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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儿,还不快些去报官,有人想要谋害你家姑娘。”
六儿终于回了神,崇拜了看了秦念春一眼,“好咧,奴才这就去。”说着一溜烟的小跑出了院子。
那罗太太也终于回过了神,嚎叫了一声冲到了院中央的罗南身边,哭的呼天抢地,“我的儿啊,你没事吧,我的儿啊,你莫要吓娘啊……”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半天没动静,罗太太终于一回头恶狠狠的看向了沈牡丹,忽然起身叫朝着牡丹冲了过来,口中嚷嚷着,“你害了我的儿,老娘跟你拼了。”结果还没冲到沈牡丹跟前就被秦念春一脚踹在了心窝子处,整个人飞了出去跌落在她儿的身上,心窝子生疼生疼的一口气都提不上来,眼前一黑,彻底痛昏了过去。
官差得知是县令大人的亲家家里出了事,很快就赶了过来,直接把晕倒的两人带去了衙门里,县令大人也没审问直接让人把他们扔进了牢里,说是关上个几天在审问。
沈牡丹知道县令大人肯定不会轻饶了他们,也没多的兴趣去管他们的事。回头想在问问关于秦念春的事情,那姑娘又不知去了什么地方,沈牡丹也只得作罢,回房继续收拾东西了。
晚上沈家人回来得知罗南上门来闹,竟然还想毁了牡丹的清白好逼迫她嫁到罗家去,都气的不行。又得知秦念春救了牡丹,沈天源忙跟秦念春道了谢。
让沈牡丹没想到的时候第二天姚月竟然找上了门,她自然不想见这女人,让六儿把人给丢出去,六儿急的直抓头,“姑娘,奴才可不敢丢啊,她大着肚子在。”
沈牡丹哑然,没想到姚月竟然这么早就怀孕了,罗家还当真可笑的紧,正妻都还没有一个,就先让小妾怀上了。上辈子姚月怀孕的时间要晚一些,最后还被罗南哄骗给打了胎,如今肯定是哄骗不了她了,以姚月的性子,可是要死死的护着这个孩子了。
牡丹知道六儿也是没了法子,跟着出了门,瞧见姚月正站在院子里,穿着一身烟罗紫的长裙,腹部微微隆起,看着月份约莫是五六个月左右,应该是上次罗老爷过寿那一次闹出来的。姚月双眼红红的,看见沈牡丹就冲了过来,上抓住就想扯住沈牡丹的衣袖,牡丹错开一步,没让她挨着自己,冷冰冰的看着要姚月,“你做什么?”
姚月咬了咬唇,左手下意识的抚住了肚子,她哭道:“牡丹,夫君肯定不会故意想要伤害你的,你就大人有大量去官府说一下饶过了他吧,牡丹,求求你,我……我这般大的肚子了,没有夫君是不行的。”
官差上罗家大门只说罗南和罗太太想要伤害沈牡丹这才被抓的,姚月这才想去上门求求沈牡丹,压根没往其他的地方想。
沈牡丹忽然笑了笑,盯着姚月道:“姚月,你以为罗南跟罗太太上门是为了伤害我了?你可仔细想清楚了,他们这时候上门到底是为了什么?”看着姚月顿住,她又道:“我爹要去平陵做官,他们这时候上门来伤我莫不是疯了?他们是来求我原谅,求我嫁到他们罗家去的。”
姚月脸色大变,还不等她开口说什么,沈牡丹已经继续道:“姚月,你莫要不信我的话。罗南说过,若是我肯嫁到他们罗家,他会主动休了你的。以前是我傻,我是看透了这男人,现如今这样的男人也只有你把他当成宝了,如果我要是你……”她说着看了姚月的肚子一眼,嘴角擒着一丝的笑意,“如果我要是你,我就为自己的以后着想,若真是罗南真出了什么事情,你肚子的孩子可就成了罗家唯一的血脉了,便再也不必看他们一家子脸色过日子了,而且还能压上青竹一头,青竹若是不能怀孕,这辈子可就没了出路了。”
她的话透着一抹奇异的诱惑,姚月慢慢的伸出双手抚摸微微隆起的肚子,是啊,若是罗南出了事,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罗家唯一的血脉了,她也可以母凭子贵了。是的,她不要罗南怎么样,只要他出一点点的事情就好,只要他今后再也不能在其他女人的肚子里播种就好。罗大哥,我如此的爱你,你却还这般伤我的心,不但纳了青竹为妾氏,如今还想迎娶牡丹就把我休掉,那就莫要怪我狠心了。
沈牡丹知道姚月一定会干出点什么事情来,罗南这段时间肯定是冷暴力对待姚月的,她在点拨姚月几句,姚月立刻就应该知道该怎么做了。原本她都打算不会在管罗家的以后了,这罗家人却还不肯放过她,竟然还想着毁了她的清白,既然这样,就继续让他们狗咬狗好了。
姚月很快就离开了,沈牡丹站在原地看她的身影消失在院外才起身回房了。
沈家名下的房产铺子和田地基本都卖出去了,因为还没有分家,所以这才产业全都在老太太跟老太爷手中。至于大太太吕氏的嫁妆全在自己手中,俞氏家里条件不行,也没什么嫁妆,老太太有时虽然糊涂,但对于儿媳的嫁妆那从来是不会有想法的。不想其他一些老太太,连儿媳的嫁妆都死死的盯着。对于三房的铺子她以前或许打过主意,现在是完全没了,哪怕是现在知道三房竟然还有个衣铺,老太太也只是叹了口气没吭声。
俞氏还在旁边碎碎念的,“娘啊,您说三房到底哪儿弄的银钱开的衣铺?我可是瞧见了,那衣铺生意可好了,娘啊……”
不等她说完,老太太突然发怒了,桌子拍的砰砰响,“滚出来,给我滚出去!”
俞氏赶紧闭嘴了,她都不知道这段时间老太太是怎么回事,只要她提到三房老太太就无缘无故的发脾气,也忒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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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经是春末了,天儿很好,一派春风明媚的景色。
临淮到平陵差不多需要半个多月的时间,因为沈家名下的产业都卖了,只留了老宅子跟一些田地,所以并没有多少东西可以带着,只带了大量的银票,还有一些其他的行李,大约也就是七八台箱子就成了。因为身上有大量的银钱,沈天源还专门去找了迟阿布,说是前往平陵的时候希望他能派几个兄弟跟着。
迟阿布知道沈牡丹对自家大哥的恩情,立刻就同意了。
沈家是打算走水路到定远之后再走官道去平陵,不然直接走官道的话要二十多天才能到平陵,也没水路安全。
翌日一早天一亮沈家人就去了码头,行李早就运上船了,等沈家人都上了船,沈家二房老爷沈鸿瑞,俞氏,还有沈芳华,沈芳兰留了下来,八爷沈方辰则是先跟着老太太老太爷去了平陵。
刚上了船,沈牡丹就瞧见站在船头的迟宁沛了,他黑了不少,也瘦了不少,精神却很不错,俊朗的面容更显得硬朗了。她呆了一下,迟宁沛已经走了过来,笑道:“牡丹,咱们可是好久没见了。”
可不是,这都大半年都没过了,沈牡丹也笑了起来,“是啊,迟大哥,你这段时间忙的怎么样了?”
迟宁沛笑道:“郦江上的码头全部收拢了,不然我也没时间站在这里了。”
沈牡丹心中一松,也替迟宁沛高兴,又看着船都要开了迟宁沛还没要下去的意思,不由的问道:“迟大哥,你这是去哪儿?”
迟宁沛定定的看了沈牡丹一眼,笑了一下,“当然是护送你们去平陵了,如今我也没事,正好去平陵瞧瞧。”
沈天源得知迟宁沛亲自送他们去平陵,特意过来道了谢,迟宁沛微一弯腰,彬彬有礼的道:“伯父,您莫要再谢我了,说起来我还要谢谢牡丹才是,如果没有牡丹就没有今天的我。伯父,日后若是有什么事情的话,您只需吩咐一声就是了。”
沈天源听的稀里糊涂的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只知道女儿当初在船上的时候认识的迟宁沛,以为两人是好友的关系,现在听他这么一说知道肯定还有别的什么事。过后忙去了问了牡丹,牡丹只茫然的看了他一眼,“爹,我也不太清楚,是不是弄错了?”
沈天源看着女儿也不像说谎的样子,又不敢在去问迟宁沛是怎么回事,只当是个误会了。
等到沈天源一走,沈牡丹暗暗吁了一口气,这事她可不敢告诉爹爹,这可是忤逆宴王殿下,爹爹听了不还得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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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淮走水路到定远需要七八天左右的时间,之后走官道到平陵差不多也是十天左右了,在船上的日子很是轻松,老太太老太爷有些晕船一直待在房里头,沈天源和大房的沈鸿英大老爷,太太太吕氏也都不怎么出门,只有二爷沈庆冬,妻子李氏,七爷沈庆年,八爷沈方辰,九爷沈焕,四姑娘沈牡丹,六姑娘沈雁蓉没事会在甲板上溜达溜达。
闲的无事的时候,沈牡丹制了一副五子棋出来玩儿,然后一群年轻的爷和姑娘们就整日只待在甲板上门下棋了。
后来一个个的轮着来不过瘾,沈家的爷和姑娘们又制了几副棋,在甲板上玩的不亦乐乎,老太太看着这么没规矩的样子,非常不悦,吕氏劝说,说是船上也没其他什么人,都是沈家人跟迟舵主的人,几个孩子们闹腾闹腾也没什么。
老太太终于不啃声了。
此刻,沈牡丹正坐在一小杌子上面,中间摆着一个小桌子,上面放着一张棋盘,对面坐着迟宁沛,两人都是微微皱眉。五子棋虽然简单,但玩起来也挺费脑子的,等到沈牡丹赢了,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迟大哥,我又赢了。”
迟宁沛温柔的看了她一眼,笑道:“咱们牡丹又赢了,大哥不跟你玩了,大哥玩不过你。”
八爷沈方辰凑了过来,眼巴巴的看着迟宁沛,“迟大哥,你不玩了让我跟四姐姐玩会吧。”
沈方辰长的和二老爷沈鸿瑞有些像,斯斯文文,清清秀秀的,二房的几个孩子虽然都是俞氏养在身边的,但是性子完全不像俞氏,这也真是奇了怪了。
沈方辰人小,其他的几个哥哥姐姐都不肯跟他玩,沈焕虽然比他小,但玩这种没技巧的棋,沈焕也不爱,他只能眼巴巴的在一边看着,如今终于能跟四姐姐玩会了,别提多高兴了。
迟宁沛也没去别处,蹲在一旁看着两人下棋,沈方辰的棋艺别提了,跟牡丹下了一个时辰一盘都没赢过,急的他差点哭了。最后换成秦念春跟他玩,这两人倒是半斤八两,输赢都差不多。
过了七八日的时间就到了定远,大家下了船,迟宁沛安排的人已经到了,直接把行李抬上马车就能继续启程了,这一晃又是上十天的时间过去了。马车的颠簸便不如船上了,一路上大家都是疲累不已。
上十辆马车哒哒哒驶到了城门口,可惜这次的运气似乎也有些不太好,又赶上了城门关闭的时候,眼看着城门缓缓闭合,沈家人都有些急了,可城门关闭就不能再打开了。
沈牡丹坐在马车上摸了摸贴身带着的那块玉佩,又默默看了缓缓关闭的城门一眼,心中又沉重了起来。之前在船上还好,大家热热闹闹的,现在距离平陵越来越近了,她的心中也越来越慌乱。脑海中也忍不住胡思乱想了起来,是不是一去到平陵他就会让人把自己叫过去了?那他会怎么对自己?一想到上次在安阳王府书房中发生的事情,她的脸就一阵阵的发烫,心中觉得有些屈辱,却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里面。
城门关闭了,沈家人只能在城外待上一晚上,第二天城门开启,如今天色差不多快暗了,迟宁沛招呼兄弟们去附近的树林子猎一些野兔野鸡过来,几个兄弟身手很是麻利,半个时辰后抓了好几只野鸡和野兔子。这些天为了赶路都没吃上吃口热食,这些在刀口上舔血的汉子厨艺竟然非常的好,靠着一口大锅炖了一锅野味,老远都能闻见香味了。
等炖好了野味,迟宁沛忙招呼沈家人过来吃了,又亲自给沈牡丹挑了一碗炖的烂烂酥酥的野鸡腿和野兔腿,去了牡丹的马车旁边,“牡丹,我给你送了碗食物过来,你赶紧趁热吃了。”
沈牡丹掀开车帘,从马车上下来了,接过迟宁沛手中的碗,笑道:“迟大哥,谢谢你了。”
迟宁沛笑道:“赶紧吃了吧,这一路上你都瘦了不少。”
沈牡丹吃了炖的酥烂的肉,微微出了些汗,吃了东西又去帮收拾了东西就早早的上了马车里休息,第二天等着城门打开,马车才渐渐驶进了城内。平陵作为凉州的都城,这些年在宴王的带领下越发的繁荣了,不比安阳城差。
三丈宽的大路,路两旁修建的漂亮的青砖大瓦房,各种商铺和临街叫卖的小商贩们,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一行人现在客栈住了下来,沈鸿英和沈天源带着书信先去了衙门里报道,等在客栈住了下来,沈牡丹去找了迟宁沛,谢谢他这一路的护送。迟宁沛不在意的挥了挥手,“牡丹,你还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