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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笑声在空间中回荡,君天邪发力运指一弹,就像在丁神照的体内点燃了一颗炸药,将丁神照的身子炸得四分五裂,血肉横飞。
“天邪──”
丁神照猛的从深沈的睡眠中惊醒过来,脸色苍白如纸,全身都被冷汗浸湿。
“是梦……好真实的梦……”
疲惫的声音彷彿刚从坟墓爬出来的幽沈,累的不只是身体,还有心灵,真正的恐惧是无法诉诸於语言的寂寞。
“天邪竟然会对我下杀手……怎么可能……即使是作梦,我也不该有这样的妄想。”
丁神照的眼神流露着不安和恐惧,恐惧来自於内心,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如果不是他内心的确存在着对君天邪的某种担心,他今天也不会作这样的梦。
“一定是梵心谛那些话的影响……那个女人……下次就不要让我碰到……我绝对不会再让她逃走第二次……”
对着不存在於此处的某个身影发出抱怨,彷彿这样就可以降低自己的罪恶感,即使是修为之高深已到“绝世超强”境界的丁神照,也不能避免凡人的通病。
就在此时,他忽然心生警兆。
“谁?”
“哼!本来感应到不寻常的波动,还以为是哪里来的高手,原来只是个乳臭未乾的小鬼……”
稍嫌虚弱的声音从丁神照如今立身的山洞口外传来,跟着走进来一个人,可丁神照怀疑那是否还能称得上是一个“人”。宽大而破烂的青色长袍下,瘦得只剩皮包骨的身体摇摇欲坠,脸色惨白的像是浸水多日的死屍,这样的外貌,饶是胆大如丁神照者,也不由生出不忍目睹之感。
唯一值得一提的是,在那张如死者入土多日般枯瘦乾瘪的蜡脸上,有着如阴间鬼火般熊熊燃烧的两点幽光,那是生命即将走到终结的象徵,不知为何,丁神照就是感觉得到。
“你是谁?”丁神照问。
“闯入别人的家还来问主人是谁,现在的后辈都是那么没礼貌的吗?”青袍人冷冷幽幽的道。
丁神照闻言一愕,“这是你的地方?”
青袍人没好气的道:“老子打从出娘胎开始就在这山洞里长大,你倒说说这该是谁的地方?”
丁神照听青袍人的口气便知他所言不虚,他原本也只是因为在前往找寻君天邪的路上,因为以前在荒野长大的旧习难改,故选择了这座人迹罕至的山洞作为临时的休息所,没想到却成了鸠占鹊巢。
“既然如此,打搅前辈的清修很是抱歉,在下并非有意,我会立刻离开。”
无意节外生枝,丁神照就选择立刻离去,可惜,青袍人却似乎不打算这么就善罢干休。
“小鬼……你以为说句对不起就可以离开了吗?一失足成千古恨,你就到另一个世界去后悔你的愚行吧!”
浓烈的杀气有如实质般开始把丁神照包围,如果换成常人,恐怕会在这股胆颤心惊的杀气下直接跌落奈落之府吧!可是丁神照并不是寻常人,虽然年纪轻轻,却是早已走过无数血腥修罗战场的“泪眼煞星”,更是世上唯一仅存的“天剑传人”,这点杀气还难不倒他。
丁神照冷冷望了青袍人一眼,道:“还是算了吧,前辈有伤在身,我不想和受伤的人打。”
丁神照的“好意”,听在青袍人的耳中却是天大的蔑视,怒道:“不知死活的小鬼!老子出道时,你还不知道出生了没呢!竟然还敢对我大放厥词!你是在自寻坟墓!”
青袍人忽地点出一指,指劲将发未发之际,一股淡淡香味却先掠过丁神照的鼻端。
代表危险的警兆从心中升起,丁神照立刻挪移换位,无形指劲从他身旁掠过,在原先立身处的石壁上打穿了一个大洞。
丁神照一方面惊讶於对方指劲的诡异雄奇,一方面也对青袍人的出手狠辣起了怒意,“你对一个素昧平生的过路人也下此重手,不嫌太狠辣凉薄了吗?”
青袍人对於丁神照能轻易避过他的“落花香指”,也不由一愕,但更多的怒火随即沸腾升起,“果然有几把刷子!难怪敢孤身前来追杀老子,不过不管你和”冥帲拧坝泻喂叵担拍呈遣换崾志颓艿摹O胍业娜送罚湍谜姹臼鲁隼窗桑 薄
丁神照愕然道:“等等,你说什么?我根本就不是”冥帲拧暗娜耍膊皇俏俗飞蹦愣础!薄
青袍人怒笑道:“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会信吗?你当杜某是三岁小孩来的吗?”
青袍人一声怒喝,香风再起,击出数道指涛,卷射往丁神照。
对於青袍人一再地穷追猛打,丁神照终於动了真怒,“岂有此理!用说的不听,非得要动手才行吗?既然你执意要自取其辱,那我就成全你!”
“锵!”
丁神照的“结草剑”来到手上。
丁神照剑势正要递出之际,青袍人忽然身子一震,像是被雷击般的动作倏止,原先射出的指劲也无以为继,跟着青袍人全身抽搐,口吐白沫往后倒去,竟是走火入魔的徵兆。
丁神照对此突变并不意外,他早就看出青袍人身负重伤,只是以强横修为勉强压下伤势,但硬要上阵动手后,伤势终被牵动引发,卒至不可收拾的地步。
丁神照早就看出青袍人一身修为非同小可,只是不解能够把如此高手重伤至濒死程度的敌人,又会是何方高手?
眼看青袍人喉间发出如垂死野兽般的低吼,眼珠反白,七孔溢血,身体不住颤抖滚动,只怕就算丁神照不出手,青袍人自己也撑不上一个时辰就会暴毙身亡。
目睹青袍人痛苦挣扎的惨状,丁神照眼中似乎闪过一丝不忍之色,跟着他手腕一动,七道剑气如寒花绽放,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开”在青袍人的身上。
对一个毫无抵抗力的人下此重手,似乎不是“纵剑横刀”一贯的作风?
剑气入体,只听到青袍人惨叫一声,整个人像绷得过紧的橡皮筋一样高高弹起,再重重落下,然后……应该一条命已去了九成九生气的他,竟然慢慢恢复了正常的呼吸,更挣扎着从地上重新站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生灵之剑“……剑渡众生……”
在钻研“父亲”丁尘逸所遗留给他的“生灵之剑”的奥义过程中,丁神照赫然发现到“天剑绝刀”花费百多年所领悟的这套绝世剑法,有着不可思议的神奇力量,其独特之处不是在於“破坏”,而是在於“创造”。
丁尘逸当年领悟“白日飞昇”之道虽然最后出错,但自身却与“不入树海”的庞大生气结合,而成了半人半树的另类容器,恐怕是人类领悟“武之道”以来前所未见的“地灵之气”,丁尘逸就成为能理解并实际应用的第一人,到后来更把地气融入本身剑道之中,而创出了“生灵之剑”这套剑术。
一般武者所练的“发劲”,无论是剑气、刀罡、掌风、拳劲等等,全部是属於对人体有害的“死气”,唯独“生灵之剑”可以掌握“生气”於剑气之中,这股“生气”可以滋养万物,起死回生,可以说“生灵之剑”是史上最初也是唯一的“活人之剑”,而非杀人之剑。
融会地灵之气而发的“生灵之剑”,比任何仙丹妙药更有生肌复筋、起死回生之效,就连剑气穿过青袍人身体再渗入地中,都让原先的不毛之地长出点点青苔,可见其功效之神奇。
虽然这么说,不过丁神照自练成以来,尚是首次使用“生灵之剑”的治癒功能在人的身上,从结果来说,或许该说是青袍人的命不该绝吧!
青袍人虚弱的站了起来,以眩游薇鹊难凵裢哦∩裾眨靡换岵诺溃骸拔裁匆任遥俊薄
丁神照淡淡道:“我不是救你,只是不想在不公平的情况下失去了一个好对手,等你把伤势养好了,这未完的一战再继续吧!”
救了人家一命后,还用委婉的说法保留对方颜面,自丁尘逸死后,丁神照的心态上又更趋成熟,不再是当日年少无知的小子。
青袍人冷冷的盯着丁神照一动也不动,良久仰天一叹,道:“小子,你可知道我是何人?”
丁神照摇头表示不知。
青袍人道:“我便是九大奇人之一的”癡花狂客“──杜青山。”
~第五章 禁忌之梦~
所谓人的名,树的影,这句话用在“纵剑横刀”丁神照的身上,似乎是起不了作用。
听到青袍人自报名号,丁神照只是眉毛微微一扬,跟着就没有任何反应。
事实上,如果不是有着“魔灵”夜魅邪这一层关系,丁神照说不定连九大奇人是哪九个人都不知道。
眼看对方在自己报出名号后仍然没有太大反应,杜青山忍不住不满的哼了一声,问道:“怎么,小子,你该不是从未听过九大奇人的名号吧?”
丁神照冷冷的道:“就算听过,那又如何……”
“你……”杜青山闻言本欲发怒,但转念一想,毕竟人家对他有救命之恩,只得暂压下怒火道:“你这一手能复筋补脉的剑气修为,是从何习来?”
“我有告诉你的必要吗?”
杜青山的枯脸抽动了一下,怒气已濒临爆发边缘,冷冷道:“小子,别以为对杜某人施了一点小惠,我就可以容忍你对我如此无礼……”
丁神照不悦的道:“从头到尾都是你在找我麻烦,我只是被迫自卫而已,等你伤好之后,我随时奉陪这场未竟之战,但是现在我得继续赶路了!”
丁神照说完转身欲走出山洞,杜青山望着他的背影,脸上神情一瞬数变,最后露出一种像是痛下决心的狠厉,跟着竟向丁神照的背后扑去。
“哪里走!给我留下命来吧!”
“找死!”
一再容忍却仍换来这种对待,丁神照终於忍不住起了杀机,就在感应到脑后生风的同时,刀剑同时出鞘,回身斜斩而出。
“嗤!”
出乎丁神照意外的,是刀剑竟然毫无阻碍的刺入杜青山的身体,就像对方根本是来送死一样。
“你……”
丁神照脸露讶色,他根本无法理解,一个刚从鬼门关走回来的人,为什么还要藉他的手来自杀!
杜青山强忍着刀剑入体的剧痛,两只大手缓慢颤抖的抓上丁神照的肩膀,跟着就乘后者震惊防守疏漏之时,作了一件让丁神照更意外的事。
雄浑真气自两肩灌入,由坎顶、九汇、太阴、中府、戴宗,以至丹田气海,当丁神照起意想要排斥之时,这股真气已经和他原先的真气融为一体,难分难解了。
丁神照摆脱不开,又不愿在这种状态下对杜青山再下辣手,情急之下大喝道:“住手!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杜青山的脸色因功力消逝而变得更加苍白枯瘪,整个人像是瞬间苍老了十多岁,用着颤抖的声音道:“死对我来说是必然的事,我心脉早已被君阎皇所重创,即使暂时得到你的治癒剑气相助,也只是多过一段苟延残喘的日子而已。杜某人一生独来独往,从不受人恩惠,却让你成了唯一的例外。杜某的生命之火已近尽头,如今唯一能够报答你的,就只剩下这一身累积四十年的内力。这内力就这样随我埋入土中未免太可惜了,如今把它转嫁给你,总算是还了你的人情啦!”
丁神照又急又怒的道:“别自作主张!谁要你这样的报答方式了?”
杜青山没有继续回答,反而是露出了一个顽童般的天真微笑后,对着丁神照问道:“小子,我问你一个问题,你曾经爱过人吗?”
丁神照闻言一愕,他没有想到杜青山竟然会在这个节骨眼上问起完全不相关的问题,更出乎他意外的是,在被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在他脑海中一闪即逝的人影,竟然不是他的初恋情人小莲,而是那个曾经欺骗他、利用过他的女人──“魔灵”夜魅邪!
杜青山没有错过丁神照那一刹那的异样,仰天乾笑道:“呵!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在情爱一事上可是不落人后呢!小朋友,爱过的人,是幸福的,珍惜那份能给你爱的感觉的人,不要到了失去才来后悔。”
在说这些话时,杜青山的眼神忽然变得很遥远,像是想起了什么记忆中的风景。即使是像他那样过去有如谜一般的武者,也会有放不下的东西吗?还是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呢?
不过半盏茶时间过去,杜青山整个人已变得像是被风蚀遥遥欲坠的砂雕,只消一指之力便要崩溃瓦解。
此消彼长的天秤加速倾斜,然而丁神照如今不甩开杜青山的唯一理由,反而是为了对方无法再经历任何的伤害,然而这样的胶着也终於到了尽头,杜青山双手一松,整个人软倒扑向丁神照怀中。
“前辈……”丁神照一把抱住杜青山,生灵剑气不住灌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