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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据确实,她无可抵赖了,只有承认道:“我到过外面,也和美子小姐隔窗讲过话,她是为了化装的问题向我请教,我告诉了她,如此而已。”
“你先前为什么不说呢?”
“我谈话完毕时,美子小姐还是好好的,我想这些跟她的失踪没关系,我也怕麻烦!”
“你跟美子谈话时,对面的屋子里有人吗?”
“我没注意,不知道那儿是否有人。”
“那时天已黑了,对面屋子里是否有灯光,你怎么会没注意。”
“我是真的没注意,这些屋子即使没人时,厅中的灯也是亮着的,这样会显得热闹些!”
她说的倒也是实情,骆希真又问道:“你见到美子小姐时,她已经化好妆吗?”
“不!化了一半,因此才会问我的。”
“她的衣服穿好了吗?”
“穿好了,是一件纯白的和服。”
“她的窗子是开着的,还是关着的。”
“是开着的,我在园中透透气,刚好她伸头出来,看见了我,才向我问话的。”
“是她先看见你,不是你去敲窗找她的?”
“是的,我们习惯上不会主动去找客人谈话的。”
“稻子小姐,我发现你说了谎,美子如果正在化妆,她不会穿好了衣服,那件白色的衣眼很容易弄脏,她在屋中试穿时,都是先擦掉了口红再穿的,又怎么可能穿好了服装再化妆呢,假如她正在化妆,一定没穿衣服。”
“这我不知道,我看见她,她是穿好衣服的。”
山下道:“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很重要,如果她没穿衣服,就不可能开着窗子,她在化妆时,有着不穿衣服的习惯,最多只穿一条底裤,她不可能开着窗子让人家看见的,除非她听见窗外有人叫她,而且确定是个女人时,她才会来开窗!假如是稻子主动地叫她,那就有问题了。”
“什么问题。”
“方便让对屋的人瞄准射击,稻子显然有共谋的嫌疑!”
山下长官点点头,可是稻子却一口咬定她所见,这却是无法对证的。
骆希真道:“长官,我虽然是根据美子的习惯,无法提出更确切的证据,但我还有旁证,请你立刻检查一下稻子的身体以及化验一下她的尿液,看她是否一个吸毒犯。”
山下长官的眼睛发了亮,这个稻子黑黑瘦瘦的,一付精神不振的样子,但老年艺妓,多年是那份行状,所以没有持别注意。
不过骆希真却是中国人,她对艺妓的生活毫无所知,只凭他的直觉,这个稻子一付仙风道骨,就是道友的样子,骆希真见过不少的道友,对他们共同的特征有着很深刻的印象。
国际警探带来的化验师经验很丰富。同来的两名女警也很有经验,她们把稻子带到一边去,只花了十几分钟,还没等尿液的报告出来,她们已有了结论。
稻子的大腿根部针痕宛然,果然是个海洛英的注射者,而且瘾已很深。
这与美子的失踪案子并没有直接关系,但却是极为有力的旁证,稻子涉嫌参与绑架,缺乏明显的动机。
不过,有了稻子吸毒的证据,一切就明朗了,一个毒瘾很深的人,是会做出任何事的!
稻子哭哭啼啼的招认了,她是在四点多钟时,接到一个电话,由一个叫池田的人打来,要她帮助进行一些事,代价是供应她四两纯海洛英。
案情略为明朗化了一点,却没有什么用,池田松人是一个通缉在案的中盘毒贩,但因为他生性狡猾,而且一直有良好的掩护,所以警方始终找不到他,现在有了稻子的口供,也只是增加他一条参与绑票的罪名而巳,无法证明他跟鸠造议员是一伙的,除非是抓到了他,经由他的口供证实了他与鸠造参议员的勾结,才能采取进一步的行动。
山下长官很苦恼,似乎要下定决心来办这件案子了,但是他绝不会低头,以释放露露和李卡度为条件来换取美子的安全,那两个人是在公开犯罪时被逮捕的,山下长官即使是国际警探日本的最高负责人,他也无权作此决定,因此他只有祈求骆希真的谅解。
骆希真是个讲理的人,他也了解到山下长官的立场,是不能够枉法从事的,先前他提出请求,也不是要向歹徒屈服,而是一种部署的手段,既然办不通,他就不强求了,不过他提出了第二个要求。
要求国际警署公开发表新闻,首先确定千代美子的身份,让大家知道她是国际警探的探员,也公布露露和李卡度的照片,说明他们的罪行,最后承认千代美子被掳以及歹徒所提的条件,然后郑重声明警方的态度,绝不向歹徒妥协,并将尽最大的努力,根据线索,与一切有关的歹徒周旋到底,将他们绳之以法!
山下长官皱眉道:“赤鲸组的案子正在侦查期间,公布案情,会增加破案的困难的!”
“长官,这案子事实上已不是秘密,凡是赤鲸组的人都已知道了,倒是一般的社会大众不了解,反而便于他们的掩护,公布案情,使大家都知道,对破案只有帮助!”
“可是在名单上的人就会提高警觉了。”
“你可以避免提及名单的事,如果警方不怕丢脸,不妨承认文件被歹徒毁灭的事。”
“我不怕丢脸,但是那样做有什么用。”
“借机会松弛名单上人的紧张,他们不知道警方握有备份,自以为安全,为了怕警方追究,他们目己会向鸠造施加压力,阻止他杀害美子,甚至于释放美子。”
“鸠造会肯接受吗?”
“他若不是个冲动的人,应该会接受的,他绑架美子的目的在交换露露与李卡度,并非出于私人的怨愤,现在警方将案情公开,交换已无可能,因为长官已无权决定,他们抓去了美子,反倒是妨碍了。”
“假如鸠造在美子面前亮了相,他还会把美子放回来吗?那不是直接构成他的犯罪事实了。”
“我想这可能性不大,鸠造应该是个谨慎的人,他们是用迷药将美子麻醉后带走的,他一定不愿在美子前公开漏面,尤其是他还准备用美子来作交换,原是打算放回来的,因此他一定不会跟美子照面。”
山下长官考虑了片刻道:“只要不破坏原则而能保护美子安全,我会考虑实施的,美子是我得力的部下,我同样关心它的安全。”
山下长官考虑的结果,果然接受了骆希真的建议,把案子对社会公开了。
一个干员被绑架,牵涉到一个庞大的黑社会组织,而且还涉及了庞大的国际贩毒案子,这是十分轰动的新闻,山下长官没有说赤鲸组所为,但是他在公布案情时,并不掩饰那些已涉嫌的罪犯,都是赤鲸株式会社的职员,或是属于他们的关系企业。
这个案情的公开也是十分富有刺激性的,报上都以头条新闻来处理,电视新闻也放映了各种的写真照片以及采访,其中被采访得最多的自然是赤鲸株式会祉的最高负责人赤鲸熊太郎。
熊太郎是赤鲸组的组魁,但他也是十几个机构的董事长,他无法否认那些已发生的事实,只能推卸说是属下一些职员们的擅自行动,这些职员们的行动,他只有道义上的责任,却无法为他们负责,因为他本人是个规矩的生意人,规规矩矩地做生意,不会唆使他们做这种事。
他本人对此感到十分的遗憾,愿意尽一切的努力,帮助警方找到千代美子。
他倒不是虚伪的敷衍,而是真心的帮忙,发动了他手下的很多职员,透过了很多的关系在找,可是仍然没什么结果。
骆希真在一位干员的陪同下,亲自去拜访过他,甚至于提出了鸠造议员的名字,并说明了当时的情形,以证明鸠造议员的涉嫌。
熊太郎听了发生苦笑道:“骆君,现在是我们私下谈话,我可以肯定地说一句,一定是他,但真是他的话,我也只能很抱歉的说一句,我爱莫能助。”
“他不是你赤鲸组下的一员吗?”
“不是的,他是我们几个会社的顾问,却不是我们的人员或职员,你知道顾问的意义,他们是平时领取高额的车马费,有问题时替我们摆平的那种人,赤鲸组是一个庞大的机构和企业团体了,我们需要这样的人。”
“对他做的事,你也干预不了?”
“是的,骆君,不怕说句丢人的话,在赤鲸组中,我有很多事也管不了了,我这董事长只是个虚衔,他们让我挂个名,领一份薪水而巳,实际上我却负不了责,都是一些力壮派的重要干部在负责,我能负责的几个单位,都是规规矩矩的,关于那些非法的勾当,我已插不上手了。”
“赤鲸组不是你一手创立的吗?”
“是的,但这样的一个组合,不是我一个人所能创立的,我只是其中的老大而已,但是我已经老了,跟我同时创业的一批老弟兄有的已故,有的也处于半退休状态,实际上都不负责了,他们的地位虽高,却不负责任了。”
骆希真点点头道:“我了解这个状况!”
熊太郎感喟道:“我这个最高负责人可以叫他们做什么,假如说我要对付一个人,他们一定会很快办到,但是却无法叫他们不做什么。”
“是的!但社长至少还可以整顿一下,召集一些人,对某些人的行为作一些制裁,因为这些人的行为对大家都产生了威胁。”
“这是可以的,事实上我已经开始做了,但是只能使大家对那些人不再支持,却无力去制裁他们,因为他们是所谓的实力派,我们也没有办法去制裁他们。就是对鸠造,我也只能在私底下承认他涉嫌,却无法提供证据,我也不知道他帮我们做些什么。”
访问告一段落,此行可以说是毫无收获,但至少确定了一件事,鸠造是最大的涉嫌者。
他的座车在原宿的一家旅馆门口被找到了,但鸠造议员却不在那儿,车子是他的儿子,鸠造国正在用着,他正跟一批原族在旅社中昏天黑地地胡搞着。
警方人员也去请问过鸠造议员,他更妙了,美子被绑的那一天,他和几个议员在打中国式的麻将,雀战通宵,有充分不在现场的证明,他的座车被他的儿子借用了,用去做了些什么,他完全不知道。
他的儿子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成了所谓的原族,那是日本的嬉皮士的别称,他们大部份在原宿的公园中活动,所以才被称为原族。
这一批叛经离道的青年们,醉生梦死,奇装异服,吸大麻烟,搞同性恋以及乱七八糟的男女关系,那是被人称为迷失的一代,这些青年们大部份都有着良好的家世,也受过良好的教育,但是家长们却忙于事业,没有给他们适当的照料,他们就用这种方式来追求自己的生活。
鸠造议员整个撇清了自己的嫌疑,还亲自询问了他的儿子国正,国正迷迷糊糊的,他承认到过那家温泉旅馆,是跟几个朋友一起去的,可是他喝醉了,醉得人事不知,连如何离开的都不知道,反正醒来后,他们已在原宿的旅馆里,一直鬼混到现在。
问他是那些朋友,他倒是举了两个出来,但究竟有几个人同去,他已记不清了。
那两个朋友是跟他一起在原宿找到的,总算有一个家伙还记得有个叫池田的家伙也参加过他们,他们也供出了池田是在原宿一带混的,负责卖大麻烟给他们!以后就不知了行踪,他们也和国正一样,喝醉了酒,如何离开箱根都不知道,更不知道绑架了一个人。
线索很吻合,嫌疑最大的该是池田了,但是这个叫池田的家伙却失了踪,警方早就在找这个人了。
骆希真虽然明知鸠造议员说的话不尽实在,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他所提供的不在现场证明十分完美,但是跟他一起打牌的那几个人全是国会议员,而且这些人多少跟赤鲸组有关系的,他们也可能提供伪证,可是再也提不出证据了。
鸠造议员可恶在他并不是推说完全不知道,他辗转地把池田挤了出来,出脱了他自己。
稻子的被捕,已经咬出了池田,他们再把箭头指向了池田,加重了池田的嫌疑。
骆希真事后对山下长官叹了口气道:“看来池田是会当作牺牲了,很可能不久后就会发现池田的尸体。”
山下长官苦笑道:“我们想到有这可能,所以一直没有提出池田的名字。”
“但是稻子已经咬出了池田,那是瞒不了人的,所以国正的朋友们也巧妙地牵出了池田这个人,这表示了他们有意思放弃池田这个人了!这对我们都是个机会。”
“我不明白这个机会何在?”
“他们计划放弃池田,池田却不甘心被牺牲的,目前他也许还不知道讯息,但知道了,他就要开始逃避了。”
山下点点头道:“这倒不错,但是要怎么样才能使他知道呢?”
“透过一切的方式,公开的或地下的,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