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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骑营神不知鬼不觉突然出现在退路上,如果趁夜偷营,联军骑兵的栅栏挡不住疾驰的战马,混乱中自相残杀都有可能,年轻校尉的话还在给同僚们留面子。
“传令,各营整队,与骁骑营决一死战,为了骑兵的荣耀!”
中军大营吹响了号角,联军在营门外开始列队,不时偷眼望向远处,牵着马站立的骁骑营将士如晨风中的古松,联军骑兵在骁骑营喊话时就已谈不上军心士气,此时大多人只求一会能从乱军中逃出去。
战鼓声响起,双方骑兵几乎同时放开马缰绳,近六万骑兵在平原上冲杀,一方为了荣誉一方为了活命,而战力的差距没多久就展现出来。骁骑营没有选择正面冲锋,一个个标队绕着敌人的队伍纵马疾驰,用长弓利箭收割性命,看到后撤的路上无人拦阻,越来越多的联军队伍冲过去就不再回头,将身后的战友当成了保命的盾牌。
交战不到半个时辰,联军骑兵全军溃散,残兵败将往东亡命奔逃,而骁骑各营从两旁追上去,插进溃兵后队后,将失去指挥的敌人分割包围,战斗很快便结束,联军扔下近万匹战马方才得以逃命。
打扫战场收拢战马,三个营押着俘虏赶着战马回京,两营人埋锅造饭喂养战马,近午时分整队上马,顺联军逃跑的路追下去。
联军尝到了深入敌境的苦头,逃命途中不得不停下攻击村镇,借以解决补给,而追兵有官府补充粮草器械,宿营时更有地方守军帮助站岗放哨,军士和战马都得以尽快恢复。
第三天,骁骑营追上联军,这次没再客气,两个营如两把尖刀直插过去,将联军分割成三部分,冲到尽头兜转马头,朝左右队又发起冲锋,而联军三万人终于比上次的表现有些起色,年轻的校尉领兵与左路骁骑营死战,联军才得以没有溃散,主力在老将军率领下往东撤走。战力的差距太过明显,掩护主力撤退的两个营,最终让骁骑营全部消灭,近让遍体带伤的年轻校尉领十几名亲卫逃走。
快退到绮丽郡时,联军又遭遇骁骑营埋伏,骤不及防之下吃了大亏,勉强整好队伍边战边退,又有一营人追来,前后夹击让联军再次溃不成军,老将军在混战中身负重伤,眼看要陷入包围,下令残存的中军营将士放弃抵抗,趁亲卫队长愣神时拔刀自刎,失去统领的联军骑兵,在绮丽郡内争相逃命。
“老将军虽败而不失军人气节,厚葬了吧,记得要做好标记,战后方便家人迁到故乡去。”
“校尉,标下建议追下去,一个敌人也不放走。”
骁骑营校尉转身上了马,临走低声骂道:“长点脑子,你敢领兵追下去,信不信郡主会连你的人也缴械。”几名标长还想再劝阻,传令兵打马跑来报告:“校尉,虎贲营掉头回京了。”校尉举起马鞭喝令:“撤,赶到虎贲营前头去。”
骁骑营与联军骑兵交战三次,俘获战马两万多匹,俘虏一万多人,自身损伤不足千人,带着辉煌的战果回京去报捷。
联军骑兵西进时可谓兵强马壮,如今丢盔弃甲连统领都战死,各营失去指挥,校尉们一个比一个心思活络,都恨不得早些赶回大营,在绮丽郡内展开了逃命比赛。
绮丽郡西部,一条河流横在联军撤退的路上,宇文洁领几百弓兵把守一座石桥,笑望从远处逃来的骑兵,看上去有几千人。
“不许瞄准,用乱箭朝空中骚扰。”
溃退的骑兵校尉,听到斥候报告说石桥没被破坏,只有几百人在防守,连日来的闷气化作了怒火,简直欺人太甚,临风铁骑打不赢骁骑营,何时惧怕过绮丽郡守军。
“你带标队去,让各巡连续冲击,把桥夺下来!”
对拦截的几百名弓兵,标长更不当回事,近派出三巡人去夺桥,他领兵站在对岸观战,收桥时不在桥头设箭楼立栅栏,骑兵百人队第一轮死伤会重些,第二轮就会接近弓兵,骑兵与步兵近战,结局根本不用多想,几百弓兵想逃都跑不远。
骑兵冲上了桥头,弓兵匆忙放箭,乱箭朝天能有多大杀伤力,一巡骑兵转眼就要冲到桥头,领头的哨长眺见宇文洁站在原地笑,似乎让临风铁骑吓傻了。
桥头地面冒出两排栅栏,茶杯粗细的铁棍纵横交错,正挡在骑兵前,栅栏后数十根铁棍斜撑在地上,在桥头瞬时竖起两道坚固的铁墙。
宇文洁躲在重盾后,笑看骑兵用马刀砍栅栏,骑兵巡长察觉不妙下令掉头,宇文洁脸上的笑容消失,扬手下令放箭,相距几十步,弓兵几乎不用瞄准,接近栅栏的骑兵中箭后跌下马去,后面的人掉不转马头,全成了弓兵的活靶子。
“下马,弓箭对射。”
骑兵校尉也是狠角色,一面下令夺桥标队与弓兵对射,一面下令两标人淌水过河,从桥两旁绕过去,石桥弓兵早有防范,其它地方不用说也有兵拦截,绕路还不如强攻夺桥逃命。
试探过河水深浅,两标人沿河岸牵马下水,当一眼望去河中满是战马和骑兵时,弓兵队后擂响了战鼓,河两岸伏兵四起。
让骁骑营杀破胆的骑兵看到陷入埋伏,两岸伏兵一眼望不到头,军官们不理校尉的命令,各自领兵四散奔逃,最惨的莫过于河中的军士,在岸上长箭威胁下,只能乖乖牵着马投降,换句话说他们也是最幸运的逃兵。
没有冲锋队形,没有统一指挥,一个躲过骁骑追杀的骑兵营,近三千人让伏兵歼灭大半,当得知伏兵从各城临时抽出,在几天前才编组成军,兵力不过一万人,骑兵少得可怜时,骑兵军官们的脸不知有多难看,若服从校尉命令,骑兵营冲出包围轻而易举,胆大些消灭伏兵都不难,而悔恨救不回死在乱箭下的校尉。
收缴兵器后,将俘虏分成巡队看管,领队军官接到有郡主盖印的通行文书,只要将士们不在绮丽郡内为非作歹,沿途官府不得故意刁难,回去路上持此文书,各城各镇会安排衣食。
“给队长以上军官发放长刀,帝国永远不会践踏武士的尊严。”
解释过重伤员留给地方官府延医治疗,伤愈后任由离开后,宇文洁把俘虏全部释放,没审问一个人,没录一句口供,连被俘军官的姓名都没有登记。
华岳所领的人却是另一种打法,将敌人包围后,令秦如风指挥左卫拦截企图逃走的散兵,她带卫队直杀向中军,长枪飞舞如入无人之地,当一枪挑死敌方主将时,包围圈中的敌人明智地选择了投降,翠华宫左卫的战力不比骁骑营差。
西部各城按独孤英命令,抽调精兵强将组成四个万人队,在要道码头拦截溃退的骑兵,兵力占据绝对优势,又是事先设伏,没有斗志的溃兵几乎没发起像样的战斗,两万余人留下战马军械,徒手步行回到联军大营。
两座府城久攻不下,十万精锐骑兵损失过半,东海郡内又潜伏有凶残的破军营,联军前方将领对战局再难乐观,不等两位郡王协商好对策,大统领就下令停止进攻,将兵力收缩进占领的各主城,绮丽郡城更是重兵设防。
东部战场攻防之势转变,西面和南面的联军更不敢轻举妄动,帝国北部兵团进展缓慢又损失惨重,不得不停止进攻转入防御,一时间三个兵团统帅的目光全看向绮丽郡,清辉郡主、领绮丽郡守、征东大将军独孤英统率的东部兵团,将决定这场帝国内争的走势。
第213章 孤悬敌后
联军西进,东部兵团丢城失地,朝堂上文臣武将缄默,没人愿意去收拾烂摊子,或者说没人有能力去扭转败局。.M当独孤英彻底稳固防线,派兵收复数十座曾一度被占领的主城,忙于调兵遣将部署防御时,奏章如雪片般飘向皇宫,让东部兵团趁势攻击,尽快夺回绮丽郡城,洗刷帝国百年未有之耻辱。
笔墨纸砚跳动,独孤英手按桌案难掩怒气,亲卫应声而入,让她怒斥出去,双目紧盯在桌上摊开来的军部命令。在绮丽郡内与联军逐城争夺,吸引临风王派出更多骑兵增援,围城打援消耗敌人兵力,为北部兵团反攻创造条件。
对军部命令,独孤英向来视为可有可无的建议,她有权便宜行事,愤怒在于命令上非但有个朱红色准字,旁边还盖有平戎殿印,军部命令何曾有此先例,如部署出自国王,为何不以圣旨传达,改变战决的策略后到底隐藏怎样的秘密。
帝国四大兵团,西部和北部兵力强盛,骑兵营远比东部和南部多,毕竟要抵挡翔云王和临风王的精锐骑兵,而北部兵团作为军部设定的突破口,军力几乎为东部兵团的两倍。
偷袭弘逸城失败,打乱军部全局战略,英王督军毫无战果可言,纵然东部兵团牵制住敌人,北部兵团能解决临风王吗?骁骑营不可轻离京都,英王竟敢请旨借调两营,让国王严词驳斥后拒绝,从中足可北部战局他并无必胜的信心。
君命难违,军令如山,独孤英心中万般疑惑,仍匆忙调整部署,着手组建攻坚军团,放弃了精兵迂回穿插,突袭敌后抢占关隘,从而卡断联军退路以求一战定输赢的战胜战略,使得破军营孤悬敌后。
“我若是小垣子,干脆率兵投靠东海王,最不济也会封个将军赏赐几座海岛。”扬手把军部命令扔回独孤英桌上,华岳为高垣鸣不平,毫不理会独孤英难色,说罢又解下腰间佩剑在手中抛上抛下,嘲笑道:“王剑,呵呵,翠华宫使我不当了,护卫使和绮丽郡司马,请大将军另请高明。”
“大姐——”
“我去东海郡寻找小垣子,我哥也要回封地,若独孤皇家有胆量,不怕西部和南部联军长驱直入,大可将我兄妹二人留下来。”
宇文洁想要劝说拦阻,让华岳一掌打退,把王剑抛给令狐清,华岳转身离开了,独孤英爬在桌上,再没说一句话,因皇家的绝情而羞愧,更为帝国前途担忧。
华岳和秦如风领亲兵悄悄离开行营,算是临走给帝国郡主再帮次忙,若让将军们知晓两人与皇家分道扬镳,东部兵团刚恢复过来的军心士气又要降到谷底。
攻城前势必先要解决联军铁骑,只有在野外占据绝对优势,有足够兵力保护后方和侧翼,攻城军团才能避免遭受铁骑突然冲击,而东部兵团恰没有克制骑兵集群突击的有效手段。无奈之下独孤英将重步兵编组成军,依靠密集的防御阵型来抵挡,实际上就是用无数军士的生命来消耗联军骑兵。每攻下一城得胜利,伤亡却远比敌人多,当推进到绮丽郡城下,兵团中剩余的老兵已不到三成,所幸终于占据了野战优势,帝国兵员充足的优势得以最大挥,临风王先后派来的数万增援骑兵,在各城争夺中让重步兵的人流淹没,而此时战事已进行两年有余,四个兵团先后开战,帝国和郡王公侯皆蒙受巨大损失。
两年征战,东部兵团死伤三十多万,将士的血洗去了独孤英脸上稚气,再也半点调皮女学兵的神态,杀伐决断让笑容都显得勉强,只有偶尔传来破军营的消息,才会绽放出片刻的灿烂,而夜深人静时泪水又打湿了被角,梦中却出喜悦的笑声。
皇家重整棋盘让破军营成为孤悬敌后的弃子,密探传回的消息尽管不确切,但高垣依旧在领兵战斗的事实无人怀疑,只是战果越来越小,从袭击府城变为攻占城镇,从聚歼东海辎重运输营到分散袭击几条运输线,最后一次传回来的战果不过烧毁一座粮仓,此后三月再无消息。
滨海城,残破的城楼中,高垣斜靠在女墙上望着西方的夜空,李长弓一手扶住肩膀一手将酒杯递到嘴边,抿口酒喘会气,笑声微弱得传不出几步远,手臂垂在地上动也不动。
“呵呵,这次怪我太大意。”
“从三名武宗埋伏中逃出半条命,要换作别人,早让老子一刀砍了,背叛后回来卧底。”
高垣艰难地侧头,目光壶,李长弓拿起来在他脸前晃悠会,扬起脖子喝了个底朝天,笑骂道:“偷壶酒太难了,方校尉骂我好几次。”放下空酒壶,李长弓给他拉上被子,压低声音嘲笑道:“两个多月,人家遍摸了个遍,嘿嘿。”
“老子交友不慎啊——”
太丰义仓,储存粮食数十万担,高垣早就盯上了,无奈守军防守太严密,几次偷袭都没成功。得知存粮就要转运前方,隐藏在童营的兵力重新集结,破军营趁雨夜向粮仓起强攻。
高垣和梅若雪领几名武校,在箭雨中顺云梯爬上城墙,一路冲杀终将城门打开,李子辉领人蜂拥而进,几十人死伤在弓箭下后与守军混战在一起,守军黑暗中辨不清敌友,而破军营早有准备,军士不时用东海土语吆喝,借以识别身份,等守军反应过来大势已去。
“弓兵标留下,其他各标快撤。”
在粮库内泼油耽搁太久,高垣在院中大声下令,敌后作战两年,破军营战死一千多人,所剩两千人皆为精兵,如非装运粮仓太重要,高垣绝不愿意起强攻。
各标奉命撤退,很快消失在雨夜中,等弓兵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