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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一闭眼,天闲开始默默感受次声波的来源,对方是通过地面将次声波传到地下来的,经过无数次的折射,虽然频率未变,但声源的方向却变的难以捉摸。
幸好天闲还有一个帮手,那就是创世土所化并且和小灰合为一体的银鼠。
“小灰,地面哪里最先接受到次声波?”天闲用神识和小灰联系。
大地其实都是由创世土变化而来,因此拥有创世土身躯的小灰可以在任何地方感受到天闲的意识。
“正西三十里。”很快天闲就得到自己所需要的答案。地面上忽然突出一小块,给了天闲一个肯定的答案。
没有时间让他再耽搁,天闲用最快的速度向目的地而去,甚至连到出口的工夫也省了,直接使用土遁朝着前方而去。
很快,天闲就来到目的地的正下方,上面两个人正在用纯熟的玛雅语言对话。
“不会弄错吧?”
“不可能,今天那神秘的雷雨分明是希望祭司黄金杖的力量。”
“希望如此吧。没有黄金杖,黑金法师的法杖是没办法补充能量的,这么搞很快我们的法杖就要报废了,当初怎么会被她们三个把东西偷走呢,不然也不至于在毁灭天灾中弄的那么狼狈,到现在圣者还没恢复呢。”
“一定不会错的,只要找到其中一只,它就会指引我们找到剩下的。”
“你们在找它吗?”地面裂开一道口子,天闲拿着黄金杖出现在几个僵尸般的人面前。
看到这人的面貌,天闲才真的明白他们口中所谓没有恢复的意思。那次阿特兰提斯人劫掳大量科学家想要恢复玛雅人严重萎缩的身体,不过照目前的情形看来并不理想。
几个青袍法师给人一种严重缩水的感觉,仿佛是已经有了几千岁,脸上手上都满是比车轱辘还要深的皱纹,三只金黄中放着青色光芒的法杖正浮在他们面前,随着几个人手指的颤动不停地发出人耳无法听到的声音。
“你是什么人?”天闲的突然出现使三个黑袍法师大是惊慌。而天闲手中希望祭司的黄金杖更叫黑袍法师们看直了眼。
“拿来!”
一个在胸前绣着古埃及大墓地之主、有着豺狼头颅的战神乌普奥特的法师,将自己面前的法杖取到手中,一蓬黑雾顺着他的攻势向天闲笼罩而来。
“在希望的光辉下,没有死神可以降临人间。”将黄金杖横在胸前,不用天闲施法,黄金杖上已经升起一片金色的光辉,将所有的黑雾推拒在天闲身前一尺处。
“怎么可能?黄金杖居然会保护他?”另一个胸前绣着蜿蜒电蛇的法师惊到,黄金杖只会保护自己的主人,可是天闲显然不是白侏儒一族。
“祸起萧墙,引来当年玛雅文明的毁灭,为什么到现在你们还是执迷不悟。”天闲放下手中的黄金杖,黑雾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
天闲有些无奈,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若不是这些黑金法师引狼入室,或者玛雅文明已经代替埃及法老王统治古大陆了。但在遭遇到那样的打击后,他们显然还没有觉悟。
“你是什么东西?居然跟我们说教,大哥,二哥,既然黄金杖在他手里,我们也没必要再为难那群侏儒了,还是联手先把这家伙收拾了吧。”最小的黑袍法师说话了,他的胸前是一头巨大的鳄鱼。
“也好。”胸前有乌普奥特花纹的黑袍法师道。于是三只颤抖的法杖又回到三法师手中。
“我,乌普奥特,以大墓地之主的名义,召唤太古的战士。”
“我,阿波非斯,以冥神之名,召唤阴灵的归来,给予太古勇士新的生命。”
“我,塞巴克,以鳄神之名,赋予太古勇士猛兽的力量。”
“去吧,勇士们!”随着三法师的咒语,地面忽然翻腾起来,接着一群仿佛古代木乃伊打扮的战士出现在天闲面前,泥土构成的身躯一点不显得笨拙,而那手中同样土制的兵器更是坚硬无比,一切阻隔在他们和天闲间的东西都被他们手中的兵器撕成了碎片。
“大地赋予这个世界以生命,你们却用她的力量来涂炭生灵,她也会流泪的。”地神该亚一直就是个很善良的女神,她的信徒也都是些热爱生命的祭司。只有在自卫时,该亚才允许这些信徒将自己的力量用来攻击。
本来天闲也看不起三个黑金法师,直到他们念出咒语,天闲才知道,他们不是神的信徒,而是古埃及代表邪恶的三大神祗,更是塞特的忠实走狗。
想来古埃及的塞特就是已经背弃信仰的黄金圣者吧,如此看来,古埃及人的文明是从玛雅人处传承的。
“该亚的事不用你担心。”乌普奥特冷冷地道。
该亚只是和他们平级的神,传说的该亚正是玛雅的生命祭司。当年窃取黄金杖时,最先失去法力的该亚曾受到重创,因此在希望祭司的遗言中有一个奄奄一息的女子,就是该亚。
“可是,你们用创世圣者孕育生命的泥土来作恶,创始者如何会答应呢?”天闲摇摇头,对于那群横冲直撞的木乃伊视而不见。
说也奇怪,这次黄金杖没任何异常,但那些木乃伊却在接近天闲的一刹那就土崩瓦解了。
“看来创始神不让你们使用他的泥土。”天闲用黄金杖拨了拨那些散落一地的土块。有创世土所化的银鼠在身边,又有谁能用大地之力伤害自己呢?
“哼,不要得意,看我的‘死灵波’。”召唤出的木乃伊居然会出现那样不可思议的事情,三名黑金法师心里也毛毛的,虽然不惧怕那些普通的神祗,但创世众神就不是他们所能对抗的。
如果说他们是这个文明的先驱,那创始神们就是上个文明遗留下来的强者。
“我说过,没用的。那毕竟不是真正的黄金杖,你们的力量是冲不破希望祭司黄金杖的局限的。”摆摆手,化成各种灵体攻向天闲的三只法杖又恢复成原样落到天闲手中,微一用力,就被天闲绞成了麻花。
“你们走吧,你们和白金祭司的恩怨,由你们自己解决。”天闲转身要走。
什么叫老奸巨滑,黑金法师们就叫老奸巨滑。他们绝不会逞无谓的匹夫之勇,失去了辛苦找来暂时代替黄金杖的法杖,他们知道,自己即使再神通广大也无法破入真正黄金杖的结界。
黑雾从地上升起,转眼就将三名黑金法师笼罩在其中,“小子,你等着,我们会回来的。”
“哎……”长叹一声,塞特竟然就是玛雅的黄金圣者,怎么会变成这样。
提着黄金杖,天闲默默转回地下。次声的来源已经消除,库比也慢慢恢复过来,但那些已经被震断心脉的白侏儒们却永远无法醒来了。
看着孤寂的部落,库比眼里留下泪来。难道说自己的族人就这么被灭族了吗?不可以的,昨天还热热闹闹的白侏儒部落现在已经变的冷冷清清。
“库比,不要哭了。”看着库比伤心,花明心也忍不住眼泪。娇小的库比此刻格外叫人痛惜,像一个迷路的孩子,无助地望着四周,眼中没有一丝神采,有的只是无所适从的迷离。
“明心,我再也没有家了。呜,爸爸,还有大家,呜,呜。”库比的泪水湿透了明心的衣襟。
“库比,别哭,我们都是祢的亲人啊。库比,祢,祢别哭啊。呜,别哭啊。”叫库比不哭,花明心自己反而忍不住哭了起来。
虽然和白侏儒们相处不久,但他们那种乐观、豪爽、热情,一切的一切都还在自己眼前,一转眼这一切竟然变成冷冰冰的尸体,两个女人哭做一团。
“库比,祢们别哭了。其实,他们还是有希望的。”天闲抚着库比的长发,眼前的小女人显得那样无助。
“你说什么?”库比抬起迷离的泪眼,不知所谓地看着眼前的天闲。
“我说,他们还是有复活的希望的。”天闲道。
“真的?”这次库比听清楚了,“那你帮我,帮我好不好?”库比只能够到天闲长衫的下摆,紧紧抓住天闲的长衫,哭着道:“只要你能救活他们,我把族中的宝物都给你。”
“哎,库比”想让库比放开手,天闲蹲下身,“听我说。”
“不然,不然……”库比不肯放手,“不然我,我做你的女人。我知道我没有明心漂亮,可是我也不差,不差的。”
库比放开手,脱下自己刚穿上的衣服,这次连最后的一丝线缕都没留,“你看,是真的,我也很漂亮吧。”
看着眼前库比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摆着和她的身份不相适宜的媚态,天闲的心中连一丝绮涟都无法升起。
第三十六章 香消玉殒
比起人类的寿命,库比已经不小了,但在白侏儒族中,她还只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是被众人捧在手心呵护的小女孩。从来没有遭受这样打击的库比已经迷失了,如果此刻没人帮她一把,恐怕库比就会从此一溃不起了。
“库比,听我说。”天闲按住库比的双手,解下自己的长衫,披在库比裸露的娇躯上,爱怜地替库比擦去眼泪,“库比,听我说。不要这样。”
拉拢库比的衣服,天闲对库比道:“库比,要救祢的族人,祢就一定要得到黄金杖的认可。继承了白金祭司的身份后,祢还会遇到更多的挫折,祢这样是不行的。玛雅的后裔绝不能在挫折面前跌倒。”
“我!”库比慢慢冷静下来,拢了拢天闲的长衫:“我不能碰黄金杖,我没用!”
“库比,相信我。只要祢有决心,黄金杖一定会认可祢的。”天闲坚定地道,将手中的黄金杖送到库比面前。
“我,我……”库比伸了几次手又缩了回去。
“库比,能不能救祢的族人就只能靠祢自己了。”天闲将黄金杖放在库比面前的地上,背过身去,“我喜欢的是那个勇敢的库比,而不是轻易就被屈服的库比。”
“天闲,你,你别走。如果你也走了,就再也没人陪我了。”库比拉住天闲,“我听你的就是了。”
“这才对。”天闲转过身,“库比,白金祭司的黄金杖憎恶战争。所以,祢想得到它的认可,就必须放下祢的‘勇者之源’。”
“好的。”库比把那陪伴了自己二十年的“勇者之源”从脖子上取下来,慎重地放在天闲手中,又一次向黄金杖伸出了手。
“嗡。”黄金杖剧烈地颤动起来,这次的推拒没有上次的激烈,黄金杖被库比握在手中,但并不很安静,还在不停地抖动着。
“不要动,不要动。”库比改用双手握住黄金杖,看的出来,她正在尽力抗拒着黄金杖上的力量。重心不稳的库比被黄金杖带倒在地上,连连翻滚着。
“嗡。”又一声闷响,黄金杖从库比手中挣脱,斜斜地插在石壁上。
“这次我一定行的。”库比内腑被震伤,嘴角带着一丝血迹。但她还是不服气地伸出手,朝着高处的黄金杖抓去。
“天闲,怎么会这样?”花明心看的不忍。
“库比曾经是战士,这是黄金杖所不能接受的。虽然现在库比取下了勇者之源,但那曾经握过兵器的手,黄金杖无法认同啊。”天闲很无奈。
被黑金法师的魔法所伤的人,只有集齐白金祭司手中的黄金杖才能使他们复活,但如果库比无法得到希望黄金杖的认可,那么一切都只能是镜花水月。
“我一定行的!”库比掉过头来。
“库比,祢想做什么?”天闲惊道。
“我这次一定行。”和黄金杖一同落到地面的库比拣起地上的小斧头,一咬牙,只见血光蹦溅,库比发出一声闷哼,一只小手臂已经落到地上。
库比丢掉左手的斧头,再一次向黄金杖伸出。
这次,黄金杖没有推拒,金色的光芒不再刺眼,而是那么柔和。
库比感觉到黄金杖在抚慰着她悲伤的心灵,仿佛是那从未谋面的母亲,正在用那温暖的大手抚摩着自己。
“有志者,事竟成!”看着眼前只能用奇迹形容的一幕,天闲露出笑容,在金色光芒下的库比居然有一种神圣庄严的感觉。
“我,我成功了!”库比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祝贺祢。”天闲点点头,“现在,库比,用祢的血将法杖涂满。它会告诉祢该如何做。”
“好!”库比将黄金杖用自己右肩处的鲜血涂满。说也奇怪,自从握住这黄金杖后,右肩的断臂也不再疼了。
染血的黄金杖又一次发出鸣叫,只觉得无数的咒语流过自己的心间,库比忽然觉得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
“法杖啊,请为我指引同一血脉的族人,以我新一代希望祭司库比之名。”鬼使神差的,库比念出咒语。
黄金杖上的鲜血忽然慢慢褪了下去,最后所有的鲜血都凝聚成一个巨大的血滴。血滴在空中慢慢拉伸,平铺,变成一块血镜。
在黄金杖的照射下,血镜开始变换着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