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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当即气不打一处来,“还太子的师傅呢,还你一号召前仆后继呢,方才将我一扔,就跑了,现在没事了,又跑了出来,看不起你。”
“哎哎,什么叫我跑了,老头儿我方才是想起还有东西没拿,又跑回那石室拿了,只是,动作太快,来不及和你打招呼。”
“呵呵呵……”云初干笑几声,表示当然不信。
“真的。”翁老显然理亏。
云初不说话。
翁老见云初好像真是不想搭理他了,唇瓣动了动,然后笑嘻嘻,“丫头,你别生气,我给你说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云初白眼一挑。
“太子的秘密。”
云初眼底光色一动,但是神色平淡,“我是很挑剔的,诸如上茅厕,吃饭,喝水的事儿,你就不要说了。”
“太子怕老鼠,这个算不算。”翁老说道,只是说话间,眼底飞快的转过一丝叹色,只是太快,云初没有捕捉道,当下眉头拧起,“太子怕老鼠,真的假的,他随手一挥,老鼠就没命好吗。”
“信不信由你。”翁老这下感觉自己说了个天大的秘密,又开始嘚瑟起来,双手插腰,可是半响,见云初没言语,抬眼一看,人家好像根本没放在心上,犹豫一瞬,这才又道,“嗯,太子的毒……”
“太子中了什么毒?”这下,云初来了兴趣,这老头儿从遇见到现在就在和她打太极,看似说了很多,可是根本的却是一定未透,眼下,能这般主动说出重点,她当然要听,还要揪着听。
翁老看着云初,“生来几月就有的毒,根入骨髓,解不了的。”翁老说这话时,声音突然顿了顿,“所以,当时把他捡回来时,费了我不少好药好汤的。”
“解不了?”云初蹙眉,“什么毒,你翁老还解不了。”
“这种毒,我翁老自然是解不了的,只有……”
“只有什么?”云初上前一步,一把抓住翁老的袖子。
翁老当即看着云初,面色狐疑,“丫头,你这般紧张做什么?”
“废话,我现在可是顶着未来太子妃的名衔,如果还没嫁过去,太子便一命呜呼了,那我不是霉上加霉。”
“就这样?”翁老撇嘴,“没良心。”
“良心能当饭吃,快说,只是什么?”
“不说了。”
“不说,我将你的胡须拔光,还要将你方才把我一个人丢在暗道口差点被安王捉住的事情告诉太子……”
翁老当即面色一苦,“你可不能告诉太子。”
“我不止要告诉太子,我还要告诉季舒轩,听你的语气,他挺崇拜你的吧,自此你在他心中的地位,便一落千仗。”云初恶狠狠的威胁。
翁老却突然退后一步,神秘兮兮的看着云初,“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太子也总是这般威胁我。”
“那你说不说。”
“不说,不说,不说,说了会更惨。”翁老话落,便身形一闪,出了地道。
已经过了这般久,外面的人显然是都退了,云初当即身子也是一闪,紧跟其上。
当然了,翁老的武功神出鬼没,哪里是她能跟上的,方出了安王府,便不见了人影。
“破老头儿,说话说一半,是要害谁啊。”云初气怒的看了眼四周,这才朝云王府而去。
……
云花衣将手中花瓶放下,目光看着地上裸露的肥胖男子,嘴角突然露出一丝残忍凉薄的笑意,而暗处,有人看着云花衣,尤其看到她唇角那丝残忍的笑意,眼底当即也闪过一丝冷然,身影一顿,消失在夜色中。
原本是想着让云花衣丢了清白,名声丧尽,做不成安王妃,可是眼下看来,似乎接下来的事,会更有趣呢。
……
云初一路飞掠着,眼看前方云王府三个大字在夜色下发着亮光,足尖一提,却又“砰”的一声,然后下落,顿住。
“啊,我的鼻子。”揉着有些发疼的鼻尖,云初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人,没好气道,“突然出现不能说一声啊。”
“突然出现,为何要说?”景元桀看着云初发疼的模样,当即抬手,似乎想看看。
云初却快速一个闪身,往后退了一大步,“男女授受不亲。”
闻言,景元桀面色似乎有些不好,手缓缓落下,只是定定的看着云初。
云初站在那里,看着一袭锦衣黑袍的景元桀,看他身姿笔挺,好像就是晕了半夜月光,又揉了几下鼻子,这才道,“我方才看到翁老了,他说你是他徒弟。”
“被逼着学了三个月,没叫一声师傅,算不算。”景元桀道,声音依然是那般冷冰冰的,面色伋然是那般雪沉沉的,可就是哪里好像不一样,让云初觉得,如果以前看到景元桀是看到一座冰山,那现在,看到景元桀,就像是看到一幅画中的冰山,山远微光的,有了微末人气儿。
不过……
“那破老头儿还好意思让我叫他师傅,骗子。”云初恼怒,“还不道义,下次见着,一定要拔光他的胡子。”
“我帮你。”景元桀道,看着云初的眼神一瞬未移。
如果方才云初没注意,那眼下也注意到了,当下又退后一步,“我说,你这般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好看。”
嘶,云初倒抽一口凉气,心跳都轻轻晃了晃,看着还站在那里,说着如此让人人乱想的话,却伋然高洁圣清的人,景元桀这是要闹哪样啊。
“嗯,我知道我好看,这事大家都知道,就不要说出来了,嗯,天色也黑了,我先回府了。”云初不知怎么的有种想要落荒而逃的感觉,当下一转身就要走。
景元桀也没阻止,只是就这样看着云初走。
云初走了几步,又停下,回头一瞟,景元桀还站在那里看着她,那目光……
“嗯,你怎么不走?”云初看看天,又看看天,好像在很不在意的催促。
景元桀看看云初,又看看云初,“就想听听你的声音。”
嘶,云初再次倒抽出一口凉气,景元桀这厮今晚是吃错药了吧,这白日里还不这样啊。
这一言一语撩拔的,到底是在做什么啊。
算了算了,此处不是久待之地,赶紧撤。
云初这般想着,转角欲走,可走了几步又停下,回头,景元桀还站在那里。
大哥,我知道你很帅,帅得人神共愤,时时刻刻一个眼神,都能美出新高度,可是你这样是几个意思啊。
于是,云初硬着头皮往回头,在景元桀面前站定,在景元桀微微疑惑的眼神中道,“嗯,那个,天色晚了,你也回去休息吧。”说话间,手还抬起,轻轻的,在景元桀肩上拍了拍。
原本想问他和季舒轩关系怎样的话,想了想也没张口。
景元桀本来就比云初高出一个头,云初抬手拍景元桀的肩自然就没了那份哥俩好啊的气氛。
所以,只拍了两下,云初也觉着别扭,尴尬的笑笑,便放下了手,手刚放下,便听到景元桀道,“你方才还说,男女授受不亲。”语气里……
云初侧了侧耳,她方才一定是听错了吧,她竟然听出一丝傲娇。
屁。
云初正要暴走,却猛的腰间却是一紧,然后,呼息相触。
“靠,你要占我便宜。”
“嘘。”景元桀却冲她禁声,那般神秘而严肃的样子,云初当即住了嘴,然后景元桀带着云初快速一闪,二人便跃向旁近一片暗巷里。
二人方藏好,云初便见天空上跃过一人,不,应该说,是两个人。
而且,其中一个人,云初还认识。
云花衣?
她在这里做什么,而且,她怀中还抱着一个男子
看上去,男子裹着被子,似乎是光裸……云初心思还没飘完,便觉眼前一暗,眼睫一眨,是有人以手挡住了她。
“别看。”随即头顶响起景元桀微低的声音。
“为什么不能看。”云初去拔景元桀的手,可是拔不动,正要发狠,景元桀就已经把手松下了,云初那股力一下子没了支撑,直接朝着景元桀的胸膛狠狠撞去。
温香软玉触满怀,清雅气息达鼻端,再加上方才掌心处那微软细漱的触感,高大上各种冷的太子这一瞬身子竟然僵住了。
云初也僵住了,因为就因着这么一撞,她的手好像,不知道,碰到了什么,嗯,软软的……
唰,下一瞬,太子突然猛的一把推开云初,身形一闪,不见了。
靠,方才不是说我好看吗,不过撞了她胸膛而已,就算碰到了重要部位,也只是轻轻擦过好吧,至于吗。
云初不知为何,心情突然不好,捶了几下墙壁,当即足尖一点,朝着方才感受的,云花衣离开的方向而去。
方向,竟然是城门口。
此时,已是夜深,长街上几乎无人行走,守卫城门的官兵正在换岗。
云花衣趁此而过,躲在了城门口上一方夹角处,然后,有些气喘的将肥胖男子往地上一扔,又抬手在肥胖男子身上写了什么,这才冷笑着,看了眼四周,足尖一跃,飞走了。
云初正想紧跟着上去看看那是什么人,可是看着云花衣远走的身影,犹豫一瞬,却还是跟了上去。
远远便看着云花衣朝三街九巷,脂香粉绿处而去。
云花衣去青楼做什么?云初面色疑惑,难道与墨阎阁有关,这般想着,云初便要跟上就要进去,胳膊却猛的被人拉住。
云初眼神都没抬,就道,“我说太子大人,能不能不要每次都神出鬼没,人吓人,会吓死的。”而且,云初方才的气还没消呢,猛的就要甩开景元桀的手。
“别去。”景元桀不放。
云初偏头,看着月疏流影下,竟添了丝瑰姿艳逸又不染红尘脂气的景元桀,却是道,“为什么不去,那好歹是未来的安王妃,是你臣子的媳妇,你不好奇。”
“不好奇。”
“我好奇。”
“不要去。”
“你又不是我的谁,我就去。”云初也来了脾气,眼看着前面云花衣闪身进了一处屋子,眼底有光一闪,当下猛的一踩景元桀的脚,“那我们一起去。”
这句话不知触到了景元桀哪里,当下一也不顾着痛,拉着云初便飞跃过去,就要上屋顶。
“上什么屋顶啊,多失体面啊。”云初一拉景元桀的袖子,飞向旁边的一间屋子,自窗而入。
“啊……”屋内温暖软语,香风靡靡,激战绵绵的两具光裸的人儿都已经战斗到了地上,看到突然出现的人,刚叫一声,还没看清,便被景元桀袖子一挥,晕了过去,还当下以手挡着云初的眼,就要拉着云初要走。
“走什么。”云初挣脱开景元桀的手,这人拉她手拉上瘾了吧,心下碎碎念,人却已经上前,将床榻上被子一扔,便将两具光裸交缠的人给盖住,然后,便坐到了光光的床板上,靠着墙壁,侧着耳朵倾听。
景元桀站在那里,看着云初一连串行云流水般的动作,愣着,嘴角轻微的抽搐着。
她怎么对这地方这般熟的模样,还有,这听……。
“哎,还愣着干什么,快过来。”左右景元桀都来了,武功又高强,当保镖也不错,云初听了下就对着景元桀招手。
可看着景元桀那四下一看,无处下脚的样子,以及那万年清水玉不动的模样,当下抚额,她是带来了个什么鬼,这般没劲儿。
“不过来,我自己听。”于是,云初也不管他了。
而隔壁屋子内,云花衣面色如霜的站在屋子中央,在她面前,正跪着一个瑟瑟发抖的人。
正是之前那位中年老鸨。
“你当真不知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冰冷的匕首架在老鸨的脖子上,云花衣声音都似淬了毒液,偌大的青楼,她之前不可能无冤无故突然出现在这里,而面前这个老鸨却无从得知,谁信。
“说,是谁吩咐你给我下药,将我放在房间里的。”
“这位姑娘,这位女侠,我们青楼虽说有的姑娘来得有些不正当,可是都是开门做生意,万不可能胡乱掳了人充数啊,姑娘你这般天香般的人物,我更未曾识得,所以更不可能将姑娘掳了来。”
“你是这青楼当家的,你会不知道?少给我说些没用的,你若不说,一会可就只能跟阎王说了。”
“姑娘饶命啊,姑娘饶命啊。”
听着隔壁屋内传来的逼问与求饶声,云初心神凝了凝,照云花衣这意思,她之前被人掳了来……
云初当即看向还站在那里的景元桀,“你有没有对云花衣动手。”
“我只对你动手。”景元桀说话间,轻掸了掸衣袍,脚步未曾动作,那模样,好像只要一动,就能将自己染得满身灰似的。
云初看着景元桀没什么起伏的神色,听着他的答非所问,突然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
的确是对牛谈情。
只是,不知道谁是牛,又在对谁谈。
云初继续侧耳倾听,她这内力毕竟是景元桀传的,不是本家,耳力虽然比以前更好了,可是到底此处太嘈杂,她为了听得清楚一些,自然只能这般。
而一旁景元桀站着,眉宇有些纠结,他要不要告诉云初,站在他身边,就可以听得很清楚。
这般想着,景元桀身形却是动了,不是将云初拉走,而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