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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京二身为京家二公子,又岂是这般简单人物,只是,这世间,永远有那么一种人,就信服另一种人。
“你……”京二还想说什么,可是刚一开口,又顿住,空气中,与云初相互对视一眼,微微笑意,端正坐好。
而在云初和京二的马车身后,明家大小姐明萌萌盘腿而坐,静气凝神,好半响,这才睁开眼,一瞬,面上,尽是疲惫之色。
“小姐,可有发现?”然后,马车帘幕被人拔拉开,山羊尽是关忧的看着明萌萌。
明萌萌对着山羊摇摇头,“无事,我方才用气息探查了,那马车里极其平静,没有异样。”
“大小姐你放心吧,既然是京家的人,自然不会对明家不利的。”那山羊闻言,眼底飞快的闪过什么,话落,这才又放下了帘幕,安心驾马车。
马车内,明萌萌极其稚能的面容上却升起几分复杂,总觉得,事情,没这般简单,她倒是不在意那个京二,倒是,对京二身边的出云公子……
而且,方才,她明明还想再探查一番,可是,却好像哪里受了阻,以至于气息弹回。
“看来,这个明家大小姐,比我想像中还要再聪明一些,也更有胆识一些。”而云初这辆马车内,京二微微一笑开口。
云初意味幽深的点点头,随即空气中与京二又一个眼神对视,然后互相讥诮的一笑,不说话。
而一旁,秋兰也接受到云初的指示,也很是老实的坐在一边,不说话。
好半响,在云初和京二的的马车前的那辆马车上,同样盘腿而坐着的明成伯这时也才收回气息,睁开眼,一瞬犀利,对着正看向他的父亲,明方山摇摇头,“没有异样。”
明方山这才放心的点点头。
“伯父,那个京二当真是京家的二公子?”而一旁,与明方山明成伯同坐一辆马车的洛灵烟当即对着明成伯开口。
明成伯显然不喜这个侄女,但是,面色却也没有多大的表现出来,也没看向她,只是语气严肃道,“父亲不会看错人。”
洛灵烟也知道明成伯不喜她,眼底闪无所谓的笑意,这才看向明方山,“爷爷……”
明方山却已经对她复杂幽然的点头,“不会错。”
洛灵烟闻言,这才像下了什么决定似的,点点头,“灵烟明白了。”
而他们后面的马车里,京二这才看着云初,“看来,这明家没一个简单的货色。”
“所以,此入明府,也不是那么绝对的太平。”
京二点头,须臾,眉目间却升起疑惑,“不过,我不太明白,你为什么要帮那个明萌萌,方才你是猜到前面那两个老头子不会这般轻易相信我们,会打探,所以才在那个明大小姐的气息探息来之时,又不痕迹的阻退她,正好让她与明家两老头儿的气息错过……”
云初点头,不置可否,“她有用。”
“……好吧。”京二不再说话。
半个时辰后。
马车终于停下。
……
而此时,大晋京城城门口,眼看就要到宵禁之时,一辆极其轻简的马车却从城门口快速驰离出来。
深浓的月色下,马车内,有对话声传来。
“我从没想到过一天会跟你这个疯女人一起背着我爹一起偷偷离开。”
“我也没想过,有一天,会背离你爹,和你一起做这稍有不慎便会惹来大麻烦的事。”
“反正也做了,痛快。”
“心情很爽。”
“哎……”
“哎……”
两道叹息声,自马车内传出,逝于风中,自然是萧石头和孟良辰。
“一会儿出了凤县,我去找我云初娘,你自求多福。”良久,萧石头打起精神,站起身,神色认真的宣布。
马车内,孟良辰睨一眼萧石头,“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走,我可是你未来的娘。”
“疯女人,如果不是云初娘交待,我才不会拉上你一块儿干这事呢,你别以为我就会因此让你当我娘。”
“本郡主到底哪里差了,让你这般嫌弃。”孟良辰也来了怒气,双手一插腰,原本看上去极其英气的五官,此时这表情,还真有几分,违合。
萧石头却丝毫不给面儿,下一瞬,眸光一闪,道,“爹来了。”
“啊?”孟良辰一怔,谁知,萧石头却已经一个闪身,跃出了马车,孟良辰反应过来,当即就要出手去抓,然而,手刚伸到半空,突觉手心一凉,似有寒气而来,当下面色轻微一变,如闪电般的撩开帘幕蹿了出去。
然后,深浓似化不开的月色下,孟良辰看着眼前一切,面色严肃。
萧石头被一名长相冷情刻薄的女子抓着,显然的已经点了穴,此时不能动弹,而在那女子身旁,另一名戴着面纱的女子此时正冷眼看着孟良辰,语气轻诮,“良王府郡主?”
“范二小姐?”孟良辰此时也没有好面色,看着范宁心,“既然知道我是良王府郡主,想来,范二小姐也该知道你现在抓着的是什么人了。”
范宁心冷笑,本如秋水般沉静好听的声音,此时却透着一丝狰狞之气,“我可不知道我这抓着的是什么人,我只知道,他和你便溜进范府,在我的榻上下毒,让我……”范宁棕心话至此,轻撩起袖子,然后,露出满满红斑,“良王府郡主,我之前虽然也在北拓,可是与你也算毫无愁怨,你们这般做,当真是觉得我范宁心好欺负。”
“范二小姐想多了吧。”孟良辰看着范宁心的胳膊,拧眉,“诚如你所说,我们毫无愁怨,那你这抬手露红斑的……”孟良辰皱眉,表示不解。
“就是,你这个女人真是毒蝎心肠,一定是找不到我云初娘,知道我和她的关系,所以才守在这里,想找我们发泄你心中的怨气哼,也不看看你自己几斤几两,我可是北拓皇子,我只给你半柱香时间考虑,如果不放我,可别怪本皇子不客气。”萧石头也不是盖的小脸正严,一字一句,这一瞬,竟是都透着北皇萧翼山的气概。
范宁心丝毫不受威胁,反而冷笑,“威胁我,就算是你爹在这里,也是多少要给我几分薄面,你还敢如此嚣张。”
萧石头小脸傲然,“哼。”
“如此对待一个孩子,范二小姐也真是心善。”孟良辰也道,目光却是一直注意着那抓着萧石头的女子的手,看似淡定,实际还是怕一个稍有不慎,萧石头就小命呜呼了。
范宁心听着孟良辰的话却是轻然的抬了抬手,“我可是受害者,就算真的对你们做出什么,也能堵住悠悠众口。”
“范小姐如此无的放矢,看来,是早就想做出什么了吧,呵呵……二,还真是二,与范家大小姐比起来,可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就这心胸,还想让太子对你青睐,可真是异想天天开。”
“良辰郡主,你当我不敢对你动手。”
“范二小姐不怕良王府对你倾数相杀的话。”
“区区良王府,我还真的不放在眼里。”范宁心话一落,当下,掌风一起,直向孟良辰而来。
孟良辰当即后退,一个闪身之间,手一伸,袖中长鞭一出,空中一个鞭影一闪,直扑向范宁心的面门,范宁心是眉心都未闪一下,眼底转过冷笑,“不自量力。”当下,双手一挥,顿时,无此强劲的内力卷起身边飞叶流云似罡风入境的直向孟良辰袭来。
“疯女人,你可别死了。”萧石头见此大呼。
孟良辰此时也面色也是一变,没曾想这个范宁心不愧是襄派圣女,难怪之前云初不和她正面相交,还暗地里派人让她也小心些……果然不能小觑。
孟良辰武功也高,可是,到底是拳脚更甚,柔力不够,内力与范宁心相比,自然也是是差了不止几分,眼看好内力雄厚袭来,当下长鞭一横,竟想硬扛。
萧石头面色微微变,心口都提到嗓子眼了,这个疯女人,真是笨,打不过,都不知道跑……
“在本皇眼皮子底下伤本皇的人,是范二小姐不把本皇放在眼里呢,还是襄派不把本皇放在眼里呢。”正在这时,空气中一道雄厚的声音而来,与此同时,空气中一道身影,接过孟良辰,落地。
范宁心看着来人,这才收回手,面上却依然无半丝好面色,“既然北皇来了,你口中的你的人对我下暗手,依北皇看……”
“依范大小姐看呢?”北皇这时却不看范宁心,而是对着一旁道。
众人寻声望去,便见前方,范家大小姐,范语此时带着人走了过来。
“妹妹,这里是京城,你既然在范府,身为范二小姐,又何必与一个小孩子计较。”范语看看还被范宁心身边的人抓着的萧石头,开口,声音,明显不悦。
范宁心看着走近的范语,眉头蹙得极深,“范语,就算你再不喜我,这在外人面前,你也该维护我吧。”
“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难道还要我说明。”范语语气不悦。
范宁心冷笑,“范语,你也就是范府的大小姐而已,我还轮不到你来吆三喝斥。”语气不善。
“不管如何,还是先让你的人,放开北拓皇子。”范语面色沉冷,“什么红斑不红斑,我不信,你能轻易着道。”
范宁心勾唇,冷笑,面纱拂动间,眼底冷光流转,丝毫不理会范语,而是看向北皇,还抬抬手腕,“北皇不觉得,就让我这般吃了亏,不太可能吗?”意思就是,不管如何,这是你的人动的手。
“哦?”北拓却挑眉,英健身姿似乎这一瞬,格外欣长,“那不然,本皇纳你进后宫。”
“萧翼山。”范宁心当即气怒,一语出,顿时,掌风直向萧翼山而来,“这般多年,襄派与北拓井水不犯河水,也算给你方便,你不要敬酒不吃罚酒。”
“此话,本皇也正想说,范二小姐别忘了了,襄派,到底还算是在北拓境内,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本皇给襄派长老面子,可不代表,就会理会于你。”北皇说这句话时,声冷字严,明显生了怒,同样抬手一挡。
“轰。”两道强劲找掌风在空气中相撞,发出震响。
两人都未退半分,须臾,烟雾腾散。
范宁心看着还站在那里面色无损的北拓,面色轻微一变,手掌却是收起,须臾,看看范语,又看看看孟良辰,这才对着身旁那名女子一挥手,“放人。”
纸鹤只愣了一瞬,到底,还是放了萧石头。
一旁,孟良辰当即走过去,几下点开萧石头的穴。
“疯妇人,算你有点良心。”萧石头并没有给孟良辰好眼神。
“天色太晚,本皇还要赶路,既然如此,本皇就先告辞了,麻烦范大小姐了。”萧翼山见此,为看范宁心,而是看向范语,话落,转身,一拉孟良辰和萧石头,直向方才那辆马车而去。
范宁心没有追,范语也没说什么,就这般看着马车,朝着远处越走越远。
“范语,到底我和你还有着血缘关系呢,你这样帮着外人,会不会相煎何太急。”良久,直到马车消失在月色下,范宁心这才看着范语。
范语没说话,姣好的面容上升起几丝晦暗。
“还是说,你喜欢太子,也怕我得到太子……”
“身为襄派圣女,你之行为,可真是……不敢恭违。”范语却转身,丢下一句让范宁收面色极度不悦的话,然后,脚步一顿,又道,“论心胸,你连云初一丝半点也比不上。”话落,这才带着人向城门处走去。
范宁心气怒,手指捏紧,却是生生没有言语。
“姐姐……”一旁,纸鹤看着范宁心,又看看离去的范语,还对着其比了一个切脖了的动作,意思很明显,不喜,就杀掉。
范宁心却是抬手一止,“你以为我为何会忍,不过,是,看在皇后的面子上。”
“对了。”范语此时却突然又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范宁心,“一柱香时间前,你所住的屋子着了火,家仆赶去之时,好些书籍物什都已烧毁。”
“什么?”范宁心面色当即大变,很是错愕,质问范语,“范府怎么可能无冤无故着火。”
“不知。”范语摇头。
范宁心一拧眉,随即,猛然想到什么,当即转头,可是,月色深浓,哪里还有方才马车的丁点影子,当即与身旁纸鹤对视一眼,飞身一掠,向着范在府而去。
而已经走远的马车里,这时,却是传来对话声。
“爹,我才没那心思呢,我只是无意进了范府,随意烧了几本书而已啊,没干别的。
“那药我分明是下给她身边的那个女子的,没曾想……她自己倒霉了,哦不……好好像她是故意中毒的……”
……
而此时,范语看着范宁心急掠的身影,却是看了看天,“云初,你虽走,却早就,安排好一切。”
真是狠却又爱到极致,人说,走一步,看三步,而你,到底看透了多少步,这下,虽是小事,范语在范府的地位……危矣,而且,这一把火毁了她的心血,真是……
而此时,此刻,城门口,最高处,似被晚雾遮挡处,看着范宁心离开,一道清冷的身影如高山雪松般站着,面无表情。
“太子不管?”身旁,三步之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