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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使是一名面色傲然的年轻人,名叫桀荀,除此之外,还有大概三十多个各司其职的使团成员,以及数倍于此的护卫,在那些护卫中,子柏风发现其中不乏修士。
那阵势,让子柏风有一种措手不及的感觉,更别说夏书杰了。
此次来蒙城,他还存着能够改变颛而国既定策略的心思,若是能够在谈判中拿下蒙城三城,立下功劳……
之前夏书杰,有一种非常微妙的心态。
只派了他来,本就是想让他失败的,甚至很大程度上,他只是被派来让夏俊国接受一处割地的傀儡。曲州府这边随时面临被死亡沙漠吞没的威胁,更被死亡沙漠和西京隔开。驻扎大量军队在这里,根本就供养不起,不驻扎军队在此处,单凭本地军队,根本就不足以抵抗入侵,在颛而国君的心中,说不定已经有了把整个曲州府作为缓冲带,在接下来的几十几百年里,慢慢完全交给夏俊国的想法。
子柏风听闻颛而国此代国君,性格懦弱,自命风流,喜欢吟诗作对多过喜欢治理国家,若非是颛而国的几大家族依然屹立不倒,怕是整个国家都要被这位国君折腾散了。
当然,外地官员对国君心中有着不敬的念头,身为京官的夏俊国,却是看多了帝王对朝臣生杀予夺的权威,本身又只是小人物,不敢有丝毫不敬。再懦弱的国君,也比他们这些人强悍百倍。他不敢妄自揣测国君的意思,拿出了临行之前父亲交代的几句话作为座右铭。
但求全力以赴,问心无愧,打起十二分精神,和两名大使周旋。
子柏风忙碌之中,突然感受到有一种莫名的敌意,这种敌意如同针尖,扎在他的背上,一阵阵刺痛。
无数次,他能够感受到这目光在暗处窥探,他转过头去,那目光却又消失不见了。
眼看着船只已经到达了蒙城府地界,子柏风找了一个没人的空隙,伸出手指按在了自己的额头眉心的瓷片上。
这个月来,子柏风从别处调拨了粮食和种子,分发给整个蒙城的农民,并命令各乡乡正必须做好播种的监督工作,决不允许悄悄偷种子下锅,甚至子柏风还命人砍了几个胆敢窥视种库的小贼,这才让整个蒙城完成了春季播种的工作。
种子埋入了地下,这才算是安全了,在第一季作物成熟之前,子柏风种满了下燕村那无数的櫰木算是担任了青黄不接时,主力粮食的地位,在下燕村源源不断的灵力催生之下,櫰木几乎是在不断地开花结果。
一茬茬,一季季,硬生生地填补着青黄不接这个沟壑。
而当初青石从天空之上扯下来的月亮灵气,也随着子柏风的势力范围的扩大,开始向外扩张起来,最先受益的是濛河两侧,沿河的位置,灵气已经浓郁到了足以让普通人感受到。
此时,他们就在濛河之上,灵气相对充足,子柏风的瓷片所能发挥的功效,也非常好。
子柏风伸手一指点上去,就差点一声我叉骂出来。
入目所见,密密麻麻的都是红点,从夏俊国来的使团,上自团长,下到护卫,无一例外都对自己充满了敌意,那红彤彤的红点,几乎要滴下血来。
而除了子柏风自己的几个护卫之外,颛而国的人,也都只是代表中立的黄点,显然他们并不怎么亲近子柏风,也不怎么把子柏风放在眼里,认为他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摆设罢了。
在瓷片里,子柏风如同无形无质的神祗,从天空掠过,很快就找到了让自己最为不安的那恶意的来源。
此时甄云鹤正和夏书杰在船上的正厅里交谈,而副使桀荀却和另外一个面色阴沉的可怕的男人呆在一起。
这男人身上的灵气,在子柏风的瓷片之下,毫无遁形,浓厚而具有极大攻击性的灵气,是子柏风生平仅见,似乎就连高仙人,都相形见绌。他身上穿着一件普通的布袍,几乎没带任何可以代表自己身份的标示,看起来就像是一名普通的随员,但是副使桀荀在他面前,却显得极为恭敬,一直躬身站着,连坐都不敢坐。
“你已经看到了,那个人便是子柏风。”阴沉男子此处竟然在说子柏风的事,他自然不知道自己此时的一言一行都在子柏风的监控之下,只是对桀荀道,“你去和他拉拉关系,必要时可以许诺一些什么,探探他到底知道些什么,如果能够从他那里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你就算是立下了大功,到时候别说我,即便是尊司大人,也会奖赏你。事不宜迟,为师要趁船尚未到蒙城府,迅速离开。”
“师父,您放心吧,我一定会把子柏风扒得底裤也不剩。”
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知道什么?
子柏风顿时心中一紧……难道是说他们知道我的养妖诀了?
但是听语气,却又不像,若是知道自己养妖诀,就不会说“看看他知道些什么”了。
难道自己无意间知道了什么秘密?
可是,那是什么秘密呢?
“事不宜迟,你办好此事,便用我教你的那办法联系我。你且记住,蒙城三地固然重要,但是这个子柏风可能会更重要,不要因小失大,待为师回来,定然好好奖赏于你。”
“师父,您放心,我一定会两边都处理好的,那个子柏风,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蒙城府君,也不过是十多岁还没到二十岁的年龄,弟子出马,定然手到擒来。”桀荀沉声道。
“那就好,此事就交给你了……”阴沉的男子点点头。
子柏风顿时无语,难道自己比蒙城等三个城市还要重要?这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这样想着,子柏风情不自禁地侧眼看向了两人密谈的那房间。
瓷片里,就听到阴沉男子继续道:“事不宜迟,为师现在就离开。你行事一定要低调,千万不要让人知道你是我的弟子,那边定然也有人关注蒙城三城的谈判事宜,若是让他们发觉我的存在,此事就会功亏一篑。”
说完,阴沉男子掀窗就要翻窗而出。
他第一次说事不宜迟,这就离开的时候,子柏风还转开了视线,谁想到他很有前世在群里聊天的风格,说上七八次再见,也死活不肯离开,子柏风还以为这次也是虚晃一枪,恰好正向那边看着呢,谁想到他说出来就出来,表情一时间有些收不回来,一脸狐疑探究的表情还摆在脸上呢,看到那人翻窗出来,连忙换了一个讪笑的表情。
那阴沉男子也挤出了一个笑容,翻身落地,慢慢放下了舷窗,装作散步的样子,缓缓踱步,子柏风分明听到他在牙缝里咒骂:“糟糕,这家伙难道听到了?不可能啊,我已经布下了隔音术,他不可能从外面听到的……该死!桀荀你个死混蛋,还不赶快帮为师分散注意力!”
恰好,此时此刻桀荀从舱门中走出来,看到子柏风,就径自大步走了过来,道:“阁下可是蒙城府君子兄?”
“代蒙城府君子不语见过副使阁下。”子柏风不卑不亢地拱拱手,两人分属不同国家,自然不需要太多礼节,免得被人误会。
子柏风知道高手都能感应到目光的变幻,他看向桀荀的时候,稍稍挪开了目光,其实是把注意力放在了瓷片上,就看到那边中年人刷一下消失掉,原来是以眼力难及的速度直接投入了江中。
不管他原来计划怎么样离开,恐怕都不会像现在这般狼狈,需要游过整个濛河。
桀荀似乎对子柏风很有兴趣,拉着他和他攀谈起来,奈何子柏风一直分心追踪着那中年男人的行踪,中年男人修为不凡,在水中宛若游鱼,借着水下暗流,很快就甩下了大船。
他也不敢离开水下,直接在岸上飞掠,许是担心被人发现,一直到了蒙城左近,这才到了一艘普通的小船之上。
小船之中,一名红脸膛的中年汉子早就等候多时,看到此人从江中直接登船,连忙道:“阁下可是……”
“南方之人。”那阴沉汉子虽然在水中游了小半个时辰,身上却是滴水不沾,但是被迫游了那么长时间的水,脾气显然不好,哼了一声,道:“快点带路。”
“是,大人请安坐。”红脸汉子亲自到了船尾去摇船,这红脸汉子,子柏风不认识,其实他正是丹木宗留在蒙城的其中一员,十信道人。
十信道人修为了得,尽力摇船时,船如同离弦之箭,划破水面,向前飞驰。
“慢点!慢点!”阴沉汉子顿时又不满了,“你这么快,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这船有异常是不是?”
这哪里算快?和子柏风的船比起来……
十信道人是个火爆脾气,不过此时他硬生生把自己的脾气压下来,只是在心中腹诽的一句,低下头去,道了一声是,放缓了速度。
为了师门,忍了!
第175章:一个洞穴通九幽(文字)
175。
崦嵫山,丹木宗,距离被迫封山,已经过去了百余天了。
百余天时间,对生命以百年记的修真者来说,不过是短短的一瞬,但是失去了丹木神树的丹木宗,每一个滞留在宗门内的弟子,生命似乎已经变成了煎熬。
没有灵气,没有外门弟子去收拢玉石,没有了出门磨练的机会,修真变成了一种囚禁,一种酷刑。
大多数的外门弟子都被遣散了,丹木宗已经无法再养活那么多的外门弟子,这些外门弟子有一些就此消失了,但还有一些不肯死心的,就在半山腰或者山脚下的镇子上暂居,倒是传出了许多的佳话。
而内门弟子们,都被困居在丹木宗之内,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心情去整体悟道修炼,但也并不是所有人都聪明地意识到,在丹木宗里突然多了许多的未知区域。
十信道人和阴沉汉子到达丹木宗附近,就从船上下来,进入了岸边一个茅屋里。
一名青年看到他们,只是沉默地行了一礼,就转身带他们进入了里面的房间。
十信道人对这青年点点头,青年就转身离开了。
这青年曾经是一名外门弟子,这些外门弟子虽然大多都被遣散了,但是他们大多还和师门有着联系,师门允诺只要他们能够达到某个门槛,就可以回师门领取下一步的修炼法诀,算是对他们还有一些控制力。
而这名青年,算是这些人中比较受重视的一个,帮丹木宗看守着几个隐秘的门户,眼前的这处就是。
“大人,这边请。”十信道人挪开了里面房屋的床铺,露出了下面的一处洞口,一矮身钻了进去。
阴沉汉子皱了皱眉,却也没说什么,紧紧跟在后面。
进入通道之后,里面却是非常宽敞,岩壁呈现出奇特的挤压断裂的形状,看起来是被什么力量硬生生挤出了这条通道,而通道上还有这结晶状的会发光的颗粒,把通道里面照得通亮。
“这里是丹木神树的树根所留下的通道。”十信道人介绍道,“那些发光的,都是丹木神树的汁液所凝结成的琥珀。”
这些琥珀有着微弱的灵气散发出来,算是一种比较低端的玉石,普通人常年佩戴者说不定能够延年益寿,但是对修士来说,却是没什么大用,只能用来当做照明用的灯具,丹木宗内部的照明,几乎都是用的这种结晶。
“丹木神树神秘失踪之后,也算是给我们丹木宗留下了一些遗产。”十信道人道,他指着那粗大宽广的通道,继续道:“当初丹木神树的树根所遗留下的通道,现在已经遍及整个崦嵫山地界,宗主派出了人手去探明这些通道,但凡发现的入口,大多被封死,少部分比较稳固的,就隐藏起来,派出弟子看守。”
丹木宗没有了丹木,却有了一条四通八达的地下通道,不知道算不算是因祸得福。丹木宗主也寄望于能够在这通道中发现能够重新支撑起现在的丹木宗的东西,谁想到他们还真的找到了。
“剩下的,便由我们宗主亲自向您汇报吧。”十信道人看阴沉汉子并没有听的兴致,于是知趣地闭上嘴巴,一路疾行,丹木神树所留下的通道超出了人力所能开出的极限,几百里的光华通道,让人失去了说话的性质,两个人一前一后闷头赶路,偶尔还要避开从岩壁上伸出来的树根和坍塌的石块。
一路疾行,终于见到了前面的一线天光,再向前几步,就看到那天光其实只是一团火光,火焰漂浮在头顶上方,感受不到丝毫的寒冷。
十信道人伸手挑开火帘,外面就是一处空场。
阴沉汉子走出火帘之后,不自觉地回过头去,发现身后竟然只是一个普通的门帘,而门帘看起来似乎只是一处茅厕。
旁边一名修士刚想进门,看到十信道人,连忙侧身让到一边,等十信道人两人走开了,他才挑帘进入。
竟然真的只是一处茅厕而已。
不知怎么着,阴沉汉子突然觉得自己竟然是从茅厕的下方走过来的,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只是一处禁制而已,大人不要放在心上。”十信道人笑道,那飘动的火焰,就是他丹木宗的禁制了。丹木宗以木生火,玩的是文火,是巧火,各种火焰的用法无所不用其极。
阴沉汉子嗯了一声,撩开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