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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德戡在报告上详细的报告了易风北上部队的各部详情,说明易风的这支最初以晋王府北上亲卫为骨干组成的新军已经实力不容小觑,特别提到武州军的长弓箭阵,以及他们新打造的战车营和他们用铁板甲装备起来的重装步兵。按司马德戡所说。易风在得到河南的单徐苏程王等数个大家族的军械工匠支持后,已经秘密建立了一个极强的军械工坊。他们甚至用从地下挖出的石炭提炼出了更好的焦炭,这种焦炭比木炭更好的炼铁炼钢。易风极有可能手中已经掌控了一种极利害的炼钢之法。不但大大提高了炼钢的产量,而且钢的质量也更好。怀荒军在此基础上,已经开始大批量的生产骑兵刀、斩马大剑、钢板甲、铁箭头等。杨威交上来的一份报告也显示,在过去的这段时间里。易风迅速的整合了坝上的各方势力。凭借着怀荒边市的建立,易风赚了许多钱。尤其是易风手里有几样独门的商品,极其受欢迎,几乎是垄断经营利润极高,如坝盐、坝糖、坝酒、坝纸、坝铁等,正为易风源源不断的提供着大量的钱财。
易风还利用这些商品,和中原的许多商人达成了一个盐引法,让那些商人运粮食到怀荒来换取各种怀荒的紧俏商品的购买经销权。凭着这一方法,成功的解决了制约坝上最重要的粮食供应问题。杨威声称到现在。易风已经组建了大约三万兵马,其中一万左右的镇戍兵分别驻守各镇城戍堡,另外两万左右,则是一支集中囤守训练的行营精锐,拥有充足的军饷,精良的器械。这三万兵马,全部都是脱产的常备军,实行的是每七天出操五天的练兵方式,操练不止,兵强马壮。而且按他的观察,易风武州军还处于不断的扩张之中。
杨广有些搞糊涂了,他怎么也不相信易风到底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养兵得要有粮,还得有钱,有粮有饷才能成军。坝上一块长城外的荒寒之地,易风这个原来的绿林,居然不到一年时间,就收拢了不下三十万人口,这虽然有些让人惊讶还算不上什么,毕竟大隋开国后天下还算太平,可仗也没少打,边境上各族人口混居,人口本来就有不少,只是以往分散互不统属而已。但易风把这三十来万人口都编到了自己的名册上不算,他还从里面拉起了三万多人的军队,竟然还都是一支从种种迹像表明不亚于朝廷府兵的精锐。
至于易风搞边市,弄出了诸多热销的商品,轻松的解决了钱的问题,还因此解决了最重要的粮食问题,这可就真不得不让杨广对这个私生子更加的刮目相看了。
有人有钱有粮,然后易风很顺利的也就有了一支大军。
杨广不愿意再多想了,这段时间他收到了太多关于坝上的情报,从这些海量的情报之中,他已经得到了一个结论,司马德戡和杨威他们没有骗自己。虽然他不明白原因,但易风确实了得,已经拥有了一支让他了不得不侧目的重要力量。
他放下密信,召来侍卫让他去把王妃请来。萧美娘很快就过来了,看到杨广忧心忡忡的样子,她上前一边帮丈夫揉捏着肩颈一边柔声问:“大王有什么烦恼?”杨广闻着妻子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迷人香味,心头舒坦了许多,笑了笑,说:“孤当初还是太小瞧了杨杲了,你知道吗,他现在可能比孤富裕的多,而且兵强马壮,手下有了三万多精锐之兵。裴礼告诉孤,如今在怀荒,那里的人私下里给杨杲取了一个名号,你知道是什么吗?”
萧美娘听到丈夫用杨杲这个名字称呼那个私生子时,心里微微发痛。“叫什么?”
“九头蛟!”杨广说道,萧美娘从他的话里也没有听出此刻丈夫心里想的是什么。
“原来不是叫白马银枪易三郎么。”
“是啊,原来是白马银枪。现在却马上摇身一变,已经成九头蛟了。蛟者,龙无角者也。他如今在怀荒。也算的上是蛟龙得水了。”
萧美娘这下听出来了,丈夫的话中,也隐含着对这个私生子失控的担忧。她假作不经意的开口道:“妾身今日刚收到陈贵人的回信,信里陈贵人对大王托人送给她的金蛇十分喜欢,她还顺便提起了一件事情。据她说,如今二圣对易风十分关注,前些天陛下还亲自召太子入宫询问关于易风之事。太子向陛下说了一些事情。听说好像是向陛下提供了一些关于杨林的一些特征等,对了,还重点提了一块刻字易风二字的玉佩。就是当年他送给元妃之物。总之,如今二圣已经似乎认定易风就是太子与元太子妃当年出事的嫡长子杨林。”
“什么?”杨广猛的转头,颈椎骨发出咔嚓一声响,他目光中露出难以相信的神色。“见地伐想要干什么?”如果说这世上有谁如他一样对易风身世最清楚的。那当属太子无疑。早在十六年前,太子就已经知道了易风是他跟元妃之子了。当初也正是太子暗中下手,趁元妃回家省亲之时制造车祸。而年初,易风在江南遇袭,也都是太子派黑铁卫所一手策划为之。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到了现在,事情开始传到了父皇母后面前时,杨勇竟然玩这么一出。竟然主动认下易风是东宫嫡长子。
“太子最近地位越来越不稳了,依妾身所见。太子这一招却是用心极深。妾听说,当年元妃嫁给太子乃是二圣一手安排,元妃入门之时,陛下还是北周丞相。后来陛下得周帝禅让登基称帝之日,元妃也正好产下易风。这既是太子的嫡子,也是嫡长子,同时还是当时陛下的第一个孙子,嫡出长孙。据说,当时陛下对于刚出世的嫡长孙可是十分喜欢,亲自赐名杨林。不但如此,甚至还打算直接立他为皇太孙,那时,连太子都还没有正式立为太子呢。当初所有人都以为易风夭折,二圣也是伤心好一阵子。元妃从此也与太子关系不睦,二人再未有出,之后太子一连生了十个儿子,可全是庶出,甚至庶长子还是与太子与云氏在宫名野合而生。说来,太子如今不得二圣喜爱,与太子无嫡,宠爱庶子也是有极大关系的。”萧氏缓缓说道。
杨广心中一动,“你是说太子想利用易风来稳固其东宫地位?”
“极有这种可能。”萧氏趁热打铁,“太子此时认下易风,除了父子终于得以再次相认团聚,感动人心之外,也带来一个极大的改变,太子有了嫡子,而且这个嫡子还是嫡长孙,曾经极得二圣喜欢,并打算立为皇太孙的。”
“可就算二圣相信易风是当年的杨林,可他毕竟流落民间十六年。。。”
“只要证明易风就是杨林,那他也依然是太子嫡长子,天子嫡长孙啊。而且,杨林当年得二圣喜爱,如今的易风你不也说他十分了得吗。也许二圣看在这失而复得的嫡长孙的份上,本就犹豫的换储之心就会因此烟消云散啊。”
这不是没有可能,杨广吸了一口冷气,心内不安起来。宗法继承制度中的有一条极其重要的制度,那就是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一般情况之下,有嫡立嫡,绝不立庶。而嫡子之中,又是立长不立幼。杨勇从隋国公世子到如今的大隋太子,当了这么多年,最重要的就是他是嫡长子。杨广只有兄弟五个,而且全都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都是嫡出儿子,因此也就不存在嫡庶之争,这种情况下,谁出生的早,谁就是帝国的继承人。真比较起来,兄弟五个里,谁都比老大杨勇出色,可就因杨勇是长子,因此他就是太子。
到如今,天子开始有了些换储之心,最主要的原因也是太子无嫡,长子是个庶出的野合私生子,再加上杨勇本身才能不佳,加上杨广一直在谋划,才有了天子的一点换储念头。就如当年独孤皇后所说的一样,那太子长子长宁王俨不但是个庶子,而且他娘原来只是一个贱籍工匠的女儿,还是个外室的私生女。除此外,杨俨他娘云氏不但出身低贱,而且一开始也是杨勇在外面的一个女人而已,在外怀孕后才得以接入宫中,封了一个品级很低的太子妾位。因此这个长子生下后,就一直被皇后和皇帝怀疑,这究竟是不是皇家的种。万一不是皇家的种,哪怕只是万分之一的可能,只是一丝怀疑,这大隋的天下将来也不能交给他啊。而他偏偏又是太子的长子,若是太子将来继承大统,百年之后,这天下很有可能会传到这个可能是野种的杨俨手里。
杨广谋夺太子之位,也一直是以这点为突破口,以此在皇后面前争取支持。
可眼下杨勇竟然认下易风是他与元妃的嫡长子,那事情可就真的不妙了。如此一来,杨勇可就有了一个嫡出长子,一个各方面都很让天子夫妇满意的嫡长子。
很明显,杨勇极有可能正是打着这种目的,才在天子面前承认易风是他和元妃的儿子杨林。他这是想利用这个天子嫡长孙,来巩固如今越来越不稳的东宫之位了。“见地伐不似这么聪明的人,他想不到这样的计策。”
“太子确实算不得聪明,可大王不要忘记了,左仆射高颎可是向来支持太子的,这可是头老狐狸。”
杨广也没有料到事情居然还有这样的转变,他捏住妻子的手,“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办?”
为了夺得储位,他苦心积虑,甚至可以说是冒着极大的风险,如今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却不料,最后竟然出现了这样的麻烦。
“太子如今是溺水者,遇上根稻草也会当成救命绳,如今他把易风当成他的救命稻草,只怕不会轻易松手。”萧美娘心中思索数遍,最后还是点到即止,没有说出更进一步的话。不过看着丈夫那紧急眉头的样子,她觉得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第217章后会有期
天空铅灰色的云层低沉,仿佛要压到地上,惨白的阳光透过厚重的云隙无力的洒落在白茫茫的雪地上。
从西北方高原上刮来的朔风顺着河谷呜呜的吹来一阵紧似一阵,像是一条无形的长鞭在空中挥舞抽打,狠厉的抽打着那无垠的旷野。簌簌抖动的结着冰凌的树林子里,那厚厚的积雪堆里,偶尔跳出一只灰色的野兔,掠起三两只寒鸦。转眼间,它们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使得这片野地更发的显得寒冷与寂寥。
西边暗灰色的冈峦上出现了一道黑线,并且一直在缓缓的移动着,渐渐显现成一支长长的队伍。
队伍很长,沿着早已经冰冻的河流迤逦而行。这支队伍凌乱、庞杂却又喧嚣,队前队尾都是大队全副武装的骑兵,不过他们全身布满征尘,结着冰霜的皮袍上还有刚凝固不久的血渍,呈现出紫黑色。挂在马鞍前的牛皮包裹的榆木圆盾上,也布满了刀劈剑砍的痕迹。骑士们一个个神情疲惫而又严峻,不少的骑士的马鞍子上还系着几匹早已经空鞍的战马,战马依然在,骑士却已经永远的留在了后方。队伍的中段,是由无数有高大车轮的马车组成的车队,新旧大小足有上千辆之多,组成一支长长的车队。车上装满了帐篷、粮秣、辎重,还挤着许许多多的妇女和孩童。车队边上,还有许多驮着清水、衣物、杂物的骆驼和牛马跟在队伍里蹒跚而行。
稍后方一点,是一群牛老的和年少的牧民们组成的队伍。他们身边跟着许多的大狗,挥鞭驱赶着一群群的牛羊,这些成群的牛羊。就是队伍行进时的粮食补给。
这就像是一个大部族在转移草场,但队伍的气氛沉重,而且一般的队伍也没有这么多人,更不会在这样的寒冷冬季里大转移。
他们没有往日里转场时的从容不迫与欢声笑语,整个队伍在行进中显得急促和焦燥不安。
百来名染满风霜的骑士簇拥着一个骑着白马的首领走在队伍的前面,那高大的首领身后,是一面高高飘扬在风中的白马大旗。
首领骑着白马。头戴牛角的铜盔,身披着狐皮大氅,内束着连环索子甲。挺身在马鞍上,充满威严。
他勒住马,两道阴鸷而又锐利的目光向前眺望了一阵,又抬头望了望渐昏暗的天色。扫了一眼身边不断行进的队伍。他眉头皱了皱。有些不太满意队伍行进的速度和整个队伍所显露出的疲惫低落的士气。他拔转马头,对着周围的人道:“太慢了,这样的速度,敌人随时都能追上来。”
说话的正是契丹纥便部莫贺弗大贺咄罗,自伏击拔野固人反被拔野固与仆骨人算计的那战输了之后,契丹各部开始纷纷向东撤退。虽然一直没有发现铁勒仆骨部和拔野固部的大队骑兵,但这些天却始终有小股的铁勒游骑如同苍蝇一般的跟随着他们,挥之不去赶之不走。咄罗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拔野固人和仆骨人肯定没有放弃,他们的大部人马一定还在附近尾随着。铁勒人就如同那草原上的狼群一般。他们成群结队的出没,只要是盯上了牛群,便会极有耐心的一直尾随着,等待猎物松懈的时候,才会发挥致命的一击。他们会在最出人意料的时候扑上来,冲破猎物的队列,驱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