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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鱼香萦绕整个山洞时,他唇角忽地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弧。
“我头好晕?”
“怎么回事?”
“我……”
身体砸地的声音,一声接一声,不断响起,他却端坐着,拿着树杈拨动着火,让火越烧越旺,让那香味往外飘,不断的往外飘。
“小师妹,你错了,我不是没有你狠。”
低沉的声音从咽喉滚出,他看着熊熊燃烧的火光,眼前却渐渐的浮现那一张精致如画的容颜,唇角轻扯,那一抹冷酷的笑容渐渐弯成最柔软的弧度。柔化了他整张粗犷刚毅的面孔,他扛着大刀站起身来,一步一道血瀑飞溅,快走出洞时拉了最外边的禁卫出去……
那一夜,山林野兽兴奋的咆哮声不断传来。
那一夜,山洞,血流成河。
……
下了一整夜的雨,第二日目光所及处一片灰蒙蒙的一片,天地都好像蒙了一层轻纱一般,有一股朦胧的美感。
“你伤势很重,怎么不多歇一会儿?”
温和的问候声于背后响起,站在塘边的上官莺从远眺中收回视线,转头,“族长,抱歉了。”
来人正是族长,他稳步走到她身边和她并肩而立,脸上笑容温和,“是你救了我们庄子里的人,我应当代替他们向你道谢才是,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上官莺苦笑着摇头,“是我引狼入室才使得你们遭此劫难,怎还敢居功?”
“重生一世,再相逢,积福报,化灾难。”族长浑浊的眸子闪烁着睿智的光芒,抬手温柔的抚摸她未簪的发,“我们能活下来,你居功至伟,怎会当不起我的一声感谢?”
重生一世,再相逢?
上官莺猛然瞪大眸子,心脏几乎因过度惊愕而跳停!
一刹那间,她聪颖的大脑跟着一起罢工,他……他怎会知道?
族长将她过度惊愕的目光收在眼底,微微一笑,却没为她解开疑惑,而是叹息道,“天命所归之人能改变他人命运,孩子,你这一生要走的还是一条荆棘遍布的道路,不过莫问还能再一次陪着你,也是他前生修来的福气。”
过度惊愕不过一瞬间,上官莺很快清醒,可族长接下来的话于她不吝于又是一记重磅炸弹,她好久才消化这一震撼的事实。
唇角艰难地扯了扯,她重生之事毕竟太过匪夷所思,于是干脆装傻,“族长,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忠烈冤屈不得伸,未央殿决裂粉身碎骨。”族长温和的说完于上官莺来说是诛心的话,笑容自始至终慈爱如初,看她的目光宛若在看一个他疼爱的孩子,“孩子,还要我说得再明白点吗?”
上官莺心头重重一沉,仰起脸时,脸上的笑容一寸寸的隐去,“族长,我不想知道你从何得知这些,但请你不要告诉莫问关于我前生的种种,永远不要!”
她的痛,自己来背,不要牵连任何人。
她的仇,自己来报,不假借任何人之手。
这是她的自尊、她的骄傲。
“这些是天机我能窥测已经是罪过,若是再告诉他人会遭天谴。”族长的手指向天空,在她目光转移时自己也看向了灰蒙蒙的天空,“上官莺,无论前生还是今世你都是安定天下最不可或缺的人,你今生即便是心怀怨恨重生归来却还是心怀家国天下。只是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数,你答应我,当赤星出现时不论你在做什么都要立即赶回皇城,必须!”
“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上官莺偏头,灼灼的眸子紧盯着他的脸,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波动的情绪,试图从这蛛丝马迹里分析出他的动机来。
“我不是为天下谋福祉之人,未来,你会知道。”族长并未因她过于灼热的目光而失有丝毫情绪外泄,笑笑的收回手,“但是现在,天机不可泄露。”
说罢,转身大步离去。
未来会知道?
上官莺紧皱起眉头,忽地一笑,有人能知道她的苦、她的痛,虽不能为她承担,却也多了一个知情的人,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这一想,也就不再为此而苦恼了。
“阿嚏!”
许是因为没有内力护体,她本就偏寒的体质此刻更是冷极,忍不住就打了个喷嚏。刚才说话心里紧绷着不觉得冷,现在一放松下来她只觉得这一股子冷几乎要窜入四肢百骸,身体忍不住轻轻颤了颤。
想到出来已久,她微微活动了下僵硬的身躯,确定行走无碍时才转身向昨夜休息的石屋的方向走去。
门口,却遇到了端着药碗的莫问,她都没来得及打声招呼,就遭到他劈头盖脸一顿职责,“你受伤了不好好休息,出来是想死吗?”
“没关系,你会帮我收尸的。”上官莺短暂的惊愕后,浅浅一笑,她怎会听不出来他话里的担心之意?昨夜她虽然冒死救了他们,可是引来禁卫军的也是她,现在那些暴怒的一根筋的野人们若不是有族长和莫问以及首领压着,怕是在早上一恢复力气就会冲上来把她给撕了。
“你还笑得出来!”莫问怒哼一声,可看到她眸中和笑容完全不搭的苦涩,紧抿的唇角慢慢垂下,低声道,“为那样的人伤心,不值得。”
昨晚的一切,他都听到了、也看见了。
和最亲近的人决裂,那痛苦不亚于自断手臂,她所承受的巨大痛苦他能感同身受。暗暗发誓,如果她说出来他一定会听,可是她却选择将所有的事都埋在心底,他也不好主动找她去说这些,只能在心里,默默不安着。现在看到她这般模样,他忍不住的就说出了在心底演练百遍的安慰的话。
“不,我是在后悔。”上官莺却是摇头,迷蒙的眸子望向远方,“我说他狠不下心,其实我自己又何尝狠下心肠了。”
“你身上有伤,不必为我们做到如此地步。”莫问救人时看到了,族人耳朵里那塞着的布帛。
“不必为我遮掩,我的的确确留了私心。”上官莺苦涩一笑,半阖上眸子,“不过也如你所想,我若是拼了全力杀他,不光是他们会死,我自己也会死。我终归,还是怕死的人。”
“没有人不怕死,你不是自私。”莫问冲动之下捧起她的脸,一字一顿的道,“上官莺,你要活着,阿爹让我跟你下山。你现在给我把耳朵张大听好了,即便是与天下为敌,我也绝不背叛你,你的后背交给我!”
你的后背交给我!
前生和今日交叠,两张面孔重合,语气一模一样。
心头一暖,四肢百骸一霎有勇气升腾而起,他人背叛又怎样,莫问是绝不会背叛她的,既然是这样,她还怕什么?!
“好!”
上官莺的手紧紧握住他的手,目光坚毅,“从今往后,你我同生共死,福祸相依!”
“同生共死,福祸相依!”
在她冒着生命危险引开毒蟒蛇、听他的计谋不惜冒着生命危险为他争取救族人的时间时他就决定了,他会听从阿爹的话跟她下山,同生共死!
莫问难得的笑了,上官莺眉眼弯起,灿然一笑,这笑容宛若春归大地百花齐放般绚丽,再不染轻愁。
两张尚还稚嫩的面孔都挂着灿烂的笑容,两个曾生死相依的挚友再次站在了统一阵线,还有比这更美好的事吗?
族长微微一笑,关上了自己屋子的木门。
……
在山上休息了两天,上官莺和莫问一起拜别族长下山,一路莫问要顾及上官莺的伤势刻意放慢了速度,上官莺除了不能动用内力其实一切都好,尤其是伤口好得特别快,她有自信不出七天定能恢复如初。
在山上走了两天后,上官莺循着花子惜留给她的记号,很容易的就找到了他们临时休息的山洞,和他们会和,简单的将莫问介绍给他们后,她问起了狩猎大赛的动向。
花子惜将情况一五一十的报告给了她,上官莺听着,莫问对此事有些感兴趣,便问姑苏凉关于狩猎大赛的事儿。这姑苏凉是个话痨,和半天都不说一个字儿的花子惜在一起可真是憋坏了,一发现有能听他说话的人,倒豆子一般不但将狩猎大赛的由来、赛规、赛程详细地为莫问解释了一遍,看莫问听得认真,顿时无比感动,又深入的将此次参赛者的身份地位以及所在的派系都给莫问剖析了一遍。
莫问听得连连点头,“嗯,知道了。”
之后转头向上官莺,“我有个提议。”
上官莺轻应一声,“我也有个想法,你先说吧!”
莫问道,“现在包括我们在内还有十支队伍,猎物并不重要,做好了安排的话,有人会自动送上门来的。”
也就是说,人家是狩猎,他是要明抢!
姑苏凉瞪大一双眼睛,“这不是破坏规矩么?”
上官莺拿树杈敲他的榆木脑袋一下,“这规矩是人定的,当然也是人能破坏的。再说了规矩上也没说不许抢他人猎物是吧!”
“对喔,师傅果然英明。”姑苏凉笑眯眯的,马屁拍得顺溜。
花子惜却是看向上官莺道,“具体怎么安排?”
“听你的。”上官莺笑眯眯的看向莫问,她相信他的计谋一定更出色。
那样信任的目光让莫问脸上染上淡淡的红晕,他稳了稳心神道,“其一:找出马车所在,然后故意示弱被抢;其二,在通向目的地之处遍洒铁蒺藜,不劳而获;第三,准备好沙袋,随时准备袭击武功高强的人,以便我们尽快赶到获得胜利。”
他这考量里是为上官莺的伤势着想,不过也和上官莺的想法不谋而合,她从参赛起就没打算自己打猎,所以连弓箭都没要,还在山上耽误了足足四天心里也半点不急。
“姑苏凉、花子惜,你们可找到马车的所在了?”上官莺看向他们。
“五辆马车都还在,以我和凉兄的分析,可能在这几个位置。”花子惜说的时候,姑苏凉从怀里取出路线图,花子惜边说,他边指出位置,间或补充那么一两句。
“先找马车,现在先休息,就这么决定了。”最后,上官莺一拍手掌,算是定案。
“行。”三人毫无异议,就地休息。
他们商量好对策了,在山洞里当隐形已久的焰和冰皇立马奔上来蹭着上官莺撒娇,上官莺一一安抚它们,眼睛一瞟向守在洞口的血颜狼,唇角挂起淡淡的笑容。
当夜子时时分,四人两兽偷偷摸摸往林子里窜,计划开始。
原本各展本事的狩猎大赛乱套了,变成了一场抢掠战。姑苏凉和花子惜这两个活地图在,上官莺和莫问两个一样阴险的人联手,这战役想不精彩都难。首先是某将军抢了人家四人组的马车,兴冲冲的把猎物放上去,还没走多远就遇到某大员,然后一番争斗下来,某大员落了下风,于是他的猎物也被某将军给弄上马车了,然后很不凑巧的,某将军在赶回目的地的途中马儿突然发狂,不但猎物掉了一地不说,他们还遭受了沙石的袭击,等他们一睁开眼睛,除了马儿还在,猎物一只都没剩下,于是某将军气得一口老血都喷了出来,差点没能从地上爬起来。
再有就是某御史正意气风发的打猎,忽然胯下的马儿瑟瑟发抖,竟然是双膝一屈,直接给跪了,然后怪事发生了,他随行的所有人的马儿也都在此时除出了同样的状况。某御史气得不行,却终究没舍得把自己的座骑给宰了,但是打猎也不但耽搁,正巧看到某四人组弄了马车准备回程,他们眼睛顿时直放光,蜂拥而去把马车给抢了,心满意足的离开了,不意外的在赶回去的路上也受到了某将军同样的‘款待’。
……
短短两天,‘倒霉四人组’经历五次被抢后,遇到了对手。
是赫连显和拓跋玄玉,两支队伍奇异的联手,将他们给困在了林子里。
“现在怎么办?”
花子惜冷静的将目前的形式分析给上官莺听,眉头高高攒起,现在的情形不容乐观。
的确不容乐观,上官莺也这样想,她现在虽然已经能用内力了,但是也禁不起过度的消耗。花子惜只会些拳脚功夫,根本冲不出去,姑苏凉这病秧子没生病就已经很不错了,莫问吧,轻功倒是不错。
对了,轻功!
上官莺眼睛一亮,招手让他们凑过来,把脑子里计划说给他们听了。
姑苏凉第一个激烈反对,“师傅你一个大男人,怎能去干那种事儿?要去也是我去……”
“这大冷天的,就你那身子骨,今夜泡个冷水,明儿就病死了。”莫问不客气打断他的话,语气一如既往的刻薄。
姑苏凉张了张嘴,怏怏不乐的低下头,不说话了。
花子惜沉默着没说话,没有上官莺的允许,他不会轻易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