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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元宏坐上了北冥王已有两三个年头了,然而正式的王妃却一个也没有。现在战争一停下,同时多了两个国家的公主嫁入,一时间风光无限,成为了所有人的谈资。
大家都说,这个血腥暴虐的君王,艳福不浅。
从越国战败,献上的公主,身份自是低人一等。而北冥的同盟南庭,却是一个令人期待的国家。
南庭国地处干燥的边缘地带,生长着很多奇异的虫类。南庭人能歌善舞,穿着打扮在北冥和从越人的眼中,也很是奇特。所以当人们听说南庭国的长公主要来时,所有人都排在了街道两侧,侧目以待。
当一阵风过,叮叮当当的铃声延绵不绝的从远处慢慢飘近的时候,所有人都张大了眼睛。
北冥国的妇女,都习惯性以纱遮面;从越国的女人们,鲜少会出现在公开的场合,而这南庭国的长公主,却坐在了一个四面空旷,完全没有遮挡的高处,淡然的接受着所有人的注视。
那四周飘散起来的轻纱,让她立体的轮廓时而朦胧一下,人们看见一个年少的少女,笑嘻嘻的坐在车里,冲着大家微笑。
长公主只有16岁?看起来怎么这么小?
当平板高车停在了城门口,雅玲蒂从车上跳了下来,全身的铃铛一如既往的叮当作响。她用手掠了一下头发:“汀叔,汀叔?”
“什么事?”汀叔走了过来,小声的提醒她道,“这里是北冥,公主应该等待北冥王来再……”
话音未落,亓元宏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眼前。雅玲蒂看着他,一个灿烂的笑容之后,主动打起了招呼:“嘿,我们又见面了。”
“又?”亓元宏皱眉,“我们以前见过么?”
他搜索记忆,丝毫没有印象。
“废王子殿下,真是贵人多忘事。”雅玲蒂掩口轻笑,眼看着亓元宏的脸色一点一点变得僵硬起来,却毫不在乎,“说起来,我可是你大哥的未婚妻,只可惜,你大哥被你给……”她对着脖子,做了一个“砍”的动作。
“原来是你。”亓元宏的瞳孔泛着黑色冰冷的光,“那你想怎么样?报复?还是其他?”
雅玲蒂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她跳上几级台阶,站到了与亓元宏相同的高度:“死人就是死人,我为什么要为他报仇?他与我何干?”
“想不到你也是个绝情的。”
“绝情?”雅玲蒂一下子蹭到了亓元宏的身边,手腕上的玉镯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声,“我和他没有感情。”
“其实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舍弃了萧祈白而突然要求嫁给我?”
“想知道?”雅玲蒂眯着眼睛,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展现出一个优雅的弧度,“有一个条件。”
条件?向来都是亓元宏和别人谈条件,现在竟然跳出来一个女人,如此光明正大的和他谈条件。亓元宏点头:“或许我可以考虑。”
“让我做你的王后,然后我帮你统一天下。”
日光蓦地从云层中洒下,连一直呼呼吹着的风也仿佛变轻了。亓元宏看着眼前一直在微笑的少女,大大的眼睛里,闪动着的,是灵气,还是别的什么,他无意去追究。向后退了一步,亓元宏一边的嘴角向上微微一提:“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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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就是政治,政治就是婚姻。
其实普通百姓中,不是真心相爱而在一起的人,又何止是少数呢?
北冥王宣布,择日要封后,所以大赦天下。
他的那些老臣们,自然欢欣鼓舞。对于一个完全厌恶女人的君王来说,能够封后,实在是让他们省了不少的心。
而消息传到二王爷府的时候,青黛却不管不顾的冲到了二王爷的书房,砸东西泄愤。
彼时二王爷正在研读着什么,青黛风风火火的闯进门来,还真吓了他一跳。他抬头:“你做什么?我说过……”
“你说过会帮我引荐给北冥王的,我只记得这个!”青黛的手一扫,将案旁的盆栽打翻在地,“为什么,亓元宏都要封后了,你还坐在这里不动?”
“你想争后位?”二王爷对她的吼叫充耳不闻,“省省吧,一个从越女人混进了北冥的后宫,一旦被揭发出来,估计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为什么不可以?”青黛吼道,“我哪点不够格?我漂亮,我爹是从越的元老级人物,我成了王后,我可以让他得到从越!”
“他的目标是称霸天下,你可以么?”二王爷冷静的提醒她,拿起手边的冷茶轻嗅一口,“要是你成了王后,从越就不可灭,你怎么连这点脑子都没有。”
“那南庭国的公主就可以了?她凭什么?难道南庭国从此与北冥交好,然后流芳百世?”
“你够了!”二王爷突然动了怒气。青黛从未见过好脾气的他发火,一腔的火还没有发泄的完,就愣在了那里。二王爷将手里的茶杯重重的砸在了桌上,“我们北冥的国事,什么时候容你一个外人指手画脚了?”
茶杯碎裂,水渍顺着桌面汇成涓涓细流,在地面上形成了一滩。青黛眨眨眼,解释的有些结结巴巴:“不……不是,王爷你别生气,青黛只是想一个弱女子,我只是想找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罢了。”
“你不惹事,就什么事都没有。”二王爷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沉重了叹了一口气,“算了,今晚王宫里摆宴席,你和我一块去吧,到时候说你是我义妹,记住了。”
“哎!”青黛一下子高兴了起来,手舞足蹈的去收拾自己去了。二王爷却在她离开之后,低着头思考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出门,差人叫来水纹。水纹穿着厚厚的粗布大衣,从他手里接过一封信。二王爷用手指点了点信封:“现在去宫里,老地方接头,把东西交给那个叫小可的姑娘。”
失败的逃跑
宫里要摆宴席,是一件很大的事情。所有人都热热闹闹的,忙着装饰,忙着摆桌。没有人顾得上一个叫萧祈白的人,还关在这里。
萧祈白在亓元宏离开之后,好好的睡了一个午觉,醒来的时候,日头已经西斜,但人的精神,却好了很多。
听小可说,晚上要在后花园里摆宴席,为了迎接南庭国的贵客,顺便宣布封后的事情。萧祈白扭头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不说话。
小可给他披了一件衣服:“今晚所有的人都会去后花园,听说就是赵茴儿公主也是。”
“是么?”萧祈白淡淡的,指了指窗外的人,“他们在做什么?”
这座宫殿,地处偏远,当初用来关押萧淑的时候,就是一个荒芜的地带,现在突然间多了这么多的人,让萧祈白无法适应。
小可站到了窗子边旁,向外看了一眼,没回头:“大概是给晚上的宴席准备木料。”
“木料?”萧祈白也站起了身子,和小可并肩站着,看了几眼。果然,那些人的怀里,都抱着慢慢的东西。
“从这里再过去一点,就是储存木料的地方。”小可突然间将窗户关了起来,严肃的回转过身。
“公子,机会只有这么一次,小可愿意帮你。”
“什么?”萧祈白有些吃惊道。
“二王爷已经在后门口安排了接应的人,今晚所有的人都会被调去后花园,只有这时候你才能逃走。”
萧祈白大惊:“小可,你……”
小可点点头:“公子大可以放心,这宫殿门口的几个人由我来对付,晚上那边的柴房一烧起来,你就趁乱逃跑。”
柴房,是离宫殿最近的地方,萧祈白可以趁着混乱离开而不被发现。更何况,和其他人同一个方向奔跑,要比相反方向更不引人注意。
萧祈白心中剧烈的跳动了起来,他的心在打鼓,鼓声震天响。他睁大了眼睛,像是极其不可思议般看向小可:“可……可赵茴儿怎么办?”
“二王爷说,赵茴儿是公主,亓元宏不会动她。况且等他发现你已经逃跑掉的时候,也来不及了。”小可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正是之前二王爷让水纹带出来的。
小可把信塞进了萧祈白的手里:“二王爷让你看完了信,自己做定夺。”
萧祈白三下两下,将信纸抽出,上面写的竟然是从越的最新情况。二王爷的字体修长,细长清淡的印记就像他本人那样,飘渺难捉摸。
从越,现在已经开始发生内讧,得知了从越自甘堕落为附属国的百姓们,开始暴动起义,抗议这种屈辱的决定。
萧丞相一方面要安抚镇定住百姓的动乱,一方面还要承受着上面降下的压力。
朝中以另一个元老级人物为首的一派,正在合力弹劾萧丞相,说他一手遮天,私心很重,从越战败一事,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现在,国内又骚乱不断,强烈要求罢免丞相之职。
一个人,他再能力,再厉害,再叱咤风云,也总有衰老的一天。萧丞相现在夹在中间,已经卧病在家好几天了。
萧祈白的心,猛的揪了起来。原来,在他被关起来,被亓元宏反复折磨的日子里,还有这么多的事情发生。他将纸扔进了一边烧的正旺的暖炉里,用火钳拨了拨,强自镇定了一番,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预备什么时候?”
“今天要接待南庭国贵客,王宫里的小灾小难不会有人敢往上报,否则都是杀头的下场。二王爷他今晚会向陛下觐见一名美女,在那个时候,我们动手。”
“好。”萧祈白点头,表示明白。
二王爷,我果然没看错你。一次次的落入困境,都是你将我救出。
萧祈白的手指蜷缩收紧,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好好向你道谢。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
萧祈白呆坐在房内,连灯都懒得点起。微弱的光线从窗外射入,鬼影丛生。
小可从外面闪了进来,手里端着晚上的点心。她递给萧祈白,萧祈白却只摇摇头,没有接。
他现在实在没有胃口。
最初的紧张与心跳都慢慢的平息下来,萧祈白开始思考另一个让他困惑的问题:二王爷为什么会帮助他?并且一次次的帮助他?
好处?萧祈白想不出。
目的?自己能有什么价值,替他人实现目的?
他扭头看向小可:“你为他做事多久了?”
小可说:“我是他救回来的,后来就一直在宫里做事了。”
原来是早就安插在这里的人。萧祈白的头脑突然清醒了很多:连从越的消息都打听的一清二楚,这个二王爷究竟是要干什么?
不过从他周密的策划来看,应该是一个不简单的人物。
“二王爷有没有为什么要帮我?”萧祈白故作不经意的询问,“我萧祈白现在一无所有,无力报答他。”
“嘻嘻……”小可歪着脑袋笑起来,“二王爷他说不要你报答他,他不过是看不下去了出手相救。”
看不下去……这句话可谓仗义执言。
没容萧祈白再多做他想,宫殿的东方果然窜起来火苗,那些细小的火苗扭动着,舔食着一些能够燃烧的东西,最后汇合成一大股火苗,熊熊燃烧起来。
那火光映红了萧祈白身边的窗台,小可双手一合:“快点,开始了!”
萧祈白问: “那你呢?”
“陛下如果发现了你的逃跑,一定会拷问我,我留下来还可以换的一点时间,所以公子你不要犹豫了。”
“这怎么能行?”萧祈白不干,“我怎么能把你留下?”
“萧公子。”小可虚虚的微笑了一下,“我说过我只是二王爷的一枚棋子,用过了,我的价值便也实现了,你若再磨蹭,我们的苦心便全部白费。”
“可……”
“啊……快来人啊,失火了!柴房那里烧起来了!”萧祈白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小可的惊叫声打断,她大声的叫唤着,盖过了萧祈白的声音。
门被猛地撞开。门口把守的侍从冲了进来,左右查看:“哪里?哪里有火?”
“柴房,柴房失火了!”小可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她磕磕巴巴的指着窗户:“看,都快要烧到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