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个信息一传到大脑,萧祈白的整个人立刻绷紧了,像一支弦上待发的箭。
他开口:“茴儿……你……”
赵茴儿的大眼睛溜溜的直盯着萧祈白,仿佛期盼着他口中能吐出什么话来。
萧祈白强自下咽一口吐沫,也不知道为什么,未经大脑脱口而出的话就这么改变了方向:“你上一次送我的香囊真的很好用,谢谢你哦。”
赵茴儿眯着眼睛笑了。
未及作答,却见刚才才在外面见过的小婢女匆匆奔了进来,并且一进门就开始大呼小叫:“公主公主!外面……外面有刺客!”
刺客
有刺客?
这个词语在萧祈白的脑内旋绕一周之后,他噌的站了起来。
什么刺客会这么大胆,竟然白天的时候闯进王宫?
那小丫头像是被吓得不轻,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喘着粗气,拉起赵茴儿就往后院跑,边跑还边哆嗦着嘴唇:“公主快些去后面躲躲吧!刚……刚才那刺客躲进花园里,不……不见了!”
赵茴儿被拉扯的踉跄向前,却不忘身后的萧祈白。她回首将手伸向他:“祈白哥哥!”
萧祈白却仍旧站在原地,暗自思考着,听见了赵茴儿的声音之后温柔一笑,安抚她道:“我没事的,你先去躲一躲,等刺客抓到了之后我再来看你好不好?”
赵茴儿被拉走,消失在了大屏风的后面。
萧祈白几步向前,走到门口。刚才被小婢女慌张推开的大门外,夕阳的余光已经笼罩了整个花园。不见了白天里嗡嗡的蜜蜂与昆虫,静静的花香中,弥漫着的,是一股危险的味道。
萧祈白仿佛又想起了一年前的那一次刺杀。这种平静下掩藏的风浪,常给人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一队士兵匆匆从宫殿门前跑过,身上的铁甲在奔跑的剧烈运动中摩擦着发出“哗啦啦”的声响。那带头的侍从一看见萧祈白立于门内,立马跑了过来。
“萧公子。”没有行礼劈头就问,那侍从大概也是有些躁了,“请问你有没有看到刺客?”
萧祈白一愣,难道刺客就在这附近?
他摇头:“还没有抓到他吗?”
侍从看了他一眼,脸上的血色全无:“打伤了好多亲兵,被追到着花园处,却怎么也见不到人影了。”
这花园地处偏僻,再向前只有一些杂院之类的地方了,刺客要躲藏很有可能会藏身在那里。萧祈白抬头作答:“再往前就是柴火房了,快去瞧瞧,别叫人下了药去!”
那侍从得到答案之后,脸上的忧虑更甚,来不及和萧祈白多说废话,只匆匆一个半礼便向后一挥手,对着身后的人吩咐道:“去,再把花园翻一遍!另外再分一部分人手去后院!”
一群人又匆匆离去。花园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萧祈白看了一眼身后那个黑洞洞毫无灯火的大殿,转身离去。
他果然还是没能说出自己想说话啊……
————————————————————————————————————
回到丞相府,已经月上柳梢头了。
萧祈白看着那一轮月牙戳在自家池塘边上柳树的枝头上,反身坐在了塘边的一块大石头上。
石头因为入夜有些冰凉,带着湖水的潮湿,让他全身一个寒战,顿时清醒了不少,想起今天的事情,萧祈白的心下一片凄然。
究竟是什么,又是为了什么,打破了从越几百年以来的平静?
向着湖心投掷了一颗小石子,纷乱的波纹散乱开来,撞击到了岸边便又倒了回去。萧祈白眼角处瞥到一抹暗黑的身影。
有人?
他的身体在最快的时间内达到了最紧张的状态。看了一眼早已恢复平静的湖面,倒影里只有风花雪月的垂柳与月牙儿,什么也没有。
他站起身,还未回头,却突感背后一阵掌风袭来。萧祈白身影一顿,踏着湖边几颗乱石躲了开去。
面对上了面,月牙的光线远远比不上玉盘时候的光线,萧祈白只可勉强辨认出对方高大的形体,还有蒙了半张脸的黑布。
他翻到了地面上,只有脚下的踏实能让他更加心安。
“你是什么人?”
能够闯进丞相府而不被发现的,应该是个中高手。萧祈白眯起眼睛仔细的描摹着对方的脸,无奈却连眼睛的形状都描绘不清楚。
这倒霉的天,刚到月初,这月亮的光线远远不及月中的好。
对方没做回答,只是看着萧祈白然后一个不备再一次欺身向前。
萧祈白有那么一瞬间的慌乱。
这种熟悉的压迫感,他似乎在哪里见过?而这种刺杀的行为……
“下午是你”萧祈白一边分心对付着对方的出手,一边高声质问,“是你闯进王宫?”
这种问题,对方显然不会回答,他还不至于笨到暴露自己的声音。萧祈白趁着对方一拳擦过自己脸颊的时候,手指点向了刺客腋下肋骨中的某一处,却不料手指刚刚接近,已被对方化解开来。
脖子上一疼,像是火辣辣的被什么狠狠的勒到了,萧祈白一晃神,跳离了对方准备锁喉的手。
这路数……萧祈白登时一个脚跟用力,滑向后方,站在远处瞪着那双黑布上方的眼睛。
虽然看不清楚轮廓,但那闪烁着微光显示着他在看自己。
萧祈白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去年……去年中秋的时候,也是你?”
去年中秋,举国欢庆。从越王在后院夜香殿前大摆筵席,准备热闹上一个夜晚,却不想几个刺客从天而降,将这场宴会打乱。当时正坐在下席的萧祈白和躲在一边蹭吃蹭喝的九蓝同时出手,未能伤害到对方,却也让那几个人不曾得手。
从那之后,从越王便默许了暗影的存在。
那黑影还是不说话,不摇头也不点头,好像萧祈白说的都是些废话一般。
他走近几步,从地上拾起一物,拿在手里细细把玩。萧祈白一见,顿时急了起来:“把它还我!”
那正是萧祈白从小到大未曾离身的玉佩。刚刚在打斗中,竟然从脖子上被扯了下来,溜溜的在泥土上滚了几圈,却没有被撞碎。
萧祈白一颗悬着的心放回了肚子里,却又惴惴的看着那人有些不明所以的动作。
那玉佩说起来并无特别之处,寻常百姓之家也能配备的起,只是根据萧丞相说,这块玉佩是萧祈白的娘亲唯一的遗物,对他来说,自然重要。
他见那人毫无归还之一,一时心急,竟扑身向前想要夺回。无奈那人将玉佩塞进怀里,便不再理睬萧祈白的攻击,淡然间就这么顺着来时的路飞走了。
走了?不是逃走的,而是抢了东西走的!
萧祈白当下想要去追逐那道身影,却见另一个黑影追了上去,紧跟其后。
看那黑影的模样,倒和九耳有些相似。只是不知这九耳究竟躲藏了多久,等到这个时候才蓦然出手。
没等萧祈白多想,突然东面一道火光冲天而起,照亮了这片天空,在一片夜色之中,显得尤为刺眼。那映照出来的红色,就像某种不吉的预兆。
东面?萧祈白想道:那不是王宫的方向么?
果然,那在黑夜中泛白的浓烟冲天滚滚而去,一阵阵热浪催醒了还在沉睡着的都城。原本安静的街道上一下子人声鼎沸了起来,有人大声疾呼:“糟了!王宫走水!王宫走水了!”
王宫走水,这是一件多么轰动的大事。
萧祈白立马叫起家里新来的管家,吩咐他道:“我现在就要进宫,晚上这里你警醒些。”
那新来的管家年纪不大,只有三十出头些。他揉着还有些没睡醒的眼睛,看着萧祈白一声白衫根本没有睡过觉的迹象,一脸的错愕:“公子到现在都没有休息?”
萧祈白没有那么多时间与他废话,萧丞相战败,现在还在边境处与敌国进行谈判,如果自己再不出现,难保王宫里会出现什么大事。
想到是自己的父亲亲口提出了和亲的要求,萧祈白就一阵烦躁。
他匆匆赶往门口:“我去王宫看看,天亮以后回来。”
————————————————————————————————————
王宫里,火光冲天,一点也没有灭下去的趋势。萧祈白赶到王宫的时候,门口围观的百姓已经堆积了好几层了。
有人看见了来人是萧祈白,自觉的让出了一条道路。
萧祈白拿出自己的通行令牌,冲那些拦着围观百姓的士兵们晃了晃,从士兵让出的一小块缺口处钻进,朝着大门走去。
朱红色的大门处,一个人影也见不到,王宫里到处是纷乱的人影,迈着匆匆的步伐,前去救火。大概这一次的火灾比较严重,连守门的将士也被调走了一部分。
真正来到了王宫里,走近了才发现,原来发生火灾的地方,只不过是王宫的一角罢了。
他朝着有火光的方向走去,却见几人肩上挑着重重的担子,担子上全是才挖出来的新鲜的泥土,从他身边一路小跑而过。担子里的土因为摇晃,洒出了稍许在地面上。
后面跟着的一个指挥将领模样的人急迫的叫喊起来:“快些!再快些!夜香殿的火势更大了!”
夜香殿?着火的地方竟然是全王宫里最偏僻的地方夜香殿?萧祈白腿一软,险些站不稳。
那是赵茴儿的寝殿。自己下午的时候还在那里,与她对坐聊天,却不过几个时辰而已,整个夜香殿就被一团大火笼罩了?
赵茴儿怎么样了?有没有被伤到?他想起了赵茴儿被拉走前的那个手势,叫着他“祈白哥哥”,现在想来,却让他愧疚不已。
为什么自己就没有多加留意,将那个刺客抓出来以绝后患呢?
萧祈白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想起了那名刺客,并且心中的直觉告诉了他,一定是那个人干的。
那个人,躲藏在后花园里的人。只有他才是最大的隐患,虽然不知道目前有没有落网。
越靠近夜香殿,越是浓烈的香味便被夜风送了过来。萧祈白闻到了那茴香的香气,还夹杂着百花的味道。那里是后花园,应该也有不少植被被燃烧起来了吧?
他一步跨过圆形拱门,冲着夜香殿飞奔而去。
究竟怎么了?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副模样?
物证
当亓元宏一身疲惫的推门而入的时候,却被里面正坐在那里的一个身影唬了一跳。
他立马戒备,却发现调转过来头的原来是他的二哥。
他心下一松:“二哥怎么这会儿在这里?”
那二王爷盯着亓元宏,眼神在他的身上来回扫视,不答反问:“这么晚了,你去了哪里?”
亓元宏不愧是亓元宏,最初的不自然消除之后,立马恢复了平时的模样。他大步流星,将自己扔在了那铺上了动物皮毛的软垫子上,抓起果盘里的一粒水果就扔往嘴里,然后再张大了嘴接住。
他歪头看了一眼二王爷:“二王爷这是在盘查我?”
每当二王爷一词说出的时候,就说明他已经不再是简简单单的亓元宏了,而是北冥王,无人能取代的王。二王爷显然也深谙这个道理,他立马放软了态度:“没有,只是臣今早请求见你未得同意,下午要求见你也未得同意,怕你出了什么事情,所以只得晚上在这里等你了。”
亓元宏“哈哈”一笑:“我最近夜里操劳过度,自然想要白天好好放松一下,二哥还真是一步也不肯放松啊……”
“哪里。”二王爷低下头,脸色完全被笼罩进了阴影里,“现在战争尚未结束,我只是不放心罢了。陛下你……也注意些,不要多度……”
“多度?当然不会了。不过我有你这样的忠臣在,哪里还有不放心的道理?”亓元宏意有所指,转而换了一个话题,“和你那老友叙旧叙的如何?”
“还是不愿意进食。”
“哼,老骨头还挺硬的,难啃啊!”亓元宏嘴里这样说着,眼里却闪着不屑的光,“他不愿意吃就算了,北冥还真缺他那一口饭呢,以后不许人送饭去了。”
“这……”二王爷有些犹豫,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