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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二王爷有些犹豫,却还是低低的回了声,“知道了。”
二王爷走后,屋子里一阵昏暗。帘子掀开而带来的风让火光明亮了片刻,便又摇曳着忽明忽暗了。
亓元宏从怀里掏出了那块已经沾上了体温的玉佩,对着火光细细端详。
这玉佩,还果真是自己不小心丢失掉的那一块!
哈,难怪自己到处找不到,原来是叫萧祈白给拣去了。
只是这触手的感觉,却又比自己那块更加光滑一些,许是佩戴久了被磨出来的圆润。
想起这玉佩一直紧贴那身子,随着动作在一点点的被细细摩擦,亓元宏就一阵心神荡漾。
上一回萧祈白未曾离开的时候,他怎么就没有注意到这块玉佩呢?要是早些发现,或许早就抢了过来,也不必再废这些功夫了吧?
玉佩上镂空的花纹让背面的火光隐隐透出,亓元宏冷哼一声,嘲讽的笑容已挂上嘴角:“萧祈白,看不出来,原来你还是一个喜欢贪便宜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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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最为精致华美的夜香殿,竟然在一夜之间被烧成了残垣断壁。所有人都不得不呼出一口气,为之遗憾。
当赵茴儿一脸烟灰,受到惊吓的面容出现时,萧祈白忍不住一步上前将她搂进怀里好好安慰一番。可惜他身形未动,二王子早已抢先一步。
他命人找到干净的湿毛巾,将赵茴儿脸上的污垢给轻擦干净,然后轻拍着赵茴儿的后背安慰她。
赵茴儿现在如同小猫一样,缩在二王子的怀里,连头也不敢抬起一下。
从越王看着满院子的破败景象,连脸都气白了。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怒气,竟让他一把将想贴上来安慰他的宠妃给推到了地上。在女人的呜呜咽咽中,他好似爆发一样怒吼道:“来人!把夜香殿的所有人都给我抓起来!通通关押起来!”
那些好容易将火给扑灭早已各个一身狼狈的士兵们得到了命令之后,将还在惊吓之中的男男女女们都拷了起来,用长长的铁锁链拴着,准备拉走。
谁知那从越王再一次下令:“全部拖到主殿去,我要挨个审问!”
这是众人第一次见到从越王发火。从前的他只是一个荒yin无度,还喜欢沉迷于酒se之中的昏君,像此类事情都是交给萧丞相一手打理的。现在他却暴跳如雷的要亲自审问这所有人,让在场的人们无一不有些心内打鼓。
二王子放开赵茴儿,轻声对着还在暴怒中准备离开的从越王提醒道:“父王,不如再留下些人手,细细检查这附近一番,看看作案人有无留下些痕迹来。”
从越王一听有理,挥挥手便同意他的做法了。
萧祈白想要看一看赵茴儿,却被一大群围着她的婢女拦了开来,又想去帮助寻找一些蛛丝马迹,却也被二王子拦了下来。他说:“你还是跟随我一起去主殿吧,这里闲杂人等都不得留下。”
莫名其妙的便成了闲杂人等,萧祈白只好跟着二王子踏进了主殿的大门。
正巧遇上今天下午才见到的那小丫头被审问着。那丫头哭哭啼啼的声音实在让人有些厌烦,而因为哭泣导致的抽噎声,又让她的声音模糊不清。
从越王生气的大吼:“哭哭哭!哭什么哭!再哭你就永远不能哭了!”
小丫头被吓了一跳,立马止了哭泣,却止不住那一下一下的抽噎。她抬着脏兮兮的小脸,可怜巴巴的看着从越王:“王……我……我不敢哭了。”
从越王挥手,不厌其烦:“我要你说的是寝宫为什么会走水?那时候你在哪里?看见了什么?”
那小丫头摇头:“回……回王的话,我、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起了大火,我……我那个时候在公主的身边,想起……突然想起要去和姐姐那里取一件公主明早要穿的衣服……谁知道,谁知道出去的时候,和姐姐趴在桌上睡着了,我便回去了……再后来……后来,我听见什么东西碰掉了声音,然后便是一屋子的火光……呜呜呜……王,我真的不知道了,不知道了……”
二王子进来,那正被哭声搅得心烦意乱的从越王像是看见了救星一般,连忙招手让他过去。
二王子领命,站定之后,立刻开始审问之前还在哭泣的小丫头:“那外面屋子的是谁值夜?”
“我……”另一个看上去模样大一些的姑娘举了一下手。她看了一眼哭的不成样子全身打着哆嗦的小丫头,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她说的可是实话?”二王子指着丫头,问那个被称作和姐姐的人,“你竟然在值夜的时候睡觉?是不是觉得睡得时间太短了?”
“我……我……”那姑娘的目光躲躲闪闪,一头蓬乱的头发更显慌乱。小丫头许久听不见有人回答,抽搭着也回了头。
从越王等的不耐了:“问你话呢,刚才那丫头说的是真的吗?”
“不是!”那姑娘像是下了什么决心,蓦地抬头盯着从越王,“小葵说的不对。”
原来那丫头叫小葵。
她继续说道:“当时我在外面是快要睡着了,可突然有一道黑影飘过,我立马起身追了上去想看看是谁,哪知道再回来的时候,却听见一声声响,紧接着就有人尖叫,整个屋子都烧了起来。”
“有人作证?”
“有,当时在外面值夜的阿奎可以作证。”
被那姑娘点到名字的,是一个年轻模样的小伙儿,他抬头,抖抖索索回道:“是……是啊……我看到有一黑影飘过的时候,心里还犯嘀咕,别、别是白天那刺客晚上又回来了……”他的声音越说越小,小到最后已经没人能听得清。
从越王刚想动怒,却见门外一人一路小跑着进来,冲到与萧祈白站位差不多远的地方将手里的一样东西呈交给了二王子,他因为快速的奔跑还带着粗重的喘息,但二王子的眼神却在看清了手里的东西之后变得有些奇怪起来。
那人结结巴巴:“回王,回二王子,我们……我们找到了一样东西,很有可能是刺客留下的。”
“哦?”从越王兴趣大增,要求立马把东西送上来,而二王子站在原地,却表现出明显的犹豫。
他瞟了一眼站在原地未动的萧祈白,向着自己的父王拜了一个礼:“父王能答应我一个要求吗?”
“说。”从越王随意的挥挥手。
“希望能对这个物主网开一面。”
被驱逐
交上来的东西,用一块方巾包着,献给了从越王。那从越王打开了那帕子,却见一块玉佩静静的躺在那里,而上下原本串联着的绳索和结,却已经被燃烧殆尽,只留下黑色的粉末。
他也看了一眼那玉佩,有些困惑:“这……这是谁的?”
萧祈白却在看见那玉佩的第一眼时,突然变了脸色,这玉佩……这颜色,形状……花色……都和他的一模一样!
不,简直就是他被抢走的那一块!
他不敢相信的看着那块玉佩,连怒视着他的二王子都忘了一个一干二净。他几步向前,似是想把东西取回。
注意到他一连串举动的从越王便又是一声冷哼,将东西扔了下来。
玉佩在柔软的地毯上并没有收到任何损伤,只是它在地上滚了一个圈,让萧祈白的心也跟着滚了一个圈。他蹲下,立马将玉佩紧紧的握在手里,那带着些棱角的边边角角,就算刺痛了他的手掌,也不愿意撒手。
从越看他:“是你的东西?”
萧祈白这时候才注意到从越王已经难看到极点的脸色,不过之前他的一番举动已经很好的宣告了东西的主权,即便是否认也是没用的。
他点头:“正是。”
“这么说……”从越王眯起眼睛,“你就是那刺客?”
突然如泰山压顶般的罪名压了下来,把萧祈白压了一个元神俱晃,他抬头:“不是,昨日我一直和赵茴儿公主在一起。”
他是听见了有刺客的消息之后,才走出来的。
可从越王显然不信:“不是你?哼!你昨日好好的去茴儿那里做什么?又为了什么刺客出现的时间和你出现的时间如此巧合?跑进了后花园便不见了人影,可也有人指证看见你从夜香殿里走出,之后便一直没有再抓住刺客,难道你还敢说你没有嫌疑?”
不错,听了这一番话之后,就属他萧祈白的嫌疑最大了。他转头看了一眼指控他出现在夜香殿里的人,正是那一天来问他有没有看见此刻的那个侍从。
“不是。”萧祈白为自己辩解,“昨天我一直和赵茴儿公主在一起,未曾离开。赵茴儿公主可以为我作证。”
“茴儿现在还在休息中,不能出来为你作证。”二王子抬眼,站在了与他同一高度的地方与萧祈白对视,“好,就算按照你说的,你当时真的和茴儿在一起,那又如何说明你与那刺客不是一伙儿的?这玉佩一说又如何解?它为什么偏偏会落在了后花园里?”
萧祈白一时哑言。的确,他总不能说有人夜闯丞相府抢走了他脖子上的玉佩,然后栽赃嫁祸吧?
这种说法的开脱罪名的嫌疑太大。
他无话。
从越王手指点着一旁的桌子:“你这反应……是认了?”
认又如何,不认又如何?萧祈白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个刺客,从王宫跑到了丞相府,只为了他脖子上的一块玉?这种事情说出来,只会如二王子所言那样,让别人想到他们二人之间是否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却没有人能够相信,在没有第三人在场的情况下,他萧祈白作为了一个受害者,被人给诬陷了。
他苦笑一下:“我……解释不清了。”
的确是解释不清了,他们的怀疑句句在理,却与真相不符。
从越王再一次挥手,让地上的人统统起身,命人将他们全部发配到边境处为在那里打仗的士兵们服务。众人皆是一副苦难的表情,却没有人敢提出异议。
当大殿里剩下的只有萧祈白和其他一些朝臣时,萧祈白猛然有了一种感觉:现在的罪人,不过只有他一个了。
从越王指着他,手指颤抖:“你……你说……你要我怎么处置你?”
处置?这个词真好,为什么不直接说:要我怎么赐死你?
萧祈白笑,连他自己都佩服自己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萧祈白愿意听王吩咐。”
“哼!这个时候倒听话了起来。”从越王看着他,一道光从眼睛里闪过,“二王子为你求情,你应该明白是为了什么事情吧?”
二王子?
“是为了让我送赵茴儿公主前去北冥?”
“你现在愿意了?”
“是。”
“你真的是心甘情愿的了?”从越王又问了一次,加重了心甘情愿四个字,好像怕萧祈白临时改变主意一般。
萧祈白苦笑:“是。”
是不得不愿意。
从越王立马下了一个新命令:“宣布出去,明天早上,萧祈白护送茴儿公主出使北冥国,萧祈白完成任务后,不得再回到从越,从此被驱逐出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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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祈白这19年活下来,一直都风平浪静的,唯独这一年,大风大浪的,总打的他措手不及。
每年当第一片雪花落下来的时候,就是他的生辰快要到了,所以他叫祈白,祈求白雪,在这一向温暖如春的南国从越,有了瑞雪的兆头,总是好的。
只不过今年的生辰,恐怕他已经流落异乡了。
南庭国和从越翻脸的原因,在于他。现在曾经久负盛名的丞相小公子又被逐出从越境外,从此不得回来,又让他没有了可去的地方。
只剩下一个偌大的北冥,却是他明天不得不踏上的路途,却是他打死也不愿意停留的最终归宿。
天下之大,竟然已经没有了他的容身之处。
百姓们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也一片哗然了,自从他们的萧公子出使了一趟北冥回来之后,似乎遭遇了接连不断的灾祸。不过作为百姓的他们,能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