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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着,安和的气息似乎也感染到周边,万物宁静。
“太子,第十一批。”而这时,路十现身,上前禀报,不急不慌。
景元桀闻言,看看天色,声音微沉,“对方应该累了。”顿了一下,又道,“几路人?”
“总共暗杀来袭十一批,对方显然都是有备而来,隐藏了武功路数,不过,因为刻意,反倒看出这十一批暗袭之人中,至少应是五派,而其中一派,五次刺杀,行动路数皆吻合,显然,这五指是出自同一人之手。”路十道。
景元桀如雪如玉的面上眸光未动,眸光却染上一抹轻嘲,“南容凌,你倒是舍得。”
路十当即点头,“是,前前后后,五次,几乎折损近两百名好将,幸而,太子早有所料,布了阵法,还是一阵连一阵,擅闯者,可谓是前路不得一,后路又继续找死,我方未伤一人,却事半功倍。”
景元桀点点头,容色极淡的吩咐,“处理干净。”
“是。”
“然后,静待天明。”景元桀又道,待路十退下,这才转身,意欲进殿。
子时已过,虽远离皇城,可是远远的,更声响响,鸡鸣阵阵,月色深寂,一片深墨的苍穹下,让人几近恍惚。
“真的决定了?”而这时,一旁有身影一现,看上去,发丝微微凌乱,竟然有些难得的狼狈。
景元桀看向来人,精致完美的眉峰轻微一敛。
“别看,别说。”来人当即摆手,似想阻止景元桀扫量他的眼神,当然,不过是多此一举,当即又有些窘,“还不是你那阵法,原本打算在外面看好戏,眼瞅着这大晚上的,好不容易打完了,我才小心翼翼的出来,没曾想,你这阵法还没撤,让我……”京二的声音有些幽怨,说话间,还捋了捋两鬓间几根散落下来的发丝。
景元桀神情没什么变化,立体如刀刻般而格外分明的五官上却似乎都温和了几分,不过,说出来的话,让京二头脑发晕。
“你能活着,确实幸运。”景元桀道。
的确,太子亲自所设之阵,他能这般样了进来,真的是……想起方才一幕幕,真是……
京二很快收起收思,和太子讨论这个,发了赢不了,当即双继续方才的问题,“真的想好了?”
“从一开始的决定,何谈想好?”景元桀反问京二。
京二瞳孔一怔,眼底明显的闪过震异之色,初得原本精致如玉的娃娃脸上也满是错愕,“你一早……就决定了。”
景元桀没说话,可是挺拔深毅的身驱与分毫不动色的眉宇,已经是答案。
京二的面色这才怔了怔,“你筹划了这般多年,如此好的机会你就……”京二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景元桀乌黑分明的眉宇轻微一舒,“可是,却不及一个她。”
闻言,京二怔了愣了好半响,都没说出话来,看向景元桀的目光由震惊,最后,又转为欣喜,“其实,我挺喜欢云初的,之前还一直在想,如果,她真的是京老头的……可惜不是。”京二言辞间到最后似乎有些失望,与此同时的,面上也露出一丝苦笑之色,“其实,有些事,我也并不能肯定,但是,这次,京老头竟然亲自来南齐,而且,不止向我打听过云初,还暗中派了京家人查探……还有,加之襄派大长老的出现。”京二说话间抬手,又自袖中取出什么东西,在空中一抛,掷给景元桀。
景元桀抬手接过。
“我猜想你应当早就知道了,不过,这么真切的答案摆在我面前,还是让我……”京二摇遥头,好似有些讳谟如深。
景元桀没答京二的话,直接将那不过手掌大小的小册子轻轻一所握,顿时,化成粉尘,消失无痕。
“你你你……”京二当下就差没跳脚了,看着景元桀你了个半天,这才瞠目结舌地,“那是我就家的祠堂的祖册啊,你就给毁了,要是让京老头儿知道……我死定了,而且,你以为毁了就没事了。”
景元桀不予以理会,直接抬步,向着大殿门口的方向而去。
“南容凌会放手吗?今夜这一连串的反击……”京二的声音继续,不过,这下,面上却染上一抹隐忧,看向景元桀,“几百年前的事情那么之久,他们可以一代一代一步一步筹划这么久,信守这般久,他当真就会如此简单的放手?”
景元桀闻言,脚步这才顿住,侧眸,一双深沉凝碎晶的眸光看着京二,“若是以天下交换呢。”
“你疯了?”京二下意识的惊道。
景元桀却摇摇头,“京二,我们认识十年,我何曾疯过。”话落,景元桀抬手,推门,大殿的门轻轻而开,月华倾落,再一合,关上一殿温软融息。
“太子爷。”京二却望着那紧闭的大门开口,声音,退去散慢轻纵,带上极难得的认真,“我佩服你。”
“多谢。”景元桀的声音自殿内传出,然后,大地,似乎便一片安静。
京二却站在那里,未曾离开,看向紧闭的大殿高门,久久没有移开目光,一双清透的眸子里不知在交闪着什么。
然后,好久之后,京二这才抬手一抚额头,大大叹一口气,“哎,亏了,本来就是想出来随便看看美人儿游游天下,顺便拜访老友,结果……”最后的字越来越轻,不知京二说了什么,身形一闪,在原地消失不见。
初夏的奇花异木纷纷摇曳在夜色下,幽幽绽香。
南齐皇宫。
南容凌此时正随意的搭着双腿坐在一处廊檐下,深紫色的华丽锦袍,逶迤落地,魅惑又艳丽间,神色好似慵懒,而其面前,整整齐齐一队尽着黑色羽翼的护卫十分恭敬肃穆的站着,空气中,似乎,还有淡淡的血腥气飘散。
“失败了?”良久,南容凌轻轻扫一眼面前的的众人,轻悠悠的开口。
其面前,当先一人这才上前一步,垂首肃目,“之前,依太子所说,前四次以御林军出马,最后一次,由我等墨卫出马,然而……”男子的声音顿住,因为南容凌突然抬手阻了那护卫的话。
“你们先下去吧。”然后,南容凌面上一瞬慵懒之色尽退,面无表情的吩咐。
墨翎卫中都是些训练有素的人,当即一退。
而南容凌坐在那里,许久,唇角斜斜一弧,魅惑极致的面上,嘲弄森森,“前前后后十多次暗杀,我穿插五次,墨翎卫压轴,尽全都被你一次一次化解,且还未伤一兵一卒,景元桀……”南容凌抬手,情绪难辨的抚着唇角,眼底笑意迷醉而幽深,“真的是,谋略过人,让人拜服。”说到最后四个字时,南容凌已经起身,只是,方才他所坐之处,可以很明显的看到,凹陷了一大块,是内力所震。
而其身旁从头到尾未曾言声的墨月看着地上那一片凹陷,久久不能回神。
已经有多久没看到太子如此震怒了,除了十多年前在知道大晋太子没如自己算计那般深陷洞穴,反而逃出生天之时……之后,便是今夜,方才。
墨月的面色不太好看,本就没什么表情一脸冷漠刚毅的女了,眼底突然划过一丝恼恨。
“太子,加上别方我们有意泄露机会行刺的人士,今夜已经前前后后行刺杀十一次,此时,太子显然料不到我们会再度出手,属下愿意……”
“去送死。”墨月的话未落,便被南容凌冷声打断,同时,转身看向墨月时一向不管何时都缀笑意的眼眸一瞬好似黑浪翻滚。
墨月一怔,似乎不解。
“如果他那般好对付,当年,就不会逃出生天。”南容凌道,话落,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景元桀,今夜,你赢了,可是,你赢了又如何呢,既定的结果,永远不会改变。
月幕越渐深寂,大地似乎也都安静下来。
然后,天与地的水平线处,一丝光线,缓缓爬了上来,将如墨的天幕一点一点扯开,沉睡的大地被轻轻唤醒。
今日是南齐太子的选妃大典,不过晨出破晓,街头闹市便已经热闹起来,而南齐宫中的和悦宫中,宫娥太监事带着笑脸,穿插有序的忙碌着,只等一会所有人入宫落座。
☆、第八十二章
大晋元年国历三百一十六年,六月,夏。
南齐和年国历三百一十五年,六月,夏。
今日是南齐太子的选妃大典,南齐地处以南,四季花开,气候适宜,与幅员辽阔的大晋比起来,虽是小国,但是也只是仅次于大晋而已,其国风,文化,讲究,该有的仪度,丝毫不逊色其半分。
辰时一过,南齐京中长街小巷便热闹起来,南齐各方勋贵,望族的马车,软轿不约而同的走向宫城。
而街道两旁,百姓驻足间,也皆带着一幅喜悦之色。
当然,此次前来参加南齐太子选妃大殿的,除了大晋,南齐,南延国主虽没来,可是也派了身份相当的人物,再加有一向隐世的十大世家前来,远来是客,自然有人老早前来迎接。
大晋国太子身份到底非比寻常,一大早,前来相迎的仪队便不能让人小觑了些。
只不过却被景元桀派人很客气的婉拒了。
来人无法,只得派人回宫禀报,在得到南皇的首恳之后,这才笑着向景元桀的人告退。
于是一个时辰后,两辆马车这才似乎若于所有人之后的自行宫出来。
而此时,马车走在人来人往的长街上,衣香鬓影人声鼎沸,浅浅议论,尽绵是南齐太子选妃大典之事。
虽是百姓了,可是太子这等人物的终生大事,也不免让所闻所论之人心头添上一抹喜气儿。
只不过,这般好景象,加上晴朗的好天气,本该让人心情愉悦,精神倍加,然而……
此时坐在马车上揭开帷幔听着马车外此起彼伏的吆喝,看着外面尽皆带着笑颜的百姓,云初的心气儿却一点不高,而且,微微郁闷着,仔细看,还可见眉目间隐生疲累与恼怨之色。
而景元桀坐在云初的对面,看着云初从头到尾扒拉着马车上的帷幕看向外面,神色背影,都确切的表达着对他的不满之意,当下也没说话,只是,仔细看,可见其眼眸深处带着一丝或深或浅的笑意。
然后,天气晴好,本该是如胶似漆的二人,却出奇的沉默,车厢一片静寂。
“好了,从这里到南齐皇宫有约莫大半个时辰,你先睡一会。”终于,景元桀先开口。
不过……
“睡睡睡,你就乐得我一天睡到晚,一天下不来床,你才高兴。”谁知,景元桀这终于打破寂的一开口,云初方才还看向车窗外的脸,当即快速一转,目光死死盯着景元桀着他就是一通恼怒的指控。
景元桀看着云初恼怒的小脸,面色不动,可是,却难得的有些尴尬的抬起头,抚了抚额,随即有些微心虚的偏开一线目光,“不是,忍不住吗。”
“呸。”云初强迫自己不去看景元桀此时在马车内昏暗明亮的光线下那清冷赛雪的容颜,与精致的五官,不去看他此时,这般难得一见的心虚表情,扬着头呸了一声,便又偏开了头,继续看向车窗外。
真生气了。
景元桀看着云初背对着她的清丽身姿,面上,竟难得的闪过一丝无奈与不适应。
云初生气,非常生气,心里已经郁闷到了极致,身后那厮就是个大色狼,大混蛋。
什么高洁如玉,清山白雪,现在通通都是屁。
昨夜累她一夜不说,她好歹睡着了吧,今早起来睁开眼时,他也难得的温柔,主动给她穿衣,挽发,挽得是挺美的……一切都很好,她还吃了两大碗粥,用来恢复力气。
可是,吃着吃着……这一个情动间,景元桀便以绝对之势就让她淹没在他的情潮之下,而知香和路十他们从头到尾就在殿外边等,之后,她是低低语语,哀哀泣泣,真的连颤下睫毛都累了,他这才一脸餍足的放过她。
然后,粥也消化得差不多了。
当然,这,她也忍了。
到最后,她不就穿了件以金丝绣花,锦秀晕色,暗纹流致的粉色衣裙吗,才刚走出殿,听到一阵倒抽气时,她都还没来及美一把,便被他打横一抱,又回到榻上,来了个十多式……
重新洗澡,重新挽发。
一个大早上,光穿衣服,她就穿了三次,洗澡就洗了两次,挽发挽了两次。
还要不要活。
再这样下去,她觉得,她以后都可以不下床,直接躺床上算了。
直到现在,她还全身酸软着。
如今,只有她知道,她虽然外表上好着,可是,但凡是被衣衫遮住的地方,尽都是身后这厮留下的点点痕迹。
偏他还云淡风清,眉宇春风。
“云初。”这时,身后又传来声音,低低醇厚,在车厢内飘散凝实,带着丝微讨好的味道。
云初不搭理。
“云初。”见云初不搭理她,景元桀无奈,终是上前,一把拉过云初的手腕,然后,一个用力,便将意欲反抗的云初轻易的给拉进了怀里,紧紧抱着。
“景元桀,你要再不知节制,他日精尽而亡,史书上一定有你光辉一笔。”云初躺在景地桀的怀里,反正打不过,也不无谓的反抗了,但是,面上怒意明显。
景元桀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