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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院子里,香姨娘自然明白了云初的意思,当下捂唇笑起来,一旁,奶娘眼底酸涩之意也瞬间退去不少,面上转而升起笑意。
知香却站在那里,好半响这才明白过来,当下原地一跺脚,小脸上满是憋屈的看着付出初,“小姐。你又糊弄我。”
“就你那决了堤的泪,再哭下去,保不准真的能变成雨。”云初依然揶揄,面上笑容明媚,眸光晶亮。
知香也心知说不过自家小姐,只能扁扁唇,认输不说话了了。不过,到底,看到云初平安回来,是极为高兴的。
“看到你平安回来,我这心呀,也放下了。”香姨娘这下才扶着腰站起身,看着云初道,许是有着身孕的缘故,说话的声音比起以往都更加柔和。
云初摆摆手,“我命大。”话落,目光在香姨娘肚子里落下看了看,方才移开,“如今后院看似平稳,也保不定有些想争宠的嫉妒的,而我也不能时时看得仔细,你自己也小心着一些。”
“云初你帮我得够多了。”闻言,香姨娘无限感激的抚了抚肚子,面上尽是母性柔和的光辉,“我和孩子都感激你,太子对你如此这好,嫉妒之人并不少,而且,皇室想来比云五府还要复杂,我也希望你好好的。”
云初点占头,深以为然。
然后香姨娘又和云初说了几句话这才由丫鬟扶着离开。
“小姐,你不是很快就会有弟弟或者妹妹了?”一旁知香眼睛眼泪是止住了,眼睛还是红红的,看着香姨娘走远不见的背影,极为高兴的开口。
“小姐,这些东西要搬进去吗?”一旁奶娘这才才指着石桌上一堆绫罗、糕点、首饰对着云初请示。
这些东西显然都是香姨娘送的,云初看看奶娘,又看看桌上的东西,吃的用的都不算是极珍贵,可是对于香姨娘来说,算是真真实实的心意。
不过……
“扔掉吧。”云初道,说这话时,语气,似乎冷了冷。
一旁奶娘正收拾的手一顿,极其不明白的看着云初,“扔……扔掉?”奶娘不明白。
一旁正看着那糕点而眼睛放光的知香也是一愣,不明所已。
云初唇角却笑了笑,月色下,青丝拂动,看着奶娘和知香,“这些东西的确是香姨娘的心意,却并不是一定是出自她手。”
“小姐你的意思是,有人借香姨娘之手在这些锦缎吃食上面做手脚?”奶娘当下眼色一紧。
☆、第八章
奶娘话落,一旁知香圆圆脸上的笑意也早就止住,神色不禁正色起来。
而云初朝奶娘和知香点了点头,目光又落在桌上的一应物什上,声音有些微凉,“我与香姨娘相交这般久,早过了客气的阶段,可是方才,她很客气。”
“难道是香姨娘过河拆桥?”知香的思维总算是上线了,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云初,“自从小姐你拿了药方回来给香姨娘解毒之后,香姨娘肚子里的孩子保住了,终日不用心神隐忧,是极开心的事情,再者,这些时日,王爷也时常往她院子里跑,还吩咐府里对她细心照顾,药材,吃食一应都是极好的,照理说,她是该会恃宠而娇,可是……可是……”知香说到最后又有些迟疑,眼里分明琯着不信香姨娘会过河拆桥。
一旁奶娘思忖半响,看了眼知香,也摇头道,“最之前,因为王爷对香姨娘太好,的确是引起别院里的一些人争宠吃醋,可是,后来明显看出云王爷这下是真的对香姆娘在意了,所以,一个劲儿的想着巴结,但是,小姐你不在的这些日子里,香姨娘对我们还是尤其好,全然不像是会过河拆桥之人,难道,她是被谁给威胁了?”
知香也忙看向云初,“可是小姐,最近王府里并无可疑之人啊,暗处又有小姐你派的暗卫守着,是谁能做得了手脚能威胁得了香姨娘?”
云初闻言,看看奶娘又看看知香,心里颇多欣慰,她不在的日子,看来奶娘和知香都成长得极快,比起以前,更能从现象看本质了,遂以一笑,“不急,先静观其变吧。”
“……哦。”知香看看奶娘,其实有些不明白,不过,小姐行事,向来高明远见,不是她能猜透的。
“咦,小姐,太子呢,”知香好像这才想起这个茬,又探头探脑的看向云初身后,之前可是收到路十的消息说是太子送小姐一起回来,怎么……
“太子贵人事忙。”云初道,只是明明是想给景元桀解释,可是话说出口时,却连自己都觉得,话里竟有几份怨气。
而且,还很明显。
“太子离京这般多日,自然会有许多事处理的。”一旁奶娘到底是见着云初好的人,忙上前拉过云初的手温和的道,眼里满是慈柔的笑意。
云初看着奶娘好温柔的眼神,心思一收,想着奶娘先是跟着自己的娘,然后又跟着自己,而她那个娘也真是小心,为了以防走漏风声,自己藏着那般大的秘密,连这般亲近的奶娘都没说。
不过,知道得越少,活得越长久,也是个理,不然,之前那些些年,如果不奶娘一直护着,云初也活不到那般久。
现在想来,她娘当年给她身体下的禁制,且既然是花那般大的代价下的禁制,该是不会轻易解开的,唯一能解释的,就是,让她到来的那二十大板。
原主生命殒逝,她顺势而来,看起来,便改变了身为雾氏一族后人的活不过二十的命运。
而奶娘这么些年一直照顾着自己……
莫名的亲切感而来,云初反手便抱住奶娘的腰,将脑袋蹭进奶娘的怀里,嗅着奶娘身上那干净的皂角香,不禁吸了口气,“奶娘,你真好。”
奶娘早就习惯了云初的行事作派,温柔的抚了抚云初的秀发,这才有些打趣道,“小姐马上就要成为太子的妻子了,还没个正形。”
“什么正形,我要正形了,太子估计会以为我转性了。”云初脑袋继续在奶娘怀里蹭蹭,咯咯笑着。
奶娘无奈,只能任云初抱着。
一旁知香看着,小脸上也不禁挂起笑意,月光正好,她和小姐和奶娘,一直在一起,也真好。
“小姐,那等你嫁给太子了,就会住进太子府邸,我和奶娘也会跟着去的吧?”稍倾,知香乍然想到这个,忙紧张的揪着云初的袖子问。
“知香,瞧你这没大没大的,日后进了太子府邸,可不能给小姐丢面儿。”一旁奶娘忙点了点知香的额头耳提面命。
知香撇撇嘴,却是讪讪的笑着,一双大眼睛继续讨好的看着云初。
“进太子府邸?”云初已经从奶娘怀里出来,满是笑意看着知香,“谁说要带你一起去太子府。”
“啊!小姐,你难道不要知香了?”闻言,知香整个面色都是慌慌的,下一秒就带上了哭腔,“小姐,虽然说,太子芝兰玉树,跟神人似的,但是,你不能……你不能……”
“我不能什么?”看着知香哭丧着脸一副词穷的模样,云初顿时好笑,抬手就捏住知香圆圆粉粉的脸,眉目间尽是揶揄的笑意,“去太子府是肯定的,不过,应该不是跟着我去,自然有路十把你捎带着,你说,小姐我什么时候把你许配给他比较好,嗯?”
知香闻言,面色顿时一呆,随即又是红,看着初一脸笑意的看着她,又看看奶娘那想笑又忍住没笑的样子,当下一跺脚,丢下一句,“小姐,你太坏了。”便跑开了。
“脸皮这么薄,以后怎么镇住男人。”云初对着知香的背影继续咯咯笑。
一旁奶娘闻言,摇头,无奈又疼宠的看着云初。
“行了,奶娘,你别摇头了,听从父亲之命,明日一早进宫见皇上和皇后,所以我要养精蓄锐。”
奶娘沉默一瞬,却是没说什么,须臾,这才奶娘指着桌上方才香姨娘的东西回道,“我先把这些东西处理了。”
云初点点头,便抬脚向着屋内走去。
“小姐。”奶娘又突然唤住云初。
云初回头,“奶娘还有事?”
“没事。”奶娘摇摇,搓着手笑,“看着小姐长大,这般多年了,小姐一直就没离开我过身边,如今出去那般久,一直听着你的消息,胆战心惊,如今看你回来了,又马上就要和太子成婚了,松口气时,还真跟做梦似的。”
“扑哧。”云初一下子笑出声来,“那你可不能梦到我,太子心可醋着呢。”
“没正形。”奶娘笑骂一声,不说话了。
云初这才朝前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屋内轻纱及地,精致素雅,陈设所有一如之前她离开时一般,不过,屋内靠窗的楠木软榻上却躺了一个人,一名男子,一名正双手枕于后无比惬意笑嘻嘻看着她走进来的男子。
秋风旖旎,月光倾泻,给男子精致的面上似镀上一层光辉,更显得唇红齿白。
“看来云王府的护卫不太给力。”云初将身后的门一关,看着软榻上躺着的男子,眉毛一挑。
京二却咧嘴一笑,“云王府的护卫再厉害也拦不住我,我的雾法可是能出入于无形,扮人于无形。”
“所以,你一进来我就知道了。”云初向前一步,表示,你再厉害,还是被我察觉。
京二面色顿时一垮,当即从软榻上起身,干脆盘腿坐了起来,一双精致的细眸斜斜的瞧着云初,“我还以为你会怪我呢。”
“你父亲是你父亲,你是你,怪你什么。”云初一点不放于心。
京二却有些无奈的耸耸肩,“我父亲之前叫我自己做自己的事,我就觉得奇怪,倒是没想到……”
“这世上,你没想到的事情多了去了。”云初打断京二的话,然后,上前一步,一把拽起京二的胳膊,“行了,没事别啰嗦了,我还要休养生息,明日还要进宫。”
“去见未来公婆?”
“对。”
“太子到现在都还没有公布婚期,你见哪门子公婆?”京二避开云初的抓拽,瞬间跳了起来,表示不解。
云初直接一个白眼给京二飞过去,“这种时候,太子会傻到公布婚期?”
“南容凌抢得过太子?”京二双手环胸,不以为然,随即还一副看不起云初的模样,“你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变这么胆小了,照我说,就该大行公布,然后,让南容凌来抢亲,那他也没时间做别的事,天下也热闹。”
“热闹毛线,你欠抽吧。”云初微怒,抬腿就向京二扫去,京二当即快速一闪,堪堪避过的同时,抬手一拂,顿时,掌中雾气而升,顿时化为一条细龙向着云初缠去。
云初唇角笑意起,当即指尖在空气中一点,顿时无数条以虚化的雾气凝实的长龙将京二的细龙紧紧缠住。
“嚓。”空气中轻微一声响。
长龙瞬间化为乌有。
京二有些丧气的收回手,“果然不愧是雾氏一族,雾法的真正继承人,高了我不止一个挡次。”
云初轻轻轻挑眉,收回手,轻哼一声,“你如果不这么风流,应该会上升得很快。”
“你不说还好,这一说,我还想起来,这些日子都是为了寻你,才害得我是吃不好睡不好,路过看到美人儿都没了兴趣,更是让我寝不安,食不味……”京二这一开了闸,怨念立马就紧跟着来了,
“明萌萌可是有来信,打听你的踪迹的。”云初抬手打断京二的絮絮念。
京二顿时语声一噎,一把拉住云初的胳膊,紧张兮兮,“你没告诉她我在这里吧。”
“嗯,我……”云初刚要开口,便觉空气中一道风袭来,当即,胳膊处一轻,京二也退离她数步之远,同时一股熟悉至极的气息而至。
一个挺拔身影站在云初面前。
黑色泛着淡金色边儿的锦袍,腰间玉带轻束,墨发冠束,气质似高山白雪雅盖风华,自然是景元桀。
“不就碰了一下,那么大反应。”而此时,对面,退后数步的京二很不满的掸掸衣袖。
“你很闲。”景元桀看着京二,他可没忘了,之前某人说,又可以和京二玩了。
京二不明白景元桀在想什么,笑嘻嘻的摇头,“我不闲,我很忙,忙得很。”
“京家主此行回京家,应该不是太安全,你护送吧。”景元桀道,依然是面无表情的声音,表情却比平时更加冷峻些,以至于京二顿时发苦,“我现在跟着他回去不是……”
“你正好可以看着他。”景元桀微微颔首,顿了下,又补充道,“一个时辰前,南延发了国告,自此,与南齐合为一国,以后,唯南齐之令是从。”
“这么快?”京二显然很惊讶,显得可爱的娃娃脸都几分肃穆。
云初方才还准备看好戏的面色也是一深,是的,这么快。
“南延果然有问题。”京二眉宇也是一紧。
云初没出声,是的,南延一直以来都太低调了,之前,北萧翼山封了北拓边境,不让他们自北拓过时,南延也同样戒严,虽然没有北拓明显,看起来,更像只是防范,而以备万一,可是,这其中……
诚如京二所说,果然有问题。
“南延国师是南容凌的师傅。”云初在琢磨着,却陡然听景元桀道,轻描淡写的语气,云初心头却是一惊,抬眼看向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