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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目光立刻集中在她的脸上,元熙皇阻拦着她不要坐起,德妃的眼眶已经红了,她忍受着胃中的翻滚和喉咙的腥甜,看起来苍白的脸色更显几分楚楚可怜。
“皇上,臣妾……”
“好了,你好好休息……”元熙皇深吸了口气,他抬起头来看向一旁的凌玉,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谁都知道医圣不轻易帮人诊治,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皇上,一定要为娘娘做主啊!”那宫女扑到了元熙皇的脚边,而后看向一旁的谪仙男子,“医圣大人,娘娘一向待人宽厚,可是哪里惹怒了大人,为何大人要……”那欲言又止的模样,众人却能明白这宫女的意思,她觉得医圣是故意诊错了病,想要害德妃的性命。
然而,一声冷哼响起,那宫女抬起头来,看见纳兰夙华那张泛着寒意的脸,当下闭了嘴瑟缩在一边,一双眼睛不敢再看他。
“你的意思是,凌玉故意想要陷害德妃?”纳兰夙华往前跨了一步,却是伸出手去用他的剑鞘挑起了那宫女的下巴,他脸上带着一丝森冷的淡笑,一旁的古雅垂着眼,知道他最擅长的就是这种无声的威胁。
“奴婢……奴婢……”这宫女害怕得有些颤抖,她的目光不由得飘向床榻上的德妃,古雅注意到她的这个动作,当下便看向那脸色苍白的妇人,只见德妃的眼中划过一丝警告的深意,那宫女立刻一咬牙,“王爷,就算你杀了奴婢,奴婢也要为娘娘讨回公道!”
那宫女说这话的时候,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好了,华儿。”元熙皇终于开了口,他看向一旁安静着的凌玉,“医圣,你可有何解释?”
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虽然他也顾虑着医圣的身份,可是此刻在场的这么多人,他要是不闻不问,传出去岂不是被天下人笑话。
凌玉的表情十分平静,他只是淡淡的站了出来,“微臣当初为德妃娘娘诊断的结果,确实是心中郁结,积郁成疾。而如今,也确实是感染了严重的风寒。”
他只是实话实说,没有为自己辩解,也没有认罪。
这样一来,元熙皇真的不知该如何处置了,不论是认证还是无证,都显示了凌玉为德妃诊错了病开错了药,可是以他的医术,根本不可能连风寒这种病症都诊断不出来,只能说,他是有意而为之。
古雅看着众人的表情,纳兰明紧紧的咬着自己的下唇,好像很想站出来说什么,可是他的目光一直集中在床榻上的德妃脸上,似乎在顾虑着什么。
“皇上,若说有罪,臣女以为,刘太医更是犯了失职之罪。”这时候,那清秀的女子缓缓站了出来,她的声音轻柔,却十分清晰的传进了每个人的耳中。
刘太医一听,立刻惊得抬起头来,却看见古雅对着他柔柔一笑。
“刘太医一直是为德妃娘娘诊治的,可是这次居然没有坚持自己的原则,反而让医圣为娘娘诊治,所以才酿成了这种错误。”
“这……皇上,微臣只是以为以医圣的医术,断不会诊治错误,所以才放心让他为娘娘……”“那只是刘太医你自己认为的,若你真的对德妃娘娘忠心不二,应该在医圣诊治过后再亲自复查一番,不是么?还是你想将自己的职责推卸给医圣?”古雅冷冷的打断了他的话,“而且风寒,此等病症难道刘太医看不出来?!若医圣诊治过后,刘太医也应发现其中的症状不符才是。”
刘太医此举无非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他没有想到古雅居然会抓着他不放,一下子竟是回答不上来。
元熙皇听了古雅的话,当下眼神便有些严厉,那刘太医立刻求饶辩解道,“皇上赎罪,微臣以为既然医圣已经出动提出愿意为娘娘诊治,要是事后微臣还上前查看,岂不是驳了医圣的脸面。”
“在刘太医的眼中,是医圣的脸面重要还是娘娘的性命重要?”古雅的话让刘太医欲哭无泪,真是多说多错。
然而,听着他的求饶,古雅并没有心软,她抬起头来,看着元熙皇那严肃的脸,一字一句,“皇上,元熙上下皆知医圣从不轻易为旁人诊治,这次的事情实在蹊跷,况且依现在的情况,当时德妃娘娘的宫中只有这名宫女及刘太医在场,只怕是有心人的设计,妄图里应外合陷害娘娘。”
古雅的话意有所指,她的目光飘向地上的那名宫女及刘太医的身上,“只要将他们拖出去严刑拷打,臣女相信,必定句句真言。”
啊?!那宫女没想到这慧平郡君居然如此心狠,一上来就要打,当下瘫软了身子哭哭啼啼。
刘太医的身子则有些颤抖,他这把老骨头怎么经得起严刑?!
“皇上,那日是臣妾命旁人出去的,只留一名心腹及刘太医在,他们绝无私心啊!”德妃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她楚楚可怜的看着元熙皇,而这句话,让一旁的纳兰明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看来,德妃是知道医圣的药被换掉的事情,否则她不会为了有嫌疑的人求情,经她这么一说,就是将所有的一切都推到了凌玉身上。
而且古雅却也猜出,这幕后之人到底是谁,医圣与德妃无冤无仇,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有人威胁德妃陷害医圣,甚至不惜损伤她的身子,除了那个一直在打听医圣的珍亦儒,还能有谁,如今的关键,就在于让这两个证人开口说出实情,到时候,珍亦儒威胁贵妃且意图陷害医圣的罪名就落实了。
德妃只觉得胃里灼烧得难受,这药性与她原本预想的大不相同,只能说明,那个人是沉不住气了,给自己换了另一种药,甚至很可能要了自己的性命!愤恨之余,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她没有退路可言了。
一道凌厉的目光射来,让德妃敏感的抬起头来,却看见了古雅那对深邃的双眸,她的眼中带着一丝笑意,竟让德妃不由得感觉到一股凉气从脚底升起,然而,在看见古雅往前站了一步时,德妃的心里立刻提了起来。
“父皇!”
古雅刚要开口,却被另一个声音拦住了。
“父皇,不是医圣的错!”纳兰明终于忍不住了,他一旁的纳兰辉很是惊讶,立刻扯了扯他的袖子,“八皇弟,你做什么?!”
他的心中有种不好的感觉,看着眼前的情况,虽说纳兰辉并不认为医圣有理由陷害他的母妃,可是连母妃都这么说了,如果纳兰明又指出其他的证据,那么对母妃而言,是极其不利的,这就变成了母妃的别有用心,起码,父皇会是这么想。
然而,纳兰明却甩开了他的手。“父皇,母妃并不是吃了医圣的药方才病情加重的。”
元熙皇显然有些惊讶,这个八子向来顽皮且害怕麻烦,怎么这会他却敢站出来说出这样的话。“明儿,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他的目光看向一旁惊愕的德妃,而后者注意到皇上的注视,立刻低下了头来。
“父皇,其实母妃吃了医圣的药后身子确实每况愈下,所以儿臣在一次机会下将药给换了回来,并且拿给了别的大夫察看,结果令儿臣十分惊讶。有人私自改动了医圣的药方,在里头多加了一味药材改变了药性,才会令母妃的身子受损。”纳兰明不由得咽了下口水,他还是第一次在元熙皇的面前如此流利的说话。
“所以在儿臣换了药后,母妃的身子这几日已经好转了,因此今天更不可能发生这样的状况,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母妃又吃了有心人换的毒药方,而一直以来,母妃所服用的药汁皆是这名宫女负责的,只要父皇严刑拷打,儿臣相信,一定可以查的水落石出!”
纳兰明的话带着明显的怒意,没有人能想到,一名八岁的孩童可以说出如此有逻辑性的话语,元熙皇的眼中满是惊讶,但他不得不承认,纳兰明说的有道理。
很快,元熙皇的一个眼神便有几名侍卫站了过来,拖起了地上的那名宫女,“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奴婢,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那因害怕而变得有些语无伦次的话语,让众人更加觉得,这名宫女是心虚了。而纳兰明依旧不肯轻易放弃,“父皇,此事定和刘太医有关,所以将他一起抓起来与那宫女分开拷问,若两人的说辞不一,就打到他们说得一致为止。”
这样说来,实在有点屈打成招的嫌疑,可是元熙皇却觉得,此法也不无效果,这两人原本的说辞如此一致,一定是事先串通好的,避免有漏网之鱼,因此严刑拷打之后,他们的说辞也应一致才对。
古雅默默的垂下了眼,心想着这纳兰明也有如此果决的时候,在这个八岁的身体里,古雅竟有一种回到当初的感觉,好像一日之间他便长大了似的。
“拖下去!”元熙皇轻轻一摆手,那刘太医顿时苍白了脸色,浑身僵硬的被拖了下去,德妃的额头上已经满是冷汗,难怪她吃了那药后身子居然渐渐好了,没想到是纳兰明从中换掉了,原本只是想用那种无伤大雅的慢性毒药让自己的病情得到皇上的关注,如今……若太医供出了什么,自己可怎么办?!
“父皇,就由儿臣负责审问吧。”纳兰夙华的嘴角带着淡笑,他轻轻一瞥德妃的脸色,只见她原本就憔悴的脸庞更是惨白了一分。
“嗯。”元熙皇淡淡的应了一句,转过身去轻轻安抚着德妃,“爱妃放心,此事,朕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谢,谢皇上。”然而,德妃的心却是沉到了谷底。
元熙皇慢慢站起身来,“将德妃宫中的所有侍卫和宫女全部换掉,确保德妃的安全。”
全部换掉?!那么她的心腹……此刻的德妃,有一种追悔莫及的感觉,她培养了多年的衷心奴仆,在今日全部前功尽弃了。
很快,德妃被害的消息传遍了元熙皇宫,当然,通过某些耳目,宫外的人也收到了这个消息。
“怎么,就不怕那刘太医将你抖出来?”红衣男子惬意的靠在门上,看着那安心的品着茶的阴柔男子。
“哼,除非他不要刘府上下一百多口人的性命。”珍亦儒阴冷一笑,却是放心得很,只是错过了这么一次机会,谁会想到,那个乳臭未干的八皇子居然会跳出来搅了他的好事。
“既然要除掉医圣,何必如此麻烦,我倒想看看,他能不能解开我的毒。”柳的脸上泛起一丝诡异的笑容,而珍亦儒却不认同,“经过这次,他们必定有所防备,总归这次,是我打草惊蛇了。”
“不过,你的手上不是还有另一张王牌吗?”柳走到他的身边,两人相视而笑,这多年来的默契珍亦儒怎么会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她吗?或许是时候用了。”
“不过……”红衣男子话锋一转,“叫她不可伤到古雅。”
珍亦儒显然有些惊讶,“柳,何时你对那个女子如此上心了?”
“那可不是一般的女子,反正……算了,你只要知道,我对她有了兴趣,就不允许她死在别人的手上。”他只知道,凡事看上她的男人,都得死。
……
“属下无能。”一名黑衣人跪纳兰夙华的身前,俊美的男子只是轻轻一扫那阴暗的牢狱,“没说?”
“……他,已经死了。”
死了?看来珍亦儒还是有点手段的,刘太医宁愿死也不供出他来,不过,他断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
当然,胆敢动他的人,就要付出代价!
“今夜,带几个人去给珍家送份大礼,记得要干净利落!”
“是!”
眨眼之间,那黑衣人便消失不见。
突然,一阵剧痛从心口传来,男子的身影晃了晃,立刻有一双手扶住了他,“又在想慧平郡君?!”
有些责怪的语气从身旁传来,纳兰夙华只是轻笑了一笑,不置可否。
凌玉轻叹了一口气,“再这样下去,你这情苦必定毒入心脉,就算是师傅赶到了也救不了你。”
“本王无碍。”纳兰夙华轻轻推开了他,那倔强的表情令凌玉十分无奈。
“王爷,若你再不配合,恐怕他日想要与慧平郡君有肌肤之亲,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凌玉的话让纳兰夙华身子一僵,想起那日,那光滑的额头细腻的触感,脸颊竟是有了一层淡淡的红晕。从来不知道,女子的肌肤会令他有这种心动的感觉,对于旁人的碰触,他总是觉得十分的厌恶,唯独她,让他第一次有了想要亲近的冲动。
果真,纳兰夙华正了正神色,“医仙什么时候能来?”
“师傅他似乎已经出关,可是……我与他失去了联络。”
“……”纳兰夙华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的手捂住了胸口,凌玉轻叹了口气,“只要王爷能控制自己的情绪,这情苦便不会再深入,请王爷多忍耐几日吧。”
师傅他的行踪向来飘忽不定,偶尔自己送出的信件,过了半年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