摸了脉门道:“既能行走,并无大碍,能吃饭吗?”
那汉子道:“勉强可以,只敢先试流食。用了理气降逆的方子,三香二白加枳壳川朴虽止住了吐,却依然心慌腹胀,不敢大气。”
那老者撒开试汉子脉门寸关的三指道:“怎能如此儿戏。看你心经穴已变色,先上防风,川羌活。他伤你檀中毗邻鸠尾,振动心经伤你中焦,所以才感两眼昏花。多亏你卧床休养方未毙命,只察觉是气血阻滞,若见风发作,三日定亡。切不可只用化湿开郁的方子,若真到位,你早血滞而死。先护住命脉,分次用药。**所奉其人寿,阳精所降其人夭。再加芍药青皮,护住内气,打通淤阻,再以红花归尾苏苏木补血,妇方救险。十二日后见分晓。多亏你用药及时,不然纵然不死也终生肺痨。”
说着那老者又重新给这个叫岩虎人的把浑身摸了一遍,一边摸一边眉头一簇一簇地查看岩虎反应,众人围在四周,大气不敢出,心被老头那眉毛也挑得一簇一簇的。
老者又仔细查看了瘀伤,才放心道:“未至心包,并无大碍,取烧酒来,我取外泄之法。”
项盛转身出去了,老者用指头轻压着岩虎两肋道:“此人歹毒,左右并你期门章门一齐下手,但凡到位,即便劲力不大,也会让你气滞血瘀,合并檀中之伤,怕你就废了。眼下他是力度到了,但分寸未到,
所以是震伤脾脏,观察几日,若有损伤,怕日后定出暴病,查无可查。”
“唉,”老者又叹息一声:“此人学艺未深,他师傅定也留了一手,或者他偷学他人技艺,这一掌收时若回勾你腹结穴,动你气血囊,那就是你师爷来了都无用了。”
那岩虎听得是一脸懊悔。
老者沉思片刻,冷冷道:“我定与你出气。”声音很小,但坚定无比。
“留意观察是否有下泻黑血。呕吐时有突出吗?”
“有,”岩虎轻声道:“是胃血,非肝胆血,我还识得。”还是有气无力。垂垂要死一般。
老者默默点头,示意休息,正好项盛取了烧酒,老者便已携带艾草引火点了为他推拿,自有一套动作以查看伤情,又去了内服外敷的丹药用了,不必细说。
一切停当,老者道:“刚才几味方子你自己也能料理,带十二日后若已安稳,再用钩藤金竹叶麦冬那方子息风,还记得吗?”
岩虎微张嘴巴,无力道:“记得。”刚稳下身子又不安道:“三叔如此着急,是有急事在身吗?”
老者沉吟一声,道:“已为老朽,恐不支矣。“
青面行踪不定,老头命项大郎请了人四下打听,却并未找到青面。
袁成孝听到这消息很是担心,赶忙命人通知凤吟躲了,却又怕凤吟脾气倔强,便生出一计。
只道是河西清真寺有一高人,就是那先前卖白菜的穆圣子民的老师,此人不但功夫好,修为更高,
虑远机深,识察秋毫。虽为一路拳法,却因合了教义另有天地,只拣好得夸,劝他去拜访。
好在袁奉举去济南办药不在镇上,不然也得一并躲了。
安排已毕也私下差人去找青面出来定罪,以免节外生枝,然后自带了七寸,童安祺提了礼物感恩并请罪。
双方说话都很客气,老者表明身份,怀化医武世家,叫武云贤。被伤着是他师侄,叫陈岩虎。
老者也知道出事后袁氏对弟子照顾有加,也不好说什么。
寻不见人便问道那青面出师何处:“此路拳法为何处说有?”
袁成孝不敢自家就有,便道:“那青面小子自外乡来,到了此地一路踢馆,竟无人拦挡得住,切磋之中长进了武艺,不好说是哪一家。”
老者又道:“那有哪一家有如此的拳法。”
袁成孝装作糊涂道:“这······”
那童安祺跟上一句:“据说是从一个卖菜穆斯林那学到,不过他也被那人所伤。”
老者眼光一聚,接着睥睨左右,对那童安祺不客气道:“传言那人与你战成平手。果真?”
那口气并非猜疑,就是挑衅。
童安祺为人如拳法一般忍耐油滑,避开老者炯炯的目光道:“正是,若不是令侄拔刀相助,怕我也支撑不了太久。”
老者脸色就阴沉下来,他假装客气却讥讽了童安祺一番,童安祺也假装谦恭却也换了他一个脸儿红。
沉默了一会,老者道:“可否演练一二?”
童安祺面带歉意道:“因近些日子动作过激,引发旧病,不便动作。”
“呵呵哈”老者一笑:“还是老朽这薄面不够啊。”
袁成孝只是“呵呵呵呵”地皮笑肉不笑的陪笑,却也无可奈何,正赶巧有伙计上来禀告事情,袁成孝趁机与他耳语道:“速告知滕老师眼下情形。”
此时那急急火火的汉子噌一下站出来,拱手道:“那我演练一趟,看有无资格讨教一二,请指点!”
一撩长衣,就行了一路拳法,此拳刚柔相济,静时如细流无声,动时又惊涛拍岸,却周身圆转无死角,那身手就在那圆转之中盘绕舒展,与那石碑样的汉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七寸看时,虽与自己貌似一路,但自己的周身圆转更明显,有个明确的气势,而此人却似一个个乱环组合,貌似大而无边,形状不定,却更加细小圆活。
那乱环似一个个小漩涡,咬人一般的变换着,好似只要一经接手就会把人胳膊给吸进去一般,突然间又似万朵桃花收于瓶中,拳已收式。
童安祺看着精彩,失声道了一声:“好!”
这句不是奉承,以看看来,此人功力不再自己之下,自己与人交手,若想胜人,需用看家阴损的法子,而若对方亦是如此,那只能两败俱伤。
“好个屁!”说话的是那里老者:“扭扭捏捏,如虫蛹做茧一般。”
说着双手一扶椅背,威风凛凛,感觉胡子都乍开来一般,身子已到了会客厅正中。
然后这老人原样走了几个动作,却少了那些盘绕缠丝,而身子似百骸皆动,每个动作看似缓慢,却是每节骨头都在做一种调整,而那个调整却是均匀绵长的。
那身子似一节一节给松开来,又抻引筋脉,身子似张满的风帆一般,饱满起来,而那动作又徐徐缓缓,虽有千变万化,却总是那个张弛有度的状态。
只走了几个动作老者就停住了。边上七寸,童安祺兄弟都已看呆。
老者斜目一瞟:“只怕老朽太过迟缓,上不得各位法眼吧。”
七寸,童安祺急忙起身行礼,又道不敢,又道佩服。
老者缓缓入坐,缓缓端起茶杯掀开来,又缓缓转向袁成孝,袁成孝也急忙举杯。
老者行动缓和,似在收敛内气,那胡子也似舒舒缓缓服帖下来,那老者又缓缓道:“听说令公子可以轻易化解我家拳法,不知令公子今在何处呀?”
袁成孝一时不知该如何应答,假装呷一口茶水,又看着老者,以眼神先回答了,“稍等别急。”
老者就看着袁成孝喝玩这一口又一口。
正此时,门外却突然进来一人,人还未到,先声夺人:“谁在喊我孙子!”
第六十二章 寒钟铁骨老辣姜
第六十二章寒钟铁骨老辣姜
但见袁四爷提着衣襟就跨了进来。袁成孝及忙起身相迎道:“爹,你怎么来了?”
“听说来了贵客。”袁四爷也没正眼看他们,袁成孝与父亲让了位子,侍立在旁,
对那老者道:“此乃家父。”
武云贤等人起身行礼:“老当家的好”。
袁四爷掸一下衣襟道:“不敢当。”
正此时那送信的伙计回来了,袁成孝赶忙命令给老爷子看茶,并暗暗一拉那伙计衣袖。
伙计低声道:“滕老师去赊旗了。”
袁成孝微微一点头,问:“少爷呢?”
伙计低低道:“滕老师前日就去了,少爷竟也跟了去。”
袁成孝“哦”了一声,让伙计下去了。
“老英雄是来兴师问罪的吗?”袁四爷一点不客气。
“哪里,家侄有伤,特来照料。”那武云贤强压着怒气,给老当家三分面子。
“哦,那是袁某错怪老哥了,恕罪恕罪。爱子心切,可以理解。”袁四爷沉吟道:“不如老英雄多住几日,也了解一下此地民风,交个朋友,只管住下就是。”
那武云贤跟一句一语双关道:“已领教此地民风,想市井摩擦,竟下如此重手,不敢久留呢。”
“重吗?习武之人,难免磕碰。既然来了,也就别着急了。”袁四爷毫不谦让。
“老哥,”武云贤口气一变:“一出手遍重伤致命要穴,非市井无赖所持之技吧?定是高人传授。弟子且如此,何况师门乎!”
袁四爷手按茶杯道:“言重了,若真得师传,下如此重手,又岂有今日。”
说然二指头一点茶杯托碟,斜目看着武云贤。
“是我儿命大,苟延残喘罢了。”
“老英雄有何打算?”
“老夫也想领教一下这旁门毒技。”
“呵呵,旁门?敢问老英雄是哪一门?”
“切磋技艺,各守其长,不必谈及师门。”
“这也是老英雄的门风吗?”
袁成孝见口气越来越不对,上前打圆场道:“爹,把那青面找出来一问便知,无需太多道理。”
“无需太多?那青面是咱家伙计吗?一唤便来?”袁四爷狠狠瞪了他儿子一眼。
袁四爷看着他儿子一副文弱就来了气,又接着道:“你没告诉他们踹那一脚的是你儿子?”
袁成孝脸一热,那老者也尴尬起来,刚才还嚷嚷要把人怎么这么样,此时突然感觉有点欠妥。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说不好听的也是打狗还得看主人,他抱着这个心思来讨个说法,wrshǚ。сōm人家也是抱着这个心思对应。
原来是客才敬你一分,翻起脸来那都不好看。
这下都不好意思起来,一时不知该怎么说,武云贤是理解袁成孝的,也为他的忍耐跟用心良苦而感动,当下果真就少了些要报仇的念头。
袁四爷对武云贤道:“我也为令贤侄准备了点丹药,一会连方子一并送上。”口气缓和一下道:“老英雄不妨多住些时日,我是真心邀请。待我那孙子回来,定让他当面请罪。这事常有,此次我实在不在当面。”
武云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