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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而复返的男子听到了那最后一句话,顿时皱起眉头,忽猛地一拍额头,“啊呀,我说怎么不像呢!”
离开后的他气恼至极,落在空地后,掏出画像重掷在地上,踩踏之时突然发现画上女子和自己所劫女子长相相差甚远,这才想着回来看看,却是不料,还真是自己弄错了。
一个是牡丹国色艳丽无双,一个却还是寒梅初绽,芳华尚敛,这样有着极大相差的两个女子,怎会是同一人?
那,她是谁?
“嘻,真是有意思了。”
他摸出腰间的酒壶,扯掉瓶胆,喝上几大口,一抹嘴上的酒渍。
“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那样美丽的桃花眼,那么淡定的语气,他相信,不会再有人与她一致。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男子哈哈大笑,是兴奋,也是斗志昂扬。
却是乐极生悲……
“屋檐那边有人!”
“那里有飘来新房里的味道,他就是劫匪!”
护院的武士一个接一个的朝着屋檐的方向追来,男子闻言面色发苦,大叹倒霉,赶忙逃窜。
“追!”
一声一声的令声,响彻城内外。
追逐,持续在进行。
……
“这就是说,英雄救美,也得有那个本事才行。”
在客栈落脚的上官莺耳听着那动静,接过阿黎递来的毛巾,将脸擦了擦,唇抿起,淡然睁开了眼眸。
“大小姐今晚就在这下榻了吧!”
阿黎不问原因,问的只是今晚落脚处。毕竟天色已晚,归营的话,夜深露重,她身体尚未痊愈,他恐她生风寒。
“不。”
上官莺淡挑眉梢,眼眸如珍珠般明丽,“去花家。”
“是。”阿黎低应一声。
“去之前,把你沾染上的‘白玉粉’的味道给去了。”
她递给他一支玉瓶,他接过打开,那馥郁的香气顿时飘出,不一会儿便萦绕了整个房间。
在这样的香味中,他敏锐的察觉到,身上一股奇异的幽香被掩了去。
那是,他抱着她,留下的味道。
疑惑的皱了皱眉,却终究是没问为什么,抱起她,开了窗户,飞身而起,目标——花家。
此时花家小院,一袭布衫的少年于灯下手握青卷,目光平视于扉页,即使有风起,亦不曾皱眉,更遑论分神,十分的认真。而距离他不远处得妇人则是手拿针线,在一件青色长衫上缝缝补补。
屋子内陈设简单,几乎可以一眼看见所有的家俱,没有一件是值钱的,却俱整齐摆放,绿色的竹屏风,上绘有竹叶,雅致风流,便是这室内,看着也更顺眼了几分。
这便是花家,一个物质贫乏的家庭。
可是……
上官莺微勾起唇,眸光望在少年手上的青卷上,一缕柔光从眼中升起,喃喃轻呓,“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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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有点疼,虽然大家都不怎么说话,不过灵2拜谢你们的收,其实成天这样讲也麻烦啦,哈哈,但大家就不想看看更多正文么?
正文 局——秘令
花子惜!
昔年她在战场最得力的右臂,精天下之路,有过目不忘之能。对于地形的记忆,到了常人所不能及的高峰。只要是他走过一遍的路,都能毫不费力的画下来,而更难能可贵的是,他虽脚跛,却能扛住所有人不信任的目光,创出属于自己的辉煌神话。
若他未逢那变故,不是跛子,岂不是更如虎添翼!
曾经,多少次她叹息,若是能让她能再早一些遇到他,他的脚,也不会跛了!
而今,这话,真的实现了。
她与他再重逢了,他虽不认识她,脚,却仍是完好的。
第一次,她感谢上天对她的优待,眼中一抹坚毅的目光升起。
能重来,她必定改变他的命运,再不让……
那惨烈的一幕闪过眼前,她紧闭上眼眸,将心中强烈的杀意和恨意掩盖,再睁开眼睛时已是一片淡然,“阿黎,敲门。”
咚咚
拳微曲,五指轻叩。
“谁呀?”
妇人放下手上针线,走出来,打开了门。
“夫人,我们兄妹是赶路,天色黑了,我实在渴极了,想寻口水喝才让兄长敲门的。”
一席谎话,说得极是顺溜,连眼睛都不眨,唇角噙笑,一副无辜的模样。
十四岁的少女,最是单纯无邪时,本就不容易让人生起设防心。
而她又是极擅长伪装的女子,昔年落入敌寇领地,都能混迹于城民中,不让那人手下精锐士兵发觉,而今又岂会轻易让一介乡村妇孺看出破绽?
“你们轻着些……”
“娘,快让他们进来吧!”
少年清朗的声音打断妇人的话,将门打开,“二位请进。”
“谢谢。”
阿黎抱着上官莺进门,妇人搬了椅子过来,不一会儿就端来了水。
清茶无茶叶,用的是大碗,干干净净,清澈见底。
“谢谢。”迎着妇人略显尴尬的脸,上官莺道一声谢,阿黎正要接过妇人手上的碗,却不料那早盘在上官莺脖子上的焰突然跳出来,双爪捧着碗,轻嗅一下,才将碗捧到她的唇边。
就着碗口喝水,她无动于衷,屋子里的三人却都有些诧异。
“这小东西,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少年疑惑道,目光在焰身上打量,却没有失礼的去摸。
焰是狼王,高傲尊贵,岂是一个普通的少年可以议论的!
转过头,就冲着少年露出利齿,金色的眼眸中杀气瞬间升起。
狼王至尊,霸气无敌。
不止是少年,就连阿黎和妇人都为这惊人杀气而心惊,尤以妇人,额头滴下了冷汗。
“焰,稍安勿躁。”上官莺轻抚焰的头,明眸对上它金色的眸子,朝它笑笑,无声传达自己的心意。焰不满的轻‘嗷’一声,整个身子都蜷在她脖子上,似是受了委屈一般,将自己缩得紧紧的。
“它脾气大了点,还望见谅。”
上官莺对着少年笑,想了想又道,“这已是半夜,不好投客栈,贵舍可有多余的房间,供我和兄长住一夜?”
少年没有答话,眉心微皱,暗暗思忖,从他们进来,她就一直没有从那人身上下来,怕是腿有疾病,不良于行吧!
他们看起来并不相像,但这女子一看就是有着良好教养的小姐,说住一夜,怕是没那么简单。
可自己家徒四壁,有什么是人家可图的呢?
“两位若不嫌弃,就委屈一夜吧!”
少年释然一笑,转头对欲言又止的妇人道,“娘,姐……那间空出来的房间,就让与他们兄妹住吧!”
“子惜……”终究还是怨了她啊!
妇人心里都明白,却是咬牙咽下那苦楚,“二位,请随我来。”
“谢谢。”上官莺朝少年微微颌首,示意阿黎跟上那妇人,手一抖,一线沉黑随着碗一起砸下。
“你的东西掉了。”
少年拾起那碎渣中的牌状物体,递予上官莺。
“真是谢了。”她接慢了一秒,却也是这一秒,足够让少年看清楚牌上的所有纹路,以及暗蕴的意思。
这令牌!
少年心尖儿一颤,目送着他们离开,久久回不过神来。
“上官!”
他忽地一声惊叫,今夜第一次失了风度的往书架边跑,翻出左手边第三本,急急翻开,将脑海里的印记和那代表着上官将令的令牌仔细核对,目光越来越炽烈。
“真的是上官秘令!”
那只存于传说中,不听从帝王,只听令于上官家的秘密军队。
曾经的开国帝王恩赐的,只属于上官家的不衰隆宠!
今夜,他竟然看见了秘令!
心潮久久难平,激荡难安。
他想起昔日听过得市井传闻,上官将军以强悍冷酷闻名于沙场,却对病弱的唯一亲女疼之入骨!
“果真不假,只是没想到,上官小姐如此有礼,谦逊温柔。”
他低叹一声,合起掌上的书。
将门虎女,却是举步难行,真是令人惋惜。
他眼睛,忽地一亮。
这,不正是他的机会吗?
……
金鸡报晓,那暖阳的光线尚未穿透薄雾时,一阵喧哗声从门外响起,纷沓的脚步声,和人的咒骂声,亦有那妇人凄嚎声不断响起。
出事了!
上官莺猛地睁开眼睛,揉一下尚粘在一起的眼睛,抬头对着卧在房梁上的阿黎道,“走,去外面!”
黑影飘忽,阿黎落在床头,俯身弯腰抱起上官莺。
‘嗷’
焰睁开眼睛,见是阿黎,眼中那一抹凶光掩了去,乖巧的圈在上官莺的脖子上继续睡。
开门而出,不过五十米的距离。
昨日还干净的大厅已是一片狼藉,书籍散落一地,妇人被捆在地上,那少年满身是血,那目光却厉如暗夜星辰,闪耀天边,经久不灭,亮慑苍穹。
“焰。”
上官莺目光落到了木板所落的方向,瞳孔深深一缩。
一道白色残影划过眼前,血珠溅起,听得那打人得官差一声痛苦的嚎叫声,木板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草菅人命,这便是你们地方县衙的手段吗?”
冷厉中夹杂万钧杀气的怒喝响彻大厅,厅内所有人心头皆是一颤,不约而同地望向门外。
素衣黑发的少女眉梢含怒,目光冷厉如冰,深黑色的眸子沉冷如不见底的幽湖,其中散发的强烈煞气教人胆寒,让人只一眼就再不敢去看她精致的面孔,哪怕那容颜美若天仙。
正文 局——巴掌和甜枣
“好一个大胆的女子,竟敢阻碍官差办事!”
那坐于正厅留着两撇小八字胡,生得一双倒三角小眼睛的师爷狐假虎威的喝一声,对着身边的官差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快把她拿下!”
官差闻言而动,却更快的,阿黎脚下几挪步,在众人惊诧下,便是进了正厅。
“不问是非,私自扣人,师爷好大的本事,你家老爷都没发话,你就越俎代庖发号施令,传出去岂非让人以为县令大人不过是一个虚摆设而已?”
上官莺冷笑一声,眼角眉梢,冷意更浓。
“你……你休得胡言!”师爷脚一跺,恼羞成怒,又要发作。
“住口!”那能坐上县太爷位子的县令,人生得肥头大耳,那一双双层肥肉夹着的滑溜小眼睛可是尖得很,一捋颌下胡须,“这位小姐,本官这师爷性子急,多嘴了点。可就算你是谁家大小姐,见了本县父母官,该有的礼数,总不能废了不是?”
一语双关。
她说师爷越俎代庖,他就把罪过推在她不向他请安上,而把师爷的斥话圆溜转为斥责她无礼上,既骂了她,又明目张胆维护了师爷,当真是心思玲珑。
上官莺冰雪聪明,怎能听不出他话里的‘深意’?
可她,最是讨厌这等工于心计,只知为自己念财的贪官!
当下,她眼翦低垂,作出一副恭顺模样,“小女子承这府邸主人恩情,恩人有难,小女子若不知回报,就此离去,岂不是被人说是猪狗不如?而师爷实在是刁滑,他明明看小女子不便于行,却偏生要小女子向您行礼,分明是刁难。小女子早在城外就闻县令您清正廉明,大公无私,私心里崇敬不已,还请县令大人明察。”
几句话,不但将自己和花家的关系说出,还把自己说得极有良心。
而后面的话,无异于是先狠狠给一巴掌,后再捧上一甜枣儿。
‘明察啊你哪!’
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县太爷是不打师爷,也不好意思了。
世上最苦逼的事是啥?
答曰:明知是套儿,却不得不钻。
县太爷眼瞅着所有人的目光都朝上官莺那一双‘不便于行’的腿上看去,心,狠狠一抽,“师爷刁滑,诬陷姑娘,按理掌掴二十掌!”
打吧!
有差役上来,眼却瞅向县太爷。
为啥,师爷可是县太爷小舅子哪!
“打!”
县太爷摸摸腰上的肥肉,小眼睛一闭,想着自家母老虎回去听到这事定会掐自己嫩肉,皮,顿时一紧。
而被打的师爷,哀哀叫。
真是一出烂剧!
上官莺唇角含笑,冷眸中却一丝情绪都没有,看着那师爷被打完后肿大的脸,眉梢冷挑,“县令大人,小女子斗胆,想为恩人求情,问个究竟。”
这姑娘看起来不大,心眼可不小。
县令小眼睛一睁,斟酌下,“问吧。”
他是‘大人’对吧,不让一姑娘把话说完,不好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