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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行八虎看到又有一个人从树上掠下,不禁齐皆长叹了一声,他们在此劫镖,
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不料早已被人踩好了盘子,在林子中,有那么多人躲着,
他们竟一点他不知道,那真的栽到家了!
那人一落下来,只见他瘦小干枯,面目阴森,然而偏偏穿着一件极其宽大的长
袍,是以当他自树上跃下来之际,看来就像一只大蝙蝠一样。
那人才一落下来,身形一闪,便已到了那姑娘面前。那姑娘道:「将这八个人
全扣了起来,带回店去!」
那人一样答应,抬头向太行八虎,望了一眼,一掀衣襟,只听得『铮铮』连声
取出一串铁环来。
那一串铁环,一个叠一个,每一个径可半尺,中间有铁连着,只见他咧嘴一笑
,身形展动,一时之间,只听得『拍拍』之声,不绝于耳。
他手中的铁环,有着活扣,他每掠到了一个人跟前,便在那人的头颈中,扣上
了一个铁环。
转眼之间,太行八虎,每一个人的颈上,都被扣上一个铁环,那人拉着铁环上
的铁,喝道:「龟孙子们,跟你太爷耍乐子去吧,走!」
他一面呼叫,一面身形转动,便向前疾奔了出去。
太行八虎每一个人的颈上,全套着一个铁环,如何有反抗的馀地,那人一奔,
自然只得跟着向外,奔了出去,八虎之中,几个未曾受伤的,还可以跟得上,已受
伤的,自然走得慢了些。
可是那黑衣人却越走越快,绝不等待,转眼之间,便已奔出了林子去,有几个
简直是被他拖出去的!
太行八虎一被拖走,那几个镖头,尽皆大大松了一口气,总镖头在地上拾起长
剑,向前走出两步,向马上那姑娘拱了拱手道:「多谢姑娘搭救!」
马上那姑娘却连望他不望总镖头一眼,只是向那蓝衣人道:「蓝掌柜,你点点
有多少银子!」
蓝衣人答应一声道:「是!」
他向着那几辆镖车,走了过去,那总镖头骇然道:「那是我们保的叁万两银子
,阁下是——」蓝掌柜抬起头来,道:「火姑娘,有叁万两银子!」
马上的那姑娘一笑道:「他将就看了,好在太行八虎,历年来劫掠不少,在他
们身上,倒可以多得些,蓝掌柜,你吩咐人将镖车赶走!」
蓝掌柜一声命令,只见在浓密的林荫中,又跃下了六七个壮汉来,那些人一跃
下来,便奔向镖车,一跃而上,挥起鞭子,镖车在他们的趋策下,车声辘辘,已向
着林子之外,疾驰而出!
那几个镖头,看到这等情形,不禁尽皆呆了!
他们刚才,被太行八们逼在树前,已在绝路,突然之间,那姑娘像一团火也似
,卷进了林子,几个照面,就将太行八们,制得服服贴贴,他们只当是救星到了,
可是,加今镖车却一样被人赶走了!
那总镖头究竟见识广些,一见镖车被赶走,先是大叫一声,但是突然之间,他
心中陡地一动,面色也为之剧变,失声道:「火凤凰!你是火凤凰!」
蓝掌柜笑道:「总镖头,火姑娘的名字,可不是你乱叫的,你们未曾落在太行
八虎手中,可算万幸了!」
总镖头的神色越来越害怕,一步步,向后退着,在马上的火凤凰冷冷望定了那
几个镖头,忽然她的目光,停在两株树中的那镖头身上。
那镖头刚才急于逃走,却不料硬挤进两株树中的树缝之后,进不得,退不得,
一直挤在那里。
火凤凰冷冷地望了他一眼,转过头去道:「蓝掌柜,这死了的十一个人,自然
是遇敌不退,勇敢向前的好汉,得好好葬殓他们,打听他们的家属在何处,每一家
,送叁千银子去给他们?」
蓝掌柜道:「是!这位总镖头,倒他勇敢,已落下虱,还敢出剑。」
火凤凰点点头道:「不错,可是他们之中,有一个怕死鬼,天下最无聊的便是
瞻小鬼,得教训教训他!」
她一个『他』字才出口,手背一扬,手中火红的鞭子,已疾扬了起来,『叭』
地一声响,正抽在那夹在两株树中间的那个镖头的身上!
这一鞭抽下去,那个镖头只觉得肩头上一阵热辣辣地疼痛,一声惨叫,用力一
挣,竟挣了出来!
可是他才一挣出,火凤凰的长鞭又扬了起来,长鞭在半空中,荡起呼呼的劲风
,火红色的鞭身,闪耀抖动,简直就像是一团烈火一样,喷向那人。
那人像是自知不敌,只是双手抱住了头,火凤凰手腕连振叁下『叭叭叭』叁下
,又抽了叁鞭。
那叁鞭一过,直抽得那镖头在地上滚动哀号不已。
其馀的镖头,面色铁青,一声他不敢出,叁鞭之后,火凤凰手中的长鞭,又扬
了起来,那总镖头大声喝道:「火姑娘,久闻你不伤镖行中人,如何违例?」
火凤凰叱道:「我最恨瞻小无用的畜牲,抽他几鞭,好叫他以后,切莫再临阵
退缩!」
她手中的软鞭呼声扬起,但这一次,鞭却未曾再落下去,鞭一扬起,她就伸手
捏住鞭梢,迅速地将鞭盘了几盘,一声娇叱,道:「走!」
她一手牵动绳,那匹白马,发出了一声急嘶,四蹄洒开,又旋风也似,向外疾
奔了出去。
马儿驰得快疾,火凤凰身上红色的披风扬了起来,看来简直像是一团烈火,倏
忽卷进了林子,现在又卷了出去,看得人惊心动魄,吐舌不下!
火凤凰一走,蓝掌柜向总镖头拱了拱手,看来仍是一团和气,道:「多有得罪
,在下告辞了!」
那总镖头也道:「蓝朋友且别走!」
蓝掌柜笑嘻嘻地道:「总镖头,我们是强盗,你留着我,可没有甚么大好处,
还是让我走吧!」
那总镖头苦笑着道:「遇上了火凤凰,谁能不丢镖银的?我他不想要回镖银来
了,倒是我们死了十一个伙计,火姑娘适才说,每个家属,可得叁千两银子,这叁
万叁千两银子,不知何时送到?」
蓝掌柜道:「立时送到贵局——」他讲到这里,『啊』地一声,伸手在后脑上
拍了一下,道:「火姑娘啊火姑娘,你贪一时口快,咱们可做了蚀本买卖呢,总共
才叁万两银子,倒要送出去叁万叁千两,这买卖可做得过么?」
他像是在问总镖头,总镖头苦涩地笑着,蓝掌柜一声忽哨,一匹马儿从林中深
处,奔了出来。
蓝掌柜飞身上马,又向总镖头拱了拱手,疾驰而去!
高邑县城的大街上,天才黑,便已亮起了各种各样的灯火,两边店门前的灯火
,映得大街上,明亮得加白天一样,入夜之后街上只有更热闹了!
在大街的转角处,有一个小巷子,大街上虽然明亮,然而那小巷子却十分阴暗
,小巷子中,他没有几家店,但是和大街那些大门面,大字号来比,却差得太远了
。在小巷的口子上有一家小酒。
那小酒,总共才只有叁张桌子,还有一张是断了脚的,用一槐木扳,对付着支
撑着,小酒的门口,那块『太白遗风』的招牌,他不知有多少年了,油腻腻,黑沉
沉地,四个字他模糊不清了。
像那样的小酒,买卖自然不会好到甚么地方去,酒中的李老头,瞪视着小巷对
面,大街上的那家『聚华楼』,和在聚华楼中进出的客人。
不过今天的情形,多少有点特别,在小酒中,伏在桌上打瞌睡的不止李老头一
个人。
晌午时分,一个人走了进来,要了些酒菜,风卷残叶一般,吃了个干净之后,
就伏在桌上不动。
那人是甚么样子,李老头他未曾着清楚,因为他一直将竹笠压得十分低,将他
的脸全部遮了去。
他甚至在进食的时候,他不除下竹笠来,等到他伏在桌上打盹的时侯,更将竹
笠拉下来,遮住了整个脸?
李老头好几次想叫醒那人,但是小酒中,自早到晚,兢只有那么一个客人,李
老头他就不忍心叫醒他,赶他走了,只不过李老头心中一直在想,那人穿得那么破
烂,不知道是不是付得出八十六文酒菜钱!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小酒中,显得更加阴暗了。经常,在这时有两个人来,李
老头还可以有点生意,是以李老头端了一张椅子,坐在门口,这时,只听得一阵急
疾的马蹄声,车轮声,一辆很大的马车,在大街上疾驰了过去。
坐在车座上赶车的,是一个面目阴森的瘦小汉子,那瘦小汉子的身上,却穿着
一件十分宽大的袍子,他挥着鞭,车子疾驰了过去,李老头打了一个呵穴,忽然,
听得身后那人道:「才过去的是甚瘦人?」
李老头给那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他转过头去,只见那是足打了一下午盹
的人,已经直起身子来,李老头陪着笑,道:「那是黑老板!」
那人像是在自言自语道:「黑老板?不知道他干的是甚么营业?」
李老头笑了起来道:「达官是外地来的吧,黑老板开的回春堂大药,方圆数百
里谁不知道!」
那人将头上竹笠,略抬了一抬,道:「对面聚华搂的蓝掌柜,回来了没有?」
李老头呆了一呆,伸出手一指道:「看,他来了!」
那人抬起头来,在黑暗中,李老头只看到那人的一双眼睛,闪闪生光,李老头
心中吓了一跳。
在大街上,蓝掌柜穿着一身宝蓝色的长衫,正缓缓策马,驰了过来。看来,蓝
掌柜的人缘很好,他在向前走来,一路上都有人停下来向他打招呼。
而蓝掌柜满面笑容,他不住向各人拱着手,道着好。
蓝掌柜来到了聚华搂门口,下了马,酒楼中立时有伙计走了出来,牵过了他手
中的马。
那时,小酒中的那人,他向外走去,来到了李老头的身边道:「银子在桌上,
我看够了!」
李老头他向桌上望去,那一小锭银子,怕不有一两多,李老头喜得楞住了好半
晌,等他想告诉那人,说银子太多了时,那人已经走到聚华凄门口了!
聚华楼是高邑县城中最大的酒偻,号称『香闻百里』,百里之内的达官贵人,
全以在聚华楼宴吃喝为荣,那是有钱的大爷们化钱的地方。
可是那人一身布衣,灰仆仆地,头上还戴着一顶竹笠,说他是马夫,他可不像
,若说他是到聚华楼去花钱的,聚华楼却也没有这号的客人!
所以,他一脚跨进了聚华楼,就有两个伙计,冲着他瞪眼,可是那人头上的竹
笠,压得十分低,人家看不清楚他的脸面,他多半他瞧不见人家。
他迳直向前走了过去,聚华楼之中食客如云,他拣了角落的一个座头,坐了下
来,一个店伙,老大不愿意地向他走了过去,道:「客官要甚么?」
那人缓缓地道:「我要吃的东西很新鲜,不知道你们酒楼,是不是有!」
那店伙『嘿』地一声道:「除了龙肝凤心,小店倒他式式齐备,不过,价钱他
不便宜!」
那人欠了欠身,打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