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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漫山遍野;草木皆兵。
四面楚歌。
四面;皆为楚歌。
战鼓声声。
嬴奕勒住马;缓缓四顾。当初的十万大军只剩下身边的几骑;胯下的青偬雪白的毛上早已血迹斑斑;而自己……谁又能认出自己身上原本着的是一件胜雪的白衣呢?
“王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待得属下将王上拼死送出这险地,臣相信总有一日王上会为臣等造起凌烟阁的。”身后一骑策进。
“哦,是吗?”嬴奕似笑非笑。
“呜……”号角声由远及近。西北角的军队有序地左右散开,拥出一个人来。
“二皇兄,你可曾有想过今日?”怨毒的目光如刀似剑,直直向嬴奕射来。
“五皇弟,别来无恙?”嬴奕神色毫不动容。
“很好,非常好,再好也没有了。”那男子不顾左右的拦阻,策马跃出。
“当年,你废我武功,灌我毒酒,灭我九族,将我流放西疆之时,可曾有想过今日?”
“不曾。”冷冷的迸出两个字。自 由 自 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嬴奕啊嬴奕,这就是天意,你倒行逆施,杀父弑母,罪大恶极,上天终于借我的手来报应了。”
嬴奕面无表情打量场中的环境,微微转头,向身后的人交代了两句什么。
“你莫不是还在指望杨慎的援兵不成?不好意思,他们已经被我全歼于赤水畔了。你无需再等了。嬴奕,这次真的是天要亡你,不相信吗?”
嬴奕用力一鞭,青骢飞也似地向那男子冲去。
“对不住了,五皇弟。我命由我,不由天!”
身后人马跟着向前杀出。
他浑身是血,连面上都是斑斑血痕,一把秋水剑不断地重复染红,反白,染红,反白的过程。远远望去好似地狱来的死神一般。
围拢的人马不由得有些乱了阵脚,“保护宁王!”
十丈,五丈,三丈,两丈,一丈。
两人的距离转瞬趋近于无。
“放箭,快放箭。”不知谁喊出了这个蠢到家的命令。
“不可,会上到宁王的。”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乱箭向场中的两人射去。
好个嬴奕,只见他一把秋水剑舞的滴水不漏,拨取了大多数的箭矢。在与那男子错身的一霎那,一把抓住他的腰,将他拖下马来。
“你们的宁王就先归我保管一阵了,不想伤到他的,就给我止步。”
众人没料到他竟有如此的胆量,如此的本事,单枪匹马竟然截走了主帅,不禁愣在原地。
“大胆贼子,快放下宁王。”一个急于抢功的兵卒又射了一箭。这次正中青骢的马臀,青骢吃痛,放蹄狂奔。
嬴奕也是止他不住,偏巧手里又抱着个人,一个不慎,就被甩下马来,抱着宁王,在地上滚了几滚,再不动弹。
一道惊雷打下。
“宁王……”
“王上……”
很久很久,久到已经不知道到底是过了多久。嬴奕只觉耳边十分熙攘,很想大吼一声,却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傅熙,别忘了这场秀是你用什么换来的。敢在这时候给我出乱子,我保证你以后别再想吃这行饭。”一个相当好听的男低音盖过了其他一切杂音,直直灌入嬴奕耳中。蕴含的浓浓怒火不容错辨。
“秦燊,你先别生气,好歹他也是刚刚出了车祸的人,你让他再休息一下。”一个女子声音劝到。
“休息,他要是搞砸了我这场秀我让他……”自 由 自 在
“你们好吵。”嬴奕慢慢睁开双眼,又立刻闭上,头顶的光线是在太过刺眼。
“傅熙,你既然醒了就别给我装死。立刻给我去化妆,准备上台。”那个男人再次吼道。
嬴奕觉得自己被几个人七手八脚扶到一处古怪所在,面前是一面极大的镜子,一个男人在自己脸上涂涂抹抹,另一个则在他的头上涂了些不知是什么的玩意,帮他梳了个发髻。
最后,又有一个人拿来了一套既为古怪的衣服,既不像平日穿的长衫,又不像战袍。
“怎么,连衣服都不会穿啦?”他终于第一次看见了那个男人。那个被唤作秦燊的男人。
秦燊缓缓走到他面前,凑近他耳边低语:“不过是在我床上待了一晚,我好像还没给你这种持宠而骄的权利吧!”
不懂,他什么都不明白。
“阿燊,你就先让一下,马上就到他了,要算帐,等事完了再说。”围上来几个女人,把秦燊拖开。
另几个人开始,开始脱他的衣服。
天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很想阻止,却浑身无力。只能任由他们把他剥个精光,再给他套上那些奇怪的东西。
众目睽睽,他想伸手遮挡些什么,无奈力不从心。
“哇噻,阿燊,你昨晚也要得太狠了吧。他的味道,真得像传说中那么好?”一个男人暧昧的笑道。
“没尝过的人不会明了。”秦燊回了个暧昧的笑容。
“快点快点,到他了。”
“记住,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不想到里新宿去靠你这具身体赚钱的话。虽然我敢跟你担保那样你绝对饿不死。”秦燊在他的腰侧扭了一下,将他推向一个黑黝黝的出口。
意踌躇。
呵,他嬴奕何时怕过什么?
于是大踏步地向前走去。
“初春的浪漫终于凝聚在这一抹新绿之中,大胆的用色,别出心裁的剪裁……”
“那不是傅熙吗?原来他靠上秦燊啦!真不愧是圈内有名的……”本来只是轻声的耳语在他走向那块奇异的木头前方变成了耳朵可以听闻的哗然。
“咦,这算什么步子?他连路都不会走了?”“新的台步?”“果然是只有那个身体有价值啊!”……
嬴奕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他只能自顾自地向前走去,毕竟此时后退不是他的作风。
没走几步,发现已经到了尽头。他索性跳下台子,到了人群中间。
一片混乱。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音乐一变,秦燊从幕后走出,“春的珍贵正在与每个人都可以感受都可以体会,它会来到每个人的身边。”
不紧不慢的一席话稳住了局面。自 由 自 在
“原来是事先安排好的啊。”“不愧是秦燊的发布会,每次都让人大吃一惊。”“那种步伐,感觉好有自信,好像什么都没放在眼里的感觉。”……
音乐止。
掌声。
“请问这次的压轴是事先安排好的吗?”
秦燊也走下舞台,来到嬴奕身边,环住他的腰。
“是啊,大家玩得还开心吗?”
第二天,太阳报影视般的头条是《名设计师秦燊春装发表会惊喜不断,春撒人间》
而八卦小报的头条则是《“春”满人间,花蝴蝶再度飞舞》
回帖回帖,这是有存货的东西哦:PP
2
“阿燊,你就不要生气了……”无奈,为什么这头狂暴的狮子偏偏在唯一能治得住他的驯兽师不在的时候发飚?
外人看秦大设计师搂着傅熙动作是多么的暧昧亲密,到了台后脱下衣服才可以看到这位大师真正血腥暴力的一面,估计足足可以跌破十吨的玻璃心。唉,谁叫这时节玻璃不值钱呢?圈子里随手抓抓都有一大把。
赢弈的腰里被勒出一圈青青紫紫的印记,底下那些小报记者看着他仿似柔弱无力般倒在秦燊怀里,忍不住大肆地谋杀菲林,却不知道他实在已经是痛到无力。如果可以,他半分都不想借助任何人的力量,即使面对着让他彻底无力的情况。
“真是的,阿燊,你就算生气。也别下手那么狠嘛,你看傅熙的脸都痛白了。”终于有人忍不住起了怜香惜玉之心。
“我管他去死,这次要不是我还来得及救场,这场秀就彻底毁在这个贱货手里了……”秦燊的怒气远还未散去,甚至每一秒都比前一秒更加剧烈。
“阿燊你留点口德好不好,我知道你宝贝你的作品宝贝的跟什么似的,但也用不着这么说话吧。”Sandy实在是无法忍受秦大设计师发泄怒气的方式。
“哼,他敢做就不要怕人说,本来就是人尽可夫的男娼。”
啪!自 由 自 在
……
……
……
清脆响亮地巴掌声让原本吵闹的后台霎时静得只剩下交叠的心跳声。
没有人敢相信刚才还坐在椅子上近乎奄奄一息的傅熙竟然站起来给了秦燊一个巴掌。
秦燊的表情瞬间由暴怒变得无比冷静,四周的人下意识的散开再散开,暴怒的狮子或许还有法克制,但真正生气的秦燊那绝对是一场灾难。
他慢慢伸出手,抚上赢弈的下巴。“宝贝儿,你不想承认吗?或者我们来现场演示一遍,你昨晚是怎么在我的床上施展你无人能及的淫荡魅力的?嗯,我想他们应该也很想听听你那种远比任何女人都淫贱不可方物的叫床声吧?”
“我发誓,如果你敢再靠近我一步,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赢弈一字一顿的说出这在他看来丝毫不属于威胁的宣告。
“阿燊,我觉得傅熙他好像真得有点不对劲,你最好还是带他到医院里去看一下。”一个化妆师打破了诡异的气氛。
“对啊对啊,你最好带他去下医院。再怎么说他都是刚出了车祸,虽然好像没什么严重的外伤。但是说不定这里,”Sandy指了指头,“会有什么问题也难讲。毕竟没道理连台步都不会走的。”
众人纷纷附和。
“带他去医院?那是浪费社会资源!”秦燊毫不在意,只是直直地望入赢弈的双眼。他总觉得这个人有些不同,和那个昨晚在他床上呻吟着求饶的男人并不一样。他的眼中好像多了些什么,那种冷静和淡定,只属于见惯了大风大浪的男人,而不该存在于一个人尽可夫的男娼的眼中。
收回手,秦燊说道,“反正大家都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下个礼拜还有场秀要赶呢。”
大家等秦大设计师这句散场已经足足等了好似地老天荒那么久,此刻赦令一下,谁还不以光速打点好东西,冲出这块随时可能掀起狂风暴雨的地方。
走得最晚的Sandy还算有点良心,“那阿燊,我先走了。你记得带他去医院啊!BYE!”一个飞吻,人影也从后台彻底消失。
七七八八走掉的一大群人没有一个值得秦燊回头,他只是看着赢弈,好像他从不曾认识这个男人,他们从不曾用身体交流过,从来不曾。
赢弈毫不示弱的回望,虽然他知道这个男人或许掌握了他现下的生杀大权,但是天生的傲骨绝不容许他对任何人低头。
黑暗,仁慈的彻底的黑暗终于接管了赢弈的意识,他倒了下去,在秦燊的面前。
好像没有反应过来似的,秦燊缓慢地走到赢弈的身边,一只手轻抚他的脸颊。
“傅熙,你真的是傅熙吗?”
再次醒过来的赢弈觉得彻底流失的体力终于恢复了些许,至少坐起或者行走对他来说不再是一件十分艰难的事情,虽然判断目下的处境依旧是。
他躺在一张床上,应该是床吧。虽然质感也好,外形也好,这东西都没有半分称得上是床的资格。
而那个男人,那个让他感受到至今为止最大威胁感的男人就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手上拿着一杯酒,唇边有一抹碍眼的微笑。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他升起那么强的对抗感以及防卫意识,即便是在战场上他已经被逼到山重水复的地步,他都有足够的信心东山再起。但是面对这个男人,他却产生了一种或许会一败涂地,而且是败到无法翻身的预感。
怕吗?赢弈拒绝回答,或许他已经贫乏了二十七年的生命等待的不过是一个能够让他落败的人。更何况谁赢谁输现在还没个定数呢。
“醒了?”秦燊看到床上的人睁开双眼,于是拿着酒杯走近床边。
“你也真是能忍啊!医生说你虽然没有什么大伤,但是断了两根骨头,还有一大堆我也说不清楚的内出血,能保持清醒已经是奇迹了,更别提走秀了。为什么不说?”
秦燊真的是很疑惑,这个男人,究竟是不是那个韩熙,那个习惯用身体换取一切的韩熙?他最宝贵的财富就是他的身体,所以向来不允许出半点差错。即使一星半点的小伤都要休息个十天半个月,这次伤得这么严重却半声不吭,实在是太奇怪了?医生说他真是命大,其实只差半分就要上到脊髓,变成高位截瘫。这个男人,这个男人他为什么可以在他怒气冲冲的冲去医院时,一句话不说就从病床上起来跟他走?甚至还坚持到走完整场秀?甚至……还给了他一个巴掌……?为什么?
其实赢弈并非不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只是行军打仗也好,闯荡江湖也好,比这再严重百倍的伤他也不是没受过,这点小伤根本就没被他放在眼里。至于为什么会跟这个男人走,或许是因为在那一片叫人窒息的白中,那个男人伸出的手好像是他唯一的救赎,
或者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自 由 自 在
“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你想告诉我你喜欢疼痛?那我真是低估了你的潜力。”秦燊讽刺地轻笑,啜了一口杯中的龙舌兰。
“你要我说什么?”赢弈淡淡地反问道。
“至少告诉我,你究竟是谁?”话刚出口,秦燊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为什么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