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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管门外那个荀姑姑是否见过这花魁的真颜,可这身材定然是见过的,如果出入太大可不好,这些老鸨常年干着这话,这眼睛可都毒着呢,是肥不瘦,一眼便能看透。
景元桀此时却没动,分明见得云初已经换好衣裳,为何还没出来,可是他的身子却没有动弹,男女有别,这是他对云初的尊重。
不过……
“景元桀,你将那衣柜里的裹胸布给我拿过来。”这时,云初突然传音入秘。
景元桀身子一怔,却没回头。
云初却在催促,“行了,你别矫情了,我葵水来时你都知道了,姨妈巾你都帮弄过了,眼下又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拿个裹胸布还能如何。”只是,明显的话中有丝微的尴尬被掩下。
景元桀浑身都怔了怔,此时此刻,面色红白交加,精致的五官上光束丝丝异样,云初这话里的意思,已经不够让他震诧了,裹胸布是什么,他身为太子,所学所触自比常人接触多,只是,云初所谓的放裹胸布的衣柜就在他的侧方,他这样一转身,那屏风后的投影便会更清楚的入眼。
但是,听着身后屏风后轻微的摩擦声,景元桀凤眸一动,衣裳也该是穿好了的,可是……为何还要裹胸布,心思一转,猛然想到什么,突然以手掩唇,面色微微发红,却还是转身,向一旁几步之遥的衣柜而去。
只不过,刚走了一步,身形便是一顿,只因为,内室那屏风后,云初突然抬手,瞬间将外衫又脱下,如果说,方才,景元桀只是见得侧影如画,朦胧生姿,那现在虽只着中衣,可是女子整个身形轮廓便更清晰的入了眼,那就是一幅画,明月生光,清泉入映,如清温的流水缓缓韵韵的直扑向心间,撩动得心头一阵酥痒与轻麻,全身肌肤都似抹了蜜。
景元桀的耳根明显的红了红,眸光也明显的深了深,突然,下一瞬,面色又是轻微一变,忙抬手捂了捂胸口,明亮灯光下,显而易见的眉心一丝青黑一闪即逝。
景元桀似乎轻吸了一口气,这才脚步有些快的,走向那衣柜,可是手刚要触及柜门,凤眸底光束一定,又看了眼屏风后那此时正静等的人影,突然收回了手,然后……
“景元桀,我说你倒是快着点,再慢下去,门外那个荀妈妈一会真会闯进来,那我们可就得不偿失,功亏一溃了。”云初显然有些不耐烦了,同时自动忽略了屋内那极细极轻的衣衫摩擦声,只是话一落,便见空中,自屏风外扔来一团闪着丝柔光泽的白布,当下抬手接过,就要往自己胸口塞,可是又顿住,这布料,这般滑,这花魁用的东西真高档。
不对啊,这手感,这颜色,这气息,还有淡淡温度,加上这味道……好熟悉,似曾相识,这……
“靠,景元桀,这是……这是……”云初话没说完,盯着手中布料,开始变结巴,因为,她实在有些无言以对。
而景元桀此时站在那里,依然身姿挺拔,俊美如玉,好似方才那随意一抛的动作都未曾做过,听着云初的话,眉心轻微动了动,凤眸里幽深如海的光束也晃了晃,却是没说话。
“靠,景元桀,我……”半响,云初又传音入秘,但是其实,声音是有些发虚的。
猛然想到,上次,景元桀将贴身衣物脱下给她当姨妈巾,这次又当裹胸布,她这是分分钟,从上到下的和景元桀……的贴身衣衫来了个亲密的大接触啊。
要不要这么让人脸红心跳。
“那些,都太脏。”这时候,景元桀终于道,虽一贯的云淡风情,不动波澜,但是仍可听出里面一丝丝尴尬与别扭。
太脏?他是说,别人的衣物都很脏,所以他才……难道,他知道她要拿这个东西做什么用?云初怔了怔,还保持着拿着手中景元桀的贴身衣物看着的姿势。
空气中好尴尬,好安静。
“我说姑娘啊,你可要快着点啊,这换个衣裳怎么也这般久啊。”这时,门外随着敲门声,又响起催促,云初瞬间回神,当下学着那花魁柔媚的声音回道,“哎呀,妈妈,我我不打扮得好看一点,不是给你丢面儿,再说了,让他们等上一等,不是更能体现我的金贵。”
云初这声音一出,屋内原本飘动在空气上空那一丝抹尴尬也瞬间消散而去。
门外的敲门声停止,响起那荀妈妈满意而带笑的声音,“姑娘真是是可心人儿,得,您说得都对,不过,也不能让他们等太久了。”
“晓得了,妈妈尽管放心,快了快了,立马就好了。”云初又道,然后,隔着屏风似乎想要看外面景元桀的身影,奈何屏风太紧实,完全的看不透。
但,其实,这个时候,云初有一个细节忘了,或许说,没有注意。
在这个时代,如这种花楼里的屏风,本就与常人住家中不一样,这是为了增加沐浴时姑娘与客人间的情趣,特意而造的,外面可以朦胧看到里面,可是里面,却全然看不到外面,所以云初这一瞬不知在想什么,也不管了,当下将景元桀递给她的贴身衣衫胡乱塞进胸口。
触感柔滑,一如那日她腹痛之际,他的温柔相助,他的大手内力相导,一瞬间,那地洞内相处的种种突然也就这般如堤了的湖在脑海中飘荡不散,场场景景在脑海中转悠着。
“景元桀,下次别忘了一起去弄钻石。”云初想到最后,突然道。
脑中飘荡着云初的话,景元桀轻应了声,“嗯。”清雅而低沉,竟让人此时此刻听着莫名心头熨贴。
而景元桀也早就背过身,移开了几步,不看那屏风。
少倾,身后有动静,景元桀这才转身,看着内室里走出来的云初,看着素日里,不着妆粉却已经清丽绝伦,明眸灿烂的云初此时身着艳紫衣裳,眉眼媚柔,青丝如墨,衣裳上光片闪闪,似拥着一个精灵走来,让人目光迎接不暇。
本就白皙的肌肤也在那紫色映衬下,显得夺目而耀眼,如果说云初之前是一幅每一丝线条都让人心动的山水画,那现在,就是一幅名贵到了极致,让人不敢轻易触摸的珍宝画。
此时,云初在笑,等夸奖,“是不是很美。”
景元桀眸光闪了闪,极力掩下心中动荡,声音如常,“不觉得。”话落,便偏开了目光,似乎,真是不觉得云初美,更甚是有些嫌弃的模样。
云初方照镜子都觉得挺美,诚然,她对外貌不是太注重,可是有哪个女子不爱美,她自然不例外,原本好心情的等着高大上的景元桀能夸上几句,可是看人家那嫌弃的眼神,那不在意的模样,真是……
“换掉。”景元桀这时却道,他是真的后悔了,之前,其实,以他的武功,带走她轻而易举,可他就是想和她般独处,欣赏她的新词浅语,看她一颦一笑,可是,现在他真的后悔了,这样的云初,只是还未着妆粉的换了一身衣裳的站在那里,却已经让一贯万事不动,最能守身守心的他都一瞬间心湖搅动,那一会出去……
他不敢想。
向来从容镇定,就算天塌下来的也能面不变心不跳的景元桀,边一瞬面色瞬间很差,心里就似被人用东西涌着,浑身气息都诡异的让云初有些不爽的想打人。
是的,云初不爽,景元桀不称赞就算了,还这般嫌弃,嫌弃也就算了,现在还黑着一张脸,是几个意思,老子有这么差吗。
靠,云初愤怒,当下凑近景元桀压着声音怒吼道,“换毛,老子不换,老子就要这样穿,不止今天,以后以这样穿,你不高兴看,可以不看,哦不,你不高兴看,是不是,老子以后天天穿这样在你面前晃悠。”话声落,不待景元桀出声,当先去开门,手抬起,又似想到什么,顿了顿,突然又走了回来,站在景元桀的角度朝那内室里那屏风看去。
当下好像是松了口气般,还好,这个位置里面什么也看不到。
安啦。
然后,云初恨瞪一眼景元桀昂了昂头,还故意理理那艳紫色光片闪亮的衣衫,自袖中换出那轻薄精美的面纱戴上,这才转身,去开门。
景元桀看着云初,看着她一系列动作,也借着她方才目光的方向,向内室的屏风看去,这个位置,早不是他之前所站的位置,她自然是看不到的。
“吱呀。”门在这时已经被云初拉开,与此同时,景元桀的身影早一闪不见。
云实看着站在门口的荀妈妈,又扫了眼其身后几名丫头护卫,眸光含着醉人的笑意,“让妈妈久等了,我们这就去。”
“如姑娘这般明月之姿,让那些贵人看见了,怕是觉得等上一等,也是心头舒爽之至极。”那荀妈妈早在云初一开门便将云初上上下下扫了一遍,同时也将云初身后的屋内看了个遍,这才道。
云初抬手,抿唇不语,却笑得风尘柔眉,“妈妈你可真会说话。”
话虽这般说,云初心里却是心思转着,看来,这个荀妈妈很敬重送这花魁来此的人,不然,纵然她现在国色生香,颜乱倾国,这个荀妈妈也该是要客气的对她警告几句的,不过想归想当下却是随着荀妈妈向出一房门,向着一旁走去。
方才在屋内除了听着外面靡靡丝竹之声,歌声欢语,倒不觉得有多的热闹,眼下一看,还真是热闹非凡。
花楼?
云初心头划过冷笑,随即脑中又飘过景元桀的脸,似乎她和景元桀都跟花楼有缘,前前后后,他们二人都来过两次了,只是不是同一处花楼罢了。
不过,大晋富庶繁饶,大晋京城更是繁荣不尽,各种高雅场合皆有之,但是此处花楼……显然,不是最顶尖,因为,云初跟着荀妈妈转过几处院子,看格局,还有途中所遇那些对她露出猥琐贪婪光芒的人便可看到,更是露过一些屋舍时,还能听到里面传来女子的惊呼尖叫声,还有男子猥琐的淫笑声。
云初的眉心紧了紧。
光天化日下,如此……
“看来,有很多女子也不是很愿意啊。”云初突然笑着开口,似乎只是觉得走累了,随意说着话儿。
那荀妈妈闻言,却是笑道,一张人近中年而生了褶子皮却涂着妆粉的脸上,全是风月般的假笑,“花楼经营哪有那般容易,客人只们也都是想着要玩些花样的,喜欢新鲜的,自然便要去找些女子来,如果不使些手段,谁还会上门。”
云初听着荀妈妈的话,偏头看一眼,这个荀妈妈倒是对她相信,不,确切的说,是相信本来的花魁,竟然如此不遮着掩着,直道事实。
不过,确是让人如此心惊黯然的事实。
“好了,姑娘到了,上面吩咐过了,其他的都要靠你自己来,我不能插手。”那荀妈妈此时和云初站在一座庭院门口道。
云初看一眼前方灯光通明,却与方才所过之处大相径庭异常安静的院子里,这才很是知情解意的看着荀妈妈,“妈妈还有何吩咐?”
“吩咐不敢。”那葛妈妈似乎极满意云初这般问,当下面色讪了讪,两手还在身前轻握了握,“只是,一会姑娘所得银子……”
云初恍然明了,同时的心里也微微失望,看来,背后之人与这个荀妈妈也只是很简单的合作关系,很明显的利益纽扣,所以要从荀妈妈这里寻求关于疆域人士来此的突破口,是相当难了。
这世间上,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的事情好办也不好办。
“对了,我主子可还有吩咐荀妈妈什么事给我转交的?”云初突然道,那荀妈妈一听,恍然一笑,“姑娘说笑了,主子是何等人物,要吩咐的事情也是让姑娘转交给我,何还能轮到我,主子是什么人物,又岂是我这等人能……”那荀妈妈说着,好似云初在和她开天大的玩笑,当下对着身旁丫头护卫招招手,“你们好生跟着,听候姑娘安排,都提着心。”
“是。”那些护卫和丫头对着荀妈妈点头应声是,荀妈妈这才微笑着和云初打了招呼便摇摆生姿的离开。
云初的眉心却是紧了紧,看来,屋内那个花魁还不能死了,有些消息还要从她那里套出,不过,眼下,既然如此了,先进去,看看到底是哪些权贵朝臣,又有哪些鬼怪。
云初当下抬脚,学着风尘女了行走若柳拂风的姿态向着那安静和庭院内走去。
只是,这也太静了。
吱呀,庭院内的大门却在这时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
“你来了。”里面走出一人,看着云初,似乎有些等久的不悦。
云初扫一眼面前的男子,黑色劲装,五官一般,浑身透着阴冷的气息,显然和云初所扮演的花魁一样,是听人行事,与她身份同等。
只从男子面上扫了一眼,寻求到足够云初应付的微表情,云初当即摆手,媚态可言,“总得要多打扮一下,不能给主子丢脸。”
果然,那男子闻言,没什么异常,反而有种怕被云初的香风煽到似的,转身,带着她进屋,朝屋内走去。
“主子吩咐过了,里面这几位大人都是用了计法才引诱而来,你一会,只需要在他们身上洒下这个药粉就可以了,到时自会有人接应。”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