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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千染会意,马上用力地往小家伙的额头狠狠地亲了一口。
小家伙点点表示满意后,又指了指自已的鼻子,沈千染马上照着他的要求接着亲,一会左脸,一会右脸,一会下巴,终于,全都亲满时,小家伙才满意地将小脑袋一把扎进娘亲的怀中,奶声奶气地撒娇,“娘亲,赐儿爱娘亲…。”说完,一本正经地抬起头,“娘亲,赐儿晚上要给娘亲暖床!”
“暖床?”沈千染吃了一惊,儿子常说的话她极熟悉,什么时候学会这样的词汇?
赐儿马上眨着眼,一本正经地说,“娘亲,赐儿身上很暖和的,娘亲抱着睡,抱着睡觉觉……”
水玉忍不住亦破啼为笑,轻声道,“我想是听文丞相那个孙女说的吧,也幸亏有那孩子带着,要不然让赐儿一个人……”水玉一提,眼睛又开始泛红,抑不住的哭腔,“这也算是天见可怜了,也幸好两人有缘,前日中午,奴婢去南郊接赐儿时,军营中有人刺杀文丞相,幸亏有赐儿在,救回了文相的一条命。”
水玉看着赐儿,满脸是宠溺之情,“前日,老爷带着赐儿离开军营,营中的所有将士自发地来送,我还以为是老爷的人缘好,原来全是来送赐儿的,一个个大老粗在赐儿面前细声细气地说话,一定要赐儿有空去他们潼关看他们。二小姐,你不知道,这小家伙多得意,条条有理地与每个将军的话别,而且名字都称呼对了!”
沈千染却脸有忧色,“赐儿这么小,就传出如此名声,未必是好事,尤其是他这医术的天赋,怕是瞒不住了。以后,我们得看紧一些了!”
水玉一听,眼圈又是一红,沈千染忙道,“别伤心了,我说这些可不是要招你眼泪来着。这次总算没出什么大事,以后,不仅是你,连我也要放一万个心在赐儿身上,这里不比东越!”
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一声,“水玉,出来拿接一下,厨房里送晚饭来了!”
沈千染微微一挑眉,她的院子何劳沈家的人送饭过来?
水玉轻轻摇摇首,用嘴型示意一会再说。
水玉提着食盒进来,沈千染披衣下床到饭桌边时,水玉已摆好饭,水玉先按着和序验了毒,确定饭菜是否有问题。
沈千染简直饿坏了,手上有伤控制不了筷子,便拿了银勺喝汤。
水玉牵着小家伙,帮着他净手后,才将她抱到沈千染的身边坐下。
小家伙仰起嫩白的小脸盈盈一笑,“娘亲,赐儿会自已吃饭喽!”
水玉先帮沈千染装好饭,看看沈千染红肿的双手,轻声道,“二小姐,让我喂你吃。”。
“不用,这点伤看着碜人,其实没什么大碍,玉姐,你喂赐儿便是!”沈千染连喝几口汤后,终于舒服地谓叹出声。
小家伙一听,马上奶声奶气地抗议,“赐儿能自已吃了,赐儿要做男子汉大丈夫,不能让人喂饭饭。”
沈千染闻言抬首,与水玉相视一笑。
没多久,水觅进来,一边急急地走过来,一边直嚷着,“有吃的也不叫我,我都饿坏了!”
水玉忙站起身,多摆了一副碗筷在自已的身边,笑道,“还以为你在夫人那边用了。对了,三殿下如何了?”
“还没进城,七八个太医已就在那候着了,直接带回宁王府!”水觅到旁边洗了手,也不擦,用力甩了几下手中的水珠,便坐到沈千染的身边。两手捧起面前的一小碗汤,两三口就喝光,舒服地谓叹,“饿的时候,什么都是美味的!”
水玉注意到沈千染的手微微一抖,料定沈千染心系宁王,又不想直接问,便又问水觅,“有没有醒过来?”说着,又站起来帮着水觅装了一碗汤。
“没有,太医说,一是受伤失血,二是疲劳过度,可能要再调一晚才会醒过来。”水觅拿起筷子,一边吃一边含糊地道,“二小姐放心吧,宁王的命矜贵着。”
沈千染“嗯”了一声,低语一句,“这时候应该能醒了!”又问,“娘亲呢?回来后,好些么?”
“夫人精神不大好,也不肯说话,吃什么吐什么,老爷担心极了,没上朝,都在房里陪着夫人。”
“这对娘亲是一个关卡!”沈千染无耐地看了看自已肿成不象样的手,“看看明天手会不会好一些,到时去看看娘亲,要不然,她见我这样子,恐怕会更伤心!”
“是呀,夫人一直问起小姐,我只说赐儿太想小姐了,一直缠着小姐说故事,小姐怕赐儿来了影响夫人休息,便明天过来给夫人请安!”
几个人用完膳后,沈千染陪着儿子玩了一个时辰后,水玉抱着小家伙去沐浴。
沈千染坐在一旁陷入深思,这次宫变,也只能算是有惊无险,如果一切没有改变,太子将在明年再一次发难。
心又想,难怪兰御谡这次这么痛快放她母亲回沈家,原来筹谋了一场,全是白废力气,这时候,应急着收拾烂滩子吧!
水玉抱着赐儿回寝房时,小家伙已经在水玉怀里呼呼大睡了。
水玉把小家伙放到床榻上,盖好锦被后,又细心地看着帐子里是否躲进了蚊子,方放下帷帐,便坐到沈千染的身边,告诉她府里头究竟这两天出了什么事。
水玉轻叹一声,“奴婢让人把瑞安带回来,想等二小姐回来后处置,可到了前天下午,也不知道瑞安吃了什么豹子胆,突然把所有的承认过的话都反过来说,反而污陷赐儿自已顽皮爬到了她的马车上,还在府中大呼小叫,说她是个当家主母,以后府里的一切由她说了算。”
“她把府里头的丫环婆子全辞退了,就留了一些她从钟家带过来的亲信,现在老夫人房里也只剩一个叫杏桐的丫环侍候,我听常妈说,老夫人发脾气,公主气焰更高,说如今沈府破败了,如果再养一些没有和丫环婆子,以后恐怕这房子敢要卖掉,大家一起搬了小宅院挤。她这是为了将来着想。”
沈千染听了,冷冷一笑,“也该祖母吃些亏了,这些年尽会欺着娘亲性子软,好期负!”
水玉“嗯”了一声后,接着往下说,却越说越气,“那瑞安这边把奴才婆子赶出去不算,还直嚷着,二小姐是未出阁的姑娘,在沈家无权自已开私灶,不仅把东越来的那些厨子赶走,还上我们这里,说要清点财物,凡数于贵重的物品,一率清点交上库房,由她这个当家主母掌管。”
“她凭什么到我院子里?是不是有人撑腰了?”沈千染蹙眉,倒不在乎这些东西,而是她知道瑞安肯定没这胆,毕竟水玉她们都是练武出来的,而且也不肯听瑞安的号令。
水玉气得满脸通红,一身燥热,咬牙切齿道,“是,她身边突然有几个武功修为都在奴婢之上的侍婢,奴婢拦不住,院里头的东西全给他们搬走了。”
“娘亲的东院呢?”沈千染眼里全是沁凉,闹?她才不怕,既然敢动她的儿子,那她与她就不是凭着钟亚芙当年的一句怜惜话能消除了。
“她倒没去夫人那闹,今儿水月带着夫人回来时,瑞安早早就避开,也没见人影。”
沈千染冷笑,“一定是有人指点!她以前是借用祖母打压娘亲,如今和祖母闹翻了,她又不敢摆明了和娘亲冲突,就索性把府里弄个鸡犬不宁!”
“小姐,你该换药了!”水玉站起身,从柜里拿出一个药箱,打开后,一边为小心地用药水给沈千染的手清洗,一边道,“以前,瑞安是决不敢到我们院里来,如今,有事没事就会绕到这里,身后跟的全是那几个侍婢。起先二小姐睡觉时,她也来逛了一圈,幸好水月过来,让我找一找断肠草,说上回配制的那些毒药用光了,这回准备再配几符,把东院的老鼠全毒死。那瑞安吓得带了人就跑了!”
沈千染“卟嗤”一笑,“以后估摸着也不敢上我这来了!”一转念,轻叹一声,“玉姐,真是难为你了,这事,是我的责任,我不该太大意,只留下你一个人。”
“不,是我太大意,这些日子来,身边全是高手围着,让我失了警惕之心,这个教训我会一辈子放在心上,永不会再犯。”水玉一提起,满脸阴霾,“那瑞安公主,别以为身边有高手护着,就想逃脱,迟早,我会狠狠地教训她!”
“教训,这种人吃多少教训也不长记性的!”沈千染眸光越发暗沉,她勾唇一笑,一抹深刻的残戾从嘴角蜿蜒而过,“没事,就让她去蹦达几天,原想放她一码,是她自已不要命!她既然想疯,那我就让她变成真正的疯子。”
沈千染轻蹙着眉峰沉思片刻,突然又交代一声,“这几日让兰亭的暗卫都不动声色,看看瑞安究竟想干什么!”
水玉突然想起,便道,“哦,对了,二小姐,南宫太子接到东越皇后的急函,黄昏时,有来向二小姐辞别,我看二小姐睡得沉,实在不忍心叫醒你。好在南宫太子也很明理,只说以后二小姐需要他的地方,只要派人给他传个消息,他一定赴汤蹈火再所不辞。”水玉脸色微微沉重,带着担忧的神色道,“那些玉蛟也匆匆跟南宫太子走了,好象东越发生了很急的事!”
“这一次多亏了他的帮助,这些年,我欠了他太多的人情,将来都不知道怎么还!”沈千染摇摇首,她现在没有心力去操心南宫邺的事,她轻叹一声不语。
寝房里突然变得沉静,沈千染看着窗外的月光,心思一恸,低声问,“你说七殿下救了赐儿,那爹和你带走赐儿时,他有说什么么?”她心里最看不透的一个人,应算是兰锦了。
当初,兰悦仪给她下毒时,她和赐儿的命也算是他救下的,但如果说,他知道与她是同胞兄妹的话,那兰悦仪为难她时,他又忍心在树上呆那么久,而不下来为她解围,这似乎又说不过去。
她的心猛地一跳,突然想起,三年前,娘亲突然拿着暖血玉入宫为她求解药,这事,虽被兰御谡压制住,但却不可能瞒过几个皇子。
但凡皇家子弟,哪里有几个是简单的,多少宫里头都有自已的眼线。
而沈家夜宴时,兰锦上前敬了娘亲一杯酒,她心中一跳,心想,兰锦肯定已经知道自已的身世。
“没有,当时营里发生刺客,七殿下忙着,我们走时,倒是那些武将很舍不得,还有就是那文家的小姐哭不肯放人,说赐儿是她捡的,就是她的了。哭得惊天动地……”水玉忍不住一笑,添了句,“这孩子,和赐儿也是挺有缘的。”
沈老夫人一早醒来,便觉得唇舌干燥,料想是心火又上来了,但撑起吩咐杏桐给她倒杯玫瑰露漱漱口。
一旁正在吃着早膳的杏桐有些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将手上的筷子一扔,衣角带风地走到一边的桌子上,倒了一杯浓茶,又慢吞吞地走到沈老夫人的榻前,手一伸,“老夫人,喝吧!”
沈老夫人抬起重重的眼睑盯了杏桐一眼,“哼”了一声接过,刚饮了一口便吐了出来,一把摔了杯子,骂道,“我说的是玫瑰露,你给我喝的是隔夜茶,你这丫头,是谁教你这么侍候主子的?”
杏桐也不捡,一边返身慢走到桌边,一边轻描淡写道,“老夫人,眼下府里也不比从前了,有口茶喝便不错了。要我们侍候得周到,也得有银子呀,一个月才五两,比那小门小户的还少,谁还有劲去干活?再说了,奴婢就是再尽心,这府里头,又没有玫瑰露,你让奴婢去哪里变出来给您老人家喝?”
“你……你这燥蹄子,我说一句,你顶个十句,亏你还是公主府出来的,一点尊卑也不懂!”前日鸣风和香月香鸣等人当天下午就被轰着离开,一换上这杏桐后,她一辈子受的气也没有这两日多,才一晚的时间,心火就吊了上来。
“老夫人既然您忠恳的话不爱听,那奴婢不说便是!”杏桐冷笑一声,坐下来接着吃。心想,没见过这么难侍候的老太婆,一会嫌茶浓,一会嫌茶热,晚上半夜三更一会闹着腰酸,一会闹着腿疼,想睡个安枕觉都不可能,她一个人哪忙得过来?这种人你怎么尽心她也不会夸你两句,索性就怠慢些,自已过得舒坦。
沈老夫人一直憋着气,到了中午后,瑞安一身华服带着四个丫环给她请安来了。
沈老夫被前日瑞安那一闹,前阵积下的那股戾气瞬时就扁了,也不再追究瑞安把府里头的东西清荡一空的事,心里也知道,就算这事闹,也不过是个名声不好听吧,又不可能真让瑞安填了这笔钱。
还是家和万事兴吧,于是,这口气她便忍了下来。
瑞安刚坐定,杏桐便倒了一杯热腾腾的八宝茶给瑞安,沈老夫人看了眼角直抽,明知她这两日上火,这死丫头还故意煮这种她不能喝的茶。
“老夫人,这两日身体还安好吧?”如今,瑞安自摆了公主的身份,也不肯唤沈老夫人为母亲了。
“不好,公主,我倒想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