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死伤三万余人?告诉我,能确认的死亡人数是多少?!”
“殿下,佣兵死亡一万五千余,巫兵约七千人,因为是突击作战,难以逐一查验尸体,但杀死敌人绝不会少于两万人。”
四千换两万,还没算上击杀的马匪,胡立的胡须都在抖动,校尉们差点欢呼出声,但瞄见梅英依旧阴沉的脸色,都知趣地紧闭着嘴巴。
“标营学兵无愧是我皇家精锐,忠诚而勇敢,战果辉煌,但领队将校,功远不足抵罪!”
学兵战死重伤近四千人,让梅英的心都在滴血,纵然抛开学兵情感,她也难以接受。能在危难中随她踏进草原,无论是征战还是筑城,学兵的忠诚都不容怀疑,帝**队虽多,但忠于她的目前有且只有这一支,不光是要赢得草原战事的胜利,更是未来掌控帝国的骨干,多死一个人,承袭王位的路上就会多出一个坑。
“一军团长,你来告诉我,剿匪时学兵战死多少?”
“禀郡主,战死三百二十六人,重伤七十四人。”
众校尉隐隐觉察到不妙,郡主是要追究将校责任了,可骑兵营分明战果辉煌,将校罪在何处呢?
“也就是说,有三千四百九十五名学兵,或战死或重伤在与佣兵和巫兵的战斗中!那么我要问你,分兵时给你们的任务是什么?”
“主要是训练学兵,同时防备敌人袭扰筑城。”
华自飞的回答很简略,但胡立约莫知道梅英为何气怒了,严格来说,一军团是抓住战机取得了战斗胜利,但无疑也背离了目标任务,事实上违抗了郡主的命令。
“啪!”梅英一拳砸在坐骑扶手,站起身来厉声训斥:“训练,是让你带学兵突击兵站吗?!警戒,是让你带学兵拦截巫兵吗?!军团主力累死累活筑城,就是要凭借坚城要塞减少伤亡,你是帝国老将,却带学兵去野战,以己所短攻敌所长,导致学兵伤亡惨重,何功之有!”
静,静得令人心慌,军帐中华自飞和三名校尉全跪在地上,虽觉得委屈,却不敢出声辩解,军中抗命其罪非何况郡主训斥不无道理,训练不足三个月,兵力只有三个营,细想起来是不该冒然与敌人在野战中血拼。
“参谋军事?让一营之主将,去充当幕僚的角色,剥夺各营校尉指挥权,事先无请示,事后不禀报,独揽兵权意欲何为?!”
“郡主”华自飞和胡立同时出声,互看一眼又不敢再往下说。
独孤皇家之所以战时方才编组军团,就是为了防备大将拥兵自重,将兵权交予各营校尉,其位卑兵少难以危害皇权,就这样还不放心,又另设军政部掌管军官调动任免权,华自飞的变革无意中触动了皇家最敏感的神经,梅英的训斥就差没说出意图谋反的话来。
“你三人是我亲自任命的校尉,却不敢公开抗争,将指挥权拱手交出,是贪生怕死还是另有所图?!”
“我等绝无二心,请殿下明察!”华自飞和三名校尉再不敢沉默,同时出声表明心迹,胡立也跪下求情:“郡主,十五个标队分散剿匪,各营校尉留在帅帐更方便调动,实非兵权有所转移,华自飞虽擅自改变军制,事实上将大军指挥权却分授三人,绝无拥兵自重的嫌疑啊。”
“请殿下明察!”
众校尉全跪地求情,华自飞三人头都不敢抬,让梅英的火气也小了些,哼一声坐回了椅子。
“都起来吧,我相信一军团长和三名校尉的忠心。”
“谢殿下。”
众将校落座后,梅英再度开口:“人之心神亦难辨,是以国法军规只惩处恶行,而无诛心之罪名,无心之失,情可悯而法不容。撤去华自飞总指挥之职,仍任一军团长,欧阳轩和刘新栋各降一级暂代校尉,方振海调护卫营另有任命。”
撤销了华自飞的总指挥职务,梅英却没如众人所料任命胡立做新的总指挥,众将校随之明白过来,郡主是要自统大军了。
“一军团仇星辰营另有任务,其它各营归建后防守南城,所缺兵员军务组尽快从部落降兵中补充。二军团防守北城,三军团防守古寨。”
“商会护卫队,明日护送伤兵和工匠回积翠关,进关后由卓越统领,听从燕宁指挥。”
梅英划分过各军团防区,缓口气看向两个军团长:“领兵打仗,你们是元老宿将,如何完善防御设施,怎样调兵遣将迎战,我都不会干涉,但切记不得擅自出城。我要的战果是以最少的伤亡守最长的时间,而不是大量杀伤敌人后很快丢了城寨。”
“谨遵殿下军令!”未完待续。
第162章 示敌以弱
一军团回城,各营奉命归建,华自飞会后就带亲卫去了南城,走前对胡立连个招呼都没打。网
“郡主,华自飞隐居十余年,死到临头怎会起异心,几十年当大官,要说没银子买棺材,鬼都不相信,犯不着找死。”
“郡主,华老头苦心培养年轻将领,没请示不汇报,是自信您不会怪罪,三名校尉是您亲自提拔,他也没本事收买。”
“郡主,大战一起北城当其冲,华老头打的仗多啊,留下来统一指挥更有把握,我几十年躲标营偷懒,都快忘记仗怎么打了。”
梅英私帐,胡立搬出各种理由为华自飞求情,嬉皮笑脸没一点军团长威仪,梅英只管添茶倒水就是不吭声,宇文洁和令狐清笑也不是骂也不是,坐在一旁别提有多别扭。
“不会打仗?那好啊,你写个辞呈,我照准,凌波标队铁定还是队尾!”
梅英抓住痛脚很捏,胡立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气哼哼跳起来:“虎老雄威在,殿下把一营调回来,看谁敢来攻城,他华老头能守住南城,我就敢保证北城坚不可破!”
“当初分兵,你非要让凌波标队编进一军团,这会又反悔了?”宇文洁得理不饶人,话比刀子还犀利:“我明白了,是怕一营在古寨没仗打,战后凌波标营继续当老九吧。”
老狐狸一脸无辜:“我怕什么,习惯了,别忘了凌波标队的旗手是谁,排个末尾实在有损皇家的脸面。”
“军团长,巫兵真要和佣兵合兵一处,你说土城能守住吗?别指望援兵,一兵一卒都不会来。”
梅英冷不丁吐出几句话,帐中顿时静了下来,老狐狸脸上再无嬉笑之色:“巫兵三万,佣兵五万,三个军团几口就能吃掉,怕就怕八万人只是前锋,大队人马紧随在后,到时困守孤城粮草军械接济不上,又无援兵救助,战况堪忧啊。”
“不仅如此,若是两国正规军出动,北守荒漠南守森林,我们就会陷入重围,连个退路都没有,我不说你也知道,草原部落在我们战败时根本靠不上,不定还会反戈一击拾便宜。”
胡立沉默一会忽又哈哈大笑:“我一个军团长,只管守城就是了,大不了战死城下,哈哈哈,天塌下来自然有大个顶。郡主,老将告退。”
送走狐狸,宇文洁抱着梅英胳膊央求道:“示敌以弱,引诱休整的佣兵攻城,好计策,头功归我,准杀他个有来无回。”
“筑城把我累得额头都要起皱纹了,抢头功,你出去试试,看有没有人放冷箭!”
眼看两人又要吵嘴,梅英气得捂住耳朵低喊:“来人,关起来!”帐外的卫兵自然听不到喊声,但宇文洁和令狐清也不再斗嘴,吐吐舌头跑出去各忙各的,战时的军务组和情报组,永远不会无事可干。
“郡主,欧阳轩、刘新栋和方振海求见。”梅英还没安宁多大会,亲卫又进来禀报,她揉着脑袋没好气地问:“人呢?”亲卫忙回答:“会后就一直跪在帐外,不敢打扰郡主议事。”梅英站起来整整衣甲,正待传令三人进帐,想了想又变了话:“没空,爱跪就继续跪着吧。”
让亲卫一打扰,梅英倦意全消,坐到桌前看起一军团的详细战报,亲卫几次进来,见她神情专注哪敢出声,蹑手蹑脚又走了出去,碰到三名校尉饱含希翼的目光,只能无奈苦笑,郡主还在处理军务,无暇接见。
“打得好!敌后袭扰更是妙计,大姐,千万别出事啊,要不全盘皆输。”
梅英终于看完战报,既为学兵的惨重伤亡气怒,又为取得的战果自豪,更有对华岳和六巡留在荒漠学兵的担忧,早忘记了帐外还有人等候召见,掀开帐帘看到三名校尉才想起来。
“饿了吧,陪我一起吃顿饭。”
梅英的私帐,除了军团长和亲卫女队,便是高垣也没进去几次,突然传令将饭菜摆在帐中,亲卫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她不得不又说了一遍,亲卫这才跑去传令。
饭菜摆好,宇文洁和令狐清照例赶来凑热闹,两人也是忙得没听见开饭的号声,亲兵又不敢贸然打扰,所以六人全饿着肚子。
“先别说话,快吃,我真饿了。”
梅英当先拿起刀叉埋头吃起来,宇文洁和令狐清不甘落后,三名校尉心中忐忑不安,但在扑鼻的香味诱惑下终于放松下来,端起碗加入饭局,而梅英三人还不时将肉菜推过来,一顿饭没说几句话,但感情却无形中亲近许多。
饭后,亲卫收拾好帐篷,三名校尉又想跪下请罪,让梅英摆手拦住,淡淡地说道:“兵权,既是皇家的信任,更是荣誉和责任,以后莫再无心做错了事,回去抓紧休整,大战还在后头。”说时走到方振海面前,关心地问道:“伤好了没有?我看看。”
方振海和巫兵交战时中了流箭,在郡主面前怎敢脱衣解甲,红着脸直拍胸脯:“郡主,有您赏赐的软甲和伤药,断骨接上后一点事都没有。”梅英一拳打过去,正落在方振海的伤口上,让他不禁眉头一皱。
“断筋伤骨百日养,你不能再领骑兵去冲锋,但也不能闲着。南北两城隔着清河,相距数里看不清旗帜,敌人围城后,军令传递就靠水上行船,你带上东海标队,我再从护卫营抽出会水性的人,新编两个标队,由你统领起来,把两城间的清河水面牢牢控制住。”
“遵命!”方振海大声应命后又低声请求:“郡主,不要从护卫营抽,部落降兵中应该不乏懂水性的人。”梅英摇摇头直截了当地回答:“除了学兵,其他人我不放心,就这么定了。船,早准备好,就在南城码头,两个标队,军务组调配好后就会来报到。”
“都回营去吧,交接后抓紧休整。”
“遵命。”
三名校尉施礼后大步离开,宇文洁偷笑道:“我敢说,你就是现在下令三人自裁,都不会有人问原因,一顿饭啊,男人真好骗。”令狐清忙使眼色,她真服了这位大几个月的四姐,什么话都敢当面说,而梅英又从来不怪罪。果然不出所料,梅英笑了:“取消总指挥,军务全压过来了,你以后会更忙,亏你还能笑出声来。”
“回来路上就想好了,正要说呢,战时将军务组交给高垣代领,我专心领亲卫队保护你,战后他滚蛋,功劳归我。”
宇文洁明言不但要偷懒还要抢功,倒让梅英和令狐清愣住了,她得意地扬起了头:“高垣立再多功劳有何用?想领兵,门都没有!以后注定有爵位而无实权。咯咯咯,后宫不得干政,帝国铁律。”
自从宇文洁回来,梅英帐中就多了笑声,三人笑闹一阵,令狐清话风一变:“提起高垣,我到想起温轻柔来,她出使翠华,非但未能阻挠拖延,巫兵反意外提前出兵,而她也早该回来了,为何至今不来复命?”宇文洁撇撇嘴:“温家没几天蹦哒了,敢软禁郡主,太子含怒隐忍,陛下绝不会容忍其挑衅皇家威严。”
“别怪教官,在家族利益和个人情感对立时,有几人能真个抛开亲情,而一个冷酷到连家族亲人都不顾的人,又怎能忠诚于朋友与帝国。她做了她该做的,至于对错,就看是谁来评判了。”
令狐清想了想低声安慰道:“你也做了你能做的。是不是把她留在了积翠关,帮着卓越打理商会?”梅英无声点头,令狐清赞同道:“这样也好,战后还有机会将功折罪,给温家留一线生机。”
两城有胡立和华自飞分头坐镇,防御设施的建设顺利进行,军务组调配好人员,各营满编满员都在紧张地备战,两座城池除了学兵和护卫,几乎看不到一个平民百姓,只有军工作坊的叮当声日夜响个不停,换班时会走出不穿军服的人来。
清晨,工坊大门打开,上夜班的军匠三三两两走出来,裹紧大衣后谈笑几句,有人匆匆跑向饭堂,有人打着哈欠直接回房睡觉。
学兵筑城受天气影响,急于完成军事设施,没时间建设营区,更谈不到按图建造官府公房,就连郡主梅英和军团长胡立都仍旧住在帐篷中,但唯一的例外是军匠们,梅英特意关照必须优待,是以全住进了青砖瓦房,一人一间羡慕死了护卫和学兵。
对工坊和库房的警戒,一点不比梅英的郡主帐差,以前是由累倒累病的学兵和护卫充任卫兵,明岗暗哨巡逻队,外人休想靠近警戒线,各营归建后,梅英的护卫营接管了防务,专门抽出一巡人防守,与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