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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的头。她若安份守举也就好,可惜她不是!”她昨晚这样激申柔佳,就是逼着她去狗急跳墙,果然申柔佳不负她所望。
沈千染亦倒了一杯茶水,两手捧着,小口小口啜着,问道,“你具体听到些什么,说说看,她这回惹了什么?”
水玉的兴致瞬时又被提了起来,眯着眼笑道,“我那会正准备练剑,听到几个奴才在角落里边打扫着边说着。说是兰郡王府里的养马的小厮半夜起来上茅厕,看到申柔佳跪着向兰郡王跟前,哭着泪人地求情。那小厮有些好奇,偷偷听了壁角,原来是这申姑娘半夜想勾搭宁王,给宁王扔出来,告到兰郡王那,郡王爷觉得丢脸,就跟她撇清关系,轰她父女俩滚蛋!申柔佳求了大半夜也没结果,只好和她父亲提着包袱,换了一身平民衣裳,连个车都没雇,半夜三更就离开了!”
沈千染微微一怔,轻蹙着黛眉轻声自语道,“奇怪!”
“什么奇怪?小姐是不是也觉得兰郡王太绝情了?好歹也是自个认了三年的义妹!”遂又一笑,又扬起那兴灾乐祸地表情,“不过,对申柔佳这贱人不必客气,换是我,揍上一顿再轰走!”
沈千染不语,她觉得奇怪,是因为兰亭的处理方式。
她用语言刺激申柔佳,就是逼着申柔佳施美人计向兰亭靠拢。兰亭是否会动心她不知道,但以重生前的记忆,申柔佳在这一年会攀上皇权,成了皇帝的嫔妃。申柔佳也争气,进宫不到半年,就怀上龙种,并很快扳倒柳贵妃,坐上了贵妃之位。
她曾想过,或许是兰御风把申柔佳介绍给了皇帝,但转念一想,以兰御风的性情,怎么可能将自已看中的女人送给别的男人?
扳倒柳贵妃,接着柳家被贬,太子被废,最大的受誉人就是兰亭。何况,重生前,申敬业父子突然走上仕途,一路顺畅,岂是一般人能助力得了?百般猜度,兰亭的嫌疑最大!
可是,兰亭居然当众撕了申柔佳的脸!
还有,重生前,申敬业会在一个月后,被朝庭任命为副史,与当地的封疆大吏一起污蔑宁家,借此,从正六品一跃成为四品京官。如此一来,岂是不可能了?
难道她的重生不仅改变了自已的命运,连着申柔佳也一起被巅覆了人生?甚至不用她去报复,老天就开始收拾她?
沈千染又饮了两口茶水放下,脸上露出淡淡的冷意,这个游戏似乎越来越好玩,她期待申柔佳再次爬起!因为她给申柔佳辅的路,正是让她站在云端之上,而后一脚把她踹下!
“赐儿,你在干什么?”沈千染唇边突然弯起宠溺的笑,原来宁天赐不知什么时候把鞋子踢了,露出白胖胖的小脚丫正踩在地上的花瓣上,双足时而跳跃,时而单足跳得正欢。
听到沈千染的问话,小家伙扬起小脸,眉间殷红欲滴,一脸的灿烂,艳过盛开的桃花,“娘亲,我在这修仙呢,这里的花儿一定全是桃花仙子留下的脚印,我沾沾她们留下的仙气。”
这天气并不冷,沈千染看他玩得正高兴,也没阻止。
“赐儿玩什么,这么高兴。”弧形石门处,一个修然挺拨的男子走了进来,一袭白色宽袖衣袍带风,翩翩蚀世佳公子的模样,跟在他身帝的正是一席青衫儒士打扮的宁常贤。
沈千染微微一笑,站起来福身道,“太子殿下!”又朝宁常贤展颜一笑,“舅父早!”
“沈小姐,我说了好多次了,你我之间不必讲究那么多的虚礼。”南宫邺瞄了一眼桌上的菜式,暗暗心惊这季节竟能弄到这等到菜式,尤其是冰块,在这是南方湿热之地,冰块极难储存。
“染儿,用完膳收拾一下,辰时三刻行装上路,回京!”
“这么急?”
“听说中州雨势越来越大,宁王担心路上泥泞不好通过,下了提前拨营的命令。”南宫邺忙解释,兰亭急着回京正合他的心意,否则夜长梦多,沈千染想单独留下的话,他连借口也找不到!
“嗯!”沈千染心里微微漾着,一对瞳眸中无半怯弱神情,反而晶亮如洗,含着莫名兴奋。
她终于要回到沈家了,这一次,她已破蛹成蝶,这一次,她会踏着仇人的尸骨走上血祭之路!
从小鞍都镇的码头从水路出发,船沿钱江一路北上,到了中州首府庆州城下船。
经过一天一夜的休整,粮水的储备后,进了西凌官道,一路大雨连绵不绝。宁王担心雨势造成山体滑坡,特派前方探马开路,七天后,终于平安到了京城。
西凌的太子兰陵率一众的文武大臣在城门口挟道欢迎东越太子南宫邺。而沈千染早已和宁常贤换了寻常的马车,先前一步进城。
沈家的门庭已涣然一新,大门新改,门前的小厮换成了一身戎装的侍卫。若不是大门之上的溜金赤红写着“沈宅”,沈千染以为这是到了京城王府的府第。
三年了,她终于又回到了曾经生她,弃她的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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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宅斗再次拉开……明天早上8点见~
075瑞安公主
更新时间:2012…11…28 8:37:49 本章字数:13022
水玉领先跳下车,掀开帘子先把宁天赐抱了下来。
沈千染扶着水玉的肩下了马车,抬头看了一眼红砖绿瓦,气派非凡的沈家,脸上划过一丝冷凝。
“二小姐,我让马车拉到后门,吩咐他们搬行囊!”这次沈千染回来,带了整整七十几箱的东西,光马车就雇了十多辆。
“好,让他们小心些,别撕了封条。”沈千染交代一句,水玉应了声后笑咪咪地离开。
“赐儿,来,阿公牵你!”宁常贤从下一辆马车下来,几步到宁天赐身旁,牵了他的手,低下身轻轻问,“一会长辈问起,你该怎么答?”
宁天赐精致的小脸上先是一阵迷乱后,眨了眨琉璃眼,泛起了红,又撅了撅小嘴巴,委委屈屈地看了宁长贤一眼,低下首,小声地念着,“我是宁天赐,我是阿公的嫡孙。娘……娘是我姑姑……”琉璃眼中很快凝起了小泪花,在眼眶里转呀转地。
沈千染一下就猜到宁常贤给小家伙说了什么,瞧着小家伙像受尽委屈的小雏鸟,沈千染的心一阵阵的剐痛。
她的儿子怎么能叫她姑姑?就算赐儿乐意,她也不乐意!她知道宁常贤此举是出于对她声名的考虑。
但于她而言,声名是什么?上位者可以公然染指别人的妻子,弱者连自已生的孩子也不敢认?她沈千染要这样的声名何用?如今,她早足够强大到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了!
这世间,没有什么比她的赐儿开开心心、天真浪漫、理直气壮地活着重要!
她蹲下身子,与儿子平视着,轻轻拭去含在宁天赐眼角欲滴的小泪珠儿,她的眸温柔得快泌出蜜来,“赐儿,听娘一句,无论谁问你,你都可以挺起胸堂回答,这是我娘亲!娘亲,因为有了赐儿,娘亲才感到幸福,因为有了赐儿,娘亲才感到骄傲!”
她抬起首,对上宁常贤叹气的脸孔,那深邃的眸里闪着自信的坚强,“舅父放心,阿染已不是三年前无助的少女,我是一个母亲,在任何时候,我只会选择站在我孩子的身前,为他遮风挡雨,做他永恒的羽翼。没有人能伤得到我和赐儿,要是谁敢?——”及此,眸光里浮出冰魄之光,“谁敢伤我儿子半分,我会让他知道后悔二字是怎么写!”
小家伙把沈千染的话听得明明白白,眼中又浮起了泪珠儿,这回没忍住泪,顺着绯红的小脸儿滚下。突然,小身子一转,朝着沈家的门气咻咻地挥挥小拳头,傲然地哼着,“娘亲,他们要是欺负你,等我长大了,我一定让他们给娘亲认错!”
沈千染眸色顿似瀼瀼零露,唇角向上弯起,她重重地点着头道,“好,等赐儿长大了,娘就靠你保护好不好?”她亲吻去宁天赐脸上的泪花,伸出尾指,学着宁天赐平常的模样,欢快地叫,“勾勾手,勾勾手哟!”
宁天赐幸福地、自信地、高傲地举起一根手指,满脸绯红,“娘亲,放心,赐儿很快会长大的!”
宁常贤脸上绽开微微一笑,心中酸感莫名,若是他的妹妹有沈千染一半的勇气,也不至于半生蹉跎。
沈千染牵起宁天赐的手,迎上宁常贤宽慰的笑,低头对着身下小小的人儿笑道,“赐儿,我们去见你的外祖父和外祖母!”
宁天赐抬起小脸,随即漾开一个笑容,“好的,娘亲!”
沈千染右手牵着宁天赐,缓缓走上台阶。
门口左右两个侍卫目瞪口呆地注视着一个水湖色的轻纱的少女缓缓走来,嘴巴在不知不觉中越张越大,呼吸哽在喉中,眼光随着那少女转动,看着她从眼前走过,缓缓地消失在视线中……直到“噹”地一声,兵器掉在地上,才似疑似晃地醒过来。
左边的擦了一下流下的口水,有些结巴地问,“兄弟,你……刚有……看到什么?”
右边的还没回过神,缓了许久才喃喃一句,“大白天的一定……是仙女。哥,你刚也看到仙女了?”
“仙女啊……”左边的愣愣地点了点头,“是呀,造化造化呀……。”
到了外堂,沈千染看到广嬷嬷百无聊赖地坐在庭中的竹椅上,在阳光下晒着太阳。
广嬷嬷听到脚步声传来,扭着头一瞧,在看到一个少女披着一身金色晨缕缓缓从正门进来,全身一震跳了起来,手心上的瓜子全撒在了地上,站在那直着眼发愣着。
宁常贤不便入内,沈千染便道,“舅父在此待候,等染儿进去给娘亲通传一声。”
她轻蹙眉,朝一旁瞧着她发愣的广嬷嬷道,“舅老爷来府上,还不去上茶?”
广嬷嬷是认识宁常贤,只是眼前的少女令她太震惊了,活脱脱就是二十多年前的夫人宁常安。
“是……是,老奴这……这就去上茶。”广嬷嬷边向前走边忍不住回头打量着沈千染,一时不备,在门槛处绊了一下,整个人朝前一趴,摔了个狗啃食。
“咯咯咯……”宁天赐指着广嬷嬷狼狈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宁常贤轻喝,“赐儿不得无礼!”
宁天赐掩着嘴憋着,好不容易气顺了,才哀哀期期地小声地辩解,“不是赐儿推她的!”
沈千染被宁天赐的言辞逗笑,拉了一下宁天赐的小手,道,“来,跟娘进去,我们去给外祖母请安!”
沈千染一路走过,视若无睹地从张口结舌的丫环婆子们身边走过。沈家的改变很大,若非依着记忆中的路,她几乎认不出来。
还没到内堂,就先听到有人在唱小曲子,象是民间地方的曲调。其中伴着几声赞赏声传来。
到了内堂,沈千染看到,内堂被加宽了一倍多,前方还搭了个小戏台,此时正有一个青衣在咿咿吖吖地唱着。台下,搁着几张长榻,既可供人休息又可供人坐着看戏。
当中还有一个花梨木桌,几个女子围坐着,边吃着桌上供的瓜果点心,边众星捧月般地围着当中一个盛装的少女。那个少女,笑容甜美,一头乌发盘成蝴蝶双髻,斜斜插着一只剔透玲珑的金雀步摇,眉心之间描着嫣红的桃花钿,衬出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越发朦胧。
沈千染一眼便认出,正是瑞安公主的女儿钟亚楠。
沈千染走进时,内堂里的声音瞬时就安静了下来,有人嗑了一半的瓜子从嘴里掉了下来,有人剥了一半的花生落在了地上,只有当中那个盛装的妇人眸中异光微闪。
斜靠在一张狐皮长榻上的瑞安公主心异房中突然静了下来,蒙蒙地睁开眼,神智瞬时清醒了过来,“你……是找谁?怎么没经通传,就私自进来……”眼前的少女让她有些疑惑,她直勾勾地审视着,虽然这样倾城的容貌二十年前她也曾见过,可那人的容貌早已毁了,日日锁在自已的小院中闭门不出,何况眼前的少女不过是十六七岁的花季年龄。
沈千染唇角略略一勾,挑着一抹不达眼际的淡笑,她知道眼前的是瑞安公主,她没有请安,于礼微一福身,眸光里深隐着一泓冷湾,淡淡地启口,“我找我娘亲,众位慢坐!”
她牵着宁天赐陌然从人群中走过,正要走出内堂,进入后院,身后的瑞安公主惊觉地跳起,历声喝道,“你娘是谁?”
沈千染缓缓转身,眉眼一弯,声若娇莺,“我娘是宁常安,怎么,我回来,连给我娘请安,也要公主殿下的同意么?”
瑞安公主被那少女突然回眸一笑,皓眸里拖出来曳丽艳波,一颗心竟漏跳了一拍。同时堂中吸气之声频频响起,在众人尚未从震惊中清醒时,沈千染早已在众人的视线中消失。
“娘……”钟亚楠先缓过神来,她吸了几口气,指着沈千染消失的方向,疑惑着,“刚才……她手里好象牵着一个孩子!”
瑞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