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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看来或许真真假假让人无法捉摸,若是不爱,为何在突闻太子噩耗时昏厥?若是爱又为何在当年身为秦王被迫反回封邑之时留下当时的二皇子作为人质呢?
爱与不爱一切都这般微妙的让人难以深究了。婂瘗旃
“四殿下到——”楼外传来一声宫人的通传声,躺在龙榻上闭目养神的男人突然睁开眼睛。
“传……”苍老沙哑的声喉传来,听得人颇有些不自在。
一身齐国皇子戎装的花祭月走进殿内,入目的是一幅一幅女子的画像,从女子豆蔻年华,一直至女子花信之年……各种姿态,百般妩媚。
花祭月虽然对这个父皇没有什么刻骨铭心的恨与爱,憎与怨,却独独记下了这个男人他是深爱着一个女人的,所以这样的帝王终究不会有多大的功绩吧。而他母妃的亲姐姐所生的哥哥霁雪不同,这个父皇也正是一直以来在霁雪的帮助下才有如此功绩……
“父皇。”他低低的唤了一声,没有抬眼看床榻上的帝王。
“祭月,霁雪……他可好?”
帝王焦急地开口,声音沙哑而急切。花祭月这才抬头看着齐帝,沉声道:“二哥的身体并无打碍请父皇不必忧心,只是……”他眸光一闪,顿住了。只听得齐帝急切低问道:“只是什么?”
花祭月心有不忍,垂首,颤声道:“只是二哥的腿可能一时间不会康复的那么快了。”
齐帝从榻上坐起,道:“祭月,你有办法的……”
花祭月跪地道:“儿臣擅作主张已将二哥送往回春谷请求恩师照料,请父皇责罚。”
齐帝愣了片刻,随即又道:“祭月,你起来吧,只要能治就好,父皇又如何会责备你呢?”
花祭月依旧低着头,半晌,他才说道:“父皇若是不答应儿臣的要求儿臣便不起。”
齐帝诧异他会这么说,顺势就问道:“什么要求?”
“请父皇准许儿臣代替二哥出征!”他说道,眉目里没有一丝犹豫,只有坚定,他知道在二哥出事后,父皇已将这次出征的任务秘密转交给三哥,他这样做未免有些抢人功劳之嫌。
可是他做不到,自己的心上人还在大楚自己却在这里做不任何事情。
他没带过兵,兵书却是读过一大箩筐,他不知道布阵,可他也会运筹帷幄,只要父皇给他这么一次机会,他定能带着十一回来……
是的,回来,他想他是有能力带她回来,只是她愿不愿意回呢?
他不是傻子,若是没有霁雪的应允,十一不会回战王府,这其间种种他不想去深究,他只想单纯的将她带回自己的面前,然后与她归隐不再理会这凡尘之事,若是就算再对她下一次药,让她忘记一切他也愿意……
“祭月,容朕想想,明日再给你答复。”齐皇沉默良久说道。
花祭月也算是了解他的父皇的人,这个时候他不会一再逼迫,既然父皇愿意去想,他相信明日父皇的诏令就会下达到他那里。
——
大楚,洛阳
一身素白色衣裙的女子站在玉阑干外,二月,桃木枯枝抽出新芽,九曲桥外,月光依旧如水。只是看得人心如此悲凉,就在方才她无意间知道了一个消息,也不知是谁有意带给她的消息:齐太子遇难。
那个如神祗一般的男人遇难了……不知怎么了,她还是落了泪。
一张融入她生命里的一模一样的脸,鲜活过,苍白过,也让她深深的愧疚自责过,如今强烈的悲恸再次袭来,她落了泪也在情理之中。
来人的纸条上写着的是:血孤鹰追齐使于邺县五十里外山谷,齐太子一行突逢泥石流而遇难。
她承认自己不算了解战倾尘,可是看着这张字条上的字字句句,她可以在逼问过轩辕子画后相信太子遇难是真,战倾尘出手,她终究是不愿意相信的,他答应过她的,记忆里他并不是一个不守信的人。可是,既然他守信,为何又要全府的人都瞒着她呢?
送纸条来的人,不是好人,却是对事情了解的如此透彻的人,这一刻她能想到的要除掉战王这个眼中钉肉中刺的,只有当年的楚太子……
十一苦笑,再做一次将利刃刺入他胸膛的傻事,她不会了,前仇恩怨正如他所说的他们一笔勾销。
手中的纸条在火折子的接近下,燃烧成灰,她想这件事情只有靠她自己去解决了,现在最关键的是她该如何出府?
“你怎么站在这里?那些婆子呢?都是死物,可别冻着了!”
白衣男子箭步流星的上前,伸手去握她的,十一一愣,颤颤地收回手。
战寒湮脸一红,现在毕竟都大了,不是他小时候了,他只是习惯了,打一开始他只当小十一为弟弟,现今当她做妹妹吧。
妹妹?好怪异,她明明才比他哥小一岁,他也是比她小的,毕竟是看着她从才及他的胸口慢慢“长大”的,叫“姐姐”打死他也不是不会干的。
“我扶你进去,再差人去叫南宫先生来。”战寒湮说道。
十一无奈,她这不就是怀个孩子吗,怎地就搞得这些人天天人心惶惶似的,南宫傲一天请三次脉不说,凤王更是每餐亲自下厨给她做好些东西。
看得这般紧,你让她如何逃出去啊?
不过这一会儿的十一,没有意识到自己忘记了突闻霁雪噩耗带来的伤痛。
——
三日后,传来消息齐国的军队已从邺城出发,以四皇子花祭月为统帅。
七日后又传来消息,齐军在安水镇外五十里扎营,血孤鹰四部将猜的果然没错。
【085】开战(二)
更新时间:2014…9…30 23:45:48 本章字数:6181
红鬃马,青衫斗笠,清瘦的人儿骑马从街道上疾驰而过。桽仐荩
清源楼下,她一收马缰,骏马长嘶——
轩辕子画说,大周活下的贵族都入了清源楼;清源楼,洛阳最大的清楼,前朝公卿之家子女的栖息之地,一辈子沦为别人消遣的东西……
马上的人游离的目扫了一眼高楼的红帘,从这里能清楚的听到里面传来的奢靡之音,声色犬马、纸醉金迷,当贵族沦为别人身下的奴仆,十年,是她的过错,她来得太晚了些……
昨夜,她给战寒湮下了药,穿着他的衣服拿着他的玉令出了战王府,因为她的身高、体态都与凤王所差无几,带了斗篷便出了战王府,直向东大街胭脂铺而去,
这里她名下的产权她也不记得还有多少,毕竟一晃五年一晃而过,只有胭脂铺彼时她最放在心上。
五年未见的柳姐儿已经嫁了人,还生下了一儿一女,她的丈夫老实憨厚,柳姐儿面色红润,身子微微发福,十一望着她幸福的小脸,心里有些倾羡,其实这样平静的日子又何尝不好。
“刘姐,我只呆一会儿,过了三更就走。”十一说道,她能感受到柳姐儿的不舍。这里,每每,她来的匆忙,去的仓促,从未停留过……
三更钟至,十一果然骑马上路。
“柳姐儿,这里交给你了,不要再说是替人照管,你以后就是这里的主人,这胭脂铺子,就当是这几年你苦心照料的酬劳。”她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去。
身后是柳姐儿还有孩童们的作别声:
“小公子,保重……”柳姐儿说完这句,竟是恸哭出声。
“娘,你怎么哭了?”三岁大的二子伸出手给柳姐儿擦眼泪,一旁一岁大点的女儿抱在丈夫怀里,见母亲哭了也“哇哇”的哭出声来。
“别哭了,都别哭了,好好的都哭什么?”一旁憨厚的丈夫安慰着。
“小公子,不会再来了。桽仐荩”柳姐儿说完这句,竟是破涕为笑,伸手抱起三岁大的儿子,又摸摸女儿的头,“都不哭了,娘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烤肉块,给妹妹煮羊奶去。”
大楚奴役军营,十一远远地骑马观望着,这里,她不是不知道。
大周战败的俘虏的栖息之处,昔时闻楚明帝仁慈给大周俘虏的待遇如同新兵,用做活换取报酬,可是自战晔梵登基以来,对残存大楚战俘越来越苛刻非打即杀。
有传言战晔梵即位之后性情大改,暴虐成性,稍有不顺就会动怒,太子也继承其父好色之性,笙歌夜舞,整日寻欢作乐。
十一心里想若是战景襄能即位必是会善待大周子民。
清晨,洛王府
一只羽箭射入窗棂,战景襄睁开睡眼,伸手取过,羽箭上掉着一个锦囊,他没有拆开锦囊,而是立马去追来人,出了殿门,却未见一人,来人早已越墙而去。
他这才拆开锦囊,二十万两黄金的票子还有一张纸条。
“黄金还你,另外还赠你一份礼物,你只需答应我两个条件即可,十一。”
战景襄皱眉,十一,她怎么可能还在楚国?
还有一份礼物?她要做什么?为什么隐隐之中他会这么不安?
“来人。”男人轻唤了一声,一个侍卫走进殿,“给战王殿下带去密令一份。”
他执笔快速写好一份密令递与侍卫,“务必送到战王手上,再传令王安远速速回都来见孤!”
——
战王的军队也在安水西面五十里外扎营,与齐军两两相望,看来安水镇成了此次争夺的重中之重。
安水地处两国边境,南通邺仙,西达洛阳,又聚三条水路,是军事重镇。
齐军与楚军已经过两次的交手,只是双方皆没有多少损伤,花祭月性子沉稳,战倾尘生性多疑,双方都不会大胆到贸然正面交锋。桽仐荩
战王营内
“前线战况如何?”战倾尘放下碗筷,擦拭唇角后望着凤无涯开口问道。
“齐军至昨夜突袭一场后还没有任何动静。”凤无涯说道。
男子眉目一黯,道:“齐军这样小缠小打一方面是想逼迫我军先行动手,一方面是想消耗我军士气,这是长期这般下去终究不是办法,传令下去,今日选三千人随我夜袭齐军粮草营。”
凤无涯愣了会儿,开口道:“爷,请三思……”他并不知道这么做是否真的对楚军有利,夜袭粮草营不啻是个好办法,只是这样太过于危险,王爷是千金之躯,万不可受伤的。
“孤已经四思五思六思过了!”战倾尘绯袖一甩说道,“你与何远守营,让赵贤与刘权和孤一起去。”
男子说道伸手去取剑架上的巨剑。
方整理好银色的盔甲走出营帐,就听得一士兵来报。
“报——”
“说!”
“洛阳百里加急,洛王的人求见王爷!”
“宣!”
来人递与战倾尘怀中密令。
凤无涯看着自家王爷的脸色由惨白变成铁青。
“凤无涯,孤命你即刻回都寻十一下落,不得有误!”
男人一声怒吼,手中握着的信纸在他手中化为齑粉。
凤无涯又是一愣,小十一不见了?
他脑海里陡然冒出这么个想法来,抱拳领命也不是,开口拒绝更不是。
十一的命自是重要,可是战王的安危比十一的性命更重要啊!
“还愣着干什么?”
“是。”无涯猛地低头。
无涯心下决定,当即回洛阳去,安排人手将十一寻来后,立马快马加鞭赶回来。
他带了一队人即刻上马,不敢有片刻的耽误。
“赵贤,刘权听令!”男人吼了一声。
“臣等在!”
“带三千血孤鹰换好夜行衣随孤入安水齐军粮营。”
“……”这刻,两位将军都妹立刻作答。
“还不走吗?都愣着干嘛?”战倾尘瞥了他二人一眼。
“是。”刘权眉目略凝却是颔首答道,而赵贤却是颇不解地望着战倾尘,“爷……这样做会不会不好。”
赵贤生性寡言,不会什么如刘权一样说些文绉绉的话,他的回答一般很是平常。
他知刘权有“癫狂军师”之称,刘权能答应的事情一般都是在刘权权衡之下有利的答案。只是这些于家国有利的他不在乎,齐军来势汹汹岂能放任楚军偷袭,齐军定是做好了埋伏的准备的……
“爷,赵贤会去,但是爷要保证爷要重视自己的性命,不然赵贤定是抱住爷的腿也不会让爷去的。”
“你……”刘权一声惊呼,他诧异赵贤竟然威胁起爷,还敢要爷向他保证……他心里体赵贤捏了把汗。
战倾尘的凤眸落在赵贤的身上,原先的凤眸因为这人的敦厚与坚定慢慢的消逝无踪,他微微颔首。
赵贤亦是诧异的望着面前绯衣银发的男子。
“还看着作甚,二更之前抵达安水!”男人没好气的说道,心里却是在暗笑他的属下从什么时候起这么迟钝,这么婆妈,也这么……可爱了……
还只是他自从有了骨血,将做父亲之后,这刻坚硬无比,凉薄无比的心渐渐地柔软起来。
是的,帝皇蛊消失,随之而去的还有伴随着他出生就萦绕周身的煞气。
是十一拯救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