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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希真笑笑道:“我就是这个意思,我不是以警方的身份前去,不必提供什么证据,我一上去就栽定了她,说胡绮是她的职员,要她交出人来,而且不给她抗辩的机会。”
卓平道:“那恐怕她不会承认的。”
骆希真道:“我不会要她承认,但是我能叫她不敢再包庇那个女的,只要她把胡绮挤了出来,我们就可以找到胡绮,叫她供认行凶了。”
“她会承认吗?”
“应该没问题,事实上警方所搜集到的证据也不少,余金花死时,项练被扯断了,宝石坠子上有指纹,死者手中有几茎头发,那是挣扎时被扯下来的,指甲中还有一些抓破的皮肤,是属于一个女子的。”
卓平和李志强同时惊道:“真的,我们怎么不知道!”
骆希真笑道:“这是警方掌握的秘密证据,自然不能轻易泄露的,警方早就判断阿强不是凶手了,否则纵然你卓大律师的面子大,他也不可能获得交保的。”
卓平道:“是啊,提出交保的请求时,我并没有存多大希望,因为阿强的涉嫌实在太重了,没想到警方居然会准了,我也在奇怪他们何以如此大方,原来他们已经掌握了如此重大的线索!那他们早知道凶手是胡绮了。”
“他们只能判断凶手可能是个女的,却没敢确定是什么人,这要找到胡绮后,取得她的头发和皮肤的样品去化验比对,不过我们都认为胡绮的可能性很大而已。”
“你是怎么知道的?”
“承办这件案子的警方是我的师弟,他是私下向我透露的,希望我保密,但也希望我协助破案,这是私人的协议,他的上级却一再吩咐保密。”
李志强愤然道:“警方简直是岂有此理,压住重要的线索不让我知道,却又逼着我去破案缉凶。”
“你提出了有个女子可能涉嫌,警方也是如此判断,于是就不必告诉你那些证据了,他们怕你知道后,对破案就没有那样热心了。”
“岂有此理,这简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他们的顾虑也有道理,你办案的收费太高,警方出不起那笔费用,让你当成自己的事来办,他们就不耽心费用的问题了,这件案子已经成为社会注目的焦点,警方受到的压力很大,他们自己破案的能力不够,让你这种好手来侦查,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李志强愤然道:“我不干了。”
骆希真笑道:“那你还是得回到拘留所去,在凶手未就逮前,你还是涉嫌最重的人。”
“笑话!他们没有证据证明是我杀人。”
“但是你也无法提出证明你没有杀人,照案发的情形来看,你涉嫌不轻。”
“可是警方搜集的那些线索,指明凶手是个女人。”
“那只是在他们内部的作业,可以加以湮灭的,在必要时,他们或许会这样做的。”
“那就使我成为代罪的羔羊了。”
骆希真道:“警方也许不会起诉你,因为你绝口否认,他们也没有办法使你入罪,但他们也不争提供出那些证据来找自己的麻烦,把侦讯经过往法院一送,由法院决定你是否有罪,你有阿平这样一个好的辩护律师,相信被判罪的机会也不大。于是这就成了一件未破的悬案。”
“警方的责任并未取消呀!”
“是的!不过社会的注意力已经给平了下去,有许多很重大的刑案都没有破,还不是这样拖着。”
李志强道:“可是我就惨了,即使法院不起诉我,案子不破,人家始终认为我涉嫌……”
“那是你运气太差,谁叫你要跟死者约会呢,为了挽救你自己,你也得把案子作个明确的交代。”
卓平笑笑道:“阿强说不干只是气话,他不是那种半途而废的人,就为余金花是他的朋友,他也会把案子办到底的,何况余老先生已经委托他侦查了,他也不可能罢手。”
骆希真道:“阿强,这倒好,我们都为你跑腿,你却坐收费用。”
李志强道:“这件案子我接受委托,只收了一元钱象征性的费用,余老先生不过意,提供了十万元作为破案缉凶的奖金,我也不会收受分文的。”
“我们可不是为了钱才帮助你的。”
“我知道,不过你还有一些师弟们帮你跑腿,打听消息,他们的境遇并不十分好,这笔奖金是为他们争取的。”
“我的师弟们也不会把钱看得很重。”
“但没有理由要他们贴钱办事,阿真,你多费点心,把胡绮给找出来,我也好早点脱身,这件案子把我困住了,我手头还有不少的事务呢。”
骆希真这才道:“我准备耍狠的,但是不能到安琪儿健身医院去,总要等徐安琪出来的机会。”
卓平道:“这倒有,每星期二四,她总要到香港办事处去处理一些事务,明天上午你可以去找她,她的车子是一辆宝蓝色的平治房车,五00型的,很起眼,看到车子就知道她一定在了。”
骆希真笑道:“好!明天上午我去碰碰运气,平治五00型房车,又是宝蓝色的,全香港恐怕也找了出第二辆来,这个女的倒真会出风头。”
“可不是,她是从欧州原厂订制的,指定了要这种颜色,就是为了要与众不同!”
骆希真笑了一笑,他并不恨有钱的人,但是很讨厌有了钱就到处作病的人,所以他在心中盘算着,明天一定要好好地折一下那位气势万丈的名女人!
第二天上午,他来到了海边的办事处,安琪儿健身医院很有气候,这仅仅是一个接待病的地方,却也美轮美奂,有着私人码头,也有着很漂亮的办公室。
办公楼前就停着那辆漂亮的平治房车,车身擦得雪亮,有个穿着制服,魁梧身材的司机正在擦着玻璃。骆希真今天穿了西装,鳄鱼的皮鞋,都是名贵的欧州货,是千代美子在日本选购了送给他的。
这一身名贵的衣着使他受到了相当的尊敬,所以在门口的两名警卫也没有阻拦他。
特别办公室在楼上,他已经听卓平说过了,所以直闯上楼,那儿有个打扮入时而漂亮的女郎已在办公室前的桌子前,显然她就是那个女秘书吴玲达小姐。
骆希真走到办公桌前,取出一张名片,微一弯腰道:“吴小姐,我想见一面徐夫人。”
吴玲达看见了名片上的名字,显然颇受震惊,抬头诧然地看着他:“你就是骆希真骆先生!”
“是的,假如你还要进一步证明,我也可以提供出生纸和驾驶执照!”
“不!我在报上见过你的照片,我认识你,骆先生是鼎鼎大名的除暴英雄。”
“那倒不敢当,希望徐夫人也像你一样的了解我,那么我们的会面就会愉快一点。”
“骆先生要见徐夫人,你有预约吗?”
“没有!我见人很少有预约的习惯。”
“那恐怕很抱歉,徐夫人正在处理重要公务,未经预约,她无法安排接见你。”
“我要找她的事情很重要,请她把手头的事搁一搁。”
骆希真的口气很倨傲,倒是使吴玲达有点难以作主了,她这份工作使她了解,有些人是不便得罪的,骆希真的表现恰就是这种人,因此她顿了一顿道:“骆先生,能否将你的来意先告诉我一下,我可以向夫人请示。”
“不能,我要谈的是一项非常机密的事!”
“那我向夫人请示一下。”
她拿起电话,骆希真一手按住了道:“你无须请示,只要带我去找到她,我要找的人是非见不可的。”
他左手强迫地把吴玲达一把抓了起来,连推带拉地向后面走去,忽然,办公室的门开了,出来了两个女的,身材都很高大,穿着白色的工夫装。
一个女的劈手就是一掌,砍在骆希真的手背上,劲道很足,骆希真感到一阵疼痛,不自由主地放开了吴玲达,另一个女的发出了一声吼叫,运掌对他的肩上砍落!
骆希真发现她们的身手很俐落,功夫也很着实,但是他不在乎,他是世界级的技击冠军,自然不会把这些打手放在眼中的,所以轻轻一举手就架开了,可是那个先前砍了他一掌的女保镖又飞身踢了过来。
骆希真微微一笑,仰身避过了她的脚攻,跟着顺手一拨,使她在空中翻了个身,平着掉了下来!
但这个女的还真能挨,居然一挺身又跳了起来,继续向他攻击,骆希真这次不再客气了,他原本是抱着生事之心而来的,运起手臂,五六个回合,他在每人的头上击了一拳,把她们都击昏了过去!
然后他拍拍手,向惊慌失措的吴玲达笑笑道:“这两个人很不错,至少有五分的功力,不过跟我动手还差得太多,现在我可以见到徐夫人了吗?”
吴玲达吓呆了,不知如何是好,骆希真却潇洒地整整衣服,推开了办公室的门进入里面。
办公室很大,很豪华,也很舒适,全套家俱都是纯皮的家俱,闪着亮光,给人一种眩目的富贵气。
徐安琪年近半百了,但保养得很好,看不出她的实际年龄,她是那种从三十五岁到五十五岁都适合的模样,你不会感到她年轻,但也不会感到她年老,戴着金丝眼镜,穿着高贵而雍容,皮肤洁白,身材适中而不失魅力,她当年是个美丽的女人,而今是个成功的女人,从她的外表,就可以看出她的典型。
她正慌忙地对着对讲电话机吩咐什么,骆希真却礼貌地一鞠躬道:“徐夫人,假如你要召人来,似乎不必费心了,这儿的几个警卫知道我是什么人之后,都不敢得罪我的,因为你给他们的待遇不够高,不够叫他们拼命。”
“你知道我们的待遇是多少。”
不必问也想得差不多,因为我进来时还看见门旁贴着征求新警卫的通告,所以我知道你们这儿换人了,假如你给的待遇很高的话,他们就不会难找了。
徐安琪的脸色很难看,哑着嗓子叫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吴玲达忙上去低声地介绍了骆希真!
吴玲达在介绍的时候,徐安琪的脸色一直阴睛不定,等她把骆希真的身份介绍完了,徐安琪的脸上傲气才收敛了一点,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道:“原来是骆先生,骆先生既是警方的名人,就不应该用这种方式闯入!”
骆希真微笑道:“恐怕吴小姐没有很正确的介绍我,我不是警方的人,只是一家武馆的教练师父。”
徐安琪又露出不屑的神态,但骆希真又傲然一笑道:“不过我这个好管闲事很出名,连日本最大的犯罪集团赤鲸组也敢硬碰,所以请徐女士考虑一下,得罪我这个人是否很聪明,因为我要捣起蛋来,无休无止。”
徐安琪沉下脸来道:“骆先生,我可不受威胁。”
骆希真也针锋相对地道:“我知道你很有办法,是黑色郁金香的主持人,曾经整垮过不少拆白浪少,也利用职业凶手火并掉一个拆白集团,可是你只要惹上了我,就没有那么容易打发了,你应该知道,赤鲸组用来对付我的全是国际知名的职业凶手,也全被我击败了……”
他很大胆,一开口就把一个罪名硬安在徐安琪的头上,果然吓得她脸色一阵大变,连忙叫道:“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是主持人……”
骆希真在心里面笑了,他本来就是唬人的,但对方这一否认,他反而心里有数了,徐安琪只否认她是主持人,却间接地表示了她知道这个组织,多少还有点关系。
所以他继续地唬下去道:“你否认也没有用,我有充分的证据。”
“你有什么证据?”
“徐女士,你别冲动,我原是抱着友善的态度,来跟你了解一下,澄清某些误会的,因此我们最好还是平心静气地谈一下。”
徐安琪还有考虑,骆希真又道:“希望你不要自误,假如等到警方来找你,事情就没有这么容易解决了。”
徐安琪沉吟了半天,才用手一比道:“好,我就跟你谈一下,免得你诬赖我!”
她把骆希真请到里面,却把吴玲达赶了出去,而且吩咐道:“我不接电话,不见任何的人,有客人来,你就说我不在!”
吴玲达道:“可是夫人的座车在这里,任何人一看就知道夫人在这儿,而且十分钟后,有位乔治律师要来代表他的当事人办理入院手续!”
“叫阿王把车子开走,一个小时后再回来,办理入院手续的事你作主好了!把申请表交给她,叫他填好了再送过来,我们审查合格后再通知他。”
“可是他说要参观一下病院。”
“不行!病院除了病人之外,禁止任何人入内。”
“但是乔治律师是六位病人的代表!”
“管他是什么,一切照规定,在安琪儿健身医院中,没有任何特权!”
吴玲达显得很好奇,徐夫人以前从没这样子的,她很重视这次约会,而且也准备了陪乔治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