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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看似不在意,实际,却是如此的在意南齐太子妃之位啊。
云初冷笑一声,却没有收回目光。
蒙宛心似乎也察觉到云初那厉寒的目光,心头一颤之时,满是阴寒的咬唇偏开。
云初这时却对着景元桀传音入秘,“方才让你帮忙吩咐青月所做的事,已经做好,我去去就来。”
“小心。”景元桀低沉好听的声音在脑中,都似一片云,轻飘飘的响起。
这厮……到底是有多幸福。
“好。”云初有些无奈的一笑,又对着身旁的云楚说了些什么,这才缓缓起身,尽量不惹人注目的离开了大殿。
娇暖的太阳开始西下,由殿内看去,夕阳一片,火红染满了天际,层云叠蛮,青山似黛,和着殿内悠悠丝竹之声,觥筹交错间好似宫阙飞檐都格外富丽雅致如动画。
而这时,远离那片辉煌琉璃,站阳斑驳的光束下站在一片清寂的假山旁的云初面前已恭敬的站着一人。
“见过云初小姐。”青月声音与墨月的声音几乎如出一辙,只不过,前者的声音不似后者那般冷情,而更多了一丝独属于女子的柔和。
“事情办妥了?”云初问。
“已经错过所有防卫,将人带进了宫中,云初小姐放心。”青月极其恭敬的回禀。
云初看着面前的青月,很是满意的点点头,方才,暗中,景元桀已经趁机会给她简单说过,这个青月与墨月曾经是姐妹,是他曾经来南齐时无意中救得,自此,便效忠于他,而青月也自愿留在南齐。
明明看似这样的关系,青月应当和墨月一起是该听从南容凌的……景元桀却告诉她,青月与墨月之间,除了血缘关系与长得相像之外,便只剩下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
云初当时听到这里也不免心惊。
而且,青月还是一直隐藏在南齐皇宫中,她武功并不登峰造极,高不可攀,只是每一次,每隔一时间,便会以不同的角色顺利成章的出现在南齐皇宫而已,永远在有人起疑的那一瞬,便已经成了另一个身份。
之前,京二顶着景元桀的脸出殿时,确实遇到到南容凌事先布下的埋伏,被引入了阵中,可是,在南容凌的人出现时,景元桀已经在青月的带领下出现,而京二也已经恢复了其本来面目,所以,至今,南容凌应当还是不能确切的知道,之前是京二假扮于他。
当然,南容凌亲手布置的埋伏自然不会简单,层层阵法,加上近百皇室暗卫,防不胜防。
方才大殿里是歌舞升乎,可是殿外一处,却是血雨腥风,虽然,景元桀最后出现在大门口时,还是那样矜冷清贵,如雪如尘,纤尘不染,但她还是从最后景元桀轻描淡写的话中想像到那一场铁血杀戮。
思绪在脑中一过,云初看着面前的青月,脑中一瞬却想到了同样长得相像的亲兄妹罗妖和班茵,一时间,云初倒是挺好奇,青月和墨月这对双胞胎,会有何种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
云初原本想问,可是看看天色,终还是对她挥手,“你先下去吧。”
“是。”
“还有。”云初又道,青月依然恭敬的站着。
“下次叫我太子妃。”云初却是一笑。
青月闻言,有些愕然的抬头看着云初,触到云初那灿烂明妍的笑容时,当下反应过来,忙垂首,“是,谨听太子妃吩咐。”话落,见云初不再有吩咐,这才身影一闪,转眼消失在原地。
而青月一走,同时,空气中一道硬挺的黑影落下,对着云初一礼之时,手中拿出一幅小小的画轴递给云初,“小姐,这是襄派大长老曾经妻子的画像。”
云初看着律严,当下抬手接过,快速展开一看,面上有些失望,“这都是十多年前的画像了,如今十多年过去,也该会变许多……”
“禀小姐,确实难找,襄派大长老就像是故意要将其妻儿隐藏似的,就这一张,还是属下极难寻得。”律严也有些失落。
云初见此,看着律严,“无事,如果真的这般容易找到,我还不放心呢。”
“那小姐,我们现在……”
“再等等。”云初道。
律严正想问等什么,却见空气中路十的身影轻然落下,同时,其怀中还抱着一个人,是知香,而此时素日里一贯轻扬不羁的路十神色不太好。
云初朝路十怀里紧闭双眸的知香看了一眼,面上沉了沉。
“本来听从太子妃之言,属下安心侯在行宫,不过,没多久,知香便晕晕欲睡,南齐皇宫守卫森来,我又不能打划惊蛇,幸好太子妃让人来接应,眼下知香……”路十说到此处,似乎又止住。
“别担心,我不会让她有事的,之前没告诉你,也是怕你有所冲动,让背后的人钻了空子。”云初神色一贯的淡定,言罢,对着路十招手。
路十当即将知香放下自袖中拿出一卷极小的画轴递给云初。
云初接过展开,然后,对着方才律严给她的画轴再一看,当下淡淡分析,“两幅画不是出自同一个画师,可是画中人却一模一样,想来……”云初随即又有些失望的一叹,“想来十多年前,大长老的妻子确实是长这样,错不了,不过,也可见,此后,大长老的妻子是真的消失无踪,别说画像,连一丝痕迹都没有。”
律严此时早就明白过来,显然,小姐之前为了以防万一,多准备了一手,同时也让路十也去寻了大长老失踪十数年妻子的画像,定了定,又上前一步,“还有,小姐,属下又暗暗查过,云王妃当年自从嫁于云王府后,便少于出门,直到后来侧妃受宠……然后病死,其他都无什么特别。”
“没有特别吗?”云初声音喃喃,目光却变得幽远。
她母亲之死是因为疆域之毒,临死前,将镯子给奶娘,奶娘珍藏这般多年,遵她母亲之命,在她没有向命运低头,奋起之时,才将这个镯子给她,然后,她又凭着这镯子在机缘巧合上给景元桀解了毒……
而她娘,当年的死,很明显,与那镯子有关系。
云初想着想着突然抬手轻拧了拧眉心,总觉得冥冥中好像有些东西就要突破寻到轨迹时却又总是若隐若现,像雨像云又像雾,让人琢磨不透,蓦然心生躁意。
须臾,云初轻摆手,摆手间想到什么,目光倏然又滑向自己的指尖,那里至今还有一点痛有一点麻,为了证实心中一个想法,她之前还特地戳破了云楚的手指滴血认亲,不过,勿庸置疑,她和云楚确实是亲生兄妹,这一点不可置疑。
不过一瞬,云初卷起手指,收起心绪,对着律严和路十点头,“走吧,先去找人要解药。”
律严点头,身形一闪,路十当即抱起知香跟上。
不消片刻,几人便消失在原处,只不过,此时,暗处,一个全身被雾缠绕而看不清五官的身影在看着云初等人离开的身影,浑身息气好像紧了紧,然后,紧随跟上。
没走多久,几人便停在一座萧冷的宫殿前。
云初让吩咐路十带着香香留下,便朝内而去。
“太子妃……”路十面路担忧的出声,明显不太赞同。
云初却对其摆摆手,示意无事,然后眸光一落,又看了眼路十怀中紧闭双眸人事不知的知香,面色暗了暗,这才直接走了进去。
殿宇深深,幽径杂林,显然许多年不住人,不过,一目所见所望,倒也没有极度萧瑟颓败。
富丽雅致的南齐皇宫竟然会在这般好的位置有这种类似于冷宫的地方。
云初收起心中疑惑,走过长长以青石铺就的小径,直接走进了大殿。
微风吹起帘幕,夕阳金红色的余晕照满殿冷清清。
而此时,偌大的殿正中央原本背对着她所站的人,也因为她的到来,而转身。
出众艳极的男子,一个转身转眸便是绝绝华彩,精挑的五官,鲜润完美的薄唇,此时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云初。
“主动约我到这里,真让我有些受宠若惊。”那人先开口,一开口,好像整个落寂的大殿都带动几分迷丽之色。
云初站在那里,看着殿中央的男子,面上没有什么表情,的确,在南容凌方才离殿之时,她对他传音入密,要找他商谈。
当然,所谓的商谈……
“南容凌,我要解药。”云初毫不客气的开门见山。
南容凌却是一怔,面上笑意微顿,“云初,你难道认为,俞家大小姐和凤家长老所中毒是我所下。”
云初眉心微拧,“你没这么蠢。”
“那……”
“我说,知香的毒。”云初语气蓦然一沉。
南容凌这下却面露疑色,“云初,你搞错了吧,你丫环中毒,与我何关。”
云初冷笑,“南容凌,你又何必狡辩,这些日,知香给我准备的茶水中都有毒,而这毒,我查过,皆是能控制人心颓靡的物什,你借由给知香下毒,诱导她心智妄想来控制我,还不想承认?”云初声声质问,语气森寒。
南容凌面上这下笑意尽退,一双狭长的眸子死死的盯着云初,“云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既然认定是我,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
“是。”云初道。
“那如果我没有解药呢?”南容凌面上闪过一抹自嘲的冷意,“如果我没有,你会如何?”
“唰。”几乎在南容凌话声落之时,云初袖中剑一出,身姿逼进,直接扣向南容凌,“那就死。”声音,森寒如刃,没有妥协。
南容凌没有躲,可是空气中一顿风顿时扫过,一道女子身影落下,意欲拍开云初和其手中的袖剑,不过,云初面色一冷间,直接掌中一用力,然后,抬手,顿时,一股强大的气劲直将来人扫向一边。
然后,,随着人体落地的声音,一道闷哼声也紧随响起。
“别那么拼命,万一不小心死了,你家太子不会为你不娶的,不划算。”地上的墨月刚要爬起来,硬是被云初这一句话给生生逼得身体一软,不知是被打击的还是被气的。
而这时,云初的袖剑又一次对准了南容凌,锋利的剑锋直接咽喉,“南容凌,我最讨厌别人动我身边的人。
☆、第九十一章 你不弃,我不离
第九十一章
“云初,要不要我帮你做太子妃?”云初刚安抚了路十,走在前面的景元桀突然转身道,居高临下,语气微凉。
云初神色一怔。
帮她做太子妃?
这厮冷不丁的冒这么一句话,几个意思?
“那个……嗯,景元桀,今次之事确实很蹊跷,是我大意,知香体内的毒并不是南容凌所下,但是,我……”
“云初。”
云初到底心虚,本来想着扯开话题,不过话还没说完,便听景元桀轻声唤她,当下抬头,景元桀正定定的看着她,面色没有丝毫变化。
“与虎谋皮并不是明智的选择。”景元桀道,神色很认真,直掐利害的同时,这一瞬说话时的神情,极其的认真,认真得让云初觉得景元桀只是在对一个普通的陌生人说话般。
云初呼吸,她理亏嘛,咱忍忍。
再说……
“南容凌虽然是虎,可是并不是那么心狠手辣,而且,我也不笨。”云初明亮的眸光眨着,暗夜的星光都比不过她眼底一丝丝亮莹的清辉。
天际刚升起的月色下,景元桀凝视着云初,凤眸里光束起起伏伏。
正当云初以为景元桀要说什么时,景元桀直接转身,没有说话的打算。
靠,这……
云初睁大眼睛,摸摸头,撇撇嘴,再看看身后,路十已经带着知香离开了,律严也已经隐在了暗处,此时,长道静静,风扫花树,摇曳一袭淡淡香气之时,周遭一切,好像都很安静。
再回头,前方,景元桀的身影当真一丝没有停留,眼看就要转过一片层叠的假山。
云初心底有些无奈,却还是轻抿了抿唇,跟上去。
生气了。
肿么办。
哄呗。
理亏嘛。
“好吧,我错了,我就不该单独前来和南容凌会面。”云初足尖一掠,便到了景元桀身后,还笑着一张脸,极其乖顺的去拉景元桀的袖子。
景元桀的脚步依然没有停留,甚至于,连头都没有回,可是周身一瞬间散发出来的气息,却比方才还冷了冷。
云初感觉到指尖的寒意,没退,面上笑意不退,继续去拉景元桀的袖子,声音比之刚才更是柔了好几分,“好了好了,我不应该为了救南容凌而受伤,我不应该管他死活,只要让自己安安好好的就好,更不应该救这个心思诡辨一心想着害你我的南齐太子。”
清灵又温软的声音在空寂的空气中响起,纵是花都柔和的张开了花瓣,可是,景元桀脚步依然没有停,面上更是一丝波澜都没有。
而前方,琴声悠悠,浅浅语声,眼看已经快到和悦殿。
云初再拉拉景元桀的衣袖。
“太子大人……好元桀……好……”
对方没反应。
云初觉得自己在拉着一块行走锦布,面上温软退下,这下不走了,也不去拉景元桀的衣袖了,直接站在原地,双手环胸,看着那挺拔修长的径直而走的背影,凝色,蹙眉。
“景元桀,说一句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