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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校尉-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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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会答应吗?不会,绝对不会,看上去随和得没有主见,往往跟着众人意见走,可一旦有了主意,没有谁可以让他屈服。

“忠诚帝国,英勇战斗,一切为了胜利,永远不向邪恶屈服!”

武士誓言,有人吊在嘴上,有人埋进心底,吊在嘴上的人未必坏,可藏进心底的人更值得信任。黑木林一战,小打小闹而已,纵使没有高垣出奇制胜的战术,梅英相信教官也会带骑兵队获得胜利。可结局呢,他宁可被我骂做忘记武士荣誉,为了胜利决然使用毒药,让骑兵队学兵首战告捷无一战死,他为了什么?

忠诚帝国,从小在残兵院长大,吃的是帝国军粮,穿的是帝国军服,抚养他长大的是帝国军人,只要帝国不负他,他有什么理由去背叛帝国。金钱美女,权势名声,这些让男人心动的因素,还有谁能比我拥有的更多?

可我到底该如何开口,说出真实身份,他会不会怀疑我一直在欺骗他,怀疑从内心发出的爱的召唤是虚假的权术,又有那个绝色师姐在旁,莫不成一开口便成此生恨,连这最后一年相处也变得难堪苦闷。

梅英心情因分离变得失落,忘记回答高垣疑问,埋头走在前面,好半晌不言不语,就像受了委屈的小姑娘,无人可以诉说心曲,唯有独自行走让它落在身后,随这脚印变淡消失。

“梅英,高垣问你话。”李长弓察觉她今天有些反常,莫不是让那恶奴气晕头,故意大声开口引她注意:“他问你家到底有多少钱,嘿嘿,说不定动了做上门女婿的念头,千万别说你有兄弟!最好能再有一个比你更漂亮的妹妹。”

“你找死!”梅英坏心情下张口,摄人的气势失去压制自然流露,高垣受气息牵引随之停步,看似无意中恰好走在李长弓身前,替他挡住了那股无形杀气。

修炼吐纳功夫近十年,高垣一直将它看作医术,用来疗治先天虚弱的身子,长大后虽没有察觉不妥,但既然爷爷们都说自己先天体弱,证明这口诀对症有效,坚持练下去就是,直到秦总教官传授擒拿手,他才知道以气运力化作暗劲的使用窍门。

“你以前跟爷爷学过?不可能,擒拿手是我秦家绝学,师傅也不会。”秦总教官原打算每过几天传一招,让高垣熟悉运气方法,不成想教完第一招牵手锁膝,也就是武士资格测试时秦如风擒拿木偶那招,高垣只练习几遍招式,照要求运转气息,一把抓向木桩,结果让他不知所措。

弯曲的手指轻而易举插进结实的木桩,随着招式发动,木桩从手抓处断开,让下半招锁腿难以继续,这还是用来练短刀的原木吗?高垣不相信手指有那么强的穿透力,换了几根木头,次次结果一样。他终于明白不是木桩有问题,而是他新学的运气方法太霸道。

秦总教官比高垣更吃惊,随手捏断木桩,这功力他也能做到,可绝不会那样轻松随意,就像是用铁针扎豆腐。这小子到底是如何炼气,不等高垣将感谢的话说出口,就忙不迭询问:“你平时修习吐纳术,可有特别的感受?”

高垣认真想想摇头回答:“没有,爷爷说我自小体弱,我一直修炼它来治病。”

“治病?你要是体弱,那他们就全是伤残人!”秦总教官气不打一处来,师傅秘而不宣的吐纳术,师兄和自己是在营中效力,时日久了才得到传授,竟然是这小子儿时的识字书册,杀人术用来治病,看来效果还真不错,师傅这到底唱那出。

“跟我走!”秦总教官问不出所以然,带高垣去找师兄,华总教官听完经过也是张嘴瞪眼不知该说什么好,让高垣在两人面前演练一番平日打坐吐纳的方法,与两人所学毫无差别,气息运转时的感应瞒不过修习同样法门的高手。

将抄录的擒拿手书册扔给高垣,秦总教官没好气赶他离开:“拿回去自己练,不许传给别人,有不懂的地方别来烦我,去找如风和华岳。”

高垣带着惊喜跑开,两位总教官关上门探讨,最终还是华总教官的看法有说服力。

“歪打正着!不知道炼气奥妙,一心将它当作治病良方,而体弱不是朝夕可好,事关生命又不敢大意,用心而不急于求成,正和随心所欲的总诀,你我梦寐以求的层次,只怕师傅也看得出做不到。加上三岁就不知不觉中让师傅引导,又有那四位从旁协助,单论武艺,他们那一个都不在我们之下,内功外力巧妙协和,我总算明白这小子为何从小就让赶出去,砍柴打猎抱石头,打拳对练挨棍子,要再练不成那才让人惊奇。”

“没那么玄乎吧,华岳没吃那么多苦,修为恐怕比这小子还高,倒是如风欲速则不达。”秦总教官说时若有所悟,惊喜地摇头叹道:“这小子和华岳那丫头挺般配,一个刁蛮率性,一个木纳随心,深合吐纳要诀,是我对如风太严厉,反而害了他。以后懒得再管他们师兄妹,随他们便,真要把天捅破才好,师傅不愿说,事情闹大了师祖总会知道,那时可就有好戏看。”

“你啊,还是老性子,师傅何等修为,别人不清楚,我们能不知道,标营主事,隐藏的武宗,呵呵,大概也多少知道一些,帝国总共就一百来个武宗,彼此应该有所耳闻,要不明里暗里对这小子百般维护,开始我还以为他想收关门弟子,呵呵。”

“当年那一战,到底是怎样情形,以师傅武艺尚且受了重伤,落凤大陆几位武圣没有出手,又会是伤在谁手中?”

“空想无益,等这三个长大,我俩就该再去查探,师恩如山,不搞清那一战真相,关起门修炼,师傅啊,弟子我做不到,刀疤都比我们做的多,他当年不过是师傅你的亲卫,还没能收入门墙,他尚且如此,骁骑营残存下来的五个人,没有谁贪生怕死。”

高垣自是不知两位总教官心事,眼下见梅英无意中动了杀气,护住李长弓后急忙开口:“梅英!”

“啊,我想事太出神。”梅英惊醒过来,见未伤到伙伴,有些后怕地道歉:“切不可乱说我家人坏话,在我跟前说无所谓,要让人传出去,真会有杀身之祸,以后你们会明白我所言非虚。”

李长弓不知躲过了一劫,见气氛缓和过来,摇晃着大包小包喊冤枉:“梅大小姐,再不找地方吃饭,我可要扔掉包裹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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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借题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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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侯府,点将台旁六堆炭火熊熊燃烧,烤架上悬挂整只肥羊,蒸腾的热气在空中化掉雪花,细密的水珠洒落在透明雪棚上,声声敲打在围火而坐的年轻男女心坎。

一堆炭火旁,燕子飞束手站立,方正的脸庞水珠流淌,有雪水,有汗水,分不清谁多谁少,一样冷入骨髓,可纵然如此,也难以浇灭他胸膛腾腾怒火,比燃烧的炭火更猛烈。标营整队学兵盛装赴宴,在大门口遭到恶意阻拦,受了侮辱愤而扔掉请柬离去,事情闹大后暴露出真相,就像这漫天的飞雪,终难将燃烧的火堆掩盖。

燕子飞位高权重身份特殊,未能亲自去迎客,以免惹人非议,一早派儿子在大门口迎接,谁知那混蛋转一圈就溜走,让燕六代他应付差事。两巴掌一脚彻底打蒙燕少爷,不得不道出原委,是小姑找他问句话,谁知东拉西扯难以脱身,燕六大概就是那时去了大门口。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燕侯爷用火叉拨弄炭块,默不作声听完事情经过,唤挨打后无比委屈的孙子过来,抹去脸上的泪水,慈爱地拉着他坐在身旁锦墩,一句责备的话也没有说,软语安抚半晌才抬头看向儿子,冷不丁冒出一句无头无脑的话,然后就是劈头盖脸的臭骂。

“事情交给你去做,办砸了却打当差的孩子,诿过于人,岂是为将之道,以后谁还敢在你手下做官!此错一。”

犯错的孙子没事,儿子到成了出气筒,还此错一,燕子飞不敢出言反驳,倔犟的目光与老子对视,分明是心有不甘。知子莫若父,老侯爷何尝不知道他禀性,冷笑一声接着数落:“既然知道有人故意使坏,不敢去或是不愿去找正主算账,跑来找老子讨公道。若无权无势奈何不得正主到也罢,嘿嘿,这侯府怕是除了我和你母亲,你燕三公子一句话就可断人生死。有理的事,有兵的将,大可直接捉拿主使者,谁敢说你坏话。将在外不由帅,君命尚且可违,何况这区区小事,此错二。”

燕子飞目光有些躲闪,硬着头皮强辩道:“我要敢责骂一句小妹,母亲那还不数落我几个月。捉拿,父亲你自己去试试看。”

老侯爷怕老婆帝国高层人人皆知,除了有限几个至交好友敢打趣,就数燕子飞是异类,敢当众不给老子留面子,老侯爷怒极反笑。

“奴才无理得罪了人,主人就该想方设法补救,你有这胆子,有这时间回禀老子,为何不去想办法重新请人回来,在这凌波城,别说你燕校尉找不到人,此错三。滚,人请不回来,老子将你逐出燕家!”

对啊,与其在这里受气,何若去找人,燕子飞瞪了儿子一眼,转身朝仇教练他们走过去,到近前已恢复往日神采,这就是世家子弟,自小经受太多波折,控制情绪的能力远非寻常人物可比。

“仇兄,客套话我就不说了,帮我找人吧。”

仇教练几人在燕老侯爷面前站得规规矩矩,听完全套侯爷训子,总觉得老侯爷不光是教训儿子那么简单,这么多青年人在座,按理没必要当众发作,燕子飞可不是一般人物,凌波城几人敢不给面子。

“走吧走吧,老子训儿子,天经地义,有什么好奇怪。”燕子飞一眼看穿几人心思,笑着请客先行,点将台旁一场风波暂时平息。

围坐在火堆旁的燕府旁支子弟,目睹过老侯爷训话,又是另一番心情。老侯爷有三子,大公子是偏房生养,世家子弟的优良传统,未娶妻先和丫鬟鬼混出血脉,二公子边关试炼下落不明,如今诺大的燕府,燕子飞就是名副其实的嫡长子,未来承袭宁泽候爵位的不二人选。

先前听说大公子燕子清有意爵位,暗中拉拢不少老辈人物,更是花大价钱收买旁支人心,在燕府威势丝毫不弱于二公子。老侯爷的两个女儿也都偏向大公子,特别是小女儿燕宁,那是老侯爷晚年得女,年纪比燕子飞儿子还小,深得老侯爷夫妇溺爱,在整个燕府无人敢招惹,多次扬言大哥才是最好的继承者,而老侯爷夫妇从未出面责难,使得大公子威望隐隐然超过燕子飞,许多旁支见机倒了过去。

以后要站稳立场,燕府传承一贯是嫡长子优先,老侯爷今天这番话暗带杀气,什么叫有理有兵有权直接捉拿,分明是警告大公子,燕子飞如今是嫡长子,又掌管宁泽候全部精兵,要敢有所异动,将在外不由帅,老侯爷是明着暗示二公子有权先斩后奏啊,必须尽快将这消息传回家族,与大公子有多远躲多远,莫要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燕老侯爷打发走儿子,从火堆旁站起身,魁梧的身躯笔直如雪中不老青松,没有因年迈失去军人风采,严厉的目光扫过人群,点将台四周的嘈杂声嘎然而止,唯有雪花化去水珠滴落声清晰可闻。

登上三尺高石台,抚摸着熟悉的石桌,老侯爷多想这一刻永远不要到来,那怕是迟来些也好,如今正值翔云局势微妙之际,不稳住侯府内部人心,万一有非常之变,燕府不论如何选择,恐怕都少不了连续血战,又得有多少儿郎惨死,让白发人送黑发人。

“我老了吗?为何越来越讨厌征伐,对死亡也开始变得恐惧。”老侯爷用宽大的手掌抹去桌面上的积雪,最近的一次登台点将,我送走了儿子,让他带着精锐去边关巡察,六年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从那以后我就害怕再上这点将台,不忍心送儿郎们出征。

老侯爷久久不语,火堆旁燕家子弟无声伫立,任由炭火将整只肥羊烤焦,散发出难闻的气味,在点将台周围聚而不散。

“今天本该我燕府子弟冬日演武,肥羊美酒便是给你们的犒劳,几十年了,燕家年轻一代没有人在大军中征战,这样的布置原是我刻意安排,就是想让你们体会祖辈的豪迈,骏马长枪,大块肉老碗酒,可以托付生死的兄弟,先人们就是这样简单,却给我们留下诺大的宁泽封地,还有这座宏伟的侯府。”

燕老侯爷声音低沉,每一句话都要停顿一下,点将台旁气氛凝重,好端端提起祖辈创业,接下来要说的话恐怕牵扯太大,有精灵的子弟想起关于老侯爷的传闻,激灵灵打个冷颤,慈不掌兵,老侯爷这是要用军法行家规了,有人的脑袋要落地。

“标营那些孩子,他们的父辈都是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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