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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怒骂:“她是你母亲!”
“她也是你母亲。”萧祈白提醒他。
“哈!我母亲?我呸!”亓元宏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我早就没有了母亲。”
“说到底,你只是觉得不公平而已,是不是?”萧祈白强自镇定,实则心底也有些打鼓。亓元宏现在的状态实在不太好,万一说理说不通……没容他想玩,果然又是一拳呼啸着迎面而来,想要躲开的同时,却从侧面被击中了。
“少来和我摆大道理。”亓元宏收回自己的手,狠狠的啐道,“我最恨那些所谓的正人君子嘴脸!”
萧祈白被迫缩在墙角一块里,完全无法施展自己身手。放在平时,虽然他的武功比不上亓元宏,但也不会被动的挨上这么几下。嘴唇又被磕破了一处,萧祈白舔着火辣辣疼的伤口,坐了起来。
“你又是什么正人君子?”他的眼睛乌黑,仿佛连桌上的灯火也照射不进,“定了一个罪名将我收押,该受的的惩罚我都受了,你却丝毫不开口审问我那个我本该坐实了的罪名。亓元宏,你到底想做什么?难道就因为心有不甘,所以你一次次的折磨我,戏弄我?”
“你总算明白过来了。”
“你……”萧祈白突然想起了什么,一瞬间神情大振,“等等,难道说——我父亲的离开,也是你一手策划出来的诡计?”
“别说的那么难听,你父亲把你留下来交换他的自由,与我何干?”
“胡说!”萧祈白跳了起来,“你……是你把他送走,然后又来骗我?”
“是你天真好骗。”
“那么……”萧祈白费力的从床上下地,冷冷的看着亓元宏,“我父亲不是逃走也不是被我劫走的,我也就不需要再傻乎乎的留下来受审问受惩罚了。”他看着亓元宏,一字一字说的极其清楚,“你的怨念那么深,不愿意承认我这个兄弟,那我们更没什么好说的了,我要离开。”
“离开?”亓元宏笑起来,“说的轻巧。我都告诉你我们之间的仇恨了,你以为你还走得了?”
他突然出手袭向萧祈白的脖子,咬牙切齿:“你怎么还是那么天真!”
萧祈白一个后仰,虽然闪过了身子,但胸前却是一个剧痛,有什么断在了里面一样。他一个趔趄,靠在了窗子上,呼呼的喘气。
眼角处的余光扫到了院子里,那一方小小的土堆安静的呆在那里,却没有人知道那下面埋着一个人。
一位曾经高高在上的王妃。
亓元宏对他的躲闪并不焦躁,他甚至好意的提醒道:“你的骨头断裂,继续下去可能会重伤不治。”
“你放我走,我从此不会再出现你的面前,也不会让天下人知道我们之间关系的,如何?”
“痴心妄想。”亓元宏的眼睛突然落在了一边的暖炉上,“萧丞相……有风湿病吧?”
萧祈白立马警惕了起来:“你又要耍什么花招?”
“花招?不不不。”亓元宏将金丝编制而成的炉盖揭了起来,轻轻的用火钳拨弄,“我把他扔在了半路,你说北冥这么冷的天气,他以后还会不会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萧祈白听了这番话之后,如同喉咙口被人紧紧的扼住,无法呼吸,也无法开口说话。他想到的只有一片风雪中,那个老人是不是在艰难的行走着。
“我没有说谎哦,这样他也算是逃跑了吧。”亓元宏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只觉眼前一暗,萧祈白已经飞身向他扑来。
“都说了不要找死。”亓元宏移动起来不费吹灰之力,他迅速的转到萧祈白的侧面,双手反剪,将萧祈白扔上了宽大的床上。萧祈白背面朝上再一次重重的摔了上去,胸口一闷,又开始呕血。
亓元宏拍拍手,走到他的面前俯视着他:“想要出去?先打败我再说。”他伸手拽过一旁的被褥,由着萧祈白狼狈不堪的趴在那里的姿势,将被子轻轻的盖了上去。
铺天盖地的被褥将萧祈白埋了进去,萧祈白费力的拨开眼前的白色,探出头来:“亓元宏,你不要让我也恨你。”
仇恨,是萧祈白全然陌生的东西。他从小就不会恨谁,只会有着本能厌恶而已。
而今,当他听说自己的父亲被扔在了冰天雪地中,一种油然而生的刺骨的痛恶不知道算不算的上是恨。
“啊……原来你还不恨我啊,真叫人失望。”亓元宏不知从怀里摸出了什么,四根指头卡上了萧祈白的下颚,强迫着他不得不张开嘴巴,“只有我一个人恨着多没意思,要是两个人都仇视对方,游戏才进行的下去。”
头一仰,药丸已经被对方的手捏成粉末送进了口里,“既然如此,就让我为你即将到来的仇恨,添些作料吧。”
“唔……唔……”萧祈白一个劲儿的向外吐着,却发觉那药已经慢慢的溶解在唾液里,麻痹了他的整个口腔。又喂药?亓元宏你当我是什么?
他的全身越来越沉重,越发的不能自主动弹。萧祈白愤怒的只能闷哼,却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大声的质问。
他……他还没有来得及问那块金牌从何而来,九耳,他又怎么样了!该死的。
他萧祈白发誓,总一天,他要逃走,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亓元宏看着萧祈白的视线慢慢的涣散,涣散,满意的低声笑了起来。他覆上萧祈白的耳朵,耳语般的悄悄说道:“你是不是想问萧淑逃了,为什么会埋在这里?”他轻笑,“告诉你,她没有马上死去,也没有被杀,她只是被囚禁在了这里,无止境的时间。”
“你看这座宫殿多么美丽?这就是当年她住的地方,好好享受吧。”
宫殿,纯白的宫殿,是众多北冥宫殿群中最为特别和扎眼的一个。原来是专门关押人的地方。
萧祈白被埋在被褥下,只觉得头皮发麻,全身冰冷的血液都聚集到了头顶。在陷入黑暗之前,他听到的最后一句,便是亓元宏的命令。
“没有我的命令,他哪里也不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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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王爷府里。
二王爷的府邸,总是很安静。因为府里的人都知道,二王爷喜静,尤其是在他研究药物的时候,不能有人靠近他的书房半步。
所以当月亮高挂在天空当中的时候,二王爷迈步走出书房,只觉得院中一阵冷清。
空气中,飘来一阵甜腻的花粉香,这香味,他每天都能闻得到。那些姬妾们洗漱完毕的水,泼洒出来的味道,总是漫过了整个东厢院。
二王爷皱眉看向不远处回廊的一角,低声道:“青黛,出来吧。”
一个曼妙的身姿摇曳而出,粉黛的脸上妆还未褪尽,女子的声音已经先行传来:“王爷的闻香识人的功夫,还是那么强。”
“你来这里做什么?”二王爷淡淡的撇过了她的话语,有些不快的说,“我说过书房这里你们都不准过来。”
“王爷这么一走就是好些日子,青黛只是遵照父亲的话来找你罢了。”
听到了青黛提起了父亲的名字,二王爷收敛了之前不快的态度:“你爹要你找我?”
“爹要我来问你,为什么要帮助萧祈白?”
“他么?”想起了萧祈白,二王爷的神情便变得有些深不可测,“以后自会有用。”
“二王爷这样的答案,是说连我们也不能被告知目的了?”青黛的眼睛在月光下闪闪发光,睫毛过处,投下一片阴影,“从越国萧丞相以外最有权势的大臣已经被扳倒,他的女儿也被废入了狱,现在从越王根本不敢反抗北冥,也不敢打其他的主意,在他身边安插的人是不是可以收回来了?”
二王爷沉吟片刻,摇手:“不,还放在那里。”
“萧丞相已经回国,他回去会发现我们动过的手脚。还有……”青黛轻声提醒道,“你打算什么时候把我献给陛下?”
“哈!”二王爷笑,院中池塘里的波光映的他眸光闪闪,“你父亲已经得到了想拥有的位置,为什么还要一心投靠北冥,甚至把你献给亓元宏?”
“从越迟早要败在北冥的手下,我现在提早找到一个靠山,自是稳妥。”她扭着腰绕着二王爷转了一圈,乌黑的长发随风飘起,南方人特有的细腻肌肤翻着皎洁的月光色,“我爹说,要是他成了北冥攻下从越的第一功臣,自然也忘不了王爷您的帮助。”
二王爷听了,但笑不语。
这时候,一阵悠扬的声音传出,像是笛声,又像是其他乐器发出的声音。声音哀婉动人,连二王爷都不禁一阵晃神。
青黛凝神:“是后院传来的。”
唔……二王爷移开眼睛,是她么?
青黛静心细听了一会儿,看了看二王爷的神色,冷笑了一声:“二王爷似乎对那个毁了容的丫头也是用心啊。”
“是么?”二王爷动手卷自己的袖子,垂下头看不清神色,“棋子当然要好一些对待。”
“嘻……”青黛不屑,“棋子从来都是用完了就扔的下场,难不成二王爷还有私心?”
“何以见得?”
“二王爷的府中,下人们都是拼房而睡,而她不过一个打杂丫头,却单独一个小间房?”青黛向着后院走了几步,“这不是特别的待遇么?”
“青黛!”二王爷叫住她已经移往后院的脚步,“少去招惹她。”
“二王爷。”青黛回眸一笑,的确很美,“她不会破坏掉我们的计划吧?要是是个绊脚的石头,还是早日除去的好。”
二王爷的神色不再温和,说话的温度也随之下降:“她和你们没关系。”
“没关系?”青黛又是一声冷笑,美艳的脸冷若冰霜,“你恐怕不知道这首曲子的来历吧?它叫《离人归》,可是我们从越的地方民谣。”
争执与对峙
她又看了一眼二王爷有些发怔的脸:“你大概没有想到,她是个从越人吧?”
“应该是她没有想到我这里会有从越人才对。”二王爷抬头,“天不早了,你该休息了。”
“我不要。”青黛闹起了性子,“你那些姬妾们吵死了,整天斗来斗去,还喜欢拿我说事。”
“想做王妃就忍一忍。”二王爷不为所动,“快些自己回去,否则让她们看见了,不知道又会怎么样说你想勾引我。”
青黛不情不愿的被送走,临走前还嘟嘟囔囔的要求二王爷快些动手,而他则在周围没有了人之后,迈步走向了后院。
后院里除了那乐曲声之外,更加的安静,简直称得上是一片死寂。在他的书房周围,至少还有池塘,蛙鸣之类,但这后院,却静的像是没有活物。
曲调声在他跨进后院门的第一步开始,便戛然而止。二王爷忽然觉得背后一阵微风,冰凉的东西已经抵在了他的喉咙口。
“水纹……”二王爷不敢随便动弹,“是我。”
水纹在看清楚来人之后,向后退了一步。她飞快的将手中的玉笛收进了怀里,然后面无表情的移开了目光:“你来干什么?”
“听见你吹的调子,被吸引了过来。”二王爷笑的温文尔雅,一脸无害的模样,“你这是什么曲?如此的哀伤。”
水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向回走了两步,反应很是冷淡:“要是没事,就请你离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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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祈白这一睡,睡得很沉。梦里,他骑着马,左右跟着九蓝九湖,慢慢的在一条山路上走着。
九湖从路边的书上扯下了一片树叶,对着口就吹奏起来。音乐丝丝缕缕,哀伤的像是要捏碎人的心。
萧祈白模模糊糊的想起,那是一首叫做《离人归》的曲子。
夕阳已落,离人归来否?
猛的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萧祈白闷哼了一声,突然从梦中惊醒。眼前的模糊景象慢慢变得清晰,原来是大夫在给自己换肩上的绷带。
女孩子怕血,那个原本跟在萧祈白身边的小可,早就躲得远远的,正在用火钳拨弄着燃烧的燃料。
萧祈白张口:“死的了么?”
御医没发现他的醒来,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