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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字!”
广泽露出凶样,连啐数声:“去你的!妖女!我看你才是去赶死呢!”
广凌深知兄弟的习性,生怕他再骂出什么不堪的话来,惹恼了端木幽兰,到时候丢了性命可就不值当了。毕竟是兄弟情深,广泽再坏再烦人,广凌也不愿看到他死于非命,于是少有地板起脸喝道:“住嘴!你要是再多说一句休想从我这里学到一点【玲珑剑诀!】”
广泽闻言果然立即住嘴,广凌的意思他听出来了,似乎广凌有所松动。虽然不知道其中是否有诈,但【玲珑剑诀】的诱惑实在太大,他不想也不敢错过任何一个机会。不得已,广泽只好紧闭双唇,瞪大双眼,朝红绸无声地比划,以发泄心中的不满。
端木幽兰领着众人飞遁,遁速极快,眨眼就甩开广泽了,将他远远扔在身后,就算他想骂,旁人也听不见了。
摔琴聪慧,忍不住笑道:“早知道端木前辈的云驾这么快,瞬间就把广泽甩开,你就不该给你那不成器的兄弟许下任何念想。以后有得你烦了!”
广凌闻言尴尬地一笑,摔琴这句话正好戳中了他的心思。可惜话已出口,犹如覆水难收,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就在这时,李宏突然喊道:“来了!”
第六十九章 凡人的意志与勇气
“启禀教主,西边九百多个教徒全部失踪了!”
教主一动不动地坐在大殿的火堆之上,似乎已经一日一夜没有离开过了。前来禀告的传教士默默地低着头,等待教主的回话,但大殿上一点声音也没有,安静得叫人害怕。
过了片刻,大殿里站着的黄主教这才挥挥手,示意那传教士离开。
传教士第一次面见教主,心中难免紧张异常,此刻终于如释重负,转身往外走,心里却在狐疑:“那坐在大殿之上的教主与雕像无疑,对自己的话竟然毫无反应。是自己说得不好?还是为什么……”这个传教士加入神教不久,还不知道神教的行事风格,此刻见教主那般情形,还以为神教的大权早已经旁落,教主是被几个主教给架空了。
“你叫什么名字?”传教士就要跨出大殿的时候,教主突然开口了,声音如春天般温暖,带有磁性,让人着迷。
传教士闻言立即扭头回来,在大殿前跪倒:“回禀教主,属下叫常归。”
“常归?好名字啊,常常归家,常常归来。看来你的家人对你很牵挂?希望你能经常回家。”
“回禀教主,我的家人都死了!”传教士声音突然哽咽,不知道是因为教主提到了他的家人勾起了他的伤心事,还是教主的声音天然有一种催人泪下的魔力。
“哦?”教主微微叹了一下,坐直了身体:“发生了什么事?”
传教士做梦也没想到被人当成神一样膜拜的教主,竟然会询问自己这样一个小人物的家里事,心里的疑云顿时瓦解,声音颤抖地回道:“三年前河东大地震,家人都死了……小人死里逃生,是被神教的兄弟所救……我就是那时候开始加入神教的……”
教主一句简单的问话,传教士便自然而然地开始吐露心声。
“河东之地?那是很富饶的地方啊,恩……地灵人杰……可惜可惜!”教主换了一只手托着腮帮,原本坐直的身躯又有一些萎靡。“据我所知那是道门【玉清门】的属地?怎么没人去施救吗?”
那传教士闻言狠狠地淬了一口气:“救?他们那些修士高高在上,什么时候关心过我们凡人的生死?我们生,我们死,他们连眼睛也不会眨一下的!而且……”传教士欲言又止。
黄主教清喝了一声,露出假装的严肃神色:“在教主面前知要无不言,言无不尽,怎么吞吞吐吐的?”
教主止住黄主教:“神教之内,大家都是兄弟姐妹,有什么话尽管说吧,不要有所顾忌。”
教主的随和与亲切让传教士倍感温热,于是鼓起勇气朝火堆后面的教主望了一眼。掩在黑袍里的教主容貌并不清晰,但传教士却仿佛对视上了教主亲厚的目光以及如春天般的微笑。就这么一瞬间,传教士就像获得了神谕一般,声音变得笃定起来:“而且属下听说,三年前那一次大地震是道门修士斗法引起的。什么天灾?其实是人祸!我们在道门眼中只是最不起眼的蝼蚁,生有何用?死不足惜。”
“大道无情,道门中人自然不懂什么是情。”教主伸出右手,凌空往上轻轻一托,便将那传教士扶了起来:“你很勇敢,可以直面赤裸裸的现实;也很睿智,知道光明的所在。为了光明,你愿意牺牲吗?”
传教士觉得得到教主的赞扬,此刻觉得就算是死,也会死得重如泰山,于是毫不犹疑地说:“为了教主,虽死无悔!”
“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神教,为了天下千千万万跟你一样的教徒兄弟!”教主顿了顿。“当然,也是为了你自己!记住!死亡不是终止而是开始,是你通往神国的开始!”
“是!”传教士着了迷一样,开始接受教主的吩咐,然后虔诚地敬礼,义无反顾地转身离开。
“教主,常归他了没有什么道行,你让他去救人?能行吗?”黄主教看不懂教主的用意。“郝主教成事不足,没有护住那几百个教徒,应该狠狠责罚。但是火鸦护教天将的已经去了,想必应该可以成功,还需要常归去吗?”
教主轻笑一声:“火鸦是救不出人来的。莫说一个天将,就是几位护教神同去,也未必能斗得过西边那伙人。郝主教这差事办得不差,我让他首要自保,他做得很好。若是让你去,你一定要跟对方拼命,反而误了我的大事!”
黄主教闻言吓得立即跪倒:“教主息怒,我不该胡乱猜度教主的用意。”
教主摆摆手:“你什么时候这么胆小了?让常归去吧,不要小瞧了凡人的意志和力量,他们有时候比咱们还要坚韧有力!”
“是!”
数百里以外的荒原边沿地带。老树昏鸦,黄沙水洼,远处的土黄和更远处的墨绿形成鲜明对比。往北是一望无尽的荒漠,几乎寸草不生。往南则是无边无垠的树海,延绵不绝,占据着漫山遍野。两片地貌的分割线上,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土岗,土岗后面有一片微微凹进去的小小绿洲,一条小得不能再小的溪流绕着林林散散的几棵小树流淌着,然后突然就消失了。
山岗虽然不高,但正好扼守南北交通要道。凡人在此驻守必定是易守难攻,而对于修真而言,更是适宜布阵的绝佳场所。
“刘道友,可真有你的!选了这么个好地方!咱们只要截住邪教的教徒,用不了多久,他们就得倾巢而来,到时候咱们再趁虚而入把人救回来!”风抚琴十分满意李宏的布置。山岗后面的凹地被用来暂时安置身神教的教徒。而山岗的东面连接南北主路的一片区域则被李宏用来布阵。
半天功夫已经打退了身神教四次攻击。对方来的人越来越强,却始终束手手无策。
端木幽兰漂浮在半空,淡薄地看着地下怨声载道的凡人教徒。他们一心投奔身神教,带着最虔诚的愿景以及最大的勇气,他们不怕山高路远,也不怕妖魔鬼怪,却对突然杀出来劫持了自己的几个修士心生恐惧,生怕自己会被带回中原,而无缘得见神教教主。
摔琴坐在山岗上,听着那些教徒的议论,心里困惑不已:“明明是个邪教,为什么这些教徒竟然如此死心塌地地跟随?竟然不远万里来朝圣?凡人……真是愚昧……”
曲杨则极不耐烦,她一会儿看看美得不可方物的端木幽兰,一会又皱眉打量打量李宏布阵的情况。有时候会跟四个师侄抱怨几句,有时又会跟风抚琴隔空对骂两声。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突然变得烦闷,隐隐觉得霓裳救不回来了。正在心烦意乱,突然听见九百多个教徒里有人喊道:“你们这些恶人,五神一定会惩罚你们的!”
曲杨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蹦起三丈高,喝道:“你再说一句,我杀了你!”
第七十章 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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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杨没有动手,先动手的竟然是红绸。
就见一道红色虚影如火胜霞,翻滚而起,瞬间跃入人群中之中。随即一阵喧哗、吵闹以及哭喊声传来。
再看时,刚刚喊话的中年男子已经身首异处,死于当场。
红绸返身回来,傲然挺立,冷喝道:“谁敢再乱说话,就是这个下场!”出手狠辣、果决,比曲杨光说不练要凶残多了。
当初在天然山茅庐外,摔琴曾警告过李宏,说这红绸是蛇蝎美人,当时李宏并未在意。毕竟李宏是八世累修的高人,非是常人能比,那红绸很快识得厉害,稍作纠缠便没有继续,不曾在李宏面前表露本性。但摔琴的话自然有她的道理,这红绸为人做事干脆果断,心狠手辣,非是虚传。
李宏正在前面布阵,没有留心,直到听见后面呼喊与吵闹这才意识到红绸杀了人。回转身看见红绸一手提着人的脑袋,一手叉腰,一柄飞剑绕着身体嗡嗡乱转,煞气外泄,面上却满是得色,毫无愧疚,李宏便不由得又一次心生厌烦。“一早便觉得天然宗的人有几分邪气,果然还是被我料中。虽然大多数弟子行事算得磊落,但却远远不入正大之流。这红绸和曲杨更是正邪难辨,性子暴戾。原以为一路过来能教化她们几分,岂知骨子里还是凶残无度。”李宏累世经修,早已经没有了对凡人的感同身受,只是看不惯红绸动辄杀伤人命的恶性。加上他新近觉醒,还带着些许刘满的印记,所以难免有几分反感。
天空上的端木幽兰也忍不住皱眉。道门修真高高在上,对凡人漠不关心是不假,但他们骨子里还是有着强烈的正邪善恶之分的。她虽没有出手阻止红绸杀人,但却轻轻一挥手,召来一阵清风,将红绸手中的人头刮走,更轻言警告:“动辄杀戮凡人,不是修道人之所为。你这么行事,那跟邪教有什么分别!”
“哼!虚情假意!”红绸不满端木幽兰教训自己,但又不敢大声斥责,于是小声嘀咕了一句。
摔琴和禾木连忙劝阻。飞琥则置身事外,坐在地上望向北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端木幽兰心中有事,懒得理她。但那些凡人却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有人认出端木幽兰是道门真仙,于是大喊:“仙子救我们!仙子救我们!”一边说一边倒头就叩。
余下的几百人于是也跟着齐声高呼:“仙子救我们脱离苦难吧!”
端木幽兰不喜欢红绸的杀戮,并不代表她就喜欢凡人的聒噪。她早已经脱离了凡尘俗境,不为世间之事所动,闻声只轻轻一扶衣袖,往高空去了,对那些凡人的呼喊无动于衷。
端木幽兰代表的正是相当部分道门修士的态度:一心向道,不问俗世的是非与正邪。而这也跟李宏所说的‘慎为善,不行恶’有异曲同工之妙。修行者已经夺了天地造化,远超凡人,若是以一己的喜恶干扰凡人的事务,那后果必然糟糕透顶。
须知大道无情,随其自然而已。凡人善恶自有报,因果循环不可扰。所以道门修士名义上统领各自的领地,但基本上都是无为而治。而且练到了至高境界的修士们,他们距离凡间已经太远,听不到也感受不到凡人的疾苦。更何况大道艰难,没有人分得出精神来照顾凡人。修行者都是自私的,自私的人未必不是好人,只是或许也不大喜欢做‘好事’罢了。
山谷的凡人们眼见端木幽兰弃众而去,失望之余,伤心与惊惧更甚。当中本有些人对身神教还多少存有些许怀疑,仍觉得道门才是天下的正统,只不过道门之人清心寡欲,性情淡泊而已。此刻却似‘大彻大悟’,从根本上断绝了对道门的期待,转而全身心地投向了身神教。
红绸的杀气压迫着山谷里的凡人,让他们如临大敌。
但早有人在痛骂啼哭声中站起身来,双手握拳,双臂交叉放在胸前,大声地呼喊:“生生不息,我身生神!神启身随,身赴神期!……”
跪倒的众人全部站起来,跟着欢唱:“身既是神,神则为身!我身他身,身身神神!……”宏伟悲壮的声音在山坳里回荡,令人动容。
李宏心中一动:“区区几百凡人便能有这等声势?我当真小瞧了凡人……”
曲杨与红绸几个看见山谷的凡人一边歌唱,一边向自己投来敌意,简直是在挑衅,不由得再度勃然大怒。就连风魔岛的风抚琴与风里沙都感到自己被人挑战,似乎入了魔一般,有些跃跃欲试。
李宏正想喝阻红绸几句,却突然心生感应,于是跃上半空举神目往东看去。
山岗上几人见李宏警戒,于是不得不强压心底怒火,都回过身来背对着山岗,准备迎敌。
风抚琴也同时升上高空,往东面打量。
广凌则站在山谷边痴痴发呆,似有所悟。他旁边广泽却啧啧称奇:“若是凡人万众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