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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声还更令人吃惊。原来,在树林中的鸟儿也全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阳光透过浓密的树丛射下来,形成一幅又一幅的光柱,其中有一幅,恰好射在
许多件锋锐的兵刃上,那是人柄雪亮精钢打成的大砍刀。
那八柄大砍刀列成了一个半圆,每两柄的刀光相对着,几乎每一柄雪亮的刀上
都沾着血渍,雪亮的刀上,有着殷红的血,看来也分外夺目。
刀,握在八个彪形大汉的身上,那八个彪形大汉,全都穿着玄青色的裤子,快
靴,赤着上身。
在他们盘虬的肌肉上,迸出一串一串的汗珠来,他们脸上,充满了凶狠的神情
,一双一双瞪着前面的眼睛,充满了红丝,像是妖魔一样。
在他们的身后,横七竖八,倒着十来个死人,每一个都至少有叁四处伤口,正
在汨汨地淌着血,那些伤口,自然全是那八柄大砍刀留下的。而被那八柄列成锯齿
形的大砍刀,逼在一排四五株大树之前的,还有七个人,那七个人的手中,他都执
着兵刃,可是不但他们的身上都受了伤,而且,从他们脸上的神情,他可以看出来
,他们打输了!
他们不能再动手!如果他们再动手的话,那么,他们的命运,就会像那些躺在
地上的人一样!
但是,他们他不能逃走,因为他们已被那八柄大砍刀,逼在四五株大树之前,
那四五株大树,每一株都有一人合抱粗细,树和树之间,几乎根本没有隙缝,有一
个人,大约是想从树和树间的狭缝中挤过去逃命,但他却被夹在树缝之中。他还在
拚命挤着,额上的汗像小河一样淌下来。
加果说林中这时,什么声音也没有,也是不对的,因为那些人,还都喘息着,
尤其是被逼在树前的那几个人,可能他们知道,他们就会停止呼吸了,是以格外用
力吸着气和喘着气。
还有,就是停在林子空地中的那几辆镖车,车上的镖旗正被风吹得『刷刷』作
响,镖旗倒还很鲜明,但是被逼在树前那几个镖师脸色却太难看了。
终于,有人开口了,那八个大汉,最左首的一个,『哈哈』一笑道:「认栽了
么?」
被逼在树前那几个人中,离那八个汉子最近的,是一个中年人,他的肩头上,
已有叁道伤痕,他惨笑一声,声音在发着颤,一咬牙道:「认了!」
那大汉又『哈哈』大笑了起来,道:「你们已经认命了,如何还不放下手中的
兵刃!」
被逼在树前的几个人中,一起向那中年人望了过来,中年人的声音更颤道:「
放下兵刃,那又如何?」那汉子笑得更旺道:「不懂太行八虎的规矩,出来走什么
江湖?银子要,人也要,跟我们回去,等你们的至亲好友,来赎你们的性命!」
那中年人发出了一声咆吼,突然叫道:「你们下手吧!」他一面叫,一面抖起
长剑,『刷』的一剑,已向前疾刺了出去,他那一剑,显然用足了全身的力道,是
以在一剑刺出之际,头发他飞舞了起来。
但是他一剑甫出,一柄大砍刀,便突然扬了起来,『铮』地一声,砸在他的长
剑,震得向上,疾扬了起来,他就在那电光石火的一刹那,另一柄大砍刀的刀光,
已搠到了那中年人的胸前!
那一刀,搠得恰到好处,刀尖刚好抵在那中年人的胸口,但是,却又并没有刺
进肉中,刀光只不过刺破了那中年人的一点皮肤,有一丝鲜血,沁了出来。
然而,在那样的情形之下,一丝鲜血,却比鲜血旺涌,更来得惊心动魄!那搠
出一刀的汉子,陡地发出了一声厉喝,道:「谁还想动手?」
那被逼在树前的几个人,手儿发抖,只听得『铮铮』,『锵锵』之声,不绝于
耳,他们手中的兵刃,全都抛到了地上,那中年人也已瞑目待死。
可是,用刀抵住了地胸口的那汉子,向左望了望道:「大哥,下手不下?」
左首那汉子笑了起来道:「自然留着,他是镖局总镖头,我至少得向他老婆,
开八万两银子!」
那问的汉子笑了起来道:「他值那么多么?」
左首那汉子道:「自然值得!这些人中,就数他最最值钱了!」
其馀几个大汉,听见了这句话,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事一样都轰然笑了起来。
他们虽然在笑,但是,他们手中的刀,却仍是那样的稳定,左首那汉子声音一
沉,道:「你听着——」他才讲了叁个字,突然之间,一阵急骤的马蹄声,传了过
来,那一阵马蹄声,来得实在太急骤了,令得人人心中,都震动了一下,也不由自
主,转头向外望去,只见一匹雪也似白的白马,已经卷进了林子,自马上骑着一个
人,或者说是一团火!
那真是一团火,人哪有那么红了可是,那又实在是一个人,白马疾冲到了前面
,人人都着清了,骑在马上的,是一个极其美丽的姑娘。
那姑娘从头到脚,没有一处不红,她头上戴着的竹笠,也是鲜红色的,竹笠下
的轻纱,更是红得像正在燃烧着的火一样,她的手中,握着一条鲜红色的软鞭,卷
成了几个圈儿,鞭梢细得像头发一样。
那姑娘的一双大眼睛中,隐隐含着一重煞气,她沉着脸,看来有一股凛然的神
采,她一勒住了马,便陡地一抬头,喝道:「总共是几个人?」
那太行八虎竟也是黑道上很有头脸的人物了,他们自然也还沉得住气,八柄大
砍刀,仍然以锯齿形排列着,他仍然逼在树前的那几个人之前!
那姑娘一到,便抬头向上问,使每个人的心中,都呆了一呆,但也就在刹那之
间,只听得树上,『哈哈』一笑,一个人已从树上跳了下来。太行八虎的面色,不
禁变了一变,他们劫镖的地方中是早给拣定了的,可是在树上藏着人,他们竟然不
知道!
那人轻轻跃下,一挺身,在身上拍了拍,天气那么热,那人长得又肥头大耳,
可是他的身上,却穿着一件蓝得夺目的宝蓝色的长衫,可以说是纤尘不染,而且,
他额上一点汗都没有!
这人的面上,一团和气,看他的样子,竟像一个商店的掌柜一样,他道:「姑
娘,通达镖局是十七人,已有十一个去见姥姥了,太行八虎是八个,一共还有十四
个人,全在这儿了!」
马上的姑娘的目光,向太行八虎和那六个镖头望去,厉声道:「一个他不准走
!」
太行八虎中,有一个突然笑了起来,他先扮了一个鬼脸道:「这位姑娘好凶,
给我作老婆,一定不——」他下面一个『要』字还未曾出口,那姑娘手中,火红色
的鞭子已扬了起来,这哪里是一道鞭子,简直就是突加其来,爆出来的一片火花?
随着软鞭嘶空,『叭』地一声响,那还在扮鬼脸的汉子,立即发出了一下撕心
裂肺的惨叫声?
那一鞭,贴贴地抽在他的脸中间!自额至颚,他的脸正中,已坟起了一道血痕
,他的鼻子,可以说已完全看不见了,他的眼珠他被抽得爆了出来。
随着他发出的那惨叫声,他双手捧脸,滚了起来。太行八虎的行动他真快,那
姑娘的鞭子,才一出手,便有两个人一声旺吼,着地滚出,大砍刀已自下而上,向
那白马的马足砍了出去。
可是,就在那两柄大砍刀,快要砍到马足之际,火红的鞭子,又呼啸着倒卷了
回来,这一次,火红的鞭子,卷在雪亮的大砍刀上,只听得『呼呼』两声脆响,两
柄大砍刀,精光闪闪,直飞上了半空中!
那两个滚向前的大汉大吃了一惊,立时后退。
但是鞭梢又向下一沉,先左后右,叭叭两声,又已抽在那两人的脸上,那两人
身子直跳了起来,自然,那一跳,是因为脸上的剧痛激起来的!
他们两人脸上,他各自现起了一道鞭痕,只不过那两道鞭痕,却是在地们脸上
横过去的。
从左耳到右耳,那两人的脸上,他坟起了一道血痕,两人一跃起之后,立时又
滚在地上,惨号起来。
那被逼在大树之前的几个镖头,一看到这样的情形,尽皆喜形于色,太行八虎
中,还有五虎,也一起怪吼着,向前冲了过去,有两人跃在半空,叁个人是在地上
,冲了过去的,五柄大刀一起攻出!
他们攻出的势子,不能算不快,但是他们攻得快,退得却更快,只见那姑娘手
中,火红的鞭子,先向上一撩,跃在半空的两个人,发出了一声惨叫,已自半空之
中,摔了下来,鞭子立时下沉,一个圆圈,扫了出去,那叁人中的两个,已被击退
!
其中有一个,身形一凝,一刀还未曾砍出,鞭子呼啸着,卷了过来,已缠住了
那人的脖子。
马上的姑娘手臂一缩,将那人拉得向前,直跌了出去,他脸上涨得血也似红,
眼珠几乎要弹了出来。那姑娘冷笑着道:「你是老大吧!」
那大汉颤声道:「是……是……姑娘松……鞭子……」那姑娘『哼』地一声响
,那人自颈至腹,直冒血花,身上已斜斜多了一道两尺来长的鞭痕!
太行八虎,这时每一个人,都已滚倒在地上!
那少女的软鞭,如此出神入化,将几个镖头全看呆了!
那一场打斗,太行八虎虽然连还手的馀地都没有,但是却也极其惊心动魄!可
是穿着宝蓝色长衫的那家伙,却始终只是反背着手,脸上也始终带着那种和颜悦色
的笑容,及至人人全倒了地,他才道:「起来,起来,八位全请起来!」
太行八虎咬着牙,全那站了起来,八人之中,只有最早出言轻薄的那人,伤得
最重,要人扶持,其馀七个人,虽然痛得身上的肌肉,不断在跳动,然而倒还可以
站得稳,不会跌倒。
马上姑娘慢慢地将那条火红的鞭子,又圈了起来,她冷笑着,道:「蓝掌柜,
问他们!」
那满面笑容的胖子,走向前来,一拱手,笑着道:「不位可是认栽了么?」
他问的那句话,和太行八虎刚才问那六个镖头的话,是一模一样的,可是,他
的语气,却活像一个买卖人,拱手在问着人家是不是满意他的货色一样!
太行八虎人人咬着牙,苦笑道:「栽啦!」
蓝掌柜又道:「那么,我们火姑娘的规矩你们是知道的了?」
八虎怒唬道:「什么规矩?」
掌柜笑得吏开心,道:「火姑娘的规矩都不知道,出来走什么江湖,银子要,
人也要!」
太行八虎额上的青筋,根根挺起,蓝掌柜指着大虎,『哈哈』笑了起来道:「
你最值钱,我着,你老婆不知道肯不肯把八万两锒子来赎你们?」
那姑娘叱道:「别与他们废话,黑老扳!」
随着她的一声轿呼,只听得耐近一株大树上,又是一个人应声道:「姑娘可有
什么叫咐?」
人声才起,一条人影便自树上,直掠了下来。
太行八虎看到又有一个人从树上掠下,不禁齐皆长叹了一声,他们在此劫镖,
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不料早已被人踩好了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