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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是舞女,只卖艺不卖身,但从青楼出生这样的身份,的确会让人一时间产生了一种抵触情绪。
九湖不高兴了,她冷着一张脸坐下来。
“好了好了,九湖你说说你探听到了什么?”萧祈白打圆场,“马上就该出发了。”
“没什么,不想说了。”九湖讪讪的,仿佛情绪真的不高,拿起自己的包袱就走了出去。
这家客栈的老板昨夜死于非命,现在自然既无人提供早饭也无人提供马匹。九蓝走到柜台前把昨天付的钱如数取回,哼着小调出了门。
九湖正站在那里,拿着一根马鞭甩来甩去,却是一脸的沉思模样。见到九蓝出来,先甩过一个白眼,然后微笑着看向紧接着后面出来的萧祈白:“公子,走吧?”
“对待天壤之别。”九蓝不满的咕哝一句,翻身上马。
出了这个边境城市,又是一大段荒无人烟的地段,好在他们每个人都穿上了才换上的衣物,足够保暖。
马蹄在地面上扬起的尘土也带着冬天里的味道,九湖看着下面黑黑的地面皱眉:“怎么连土都是硬的?”
路边的丛林,种植的都是南方很罕见的耐寒植物,只是苍翠的叶子呈针状,还覆盖上了一层类似白霜的东西,远远看去,像是一大片云雾笼罩。
萧祈白的目光落在了这片丛林中很久很久,突然转移马头,抽了马一鞭子,说了句:“走!”
扔下身后二人还在发呆。
大片的树叶覆盖的地区,有着常年不见日光的阴冷。那种安静与寂寥,是他们无法形容出来的。弯着腰躲避多余的树杈,他们各自用武器披荆斩棘,开辟出一条道路。走了不远,就到了尽头。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处悬崖峭壁。
“没想到这里竟然是悬崖!”九蓝惊讶,“我还以为会是一望无际的丛林呢!”
“从这里看,很美是不是?”萧祈白站在悬崖的顶端,任由风吹乱了他的发丝,他抿了抿唇,眼睛俯视大地,“看,这就是不可一世的北冥。”
那一个瞬间,九湖仿佛见到了他身上迸发出来的王者之气。
想什么呢?她移开目光,萧祈白只是她一个人的王啊。
“只是不知道这一次的谈判能否成功。”萧祈白露出了少见的冷冽表情,“如果不能……”
“怎么会?”九蓝傻笑着,“公子出马,一定能行的。不然北冥王也不会点名要你去啊。”
“你说什么?”比萧祈白反应更大的是九湖,她差点双手扯上九蓝的衣领,“你说什么北冥王点名?”
“咳咳……”九蓝挣扎了一下,从九湖的手里挣脱开来,“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只是我偷看到了北冥传递给从越的信笺。”
“你为什么不早说!”九湖大叫。
“喂喂,我也不敢确定啊,再说了,我以为公子早就知道了。”
萧祈白顿了一下:“我不知道。”
“这就奇怪了。”九蓝搔搔头,“难道连萧丞相也不知道?”
风呼呼的吹,即使已经吹了快一个月的冷风,他们还是无法适应。
萧祈白把胸前的衣襟扯得更严实了些:“说一说如果这一次成功了,你们想回去做什么?”
“我要回去好好炼制丹药!”九蓝永远忘不了他的那些医术,“上一次好容易刚成型,就被师傅给倒了……”
“说明你炼的不够好!”九湖充满快意的报复道,“我回去之后,要改进改进我的绸缎庄。”她伸手拉了拉身上的衣服,“我发现北冥国的服饰还挺特别的。”
“公子,你想过要做什么么?”九蓝将问题抛向萧祈白,九湖也殷切的看着他。
萧祈白微微露出了一个笑容:“什么都不想做,干脆就闭门三年,好好的看书研学吧。”
“喂喂,公子这可不行哦。”九湖抗议,“那人家可就看不到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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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悬崖边上回来,每一个人都心情很好。萧祈白看了一眼刚刚走过的丛林,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但愿真的不用走上这条路。
远处一阵马蹄震天响,方向正向着他们三人奔来。心下有些诧异,但三个人默契的将马赶到了最边上的道路慢慢行走。
来的人并不多,只有三人,但看他们的衣服,应该是当差之人。他们在看见萧祈白等人之后,立马放慢了速度,来回打量这三个不紧不慢的行人。
对照着手里的画像半晌,来人突然发问:“请问是萧祈白吗?”
萧祈白一点也不诧异,既然指名道姓的要他前来,自然也同样掌控了他的行迹。
只是……
“我们是从越使者,请问几位什么事?”
竟然不问使者身份,单道姓名,看来事情有些出乎意料了。
来者证实了身份之后,一改之前的态度,立马翻身下马煞是恭敬:“我们是北冥王派来专程接你们入宫的。”
“接我们送死吗?”九湖的嘴从来无遮无拦,此时的这番话听在耳朵了也成分复杂。
来人很聪明的选择了没听见,重新翻身上马,在前头引路。
的确,他们所走之路,并非官道。或许九湖猜的没错也说不定。
终于见到面了
然而事情并没有向他们发展的方向走去。三天之后,所有人平安的到达了北冥都城。
“耶?竟然真的是来接我们的?害的我紧张了一路呢。”九湖的口气里一点紧张的意思也没有,相反,竟带上了淡淡的失望。
萧祈白瞟了她一眼:“进宫之后就不要乱说话了,北冥王不是闹着玩的。”
“哦……”九湖乖乖应声。
这边说着话,那边的引路人已经报明身份,很快的宫门打开,吊桥放下,雄伟的宫殿群展现眼前。
九湖和九蓝看的目瞪口呆。
这里的建筑和他们从越的不一样,几乎都是石头垒砌而成的宫殿显得高大巍峨。但那几乎一清色的灰青石料,看的人更加寒冷。
相比较从越的木楼,果然连整个从越都越发的可爱起来。
带路的人很快回来,鞠了一个躬:“很抱歉,只能萧祈白觐见。”
“喂,凭什么?我们一起的!”
来人依旧弓着腰,不容商榷。
萧祈白冲剩下的两人一个笑容:“没事的,你们在外面等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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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的主殿。比想象中的还要大很多。
只可惜,殿的主人并不在。
跨进殿的萧祈白看着满眼的火红色,那种仿佛要灼伤人的颜色,怒放出一丝血腥之气,包裹的他有些不舒服。但那朱红色的柱子,朱红色的帘幕,朱红色的一切,都冰冷的不带一丝温度。
红色,如火焰般的红色,不是应该让人感到喜悦与温馨的吗?
空旷的主殿,高高的屋顶,让人在其中仿佛变得渺小起来,殿外突然传来的一阵脚步声让他回神。
那是一种坚定而有力的脚步声,一步一步的,像踏在人的心上。萧祈白从容不迫的面对着大门,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人。
逆着光,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却看不清他的脸。但那高大的身材,已是他们从越国很少见到的雄壮。
人还未进殿,声音便先到了:“萧祈白,我终于见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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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元宏看着殿瑞安静伫立着的人物,一时间说不清自己的感觉,只感到脑中一个惊雷,仿佛有什么弦断了。
眼前的人,没有北冥人的高大,却带着从越国的清秀与纤细。
不对,说是纤细未免也太过弱了,那若无其事的表象下,掩藏着怎样的力量?
萧祈白,我很期待。
“觉得我这宫殿如何?”
“陛下要听真心话吗?”
“真心话?”哼,你敢吗?似乎从没有人敢和我说真心话。
有些感兴趣了。
哼了一声,亓元宏突然宽宏大量似的,挥挥手:“说吧,我准许你说。”
“看得出来,殿的主人是一个喜欢俯视众生的人。”
“俯视众生?”心中细细咀嚼着这个模棱两可的词语,亓元宏的眼睛眯缝起来。
俯视众生吗?我喜欢。
“那又如何?”亓元宏舔舔嘴唇,“你是说我独断专权,是一个暴力的独裁者吗?”
“我没有。”
没有?亓元宏心里大笑,你明明就有,看看你刚才说话时候的神情,那眼睛里流露出的,不是一种淡淡的不屑是什么?
“没错。”他点头,大方的承认,“我很喜欢俯视众生的感觉,因为那样……”
他突然靠近了萧祈白,对着他暧昧的吐气:“我会有一种操控的征服感。”
一缕淡香萦绕鼻尖,淡淡的,挥之不去,仿佛在诱惑着他更深入的去轻嗅,去追寻。这是萧祈白身上散发出来的,不同于别人的味道。
没有过重的体味,有的只有清新淡雅。
亓元宏差点失控,仿佛一个猛扎子投入了海中就想从此不再浮出水面。再靠近萧祈白一些,再去闻一闻他身上的味道,去好好感受他的与众不同。这样的念头也如这淡香一般萦绕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
还好,就在亓元宏濒临失控的边缘,一丝理智拉回了清醒的他。
鼻尖险险的擦过萧祈白洁白细腻的脖颈,在萧祈白敏感的一颤同时,亓元宏终于强迫着自己离开了那危险的诱惑。
好险,就像是一个大张的洞口,让人忍不住靠近,忍不住沦陷。
果然是个暴君。抬眼看了一下近在咫尺的亓元宏,萧祈白按捺住心里想要躲开的渴望没有移动。
他不喜欢有人这么近的靠着他,这么近的看着他,还……用鼻尖轻嗅自己身上的味道。
尤其是这个全身上下充满了煞气的男人。
这会让他产生一种自己如被困小兽一般的错觉。
想到这里,萧祈白忍不住蹙眉,看着亓元宏的眼神也变得深邃起来。
而尚未从震惊中回味过来的亓元宏,还在细细的打量着萧祈白的所有,端详着他比画像上还要精致的面容,打量着他在画像中所没有的修长体魄,还有……那种更为清高,更为雅秀的感觉。
然而,在亓元宏接触到了他那波澜无惊的瞳孔之后,突然间恼怒了起来。
真的很讨厌这双眼睛!
这双眼睛干净,清澈,仿佛能映照出人的影子,却让自己突然产生了一种要让它永远无法闭上的冲动。
不过……他充满情/色的舔了一下嘴角,收敛住了周身散发出的暴戾,如果看着这双眼睛渐渐沾染上情/欲,半闭着在他身下哭泣的景色一定更美。
想到这里,他的头便又凑近了几分,好像真的打算在对方的瞳孔里看见自己的身影一般。
很可惜,萧祈白早已快上一步转移了视线,那晶莹的瞳孔里,竟然没有了他的身影!
萧祈白尽量装作观赏四周,不露痕迹的从他身前退开几步。那灼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脸上,下巴和脖颈处,让他没由来的一阵心慌。
他掩饰住心底的想法,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问道:“陛下单独召见我,是有什么要事说吗?”
要事?亓元宏一愣,而后才想起此番来意。
“明天我会举办一个迎接你们的宴会,到时候,你可得好好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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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元宏并没有再多交代任何事项,就这么把萧祈白扔在了空荡荡的大殿里走了。
布满了红色的大殿再一次又剩下了他一个人。
九湖得知了第二天参加宴会的消息之后,很是不满,她把脸鼓成了包子状:“为什么一定要参加什么宴会?难道他单独见你没有谈正事?”
“没有。他大概是想明天宴会上谈。”萧祈白有些疲惫。多日以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