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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不适,先回了。”她转身缓步往花家铺子里行去,削弱的双肩微微地颤抖。
香振宇蹙着眉头在香沁心脸上扫过,欲去追莎儿,却又顾着香沁心在一旁,只得瞧着莎儿进入了花家铺子后,他一甩袖子,转身朝香家铺子走去了。
香沁心独自一人伫立在原地,她低着头,喃喃自语。
花玉琳放下了帘子的一角,双手捧着脑袋,静静地坐着、沉思着。甄泓睿坐在她身旁默默地陪着她。方才那一幕,他都看在眼里。香沁心的话也都落在了他的耳里。
“泓睿兄,我们走吧。再不走就要半夜才能回到京城了。”过了半响,花玉琳抬起头说道。
“好,先回京城再说。明浩,启程。”甄泓睿嘱咐车外的明浩驾车。
一路马车飞驰,赶到京城时,已是入夜时分。
甄泓睿没有想到,女皇早已经在府中等候许久了。
女皇一身轻便宫装,面带威严地坐在花厅的上座,两旁垂手侍立着宫娥。
“皇儿,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不辞辛劳,亲力亲为去置办重阳菊花酒。这酒置办得如何了?”
甄泓睿低首恭敬地回道:“多谢母后关心。儿臣已经寻得美酒佳酿,连夜赶回京城。原本打算明日一早,亲自送入宫中给母后品尝。”
“皇儿孝心可嘉。”女皇凝望着他,这个儿子果真长大了,开始懂得向她隐瞒事情了。她装作咳嗽了数声,话锋一转,继续问道:“听闻此前你府中来了一位朋友得病了。他现在可好些了?”
甄泓睿心中一惊,看来什么消息都无法瞒过母后。他只得据实回答:“回禀母后,他身体已经恢复,多谢母后的关心。”
“听闻她患了急性风寒。患了急性风寒而能存活下来的人不多。”言下之意是她今日必定要见见这个人。
甄泓睿当然不希望让她见花玉琳。可是,他又不能违背母后的意愿。他左右为难,面露难色。
“皇儿有难处?”女皇见他愣愣地半响没有答话,她心中叹息,想来那传言并非空穴来风。这个一直不愿娶妻的儿子难道是真遇上了他喜欢的女子?可那女子到底什么来头,她倒是一定要看一看。
“母后,您稍后,皇儿去寻她来见驾。”甄泓睿思前想后了一阵,最终还是决定把花玉琳拖下水了,因为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女皇微笑着颌首,端起参茶喝着。
甄泓睿快步来到花玉琳住的小院。果然不出所料,她躲在屋子里死活不肯开门。
“好琳儿,这是皇上的命令,君命难违呀。你就出来跟我去见见她老人家吧。”甄泓睿一面轻轻地叩门,一面软磨硬泡地劝服她。
“不行,绝对不行。我不见皇上,不进宫,这是咱俩约好的事情。”花玉琳躲在屋子里,她一个头两个大。方才他们俩刚抵达府门口时,她知道皇上来了,她以最快的速度溜回屋子,躲起来了。她不愿进宫,不愿见皇上,这是她与他的约定事宜。
“琳儿,皇上她老人家一直在府里等到现在了,你不去见她,她一直不走,我也没有办法请她老人家回宫。咳咳咳,如果你不去见她,到时候她凤颜大怒,派几个侍卫绑你去,那就不太好了。”甄泓睿看着软磨硬泡没有效果,索性“恐吓”她一下。
果然,他的威吓起到了一丁点的作用。花玉琳联想到她看过的各类宫廷肥皂,联想到得罪皇帝的各种下场,她在屋里着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心想:见或不见?她都在那里,不离不去。老天爷,我该怎么办?可是,喊老天爷也没有用呀,这个国度是女皇陛下说了算。
屋外不断地传来甄泓睿焦急的声音,她最后把心一横:横竖是死,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女皇又不是三头六臂,我这个看过N多宫斗电视剧和小说的现代小女子,还怕了她呀?!
所有的想法电光火石般地闪过她的脑际,她来到铜镜前,对着镜中的自己做了数个深呼吸,待打开屋门时,她绽露出最囧人的微笑,粗着声音道:“请带路,泓睿兄。”
甄泓睿见她忽得打开门,露出如此惊悚的笑容,他只觉得全身的寒毛直竖。他只得忍住笑,在前面带路,“琳儿,你别惧怕成这样,母后很温柔的。”
花玉琳跟随甄泓睿去见女皇。她低垂臻首,一副淑女的模样,跪下请安,口中念念有词:“民女花玉琳拜见女皇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她记得电视剧里拜见帝王时,都用这句话!
岂料,她错了!这个朝代子民拜见皇帝并不是念这句口头禅!
女皇陛下楞是被花玉琳这一通“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给唬着了。不过,她听腻了“大瞾王朝,女皇威武”的念词,对这句话倒产生了兴趣。尤其是“万岁万岁万万岁”,这姑娘真是懂得她的心呀,她一直苦苦追求长生不老的秘方,她倒先送上了这句美言,嘴巴真甜!她不禁对眼前的姑娘心生好感。
甄泓睿一听花玉琳这句念词,他头皮发麻,心中大喊了一声:糟糕!竟让忘记教他见皇上时的礼仪与念词了!他偷偷地觑着女皇的神情,只见她面露微笑,凤颜大悦!敢情还蛮受用这个念词。
花玉琳跪在地上半响,没见女皇让她平身,这膝盖跪得慢慢失去了知觉。她心想,早知道要跪这么久,出门前应该在膝盖上绑上两个软垫子,怎么滴都比现在舒服吧。她心中懊恼不已,追悔莫及,真是一念之差,千古恨哪。
“姑娘姓甚名谁?何方人士?”花玉琳终于听到女皇陛下发话了。
“民女姓花,名玉琳。景阳县百花镇人士。”
“听闻花姑娘身患急性风寒而幸存下来,实乃大瞾王朝罕见之事。是以,朕想见上一见。姑娘,抬起头来。”
花玉琳闻言,只得缓缓仰起头——女皇陛下好年轻呀!这是她看到女皇第一眼的感觉。只见女皇一双凤目不怒自威,面若桃花,粉红细嫩,只有三十许的年龄。
花玉琳抬起头时,见多了“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诸多国色天香美女的女皇也不免暗自感叹她的容貌——虽未惊若游鸿之惊艳,但有出水芙蓉之清丽。她忍不住瞥了一眼垂手侍立一旁的儿子,这小子的眼光还算是不错。
“姑娘请起吧,跪了这么久,腿脚也麻了吧。”女皇缓缓说道。
“多谢女皇陛下。”花玉琳如蒙大赦,赶忙站了起来。可是这跪了半响,腿脚还真是麻木不仁,她只能极其缓慢得站起身来。日后,千万记得事先绑好软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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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28、菊花火锅 。。。
“皇儿,听闻菊花酒是花姑娘酿制的?”女皇转头望向甄泓睿,略略抬高声音问道。
哎呀!母后呀,您什么都查到了,还问我?甄泓睿心理直打鼓,却不得不点头,躬身回禀道:“母后消息灵通。菊花酒正是花姑娘酿制的。”
“皇儿不辞辛劳亲自置办的菊花酒,想来味道独特,既是出自花姑娘之手,母后也想即刻品尝品尝。”
“母后请稍等,皇儿这就去取。”甄泓睿回道,退出大厅。
不多会,他亲手捧着一个托盘入了花厅,托盘上摆放着一个晶莹碧绿的玉杯。
女皇身旁的素娥嬷嬷接过玉杯,先品尝了一口,再恭敬地递给女皇。
女皇抬手掩袖喝下菊花酒。酒入口中 ,一股醇和清甜从口中流入心中。不知为何,她直觉得仿佛置身漫山遍野迎风起舞的菊花丛中,心情舒畅美好,仿佛一切的烦恼都消失殆尽。
“好酒,果真是好酒。”她不禁脱口赞叹道,“花姑娘这酒是如何酿制而成?这口味与朕往年喝过的菊花酒完全不同。这酒中不仅有菊花的芬芳,而且混合着青竹之幽香。此外,酒入口中,有着天山池水般的甘冽。”女皇眼中带着讶异望向花玉琳,语气里尽是欣喜。
花玉琳虽躬身垂首,可她一直提心吊胆地用余光觑着女皇的神色。此时,见女皇满心欢喜,而且对菊花酒称赞不绝,她这才放下心来。
她用欢快的语气,回答道:“多谢皇上谬赞。此酒取自泉村天然优质的甘谷泉水,用去岁重阳节盛开的新鲜菊花,封入酒坛子后埋入竹林三百多日。吸取天地之精华,汲取岁寒四君子之灵气,再历经冰雪之严寒后方得此酒之美味。”
女皇频频点头,问道:“皇儿,听花姑娘如此一说,此酒果真是用心酿制而成。总共有多少坛子?”
“回禀母后,总共只酿制了二十坛。”
“可惜呀,真是可惜呀。二十坛的美酒,母后要宴请几百位客人,这可怎么办呢?”
“此酒承蒙皇上厚爱,玉琳深感荣幸。玉琳斗胆献策,不知是否可以行。”
女皇转而望向花玉琳,迟疑了一瞬,点了下头。
“皇上不妨将此酒用精致小瓶分装好,赠送给参加宴会的外国使节,让他们将此酒带回各国,献给他们的君王。如此一来,身在千里之外的外国君王也能品尝到皇上御赐之酒,他们会遥感皇上圣恩,对我朝愈加崇尚。”花玉琳轻启朱唇,提出建议。
女皇双掌轻轻敲击了一下,道:“妙。姑娘这个建议真是不错,为朕解决了一难题。皇儿认为如何?”
甄泓睿见女皇赞赏花玉琳,他紧张的心情亦放轻松,朗声回答道:“母后所言极是。花姑娘的建议确实不错。如今,从各地运送过来的菊花酒都已经抵达。母后将菊花酒中的珍品当做礼物馈赠给各国国君,这将一举两得。”
“好,母后今日这一趟真是没有白来。”女皇略一沉吟,深深地看了一眼花玉琳,心中思忖:这姑娘样貌端庄,心思倒也奇巧。只是,出身甚是低微。尽管大瞾王朝民风开放,不甚讲究阶级门第。然而,睿儿日后要继承皇位,成为一国之君,这选后选妃必定要权衡朝中权力,不可胡乱择之。
女皇想了一瞬,转头对甄泓睿道:“睿儿,母后乏了,先行回宫去了。你也早些歇息,舟车劳顿的一日了。”她正要站起身时,头晕目眩的感觉袭来,顿时感觉头重脚轻,好像脚不是踏在地上,而是浮于空中。
“皇上,您是不是有头晕症?”花玉琳见女皇起身后一只玉手放在额前,紧紧闭着眼睛,她不禁脱口而出。
“对。这头晕症困扰朕许多年了。无论宫中太医如何精心调理,还是无法痊愈。”女皇叹了口气道。她缓了缓神,身旁两名宫娥扶住她,正欲往外走。
花玉琳迟疑了一下,恭敬道:“民女有一偏方,可治皇上头晕症。”
女皇转头带着疑惑的眼神看着她,“哦?花姑娘有何独家秘方?”
甄泓睿也好奇地望向她,琳儿今日怎么有这么多点子?
花玉琳缓缓道:“皇上日理万机,为国事思虑过多。思虑过甚往往使人血气不济。您不妨让太医备些杞菊丸,也就是用菊花、枸杞这两味药做成药丸,每日服用。此外,平日可食用新鲜菊花加以巩固。菊花有药用功能,可以用来调理肝气。”
“朕一直在服用杞菊丸,可是收效甚微。不过,姑娘说食用新鲜菊花,倒还是头一回听说。只可惜宫中没人懂得如何用新鲜菊花进行调理。”女皇转身,再次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女子。“看来姑娘精通花草之药理了?”
“民女平日喜欢侍弄花草,对花草的功效略通一二。”花玉琳说道。
“如此说来,不如姑娘入宫帮朕调理调理。皇儿,明日起,花姑娘入宫吧。”女皇心中的想法明朗起来。让她入了宫,就可以减少睿儿和她朝夕相处了。
“谨遵母后之命。”
女皇在一群宫娥的簇拥下离开了八王子府。
“恭送母后。”甄泓睿送走女皇后,花玉琳大喊郁闷了。
“泓睿兄,这可怎么办?”花玉琳苦着一张脸,眼巴巴地望着甄泓睿。
“琳儿,君命难违。既然皇上开了金口,我也束手无策呀。”甄泓睿叹了口气,摊开双手,无可奈何地望着她。
“好吧。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横竖要入宫了,花玉琳也就不垂死挣扎了,不就是入宫帮皇上调养嘛。“对了,我看到皇上气色确实不太好,她平日治理国家花费了不少心血吧。”
甄泓睿颌首,神色变得凝重,“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