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府中的人原也就是些无利不起早的,妹妹在这府中的日子尚且艰难,还怎么能劳烦妹妹呢。”
黛玉尚未说话,探春听了迎春的话却是颇不赞同,皱眉说道:“而姐姐这话说的可是没道理了,咱们原本就是姐妹,何况又遇上了这样的亲人,更是身不由己的。如今二姐姐遇上了难处,若是连我们也只想着置身事外只顾着自己,只怕便当真是上了绝路了。更何况今日是二姐姐,只怕明日便是我,是林姐姐云妹妹了。”
湘云听了点头说道:“三姐姐这话说的是,二姐姐遇上了这样的事情便不该想着瞒着咱们,若是有什么难处,咱们一同想办法就是了,千万不可闷在心里。若是咱们帮不了的,还有林姐夫呢。”说完扑哧一声笑出来,倒是让黛玉有些无奈又好笑。
黛玉知道这时候说正事,不是和湘云计较这些口舌之争的时候,便只瞪了湘云一眼,朝着迎春说道:“二姐姐,我已经将事情告诉了渲木,他说这事情还得看二姐姐的。二姐姐是想将这事情彻底解决了呢,还是想暂时过去便罢。”说完见几人都甚是疑惑,便将昨日晚间慕容铮说过的话复述了一遍。
几人低头沉思,惜春冷笑道:“若是我,倒是宁愿剪了头发做姑子去,如此一来倒是也一了百了了,还怕什么孙家王家呢!”
湘云却是说道:“慕容公子这计策虽好,但却有些为难。虽说这事情自然是彻底解决了好,但二姐姐若是离了家,日后可怎么是好呢?”
探春笑道:“依我说,便离了这个家罢!二姐姐若是出去了,指不定还能有一番新天地呢。更何况二姐姐是公侯小姐,旁的没有,屋子里的首饰细软还是有一些的。将这些东西拿出去当了,咱们姐妹再凑一些,尽够二姐姐用一辈子的了,那样的话和在这府中又有什么区别,哪里还担心什么呢!”
迎春沉默想了一会子,抬头看着黛玉笑着说道:“我想好了,这事情便将它彻底解决了罢。慕容公子说的是,咱们府上的人都是一颗富贵心两只势利眼的,今日将孙家挡了回去,保不定明日便是王家李家,不拿我换了银子总不会死心的。倒不如一会子离了这府上,还落得个清静,倒是也好。”
黛玉见迎春抬头时候眼中的坚决便知道她下定了决心,虽说她自己也觉着离了这府中为上策,但对于迎春这样的决断夜深时佩服,便拉着迎春的手笑道:“二姐姐记下了决心,便放心罢,这事情自然会好生解决的,二姐姐且回去歇着,若是有什么事情,咱们再商量便是了。”
迎春含笑答应下来。。
第一百六十四章 风波
。到了晚间,黛玉便将迎春的想法和慕容铮原原本本说了,却见慕容铮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愣了一愣笑道:“我倒是没想到你那位二姐姐竟然有这样的决断,如此的勇气竟是有些不似闺阁女儿家了。。”
黛玉笑了笑说道:“咱们姐妹几人中二姐姐擅棋,棋之一道原本就是最最考验人的心智的,二姐姐虽说平日里不言不语,但心中自然是又心机成算的,不过是因着性子温柔平和不爱计较罢了,哪里会是当真像旁人说的那样任人欺负呢!”
慕容铮想了想笑道:“罢了,若是要离开贾府,倒是也没什么,只是你二姐姐倒是要遭点子罪了。还有,她若是想要将身边的丫头一并带着出去倒也不是不能,只是须得提前安排她出去。”说完朝着黛玉眨了眨眼睛。
黛玉笑嗔道:“这我自然是知道的,二姐姐定然也想到了。你若是有什么办法便赶紧说,别吊人胃口。”
慕容铮得意一笑,靠近黛玉的耳朵耳语了一阵,知道黛玉的耳朵微微泛红了方才离开。
黛玉听了慕容铮的话之后细细思索了一阵,觉得倒是个好主意,无论是哪方面都考虑得相当周全,只是这事情对司棋和迎春的名声不大好。
慕容铮也知道黛玉的顾虑,只笑着说道:“你那二姐姐不是已经决定了要离开么,还顾及这劳什子的名声做什么?便是有个好名声,也不见得能有个好将来,这时候自然是离开这府中为要紧,其余的事情不过是无关紧要的罢了。”若是连这点子委屈也受不了,将来即算是出了这府,也不见得便能过上好日子。
黛玉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是,这事情便先这样定下来罢,只等着我和二姐姐说明了才好。”
到了第二日,黛玉将定下的计策细细说了,迎春却是十分赞同,只是怕委屈了司棋。但司棋是自小便跟着迎春的,如今这样的情况下,只要能帮迎春逃离火海,莫说是名声了,只怕是要了她的命也是肯的。就是这样,迎春的事情便初步定了下来。
这日午间,凤姐正在小抱厦内躺着和平儿说笑,却听见外头小丫头进来回话道:“太太来了。。”凤姐便有些惊疑,和平儿对视一眼,不知道王夫人这时候过来所为何事。
凤姐虽说心头疑惑,但也不敢托大,连忙起身,便看见王夫人一脸寒霜进来了,身边跟着战战兢兢的玉钏儿。凤姐连忙上前赔笑说道:“太太怎么这时候过来了,若是有什么事情只管让人过来说一声便是了,如何还好劳动太太跑这一趟呢。”
谁知到王夫人却不理会凤姐的话,只抬了抬手厉声说道:“平儿出去!”平儿见了这般,着慌不知怎么样了,忙应了一声,带着众小丫头一齐出去,在房门外站住,顺手将房门掩了,自己坐在台矶上,所有的人,一个不许进去。
凤姐见此情景也慌了,不知是为了核实经让王夫人发这样大的火。
却见王夫人眼中含泪,从袖内掷出一个香袋子来,说:“你瞧瞧这是个什么东西!”
风姐姐过来一看,却是个十锦春意香袋,也吓了一跳,忙问:“竟是这东西,太太从那里得来?”
王夫人见问,越发泪如雨下,颤声说道:“我从那里得来!我天天坐在井里,拿你当个细心人,所以我才偷个空儿过来问你一声。谁知你也和我一样。这样的东西大天白日明摆在园里假山石上,被老太太的丫头拾着,不亏你婆婆遇见,早已送到老太太跟前去了。我且问你,这个东西如何遗在那里来?”王夫人想起今日早晨邢夫人过来和自己说这事情时候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心中是又气又恨,之恨凤姐不给自己长脸,除了这样的事情经还让自己一向的对头邢夫人撞见了,特特为了这事情来羞辱自己一顿。
凤姐听了王夫人这话,心中也急了,便问王夫人:“太太怎知这东西是我的?”
王夫人那眼睛瞪着凤姐,泪水刷拉刷拉的流,拿手拍了桌子喝道:“你反问我!你想,一家子除了你们小夫小妻,余者老婆子们,要这个何用?再者女孩子们住在园子里是从那里得来?自然是那琏儿不长进下流种子那里弄来。你们又和气,当作一件玩意儿,年轻人儿女闺房私意是有的,你还和我赖!幸而园内上下人还不解事,尚未拣得。。倘或丫头们拣着,你姊妹看见,这还了得?不然有那小丫头们拣着,出去说是园内拣着的,外人知道,这性命脸面要也不要?连带着让咱们家中的姑娘们坏了名声!”说完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凤姐。
凤姐听见王夫人这番话,又急又愧,登时紫涨了面皮,便依炕沿双膝跪下,也含泪诉道:“太太说的固然有理,我也不敢辩我并无这样的东西。但其中还要求太太细详其理:那香袋是外头雇工仿着内工绣的,带子穗子一概是市卖货,我便年轻不尊重些,也不要这劳什子,自然都是好的,此其一;二者这东西也不是常带着的,我纵有,也只好在家里,焉肯带在身上各处去?况且又在园里去,个个姐妹和我想来亲近,我们都肯拉拉扯扯,倘或露出来,不但在姊妹前,就是奴才看见,我有什么意思?我虽年轻不尊重,亦不能糊涂至此;三则论主子内我是年轻媳妇,算起奴才来,比我更年轻的又不止一个人了!况且他们也常进园,晚间各人家去,焉知不是她们身上的?四则除我常在园里之外,还有那边太太常带过几个小姨娘来,如嫣红翠云等人,皆系年轻侍妾,他们更该有这个了。还有那边珍大嫂子,她不算甚老外,她也常带过佩凤等人来,焉知又不是她们的?五则园内丫头太多,保的住个个都是正经的不成?也有年纪大些的知道了人事,或者一时半刻人查问不到偷着出去,或借着因由同二门上小幺儿们打牙犯嘴,外头得了来的,也未可知。如今不但我没此事,就连平儿我也可以下保的。太太请细想。”
凤姐是王夫人的内侄女,王夫人对她一向是放心的,只是今日听了邢夫人连讽带刺的一番话之后急昏了头,过来便给了凤姐一顿排揎。这时候听了凤姐说的缘由,细想了想果然是有道理的,连忙将凤姐扶起来叹道:“你起来!我也知道你是大家小姐出身,怎会如此轻薄,不过我气急了,拿了话激你。但如今却怎么处?你婆婆才刚过来拿了这个给我瞧,说是前日从傻大姐手里得的,把我气了个半死。”
凤姐就势起来,想了想今日的事情,眼珠子转了转拉着王夫人的手说道:“太太快别生气,若被众人觉察了,保不定老太太不知道。且平心静气暗暗访察,才能拿准了消息,纵然访不着,外人也不能知道,这叫作‘打落牙齿和血吞’。如今惟有趁着赌钱的因由革了许多人的这空儿,把周瑞媳妇旺儿媳妇等四五个贴近不能走话的人安插在园里,以查赌为由。再如今他们的丫头也太多了,保不住人大心大,生事作耗,等闹出事来,反悔之不及。如今若无故裁革,不但姑娘们委屈烦恼,就连太太和我也过不去。不如趁此机会,以后凡年纪大些的,或有些咬牙难缠的,拿个错儿撵出去配了人。一则保得住没有别的事,二则也可省些用度。太太想我这话如何?”
王夫人想了想叹道:“你说的何尝不是,只是你那几个姐妹可是老太太新建子上的人,老太太原本就嫌服侍她们的人手少了,如今若是在见了人手,只怕老太太便是第一个不依的。再者,那大姑娘是从江南过来的,身边的几个丫头除了紫鹃竟都是从江南带过来的。虽说吃住是靠着咱们家,但终究是亲戚,若是动了她身边的人,只怕是说出去了不好看。”
凤姐一听这话便知道王夫人主要是向革了黛玉身边的人,可奈何黛玉身边正经的贾府中的丫头便只有紫鹃一人,青韵橙意雪雁说起来可是黛玉自己的人,她们可是没有由头处置的。
凤姐想了想说道:“太太不必担忧,虽说林妹妹带过来的几个丫头都是林家的,但如今住在贾府上,自然是要听我们调配的。再者,如今府中的状况大家都晓得,老太太心中也跟明镜似的,只有夸赞太太贤惠的理,断然不会为了这一点子小事情怪罪太太的。”
王夫人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是,这事情便就这样罢。”
凤姐听了这话连忙吩咐下去,让周瑞家的、来旺家的都进来听着吩咐。王夫人正嫌人少不能勘察,忽见邢夫人的陪房王善保家的走来打听此事,十分关切,便向她说:“你去回了太太,也进园内照管照管,不比别人又强些。”
这王善保家的元就是个势利小人,这些日子黛玉等人让司棋有意无意话语中和她对着干,让她心中甚是不舒服。如今见王夫人将这差事交给了自己,连忙近前说道:“这个容易。不是奴才多话,论理这事该早严紧的。太太也不大往园里去,这些女孩子们一个个倒象受了封诰似的,她们就成了千金小姐了。闹下天来,谁敢哼一声儿?不然,就调唆姑娘的丫头们,说欺负了姑娘们了,谁还担待得起。”
王夫人见她告状,心中厌烦,却也只得强忍着不耐烦说道:“这也有的常情,跟姑娘的丫头原比别的娇贵些。你们该劝她们。连主子姑娘们不教导尚且不堪,何况她们。”
王善保家的谄笑着说道:“太太说的虽是,但有的丫头着实是不大像话。别的都还罢了,太太不知道,一个宝玉屋里的晴雯,那丫头仗着她生的模样儿比别人标致些,又生了一张巧嘴,天天打扮的象个西施的样子,在人跟前能说惯道,掐尖要强。一句话不投机,她就立起两个骚眼睛来骂人。妖妖佻佻的,大不成个体统;还有那二姑娘屋子里的司棋,也是个不像话的。二姑娘生性便软弱,就她整日里辖制着二姑娘,倒是让二姑娘见了她就有些怵了。我好歹也是这府中的老人了,那丫头见了我可别说是说好话了,别指着鼻子骂就是好的了,就连宝玉的奶嬷嬷也是被她骂过的。”
王夫人听了王善保家的这一番话,却是猛地想起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