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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沿着桑干河河谷低地,直攻东部。嗯,再发一道急令给漠北铁勒诸部,让他们立即率其十万兵马南下,这次咱们先干掉隋朝的东路军,擒拿了这位皇太孙再说。”
“好,就得这么干。”都蓝听说不用再去太原城下硬拼二十五万隋军和那坚不可摧的雁门关和太原城,当下心里是长松一口气,笑哈哈的说道。对于进攻隋朝的这位马贼皇太孙,都蓝觉得胜券在握,他们手上可有二十万兵马,又有漠北铁勒的十万人随后增强,三十万人马,对付十万隋兵,怎么瞧怎么有胜算。这个易风,肯定更好欺负。
第440章胡马度阴山
云内县北,长城脚下。
都蓝与泥利的前锋突然到来,云内北端的这个重要长城关隘上,却还只有三百守卒。突厥骑兵如潮水般涌至,黑云压城一般的覆盖而来,城上守军匆忙迎战,结果却也只是多挣扎了片刻,一个时辰不到,这个长城关隘就已经失守。
拿下这个重要的关口,都蓝和泥利已经撕开了大隋最北边的这道早残破不堪的外长城防线,撕裂了一条口子。
站在残破的长城上,都蓝心情大好,笑着对泥利可汗道:“想当年这里可是北魏的畿上塞围,这里是北魏的京畿,再往北还有六镇守卫北线,这里当初是何等的繁华啊,据说平城京畿曾有百万人口。”
“拓跋氏确实了得,可惜他们却被汉人所蛊惑,最终迁都洛阳,还要推行什么汉化。好好的草原霸主不当,不当狼却要去中原当羊,结果呢,只三十年,便有了六镇大叛乱,仅三十五年,就有了河阴之变,尔朱荣将灵太后和幼帝及文武百官二千余人尽皆投入河阴边的滚滚黄河之中,迁都洛阳四十年,北魏最终为高欢、宇文泰控制,分裂为东西二魏,实已亡矣。”
“看来都蓝可汗对于北魏还蛮熟悉。”泥利笑道。
都蓝收起心中的那点感慨,对于北魏历史的熟悉,那是因为当初父亲沙钵略对他们兄弟的特别要求,让他们学习文人文化,读汉人历史。但同时,父亲又特别以北魏的历史来告诫他们兄弟。让他们明白,虽然让他们学习汉人文化。但也仅仅是为了了解汉人,而不是要他们去当汉人。狼只有保持野性。才能一直凶猛,如果狼不吃肉而去吃草,那狼也就跟羊无区别了。北魏的拓跋氏是多么厉害的存在,也是古往今来,唯一一支曾经入主中原的胡族,哪怕他们最终也只是结束了五胡十六国时期,统一了北方,并没有能灭掉南宋,可仅此也足够为后人称道了。但是拓跋氏入主中原后迷失了自己。忘记了他们的出身,他们的身份,却成了不是汉人的汉人,最终灭亡了。父亲沙钵略每次说到北魏迁都洛阳改革汉化及至灭亡时,总是充满唏嘘。父亲曾经对他说过,如果突厥能和拓跋一样的入主中原,那就绝不能再走汉化的那条路,必须得坚持突厥人的传统,到时把中原的北方通通圈为突厥人的牧场。而让汉人在长江以南的炎热不适放牧的地带耕种粮食,更不能用汉人为官,必须要禁锢儒学汉文化,把汉人贬为奴隶。牢牢的把他们压在身下,让他们永远翻不了身。若是需要,可以先屠杀清洗几遍。汉人毕竟太多了,对突厥总是威胁。
可惜。父亲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入主中原,两次大举进攻隋朝。都被击败,随之而来的汗位之争,更是让突厥彻底的陷入了内乱,之后还成了失败者,被迫降附隋国。若非是心里太过郁郁,父亲也不会死的那么早了。
现在,父亲当年没能做到的,自己将替他做到。
“我觉得我们接下来应当兵分两路,一路自此南下越过长城,直接进攻云内县城和恒安镇。一路直接沿着当年北魏的六镇边防道向东,直攻怀荒。”泥利摊开一张羊皮地图,上面很是详细的描绘着阴山、燕山、太行山交汇的这片地带。他指着现在的位置道,“南面这一支兵马,抢在突厥援兵到来之前,围住云内城和恒安镇,如果有机会就直接拿下这两座城池。若无机会,那么派部份兵马围而不攻,另分兵两路,一路沿着长城南向东攻击,就顺着南羊河扫荡长青、天成、怀安诸城,最好兵围大宁关。堵住怀荒的南撤退路,将怀荒彻底包围,隔绝起来。另外的一部兵马,则顺着桑干河河谷一路东进,扫荡妫州的涿鹿、怀来,最后直攻军都关。”
“兵力会不会太分散了?”都蓝看了泥利的计划,不得不称赞他的大胆,但又有些担忧。毕竟如今隋朝大军尽皆北上,太原雁门一线就有二十五万,这幽州一线也有十万。
泥利自信的道,“兵贵神速,我们就得趁在太原的高颎还没有明白我们的最新计划之前,迅速行动,只要能拿下云内、恒安二城,那么隋军的朔州就已经无险可守,除非他们想和我们野外骑战,不然就只得退守雁门、楼烦二关了。而我们若能攻势更迅猛凌厉一点,就有很大机会能抢在幽州隋军反应之前,攻下大宁关,把怀荒包围隔绝起来。若是长生天保佑,我们说不定还能直接攻取军都关,杀入幽州。”
“军都关之险,不下于雁门,只怕急切间短时间内难以拿下。”都蓝之前是进攻过隋朝边境的,知道隋军的外长城虽然虚弱,可第二道长城的守卫却十分的坚固。军都关作为幽州的西北门户,更是重中之中,要紧的很,常年驻扎重兵,距离幽州也极近,援军随时能增援,想要突袭拿下军都关,他根本没有多少自信,甚至打心里觉得不可能完成。
泥利倒是无所谓的笑笑,“拿不下军都关也没关系,只要能迅速杀到军都关下,那我们也可以堵住军都关关内的隋军,不让他们出关。”泥利大手在地图上划了一个圈,“朔、妫、武三州,这么大的一片土地,如果顺利的话,吞下这些也足够了。若是再顺利点,我们还可以把蔚州拿下,甚至把忻州也给抢了。兄弟,能一次性把这么数州之地给抢掠一空,你还不满足吗?”
“满足!”都蓝看着泥利划的那个圈,眼里都在放光,这可是数州之地啊。光是那个怀荒,就已经足够吃撑了,他可是听说了许多关于怀荒的传说,那简直就是一个金山,无数的财富。据说光是人口,这里就有不下五十万。五十万人口啊,就算跟泥利平分,那他也能分上二十五万了。这么多的人口,他的势力马上就能大增。
泥利作出这个计划的时候,其实的核心打算就是怀荒。
攻打云内和恒安,是因为只要占据了这两座城镇,那么他们就控制住了朔州北部的战略要点,隋军就会处于很尴尬的境地,他们如果离开朔州城北上,那么在北面他们将无坚城可依,到时他们就得面临着要么和突厥军野战,要么就得进攻占据了恒安和云内二城有利地位的突厥军。占据了这两处,突厥军就等于是守住了进出河东的通道,进可攻,退可守。同时也护住了前去扫荡妫武二州的突厥兵马,阻断了河东隋军对怀荒的救援,保证突厥军对怀荒的包围。
泥利没有真正想过要占据雁门关外的朔、蔚、妫、武四州之地,根本没想过。他所想的,就是扫荡这四州之地,把能抢走的全都抢光,钱帛女子人口牛羊,通通抢光,就足够了。
对于这个计划方案,都蓝也大致同意。他没想过要攻入太原,杀入幽州,甚至打进洛阳的那种狂妄念头,相信就是达头可汗,估计也没想过就要攻进长安。他们想的,不过是抢劫隋朝的边疆一带,狠狠的烧杀抢掠一番,既抢夺突厥短缺的铜铁盐布帛人口等重要,同时,也要向隋朝宣示他们的强大,最期盼的结局自然是隋朝重此如当年的周齐一样,向突厥称臣纳贡和亲,送公主送金银钱帛。当然,等突厥实力更强大的时候,他们也不介意再狠狠的抢隋朝老丈人一把,或者干脆如拓跋氏一样,南下入主中原,统领中原万里江山,奴役千万汉人。
现在嘛,还不到那个时候,先抢一把得到好处的同时,向隋人展示下他们的勇猛强悍就足够了。
怀荒的富裕连泥利都早有耳闻,而且这怀荒还偏偏是突出于塞上,在长城之外,虽然听说怀荒修建了许多的城镇戍堡,拥有不少兵马。不过泥利却绝不认为怀荒这个热闹的边市有多强大的军事力量。在他想来,最要紧的还是先得做好准备,先将怀荒的退路截断,两面包抄,不让怀荒的钱粮人口撤入幽州才是最要紧的。至于说,打不打的过怀荒军,这他根本没有想过的事情,因为他们有二十万大军,还有十万铁勒军正在南下,难道说他们三十万大军还打不下一个小小的怀荒?笑话。
要紧的是保证不让怀荒这条大鱼提前发现,溜了才对。
“有几块硬骨头,必须先啃掉。”泥利对都蓝道,“云内和恒安,必须想办法拿下,最起码也不能让隋军增援这二城。这里是重中之重,若不能拿下这二城,那我们派去大宁和军都二关的兵马就有后顾之忧。另外,军都关可以围而不攻,但大宁关必须得拿下。”
听罢泥利的话,都蓝心里也在打着小算盘,分兵两路,南面这路明显任务更重,压力更大。既要围攻云内、恒安二城镇,又得扫荡羊河和桑干河沿线,最后还得拿下重要的长城关口大宁关,以及围堵幽州西北门户军都关。南路这支兵马,还得分兵三路,不提其它的那些城镇,最重要的必须拿下的就有云内、恒安、大宁这三关。这还不提,进入长城内作战的这支兵马,还必须得面临着从雁门、朔州方向随时可能赶往云内增援的河东军,以及从幽州军都关杀出来的河北军。
压力太大!
第441章狼烟起江山北望
相比起来,北面的这支兵马就相当轻松了。沿着北魏六镇边防道,在长城北线进攻怀荒,根本就没什么压力。
不过还没等他开口要带兵走北线,结果泥利先开口了。
“都蓝可汗更熟悉燕云局势,因此我以为还是当由可汗你领南路军,不过南路军任务更重,因此我再将麾下兵马拔一半给你,你领导十五万兵马为南路军。如此一来,你可以用兵五万围云内、恒安,同时应对来自朔州的河东隋军。另外十万人马,再分为两路,一路顺南羊河东进,攻入妫州,勿必拿下大宁关。另一路五万兵马,沿桑干河东进,迅速赶到军都关下,堵住河北军出关。若形势很好,还可以适当考虑出兵扫荡蔚州,把飞狐陉也给堵了。”
都蓝有些犹豫不绝。
“或者,我领南路军,都蓝可汗你拔一半人马给我,如何?”泥利面带微笑,望着都蓝。
都蓝可汗想了又想,最后觉得如果手上有十五万兵马,那么领南路也不是不行,泥利家伙,那一脸微笑实在让他看的太不爽,似乎在嘲笑他胆小怯战一般。
“好,那本汗就领南路。”
不过都蓝也提了一个意见,那就是先不急着分兵。
既然云内和恒安如此重要,那么他们就应当先合兵把这两个钉子拔下,如此一来,不管河东隋军来不来增援。都无关紧要,不必担忧了。拿下了这二城。南路军也可以放心的分兵东进,再无后顾之忧。
“拿下云内和恒安。既能拔掉一颗威胁极大的钉子,同时也能成为突厥大军的前进大本营,进可攻,退可守。”
恒安镇,昔日北魏的旧都平城。
早已经残破的北魏旧都,如今只是一座北方的镇戍军镇。
如今镇守在此的是李药王,新授武阶从四品云麾将军,还有一个护军勋官,另承袭了家族爵位永康郡公。他本来是代州总管府将领。代州总管韩洪是他的舅父,在代州跟上下处的都不错。结果前段时间,突然一纸调令,将他调到了朔州总管府,并让他到恒安镇。恒安镇是镇戍军的上镇,可从代州调来朔州,却只能算是平调,甚至算是降职。
李药王到恒安镇后这些天是神情疲惫,心力交瘁。苦不堪言。
从军多年,也在战场上拼杀过许多次,才博得了一个四品实职武官,本来跟着舅父韩洪麾下做官。顺风顺水,谁知一夜之间却都改变了。他被调到了朔州,还是朔州最北端的恒安镇。
到了朔州。到了恒安镇之后他才发现,这个朔州府最北端的军镇。实在让人堪忧。军镇残破,士气极低。原本这里也守着朔州通往敕勒川的一条古来要道。可自从隋与突厥关系紧张,接着怀荒边市崛起后,这条古道经过的商队就越来越少,军镇也少了一笔很大的进项。远戍边关,守着这荒凉之地,最后却连点外快都没了,那些镇戍士卒们的情绪可想而知了,尤其这镇戍兵里惯例还有不少是充军的罪囚配军。
在这种情况下,李药王也只得努力的整顿军镇,他很清楚上面突然调他前来的意思,要打大仗了,朝廷需要一个能真正会打仗,而不只是如先前那个镇将一样只不过是个年轻的关陇公子哥。
李药王在巡视了一遍自己的军事辖区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