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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说啊,李岩这人也就是假正经。没事老是关心那些穷棒子干什么,难道自家还离不开那些穷棒子怎的。弄得好像他是当朝的阁老一样。便是当朝的阁老,也没哟他这样的。”见到那李岩走远了,剩下几个人便又开始了议论。
“咳,还不是他老子当年跟错了人,跟谁不好,跟了魏阉,便是考了举人,也只是在家呆着的份。”
“这种事情,谁又能说的清楚。当年袁督师不是也给魏阉修过祠堂不是,可今上还不是一样没追究。朝里的事情,就是那么回事,放出来的话,那都是骗大家伙的,谁知道真像是什么。要我说啊,咱们还是好好活咱们自己的,管那些干什么。”
“哼,是啊,当时是没有管袁督师,可后来不一样把他给剐了,还捞了一个里通建奴的罪状。”
“一回事是一回事,别把他混在一起。给魏阉修祠堂这事皇帝可真是没说什么,后来剐了他也是因为他确实有里通建奴的嫌疑,谁叫咱们这位皇上不好伺候呢。”
“哎呀,得了得了,怎么又说起这些事情了,说好了不说的,怎么又说了。走走,今个儿我请客,到那边酒楼喝酒,省的你等在这里搬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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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姐姐,可是看上了今日那看戏的白衣公子?还别说,那公子还真是和我家姐姐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去去去,没羞没臊的,小小年纪就懂这些。谁说我看上了,瞅几眼不行啊。”
“得了吧姐姐,我还不知道你,你可别忘了,我打小可就是跟你在一起的。你有什么事,我还能看不出来。”
“好了服了你了,我喜欢他怎么着吧,难道不行吗?”
“看吧,果然招了,我就知道姐姐有这心思。姐姐还真是直率,若是别人家,怕是掩饰还来不及呢。哈哈,姐姐,若是喜欢,我便着人给你打听打听。若是个体面人家,姐姐嫁过去也不是不行的啊。”
“好了好了,别闹了。咱们这次来可不是做这些事情的。那白衣公子我也就是那么看一下子,谁知道这辈子能不能真的遇到。那王大锤可曾把这杞县的情况摸清楚了?”
“差不多了,这县里面没有多少官军,好像都出去帮着朝廷围剿八大王或是闯将了。听说八大王在谷城那边又起事了,那闯王的余部也跟着动起来了。”
“你这消息倒是灵通,不过这跟咱们挂不上边,咱们现下还是要顾着咱们自家的寨子的。这杞县城里头好歹还有些大户,到时候打下来,便能把那些大户的粮食拿来用上一段了。”
“这还不得债主说了算,姐姐,你就不要操那么多的心了,等以后老寨主把寨子托付给你,你再去想这些事吧。我看啊,现下你最主要的事情便是要找个人家,且要是一个好人家。”
“去你的,三句话又说到这上边来了。咱们寨子里的粮食眼下可不算富裕,若是再不想办法,大家伙可都得挨饿了。你没瞧见这城外的田地里麦子都蔫吧着的吗,看来今年又是一个大旱之年了,这城里的百姓也是不好过啊。”
“咳,姐姐怎么没来由的担心起别人家来。对了,姐姐,你不知道吧,打从去年开始,这黄河上就有收人的船只。谁要是过不下去了,便可以上了那船,算是把自己卖给那家人了。听说好多人家都上了那船的。”
“这事我知道,也是没办法,但凡有一些办法,谁又会背井离乡,扔下祖宗坟地不管。说来都是让那些朝廷官员给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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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八啊,你醒一醒,醒一醒,可不能睡,爹知道你是饿的,爹这就给你找吃的去,哪怕是借,爹也给你借点吃的回来。”乡下,一间茅屋里,一个中年汉子正在抱着自己的独子大声的喊叫,显然那孩子是饿的。
“老牛,还是到城里东家那里借口粮食吃吧,先度过这段日子,以后也只能慢慢看了,这老天爷,还真是不让我们活啊。”
类似这样的事情在此时的杞县附近比比皆是。今年的老天又是大旱,种地的人家不但没有收成,连吃的都没有了。这也不奇怪,这两年来河南地方持续的大旱,谁家也禁不住这样的折腾啊,颗粒无收不说,还要填自家的肚子,朝廷的各种税银,便是一般的中小地主,都是要经不住而破产的。好过的只有那些大地主或是缙绅们,于是类似刚才的要粮事情便顺利成章了。
杞县李家同样也面临着这个问题,但是他家的少主李岩,却是这杞县第一个站出来把自家的粮食分给那些苦不堪言的百姓们的。可是谁又能想到,这世道,做一些好事也是难的。
第一百一十六章 被迫
“大人,现下县城内外俱是饥民,若是还不开仓放粮,那些饥民真就会饿死的。还望大人尽快动员各处乡绅,拿出一些粮食,接济一下那些饥民,待到秋后,他们便可用地里的收成来还上。”李岩此时正在杞县的县衙里和那知县说着关于赈济灾民的事情,在此之前,他已经把自家的粮食拿出许多分给那些饥民了,怎奈人太多,他一家根本不够分的。他便想到让这知县老爷帮着他劝一下其他缙绅大户,毕竟,众人拾柴火焰高。那些大户和缙绅家里都是存了好多粮食的,拿出一些来,便能缓解现在的情况。
“哼,李公子,你这闲事管的是不是太多了。你自家愿意拿粮食给那些穷鬼,我管不着,可是让我劝说别人家像你家那样,我可是办不到。县里的公仓可是不能动的,朝廷这些年在干什么你也不是不知道。西北流贼,东北建奴,两边进剿,都是要粮饷的。这些公仓里粮食若是分给那些穷鬼,那本官又如何往上面交差!”
“大人,这可以跟朝廷说明原因啊。这样的大旱,若是不救济那些灾民,他们就有可能反过来变成和那些流贼一样的人。若是那样,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哼,一派胡言,那些穷鬼,给他们天大的胆子,他们也不敢。行了,本官看李公子也是有功名在身的,才和你说这些。若是一般人等,本官早就把你打出去了。不要在这里胡闹了,赶快回去吧。”那知县说完,便自顾自的转身进了后堂,理都不理这李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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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那些大户不借给我们粮食,那我们就自己去拿。反正没有粮食吃,我等也要饿死。”
“对,咱们去抢他娘的,反正里外不过是个死,死也要做个撑死鬼。”
“对,走,大伙一起去,一起去”
……
“大人,不好了,那些饥民到城里的各家大户里抢粮了,李家,张家都被抢了,他们正在外边击鼓鸣冤呢!”
“让他们进来。”
……
“大人,你要给我等做主啊,这还有王法没有,大白天的就到我们家里抢粮食,这是要造反啊,大人,你可要替我们主持公道啊!”被叫进公堂后那几家大户人家的家主就地就开始哭号起来,一个劲的给那杞县的知县磕头。
“来啊,快快去看看是怎么回事,本官还不信,这些穷鬼能真的反了不成。”那知县说完,下边的两个衙役便出了门。
“老爷,说来这事可都是李家那小子李岩做的孽啊,若是他不先带着头给那些穷鬼施舍,现下哪里会有这样的事。”
“嗯,说不定这些乱民就是那李岩扇动起来的,此人真是其心可诛。大人,您可一定要严查啊。”
那几个衙役一走,这些跪在地上的乡绅们便开始七嘴八舌的讲开来,矛头自然而然的都指向那李岩。
“这个本官知道,本官如何办案还不用你等指点。你们先下去吧,本官自有主张。”
等这些乡绅出了县衙一阵子后,那些先前出去办案的衙役一个个的却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大人,那些乱民根本不听我等的话啊,说什么反正都是死,不如反了,还能做个撑死鬼。我等人少势寡,打不过他们,大人你看,兄弟们可都是挂了彩的啊。”
“哼,真是无法无天了,这些乱民,还真是有这胆子。好,既然如此,那本官便成全他们。来呀,速去调集本县兵丁,给本官先办了这些造反的乱民。”
一个跑腿的立刻拿了那知县的手令去调兵了,但剩下的几个却还在原地哎声叹气。
“老爷,外边那李家公子李岩要求见老爷。”此时一个差役从外边跑进来报了信。
“哼,他不来我还想去找他呢,让他进来。”
不大一会儿,那李岩被带到里边。“大人,现下外边饥民已经成势,大人还要再看下去吗,若是再等下去,说不定那些饥民可真就要反了。还望大人速速开仓放粮,规劝那些饥民,他们便不会如此了。”
“哼,你若是不来,我还想去找你,现下你来了,我倒要问问你,那些饥民是不是你挑唆起来的,一群穷棒子,如何懂得吃大户,还口口声声的说要反了,他们哪里来的这胆量。分明就是你在后边煽动他们,来啊,把这李岩拿下,关到牢房里,待本官平息那些乱民后在做处理。”说完不等那李岩分辨,便扔下了令牌。
周边的衙役们本来被那些乱民打了一顿就挺窝火的,一听这老爷发令,立刻就把这李岩围捕起来。那李岩大声的喊冤也是没有人理他,换来的是衙役们的一顿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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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了,李公子到现在还没出来,定是被那狗官抓起来了。小五,你家公子进去的时候可曾跟你说什么?”
“我家公子说让我在外边等着,若是等他不的,那便和赵二哥说,让他想办法。”
“老赵,你听,公子这般吩咐,定是预料到那狗官要做什么了。如今咱们怎么办,可就全听你的了。”
“看来朝廷是逼着我们造反啊,那就干脆反了得了,横竖都是死,我等不如打下这县城,然后分了那些大户,投奔小袁营去。”
“不成啊,那我家公子怎么办,他定要替你等背这黑锅的。本来他就不让你等这般模样,现下到成了这样,这可如何是好啊。”
“小五,你家老爷就不曾管过你家公子?”
“咳,你们不知道,我家老爷可是不会管这事的。便是我家公子真的被拿进大牢,老爷也是不会出面的。之前放粮的时候老爷就说过公子,可是公子没听,现下还呕着气呢。”
“唔,那我们可是要救李公子了,怎么说李公子也是把自家粮食拿出来给我等吃了,咱们做人不能那么没良心。老赵,我看咱们还是趁此机会,打进县衙,劫了李公子,然后一块出城去投那小袁营吧。”
“嗯,也好,行了,老张,你去招呼更多的兄弟,咱们准备准备,这就冲进去。”
县衙里虽说有些衙役,可人数有限,就那么五六个,一百多号的饥民只是一冲,便冲进那县衙里。那李岩在那牢里刚坐下不久,就见到一群人冲进了这牢房,不由分说的把他拖了出去,跟着出去的还有这牢房里其他的犯人。
这群饥民抢完了大户,带着粮食,拖着这李岩,便出了这杞县。他们也知道自己这实力如何,若是还呆在这城里,那等到官兵来了,可真就活不了了。待到那官兵来了,已经连个乱民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么乱来,可真是害苦了我啊,你等这不是陷我于不义吗。原本你等就是为了粮食,现下可真成了早饭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李公子,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反正不这样也是饿着等死,不如真的反了。就是死也能做个撑死鬼不是。”
“李公子,我们放了你也行,可是你看,你若是回去,那狗官一定还会把你关你来的,说不定连你也当成谋反的了。既然如此,不若跟我等去投那小袁营,反正大不了就是一个死。到了那小袁营,说不定还能吃几天饱饭。”
“胡闹,投了那小袁营,就真的是造反了。何况你等又是新去的,早晚让人家当枪使了。这条路不通。”
“那该如何,难道我们自己拉起一面旗子?”
“哎,不如咱们到黄河边上试一试吧。去年开始那黄河两边上就有大船收人,说是到南直隶松江那边,那边有人家招这种地的把式,管吃管住。”
“这事保准吗,别到时候我等到了那河边,却没有船了,那我等就在河边转悠不成。”
“保准保准,我家有个远房亲戚便在那开封那边,那大船都跑到那边了,咱们这边也是应该有的。且我家那亲戚去年就去了那边,年前还回来一次呢,给我看了他穿的那身衣服,还说了那边的情况。甚至他家那边的一个村子的人都到了那松江府呢。那里有一家大地主,几万亩的田地,没人种,便急着招人。还有什么作坊,也是要工匠,有手艺的都可到那边,听说手艺精的每月还能领到银钱呢。”
“哦,真的假的,有这等好事?为何不早说,现在才说。早知道这样,我等还去抢那些大户干什么,不若都去那河边上那大船的了。”
“哎,我也不打准不是,再说,但凡有点希望,谁又能不要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