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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听说,喜之不尽,一叠声便叫袭人来取金线。正值袭人拿了两件衣服走进来,告诉宝玉道:今儿奇怪,才刚太太打发人给我送了两件衣服来。“
宝玉便问道:”可是让你送给谁的?“
袭人道:”不是,指名给我送来的,还不叫我过去磕头。这可是奇了。“
宝钗听了便笑道:”给你的,你就拿着罢,这有什么可猜疑的。“
袭人笑道:”从来没有的事,倒叫我不好意思的。“
宝钗听袭人这话,抿嘴一笑,说道:”这就不好意思了?明儿比这个更叫你不好意思的还有呢。“
袭人听了宝钗的话,又细细想了一回,便知道王夫人是默许了自己成宝玉的屋里人了,喜不自胜。只她素来是个会掩饰的,面上却是丝毫看不出来,便连宝钗看了她面上毫无喜悦之色,也暗暗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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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结社
这几日,因贾政点了学差出门去,宝玉每日在园中任意纵性的逛荡,真把光阴虚度,岁月空添。
这日,宝玉正在怡红院内觉得无聊,便见翠墨橙意拿了一张花笺送来,向宝玉笑道:“二爷,林姑娘、三姑娘、云姑娘在秋爽斋等着二爷,二爷看了帖子便知道了。”
宝玉接过花笺,打开看时,见上面写着:
娣探谨奉,二兄文几:前夕新霁,月色如洗,因惜清景难逢,讵忍就卧,时漏已三转,犹徘徊于桐槛之下,未防风露所欺,致获采薪之患.昨蒙亲劳抚嘱,复又数遣侍儿问切,兼以鲜荔并真卿墨迹见赐,何见惠爱之深哉!今因伏几凭床处默之时,因思及历来古人中处名攻利敌之场,犹置一些山滴水之区,远招近揖,投辖攀辕,务结二三同志盘桓于其中,或竖词坛,或开吟社,虽一时之偶兴,遂成千古之佳谈。
娣虽不才,窃同叨栖处于泉石之间,而兼慕薛林之技。风庭月榭,惜未宴集诗人,帘杏溪桃,或可醉飞吟盏。孰谓莲社之雄才,独许须眉,直以东山之雅会,让余脂粉。若蒙棹雪而来,娣则扫花以待。此谨奉。
宝玉看了笺子,拍手大笑道:“果然是三妹妹有如此雅兴,倒是合了当日里林妹妹在老祖宗处的话。”
“我二人还等着去另几位姑娘处送帖子呢,这便要走了,还请宝二爷早些过去。”翠墨笑着说完,便和橙意一同出了怡红院往紫菱洲去了。
宝玉本来本就是个闲不住的,如今听说了要结诗社,如何还能闲得住?连忙稍稍收拾了衣冠便往秋爽斋去。
待宝玉到了秋爽斋后,才见迎春、惜春、李纨均已到了,独独差着宝钗,便开口问道:“宝姐姐如何还不到?”
探春起身招呼宝玉坐下,答道:“宝姐姐的蘅芜院远了些,只怕是还有一会子呢。”
宝玉见黛玉凑着头正和湘云惜春说着什么,笑得两靥生晕,便也凑过去问道:“林妹妹,你们说什么呢,这般有趣。”
黛玉看见宝玉凑过来,面上的笑容登时淡了几分,开口说道:“没什么,不过便是姑娘家的玩笑话罢了,二哥哥不必听了。”黛玉自从前几日宝玉擅闯潇湘馆来,心中便一直恼着他,偏生宝玉又是个没什么心思的,听了袭人宝钗的话,便将黛玉撂倒一边,倒是让黛玉越发的瞧不起他了。
宝玉见黛玉这般不咸不淡的,便觉得有些没趣儿,待再要问时,便听见屋外头小丫头笑着报道:“宝姑娘来了。”
莺儿掀了帘子,宝钗进门来便含笑问道:“三妹妹可真真是个雅人儿,相处这么些玩闹的法子。若是我说,倒是不如呆在屋里好生歇歇呢。”
“我说呢,原来这也是个懒丫头!成日里在屋里呆着,也是整日的睡觉,倒是不如过来大家一处说说笑笑的岂不是好?”李纨听见宝钗的话,笑着答道。
“我倒是不爱这吟诗作对什么的,每日里在家中做些针线,一来是图个清静,二来也是我们女儿家的本分。吟诗作对这等事情也是现实的消遣罢了。”顿了顿接着说道:“林妹妹是四代列侯,书香世家出身,想必对这些风雅之事甚是在行。”宝钗淡淡的话,任是谁都听得出她的话外之音。
黛玉正想开口讽刺宝钗几句,却听得李纨笑叹道:“人人都说宝丫头自来便是个端庄的,果然是如此,这一番话真真是说的在理。不过我们这等公侯之家,姑娘们自然与外头那些小家碧玉不同,若说是大字不识一个,说出去倒是也惹人笑话。”
李纨是几人的长嫂,如今听见她开了口,几人倒是也不好在说什么了。
李纨见气氛有些僵,便又笑着开口说道:“这诗社可是雅的紧!要起诗社,我自荐我掌坛。前儿林妹妹说起时我原有这个意思的,可我想了一想,我又不会作诗,瞎乱些什么,因而也忘了,就没有说得。既是你们几位姑娘都高兴,我就帮你们作兴起来。”
黛玉见李纨这般说,便也暂且将心头的不快抛开,对李纨说道:“既然定要起诗社,咱们都是诗翁了,先把这些姐妹叔嫂的字样改了才不俗。”
李纨笑道:“到底是林妹妹,说的在理。何不大家起个别号,彼此称呼也雅些。我是定了‘稻香老农’,再无人占的。”
探春笑道:“我就是‘秋爽居士’罢。”宝玉道:“居士,主人到底不恰,且又累赘。这里梧桐芭蕉尽有,或指梧桐芭蕉起个倒好。”探春笑道:“有了,我最喜芭蕉,就称‘蕉下客’罢。”
这话一出,旁人倒还罢了,唯独黛玉捂着嘴笑道:“你们快牵了他去,炖了脯子吃酒。”
众人都不解其意,黛玉便笑道:“古人曾云‘蕉叶覆鹿’。他自称‘蕉下客’,可不是一只鹿了?快做了鹿脯来。”众人这才明白过来,均笑得前仰后合。
“林姐姐最是个狡猾的,每日里便使巧话来骂人。你且莫要得意,我已替你想了个极当的美号了。当日娥皇女英洒泪在竹上成斑,故今斑竹又名湘妃竹。如今她住的是潇湘馆,她又爱哭,将来她想林姐夫了,那些竹子也是要变成斑竹的。以后都叫他作‘潇湘妃子’就完了。”
黛玉低着头不说话,因探春说起“狡猾”、“林姐夫”时,自己脑中浮现出的竟然是慕容铮那张桃花脸和一双略略上扬的桃花眼。黛玉猛地回过神来,生怕众人瞧出什么端倪来,那心头便如同擂鼓一般,砰砰跳个不停。
一时间,众人都定好了别号,宝玉称作怡红公子、宝钗称作蘅芜君、迎春唤作紫菱、惜春唤作藕榭。
这边李纨又说道:“就是这样好。但序齿我大,你们都要依我的主意,保管说了大家合意。我们七个人起社,我和二姑娘四姑娘都不会作诗,须得让出我们三个人去。我们三个各分一件事。”
探春指着李纨笑道:“已有了号,还只管这样称呼,不如不有了。以后错了,也要立个罚约才好。”
李纨道:“等立定了社,再定罚约。我那里地方大,便在我那里作社罢。我虽不能作诗,你们这些诗人也不厌俗客,我作个东道主人,我自然也清雅起来了。若是要推我作社长,我一个社长自然不够,必要再请两位副社长,就请菱洲藕榭二位学究来,一位出题限韵,一位誊录监场。亦不可拘定了我们三个人不作,若遇见容易些的题目韵脚,我们也随便作一首。你们四个却是要限定的。若如此便起,若不依我,我也不敢凑热闹了。”
迎春惜春本性懒于诗词,又有薛林在前,听了这话便深合己意,宝玉探春等人也答应下来。就这般,众姐妹便自结了一个诗社
第七十五章 诗作
贾府中府中众姐妹正自结了诗社,每日里便是吟诗作对,好不自在。哪里知道这日宝玉因喜黛玉的诗作,便将其写在扇子上随身带着,这日正好接了北静王世子的帖子,便到北府中来小聚,不防被北静王世子看了去。
那北静王世子原本也是个风流人物,见宝玉折扇上的一首咏白海棠,端的是用词精奇,风流别致:
半卷湘帘半掩门,碾冰为土玉为盆。
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
月窟仙人缝缟袂,秋闺怨女拭啼痕。
娇羞默默同谁诉,倦倚西风夜已昏。
水溶不由得细细品味,心中只想着不知道是怎样纤细袅娜的人儿才能写出这样好似散发着淡淡幽香的词句。
“宝玉这诗句果然是佳作,只我看用词纤细婉约,倒是好像是闺阁之作。素日里常听说宝玉家中的诸位姐妹才学极佳,果然如此!只不知是宝玉那位姐妹所作?”水溶先前问宝玉时,宝玉只说是家中姐妹所作,如今读了这词句,只觉得满口余香,便好似那醍醐灌顶一般。
北静世子水溶乃是京城几位世子中才学最为出众的一位,就是品格,也是令人挑不出什么不是来,平日里莫要说是京中的公子,便是连皇上也是赞不绝口的。如今既已知晓了这首咏白海棠是闺阁之作,却竟然一反常态打听是何人所作,可见真真是对这诗喜爱至极。
“好叫世子得知,这首咏白海棠是在下林表妹所作。表妹本是前江南巡盐御史家的小姐,只因姑姑姑父去得早,老祖宗因担心表妹孤身一人在江南无人照料,便将其接到京城来。”宝玉说起黛玉,满脸都是自豪倾慕之色,也不管自己的言行有什么不是之处,只管将黛玉的好处一一道来:“我这表妹本就是书香世家的姑娘,那才学可真真是比须眉男子还要强上几分,素日里在家中,莫要说是我了,便是家中诸位姐妹可都不敢与她比肩的。”
水溶看着宝玉眉飞色舞的模样,不禁暗自叹息。这林姑娘自然是好的,可是宝玉的这番心思只怕是要落空了。且不说这贾家的人向来都是无利不起早的,在他们看来,这林姑娘如今“父母双亡”,自然是配不上贵妃的弟弟了。更何况林大人尚且在世,便是那慕容家的公子,对黛玉也是护得死死的,如何还能让宝玉的想法成真?
“听你说来,你这表妹倒是真真是个难得的。”水溶轻轻抿了一口手中的茶,又开口说道:“倒是宝玉你,何时能在政务上帮着政公一些儿。”
宝玉开口笑道:“世子可莫要取笑我了,我素来最恨的便是那些朝堂上的事情,每日里与姐姐妹妹一处说笑玩闹岂不是好,何必为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烦心呢!”
水溶也知道宝玉一向便是个视仕途经济为无物的,要让他在学上用功一些,可简直要比登天还难,便也笑笑不说话了。
水溶与宝玉又说了一会子话,王府中下人过来回话,宝玉见二人嘀咕了一阵,又见水溶眉头微微皱起,知道王府中有事情,便告辞出来,却将那题着黛玉海棠诗的折扇落在了北王府。
这边水溶听见府里管家来回说父亲让人带信过来,说是不久便要到北疆去了,让自己做好准备承袭王位。
水溶心中苦笑,父亲将王位撂开,倒真是轻松了,虽说北疆事务繁杂胜过京城,可抛开了京城的繁文缛节,倒是更让人向往呢。自己原还认为北疆气候恶劣、物资匮乏,比不上京城,可近段时间以来,自己正在做着王位的交接工作,才觉得若是日后都是这般诸多的规矩束缚着,倒真是还不如在北疆挨着!怨不得慕容铮那小子打死也不愿意进入朝堂,也幸亏老丞相拿准了那小子的软肋,方才能教他老老实实替皇上做些事情。
水溶不自觉用手中的折扇敲打着膝盖,这才发觉手中的折扇竟是宝玉落下的,愣了一愣,想是宝玉告辞之时见自己手中还在握着这扇子,也不好和自己说,便告辞离开了。
水溶拿着这扇子倒是有些为难了。这宝玉是林姑娘的表兄,他拿着尚且有些不大合适,自己拿着可就更是惹人闲话了?更何况这林姑娘的心上人……
想到慕容铮那张和老丞相越来越像的灿烂的笑容,又想起自己父子二人和他们祖孙二人斗智斗勇这么些年,从未占过上风,水溶不由得打了一个颤,连忙唤来身边跟随自己的小厮枫儿,让他将宝玉落下的折扇送到慕容铮处。
小厮枫儿见自己的主子拿着一把折扇,到好似是个烫手山芋一般,不由得就有些好奇,开口问道:“世子爷,这扇子倒是精致的很呢!”
水溶反手便那扇子敲了一下枫儿的头说道:“这东西可不是你能惦记着的,快些送过去。若是慕容铮问起来,便说是荣国府里的宝玉落在我这儿的。中途出了什么岔子,可仔细了!”
枫儿摸着头上的红痕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