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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皇面色这下是真变了,不知是痛的,还是被气怒的。
你能想像一个高大帅,一看就深邃硬朗的男子做出如此痛而扭曲的表情吗?
“你就真不对太子的秘密感兴趣?”好半响,北皇嘴时才蹦出这一句话。
云初耸耸肩膀,“除非你说你和太子有一腿。”
“你是女子吗?”北皇面露无限忧伤。
云初看看孟良辰,“身体构造和你家小妾一样。”
“云初,我不是小妾。”而这时,院子里的孟良辰终于在方才那声“小妾”这时又一声“小妾”之后后知后觉的抗议。
云初瞄她一眼,为什么,她有种只要北皇一出现,英气毫爽干练的孟良辰就是一幅懵憨的小女人的既视感。
上下左右再看看孟良辰,云初声音淡淡,“有什么区别?”
“我只是北皇的女人。”孟良辰低声,温柔,矜持的狂吼。
云初轻轻“哦”一声,余光瞄一眼在听到孟良辰这无心似宣誓一般的话语之后面色微微动然的北皇,还是看向孟良辰,“有什么区别,难道你还能把萧石头重新塞回她娘肚子去。”意思就是,正妻儿子都有了,这是不可更改的事实。
“啊啊啊……云初,我跟你有仇。”孟良辰彻底被云初打击了,看看北皇,最后,看着萧石头,挠头发。
那模样……
云初嘴角有些抽,她身后的奶娘有些愣,一旁的知香额落黑线。
孟良辰那眼神里赤裸裸的写着她现在真的在考虑,将萧石头塞回娘肚的打算。
“疯女人,你这什么眼神,我爹可在这里。”萧石头也不是个善茬,当即跳起来,指着孟良辰不满的喊道。
孟良辰难得的没有反驳,声音反而还低了低,“就是因为他在,不然,我一定将你打包捆绑再施以药物,让你叫我声娘听听。”
“疯女人,你就这么爱我爹。”
“此生唯一。”孟良辰心碎的点头。
“孟良辰,你是良王府郡主。”一旁捂着鼻子,终于有些听不下去的北皇终于对着孟良辰道,声音不轻不重,似有警告,又似在提醒。
“那良王府郡主可以早点嫁给你吗?”孟良辰已经将脸收进了腰包里。
云初这样觉得的,随即心底轻叹,还以为昨夜孟良辰跑出云王府这般久没回来,已经拿下北皇了,看样子……显然……
萧石头这时候看着孟良辰,整张小脸都拧在了一起,然后,就近拉拉云初的衣袖,“娘,疯女人好像更疯了。”
“别闹,人家这是在表白。”云初甩开萧石头的手,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北皇却能听到,空气中给她一个极为复杂的眼神。
云初装作没看到。
这一家三口都是绝迹了。
男的是风中摇曳的奇葩,女的是如此颠倒众生的个性,儿子是如此让人分分钟想抽的任性。
真是如此清新脱俗,又与众不同。
萧石头此时当然不知道云初心里想法,吞了吞口水,看看自家爹,又看看自家“娘”,心中突然好纠结。
爹被“娘”打了,而且,爹现在情绪不好,然后,疯女人在不要脸的向爹表白。
北皇的面色真是不太好。
孟良辰永远这般直接而干脆,儿子此时还紧挨着云初,一幅仇人人当恩人的模样。
他这一瞬在怀疑,这儿子是他生的吗,眼底眸色变了变,北皇这才松开了捂着鼻子的手,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作为未来北皇侧妃,如今本皇被打了,你们作为侧妃和儿子,是不是应该为我讨回公道。”北皇道。
闻言,院子里一静。
一旁奶娘和知香互相望望,当下看向孟良辰和萧石头,这万一良辰郡主和萧石头倒戈,那……
“孟良辰,太子对我很好。”云初这时一点急切的意思都没有,而是极为纯善的看着孟良辰。
孟良辰不明白云初这突然没头没尾的话是几个意思,红肿的面上,一双长而细的眸子轻动着。
云初却已经走到一旁坐下,“太子一定舍不得我受伤。”说这话时,云初的眸光直接盯着孟良辰此时那实在不忍直观的脸,轻轻道。
她知道,孟良辰是个聪明人,只需一言,一定会透。
孟良辰的确透了,很明显,太子那般高冷若雪,一个眼神便能让人上吊自杀的人物,对云初可是宝贝得没话说啊,自己呢,每天倒贴不说,还……上下扫自己一眼,再看一眼萧石头,然后,抬头,挺胸,说了一句,此生以来,自认为最牛气的话,“我觉得,方才,你打得真好,这人竟然敢冒充北拓皇上,该打。”
“好牛掰。”云初举手大拇指,给个赞声,然后,就像看陌生人般睨一眼北皇,“限你一个时辰内将此处恢复原位。”
“恢复原位?”北皇微微诧异,而且,还是这般命令的语气。
“暗卫。”这时,云初却已经直接对着暗处一唤,“此人冒充北皇,还不知错,若是能将屋内回复本初,本小姐可以放他一条生路,若是不能,便就此打杀了吧。”
随着云初一唤,屋内,顿时人影闪现,将北拓皇上团团围住。
一旁萧石头见此,权衡半响,一个眼神给北皇丢过去,“老爹,你自求多福,别怪儿子丢下你。”当下很狗腿的起身,抱着云初的衣袖,“娘,我支持你。”
“对了,听说明日南齐和南延的的人都要到了,南齐的太子可是南齐里的风云人物,公认的美男子,良辰,好好睡一晚,我明日带你去看美男。”
“看南齐太子?”良辰这时看着云初有些犹豫,“我有婚约的。”
“不是还没嫁呢吗,不过区区婚约而已。”云初说话间,睨了一眼旁边的北皇和萧石头,很是热情的拉过孟良辰的手,“千万别为了一棵树,放弃整座森林,而且,这颗树,还是个二手的。”
二……手……的。
满院静寂。
这一瞬,所有人都看向北皇,一时间,鸦雀无声。
北皇没说话,但是,很明显,面色难看,难看,他可是北拓的皇上,虽小国比不得大国,可是在大晋,那身份也是与太子平起平坐的,怎么就……
而这个时候,萧石头看着云初,指着自己,“娘,那我呢。”
“鉴于你的表现,我决定明天给你找个二手的。”
“啊,不要。”萧石头当下夸张的挤出两滴眼泪,转眼间又往云初身旁近了近,乖巧又讨好,“这个男的一定是想冒充我爹,娘,你英明,赶紧将他赶走。”
“儿子真乖。”云初抬手,一派温和的摸摸萧石头的头,再丢给北皇一个挑衅的眼神,这才带着孟良辰和萧石头,施施然的移步,刚走了两步,想到什么,又转身。
“我就知道云初小姐还是……”
“给太子送去消息,就说,北皇夸我美丽又善良,北拓的气候尤其配我。”北皇一句话还没说完,便听云初对着暗处吩咐,顿时一噎,同时的,对上其那微微挑衅的眼神,竟有些气不顺的感觉。
太子是异类,他看上的女人,也是个另类。
而云初显然不是说着玩的,一声吩咐后,自有人足尖一点,横空掠影远去。
云初这才朝前走去,面色欣悦,敢说我配不上太子……
……
“云初,你说这法子真的管用,会不会适得其反?”刚转过两条小道,孟良辰就焉了,方才的牛气如潮水般一退不复还,拉着云初的袖子小声问道。
“我说孟主辰,能不能有点出息,拿出你之前把我当情敌来找我算账的魄力来。”云初鄙视。
“……”孟良辰沉默一瞬,面色恍然恍然,然后看着云初,一插腰,挺胸,“你以为我愿意?”
云初看看恢复本色的孟良辰,目光尤其在那傲挺的胸上一落,眸光闪闪,随即抚了抚眉头,“我想,北皇可能喜欢温柔的。”
“好吧。”孟良辰立马一幅温善模样,胸也是一缩,然后道,“我们现在是要去哪儿?”
“去哪儿?”云初面上露出一丝极为诡异的笑容,然后,看着萧石头,“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过。”
萧石头到底不过是十一岁半大不小的孩子,身量比云初矮了不少,此时闻言,亮澄澄的眼睛闪着光束惶惶的看着云初,“娘……你……什么意思。”直觉告诉他,娘亲这个表情不会有什么好事。
云初淡笑不语,对着空气中一招手。
“好好让北拓皇子和良辰郡主见识一下。”云初对着出现在面前的暗卫吩咐道。
“是。”空气中现身的暗卫闻言,余光偷瞄一眼萧石头和孟良辰,面色忽了几瞬,待再抬起头时,面前已经没了云初的影子。
而孟良辰和萧石头对视一眼,看着那暗卫,显然还没弄明白。
但是,已经没机会让他们弄明白了。
……
云初此时已经出现在一条长街暗巷里。
“回小姐,你出了王爷院子后,王爷便让众人散去,又让人将那些处理了,其他的,什么也没说。”其身后,有人轻声禀报。
“那画呢?”云初道。
“画,王爷让人收起来了。”暗卫禀报道。
云初点点头,这才让人退下,随即,云初看了眼前方那矗立在夜色中,一看就知非富即贵的府邸,几个起纵,便消失在夜色中。
名华府。
夜色阑珊,月影浮华,也盖不过这世家大气的繁荣鼎盛。
九曲回廊,雕花玉镂,处处奢华,水波环绕。
一座较为安静的院子里,灯光明亮,丫鬟正掩上门,轻手轻脚的离开。
而屋内,繁复精致帘幕所掩的床榻上,人影朦胧,似乎也正打算睡下,只是,刚要挥手熄灯,却是一怔。
“原来,是真病了又好像伤了。”空气中,响起女子清丽之声。
榻上人闻言,面色几不可微的变了变,却收回了准备挥灯的手,捂着胸口轻咳一声,“拜你所赐。”
“你不是说打算做我嫂子吗,看来,果然魅力不够,不过,你呼吸如此忽轻忽重,我哥哥下手也真是忒不知轻重。”说话间,屋内已经多了一道身影。
正是一袭浅紫衣袂,面容明亮如珠辉的云初。
与此同时,那帘幕也被榻上人撩开,一双细长带着俏亮之意的美眸看着云初,“总会有一天,你会叫我声嫂子。”语气笃笃。
云初看着面色微白,显然,确实伤得不轻的名玲珑,又打量了一眼四周,然后不置可否的点头,“嗯,你加油。”
“你来找我干什么?”名玲珑看着云初。
“你送的画给我带来了麻烦。”云初道。
“那画是假的。”孟良辰点头。
“嗯,我知道。”云初一点不意外,继续打量四周,“我就是来问问,你把一幅假画送到云王府有什么目的?”
“声东击西啊。”名玲珑收起意外之色,说这话时,已经坐在了床榻边上,答得也很坦白。
云初闻言,却看向名玲珑。
“最近随着皇上寿辰将至,有很多不明身份之人进京,名华府这幅画被天下人惦记了这般久,所以……”
“靠,名玲珑,你信不信我掐死你。”云初侧眉看着名玲珑,说着狠毒威胁的话,语气却很不走心。
名玲珑却是一笑,“诚如你所说,我只听从皇后之令,如今名华府帝师被毁,谁也不愿意得罪太子,新一任帝师,在所有长老掌事人的推荐之下,就只能由一个新出生的孩子给接任了。”
云初点头,这是既定会发生的事实,早在她的意料之中。
“所以,你让我名华府栽了那么大一个跟头,我……”名玲珑声音一止,但是意思已经很明确。
云初看着名玲珑似笑非笑,好似占了一次上风的神色,点点头,“名华府嫡小姐,果然不能小觑。”
“过奖。”
“那告辞了。”云初抬步欲走,只是刚走了一步,突然想起来什么般道,“对了,我好像没跟你说,我已经暗中叫人以你名华府的名义散发了消息,就说,送到云王府那幅画,是假的,假的,假的。”
云初话落,也不理会名玲珑此时微白却依然娇俏的面上那僵滞的笑容,转身,纤丽影姿,施施然的离开了名华府。
“你以为你在姜太公钓鱼,孰不知,你才是那条鱼。”而这时,名玲珑的屋内,屏风后,一人走了出来。
正是名华府嫡公子,名俊青。
名玲看一眼名俊青,面上微微诧异,“你是说,今夜云王府发生的事情,她也不过是顺手推舟而已,她既然知道那画是假的……”名玲珑说到此处,猛然明白过来,是啊,虽与云初交手相识不过短短几日,可是,她一看就和孝顺大方没关系。
“她方才应该知道我就在你屋里,也没有拆穿。”
“听说嫂嫂最近对你尤其好。”名玲珑却岔开了话题。
闻言,名俊青俊的面上,眼底有什么情绪微微一转,却是没说话。
名玲珑却撇撇嘴,“这个云初……如今嫂嫂可是把她当圣人。”
“也未尝不好。”
“她如果能把嫂嫂的血给换一换,才最叫厉害。”名玲珑显然敬谢不敏。
……
云初一出名华府,面上笑意便退去。
很显然,名玲珑知晓今日云王府发生的事,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