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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极了,你可以告我,回头我也可以送你到医院去开验伤单,但现在你给我说老实话。”
他表现的就像是一个辣手的老刑警,那个家伙知道再硬强下去,只有自己吃苦了,哼哼啊啊地道:
“是老大带回来的,他从水蛇身上拿来的。”
骆希真心中一动道:“水蛇和黑鳗又从那里得来的?”
那家伙一震道:“你们都知道了。”
“自然知道了,他们一起绑架了两个人,水蛇和黑鳗见财起意,把肉票身上的财物偷袭了起来,被熊仔抓到了,双方起了争执,熊仔杀了他们……”
“不……不是这样的,他们是自杀的。”
“什么,他们是自杀的。”
“是的,我们在海边抓到了他们两个,在身边搜出了这包东西,熊老大说,这两个家伙贪财忘义,很可能会误事,是计划杀了他们,可是有个女的说不必费事,叫他们自己去死好了,她骂了他们一顿,叫他们自己去死,那两个家伙倒很绝,也很听话,自己就走下了海里,一直到没顶,再也没起来过!”
“那有这回事,他们自己会自杀!”
“是真的,我们也不相信,因为他们的水性都很好,熊老大还怕他们会泅水逃掉了,可是那个女人的说不要紧,他们一定会听话自杀的,他们真的死了。”
“难道你们不知道?”
“不知道,我们跟老大来到这里,就没出去过,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我们都不知道。”
“那么我告诉你们,水蛇和黑鳗的确死了,是溺水而死的,身上没有任何伤痕,也没有喝过酒,看来真是良心发现,自己走到海里淹死了自己,你们相信吗?”
那两个人都呆了,一人顿了顿才道:
“我们不相信,可是我们是在场看见的,他们真的死了,使人无法不信,我想一定那个女人的关系,她的眼睛很邪气,像猫眼一样,晚上会发出绿光,她会邪法。”
“那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不知道,今天我们才第一次看见她,老大打电话来叫我们注意水蛇和黑鳗,找到了立刻就通知他,结果我们在懒蛇的赌场里找到他们,把他们叫到海边,老大和那个女人就来了,水蛇和黑鳗似乎很怕那个女的,不过也吵了几句,然后那个女的就叫他们去死。”
“她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听老大叫她大小姐,水蛇也叫她大小姐,我只听她说一句话——大小姐,我们替你做事情拿钱,可没把人卖给你,事情办好就成了,不必事事都听你的,那个女的眼睛就绿了起来……”
李志强道:“阿真,你相信这种事吗?”
“相信,也许是一种催眠术,可以控制人的意志。”
“催眠术能叫两个人去自杀吗?人的求生意志是最坚强的,不易受外界的影响。”
“但是高深的武学里是有种精神功,可以完全控制对方的意志,这是门失传的功夫,居然还有流传下来,我倒希望能碰上她讨教一番。”
“我却不希望碰上她,因为我没有抗拒她的能力。”
骆希真又问道:“熊仔和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
“不知道,也许是老大的雇主吧,因为老大很听她的话,而且老大最近搭上了一笔财路,身上很有钱,以前我们收来的保护费他都要吃大份,现在不但分文不要,而且还常请我们喝酒。”
“是什么财路你们知道吗?”
“不知道!”
“熊仔在前天绑架了两个人,藏在什么地方?”
“我们不知道,他最近都是单独行动,最多有时找两个小兄弟去帮帮忙做点事。”
“做些什么事呢?”
“也不知道,那些弟兄们去了之后,就没有再跟我们连系,只有把钱交给家里。”
“跟熊仔去的是那些人?”
这两个家伙倒是很合作,他们以为骆希真是刑警,这些混混知道在刑警面前是不能充好漠和讲义气,有话实说可以少受罪。
他们报了三个人,绰号、本名、地址都有了,骆希真又向白媚道:
“白小姐,你有什么好补充的。”
“没有,我知道的还没有他们多,熊仔从不和我谈他的事,我只知道他最近很有钱。”
“很有钱?是多有钱?”
“每隔三五天,他总是交给我一万元,叫我存起来。”
□□ □□ □□ □□此行总算弄明白了水蛇和黑鳗的死因,他们居然是听一个女人的命令而自杀的,这个事实的确很难使人接受,但骆希真和李志强都知道这的确是事实,那两个小流氓都是些无胆匪类,编不出这么高明的谎来。
卓平和陈大虎的失踪应该是和黑鳗水蛇有关的,这两个人陈尸海中则是被人杀了灭口。
指挥他们的人是一个被称为大小姐的神秘女人,目前熊仔还和他在一起,要想找到这女人,似乎首先应该找到熊仔。
李志强的方法是守株待兔,熊仔已经包下了白媚,每隔三五天总要给她一万元存起来,已经存下了五万元了,熊仔一定还会再回来的,在这里等着他就行了。
但是骆希真却想了一下道:
“你们两个人在这里做什么?熊仔也不是什么要人,家里还要养两个保镖。”
“我们是老大派来保护白媚的!”
“白媚需要保护吗?”
“这就不知道了,反正是熊老大叫我们来的。”
“一直是你们两个人在此地?”
“不,不是的,我们几个兄弟轮班,一天两班人,大家轮着来的,我们也认为无此必要,可是熊老大坚持要如此,我们也没办法!”
白媚在一边呶着嘴道:
“我知道,熊仔是为了监视我,怕我跟别的男人约会,这个死东西。”
一个人冷笑道:“切——白媚,你别自以为美了,谁不知道老大跟你的关系,还有人敢找上你不成,除非他是不要命了,老大要我们来,是真的保护你的,他最近可能得罪了什么人,怕人找麻烦上门。”
白媚也冷笑一声道:
“靠你们保护有个屁用,这两个人进来,还不是把你们打得屁滚尿流的。”
那两个人低下了头,骆希真笑笑道:
“我们主要是找熊仔,他回来的时候,请你们转告一下,叫他打个电话连络,我们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他。”
他们留下了一张名片,那是李志强的侦探事务所的,那两个人和白媚一见是私家侦探,都不禁怔住了。
离开了那栋公寓之后,李志强已经打电话通知了事务所的助理人员过来,叫他们日夜监视着那所屋子,发现熊仔那样一个人进去时,立即连络报告。
然后他跟骆希真一起坐进一家小咖啡馆,两个人开始研究案情。
李志强道:“到现在为止,我仍然搞不清他们绑票阿平的目的何在,阿平是个局外人,根本牵扯不到他。”
“那倒不见得,他是那些渔民们的委托律师,一定是他找到了于对方不利的证据,可以阻止对方取得岛的控制权,所以他们才要绑架他而湮减证据。”
“绑架他就能湮灭证据吗?假如证据是带在他们身边,搜出来加以毁灭就行了,假如是证据在他们身上,把这两个人一杀也就行了!”
骆希真叹了口气道:“这正是我所担心的事,照已发展的情势看,对方不是不会杀人,而且杀人的手法很高明,看不出一点他杀的痕迹,我只希望情况乐观一点,那两个人有必须要留下来的原因,否则就很难说了。”
一剑小天下OCR 旧雨楼独家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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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李志强脸色也为之一黯,他们跟卓平是从小一起长大,亲逾手足的生死之交,他们实在不希望卓平有何意外。
正在这时,他们的身旁座位上来了一对男女,男的很高,女的很艳,他们坐下后,各要了一杯咖啡,女的加了一杯鲜橙汁,男的手中提了一具007的黑色手提箱,似乎十分宝贝,连放在桌上都是十分小心的。
侍女送咖啡来时,不小心碰了它一下,那个男的几乎吓得跳起来连忙用手扶住,没有让它倒下来。
咖啡喝了一半,女的鲜橙汁还没有动,忽然,女的要上洗手间,而且要那个男的送她去,两个人站起来,一起离开了。
李志强道:“这一对宝货实在很妙,他们的衣服穿着很普通,他那口手提箱却是真正的名牌,里面放的东西一定很重要,所以才捧着一步也不肯放松,好像是捧着祖宗牌位似的。”
骆希真道:“你怎么想到这个妙喻的!”
“我的直觉,那个男的捧着箱子时,战战兢兢,惟恐碰到一点,不是祖宗牌位是什么?可是现在却放在桌子上不管了,难道又不怕人偷掉了!”
骆希真道:“我却注意到那个女的有问题,她戴着一付墨镜,那只是路边摊上买的,二十元一付的便宜货,她进来后就取了下来,可见并不习惯于戴着它,可是她去上洗手间,却将它收在皮包里取走了。”
李志强一怔道:“你看得这么仔细!”
“我是跟美子学的,她教我从一个人的穿着上去观察他的气质,如果有不相符的地方,就值得进一步去推敲,如果有不合常情的地方,就要特别注意了。”
“你观察的结果,有什么结论呢?”
“我认为他们虽然是去洗手间,却不会回来了。”
李志强道:“为什么,难道他们只是为了赖掉付帐不成,他们还留下了一口箱子呢,那口箱子的市价约模在六千元港纸上下,还很新呢!”
骆希真突然起身把李志强拉得倒了下来,而且还藏身在咖啡桌的下面。
李志强还没来得及问什么,耳畔已传来轰的一声,眼前一阵硝烟迷漫,好一会儿,他才恢复了平静,却又听见外面人声嘈杂,有人慢慢地接近了。
那是左右邻店的人,他们都是被爆炸声引来的。
爆炸的来源是那口箱子,箱子是放在桌子上的,那张桌子已经炸得粉碎,爆炸的碎片飞碎出去,有两名女侍和四个客人都受了伤,而伤势较重则是坐在柜台上的会计小姐,因为爆炸是由桌面呈放射状向四周扩散的,会计小姐的位置最高,挨到的碎片也最多。
骆希真和李志强因为俯到了地下,而且钻入了桌子下面,不锈钢的桌面将他们保护得很好,居然毫无所伤。
李志强一看,旁边的骆希真居然没有了影子,他倒是很放心,自己没受伤,骆希真一定也不会有事,至少不可能被炸得四分五裂,片骨不存的。
他一定是有所发现,急急地离开了,所谓有所发现,当然是指那坐在一边的一男一女。
放置炸药的箱子是他们带来的,只是不知道他们的目的何在。
照目前的情形看,自然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们跟那家咖啡馆有宿怨,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
但李志强很快就推翻了那种可能,咖啡馆受勒索不付而遭到黑社会报复的情形固有,那一男一女看起来也不像是正经人,可是他们所费的代价太大,光是一口箱子就要好几千元了,再加上定时爆炸装置,黑社会的人制作的炸弹不会那么豪华。
第二个可能就是对付他们了,这倒说得过去一点。
李志强和骆希真为了谈话的安静,选了一个很角落的座位,那两个人竟然直接坐在他们贴邻的坐位,一坐下来就频频地看表,然后又匆匆地离开,很明显地,他们要躲开爆炸现场。
李志强趁着乱,也赶紧走开了,好在女侍和会计小姐都受伤,别的人也不认识他,也没有人注意他。
出门之后,警车的呜呜声已经接近了,李志强觉得更应该尽速离开,否则被警方找去作证,问口供,那是很麻烦的事。
他们才离开白媚的住所没多久,就被人找到了,来安排了一场爆炸,可知他们已经受人注意了。
李志强照理应该立刻再回到白媚的住所去再详问究竟的,可是他不敢,一则人单势孤,对方可能会再对他不利,再则,他怕再找了去,很可能会影向到白媚和那两个人的安全,对方既然已不择手段,也不会顾虑伤及无辜的。
他也没有回到事务所或家里,他身上有传呼器,有人要找他,可以立刻连络的,他却不想再被人踩住行踪。
目前,最佳的办法,莫过于在市区不断的流动,所以他忽而巴士,忽而地下铁,忽而乘坐计程车,就在市区里转。
而且留心后面的人,等他能确定没有人跟踪时,才转到一家熟悉的上流咖啡馆中坐了下来,点上了一支烟,仔细地思考这件事。
案情已经升高,不单纯是两个人失踪,有两个人被杀,好几个人受伤,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他用纸把所能思索到的疑点,以及所能找到的事实都逐一写了下来,发现整个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