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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歹毒!”
这四个字从耶律梓韩的齿缝中,一个字一个字慢慢的蹦出来。
怒意已经渲染了整个宫殿,除了痛得偶尔哼哼唧唧的我,其余的人都大气不敢喘一个。
“我的歹毒都是你逼的。我以前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蔷儿的宠爱,可是,你杀了蔷儿,你为了寇晚晴那个贱,人杀了蔷儿!”
“啪”
一声脆响。
所有人都为眼前一幕目瞪口呆。
“朕从来都不大女人,并非代表不打伤害朕女人的女人!”
他收回了手。
“你不配骂她!”
“我就骂。寇晚晴是贱……”
“啪!”
“寇晚晴是贱……”
“啪!”
“她是贱……”
“啪!”
耶律梓韩的手,干脆利落的落在平妃的脸上。
平妃始终没能将“贱、人”二字说完。
脸被打得红肿红肿的,憋着嘴,不再倔强。
“来人,把她呆下去,交给寇大人处理这个案件,寇大人的旨意就是朕的旨意。”
寇云逊一听到这个,更是摩拳擦掌,大声叫好。
侍卫进来要带走平妃,平妃奋力的挣扎。
“皇上,你当真那么爱她,可她爱你吗?
丹桂圆中你我都看到,她和司徒泉躺在一起。
还有她和扁济世,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这一顶顶的绿帽子扣在你的头上,你就真的不介意?
她肚子里的孩子七个月就出生,你就这么确定一定是你的?
指不定还是当日谋反的李可擎的,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值得你这么做吗?”
“值不值得是朕的事,谢谢你的忠告。”
寇云逊呸了一声。
“我女儿一心一意就只有皇上,你想要诋毁,就留着去大牢里诋毁!”
寇云逊只是叫了一声呸,而平妃却真刀真枪的,吐了一口唾沫在寇云逊的脸上。
“你不过是曾经求着我帮你的一条狗,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你不也怀疑她娘水性杨花吗?她们母女两都是贱胚子,哈哈哈,这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你你你……”
寇云逊抹掉脸上的唾沫,气得双手发抖,只能对还站在一边一动不动的两侍卫怒吼到。
“你们是死人吗?还不把这贱,人押下去,本大人等抱了外孙就来审问这个蛇蝎心肠的毒妇。”
8
☆、已经油尽灯枯了呢!
“你们是死人吗?还不把这贱;人押下去,本大人等抱了外孙,就来审问这个蛇蝎心肠的毒妇。”
一出闹剧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耶律梓韩已经破了老祖宗的规矩,进了产房,也就不怕继续破坏了一点。
坐到了我的床沿,握着我的手,眼眸里蕴藏着深深的伤痛。
“安乐,又让你受苦了。”
我别过脸,不想让他看到我现在痛苦狰狞的脸,也不想等下,连道别都做不到。
“你走吧,我说过,我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你从来都给不了我,我一定会把孩子生下来,从此……我们再无——瓜葛!”
耶律梓韩的手,在我断断续续的话说完后,慢慢的松开,不用看他的脸色我也能够猜到,他一定是受伤了。
后宫的利益,向来都是跟朝堂相关联,而他为了我,办了一个他一直培养着,维系着平衡的平妃,已经一定会引发很多后续事情。
而我现在还想让他,只能有我一个人的后宫,这根本不可能。
这便是帝王的悲哀,我也只能抓着这种悲哀,给自己自由,给他恨我的理由。
及时必须离开他,我也希望,这辈子我能呆在他心口的某一个角落。
他走了,我的伤痛欲绝化成了气力,深呼吸,下身用力。
我听到了婴儿稚嫩的嚎啕大哭。
扁济世高兴的说:
“出来了,是个公主,太好了!”
我舒了一口气。
产婆把孩子抱来给我看,我却看都不敢看一眼,直接说:
“把她送到皇上那里去吧。”
产婆为难的看向扁济世,扁济世无奈的点了点头。
产房里就只剩下我、小草以及扁济世。
我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体,好像已经快要到油尽灯枯的地步,挣扎着起身。
小草连忙制止。
“娘娘,你刚刚生产完,不能随便乱动。”
“济世,是不是没多少时间了?”
扁济世痛苦别过头。
“娘娘,济世一定会尽力。”
“不要。”
没有任何考虑打断了他,“现在就送我走,立刻送我走。”
“不行娘娘,您现在这么走,马车的颠簸,一定会更危险。”
“那你说你救我的话,能救我多久?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我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张合着干燥的嘴巴。
寿命已尽的感觉已经提前通知我了!
小草脸色大变。
“娘娘,不会的!”
“济世,你答应过我的,我不想让他看到我死,我不能让他看到我死,你到底懂不懂!”
我的声嘶力竭,我的痛哭流涕,扁济世的无能为力。
不论是哪一种,扁济世还是再一次,输给了我的倔强。
小草给我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我的下身垫了厚厚的好几层布料。
不过我能感觉,下身的血液,还是不住的在流着……
若不是小草功力深厚,估计一个正常的宫女,都没有办法承受我,整个身体往人身上压的重量。
扁济世在得知我早产的时候,就已经让人先备好了马车,依照原计划要送我出宫。
9
☆、我就算死…也绝对不能?。
扁济世在得知我早产的时候,就已经让人先备好了马车,依照原计划要送我出宫。
只是他没有想到,是在我这么需要躺着的情况下;让我承受马车的奔波。
有着小草的搀扶,和暗中给我过真气,我勉强走到了马车上。
我总感觉我的背后有一道炙热的目光不断相随。
小草也许也感受到了,这从背后传来的炙热,回眸一望。
“娘娘,是……”
“小草,什么都不要告诉我,帮我,不要回头,我一定要撑到进马车,帮我!”
我近似乎哀求的音调,小草不敢再多说,扶着我,一步一步看似莲步轻移,实则是艰难迈着步伐的往前走。
直到看到了扁济世安排的马车。
直到把我送上了马车。
直到马车的车帘全部落下。
直到那炙热的目光不复存在!
“噗……”
一口鲜血压不下去吐了出来!
刚强如小草,落下了泪水,手忙脚乱地抱着我,用白色的手绢为我擦拭嘴角的血液。
“娘娘……”
“娘娘……”
另外一个哭泣的声音是来自马车里。
刚刚我和小草只为快点进轿子,落下轿帘,忽略了轿子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而这个人亲眼看着我,吐出了鲜血后,不得不用哭泣的声音,来证明自己的存在!
近一年不见的甜雅,梳着一个妇人发髻,清秀的脸上涂着上好的胭脂水粉,华衣美服,金贵步摇。
每一个不张扬的细节,都透着她现在的身份,已经不再是当初,跟在我身后的小宫女。
“甜雅,想不到我快死了,还能见你一面。”
马车车夫一扬鞭,马车惯性向前倾,拉近了我和甜雅的距离。
甜雅窝在我的怀里。
“娘娘,甜雅对不起你,甜雅当初不该那么自私,如果不是甜雅当初的自私,娘娘就不会染病了还没人照顾,
如果甜雅一如既往的照顾娘娘,娘娘就不会吐血了。
娘娘,我们去扁府,继续让甜雅照顾你,一定很快会没事的!”
“傻丫头,你现在都是扁夫人了,怎么还动不动就这么爱哭。”
无力的手无力地摸着甜雅的头,时间,改变的不仅仅是自己,你细看身边的人,会发现,他们也在不知不觉中就变了。
“甜雅永远都只是娘娘的丫头!娘娘,你就给甜雅这个机会吧。”
我欲哭无泪,看着下身慢慢晕开的血迹。
“甜雅,好好的当你的扁夫人,这是你千辛万苦追求的幸福,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放手,
因为你很幸福的是,终有机会和他长相厮守。”
甜雅也看到了我下身不断的血液,不断在浅绿色的裙摆上晕开,那里面已经,裹了厚厚的好几层布料,这下看来流血的趋势,是没有止住了。
甜雅捂着嘴。
“怎么会这样,停车,快叫停车,让扁济世给你处理。”
“小草!”
我虚弱的叫了声。
小草会意,含着泪,点了甜雅的穴位,她不再能说话,不再能动弹。
只有这样子,甜雅才能不引起别人的慌乱,不然,我就连崎允国的宫门都别指望出去。
10
☆、把我的骨灰洒向大海
只有这样子,甜雅才能不引起别人的慌乱,不然,我就连崎允国的宫门都别指望出去。
“甜雅,如果我不能撑到出宫下马车和扁济世说话,那你替我告诉他,一切依照老计划行事,
找焦子乔和司徒泉帮忙,就说我去了宥本国,我的尸体直接火焚,洒向大海。”
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只是脑海里一直有这么一个声音,说是这样死了之后才会无牵无挂!
甜雅流着泪,摇着头,却连□□的发言都无法陈述。
车轮滚滚,不知道马车走了多久,车夫好像了解我迫切的心情一路挥鞭奔驰。
突然一个勒马,车子又是一晃。
车帘被掀开,是焦子乔和司徒泉。
我以为,临死之前,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先说话的人是司徒泉。
“死丫头,你不是说要跟我去宥本国游玩的?就你这身子骨?赶紧给老子好起来。”
我苦笑,这个时候还说这种话,好像存心不让我好过。
小草解开了甜雅的穴位,为了挪位子,甜雅下了马车,哭倒在扁济世的怀里。
虽然甜雅以前一直,或多或少因为,扁济世对我的死心塌地,而默默吃醋。
可是她并不知道,真正爱她的人就是如同现在这样,在她最伤心难过的时候,给她一个宽厚的胸膛,让她尽情的哭泣。
所以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扁济世只不过是因为一开始,我对他的知遇之恩而产生的错觉。
只是这对都是闷,骚的组合,即便现在成亲了依旧还是各怀心事,也只有等心结解开之后,才知道彼此就是彼此今生的挚爱了。
焦子乔钻进了车厢,看着瘫在小草身上的我,看着下身留了一大堆血的我,手慌脚乱,紧张无措得连手脚该放在哪里都不知道。
“死女人,我该怎么做?以前你一有困难的时候,不都是想好了计谋,来找我就没事了吗?”
“子乔,能到这个时空来,能遇到你,遇到从来对我都不怀疑的你,遇到只要我有困难,你就算不顾性命都要来救我的你,是我最大的福气。”
“你少来,我们之间的缘分上辈子就是老天定了下来,我欠了你,你也欠了我,我们根本就还不清楚,只能一辈子相依为命作为补偿了。”
“那看来我真的注定欠你了。如果有下一世的机会,我会还的。”
“谁知道你下一世会不会耍无赖不认账,我不要,这辈子你不能死,必须还给我。”
我没有力气和她争辩这个问题,忽然一种熟悉的感觉回归。
我的掌心聚了聚力气,一团虚弱虚弱的紫气居然在掌心中聚集。
居然是我最后一次的灵力!
这么薄弱的灵力,不会对人构成威胁,但是还是有一点小小的作用。
拿下佩戴在腰带上的小玉佩,将紫色的灵力都汇集在其中,交给了焦子乔。
“子乔,好像我又有东西要麻烦到你了,看来我这辈子真的是要做牛做马才能还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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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宛若破了一个大洞……
“子乔,好像我又有东西要麻烦到你了,看来我这辈子真的是要做牛做马才能还给你了。”
“我不帮,我什么忙都不会再帮你了。”
无视了她的刀子嘴豆腐心,将玉佩塞到了她手中。
“帮我把这个东西给我的女儿,如果可以的话,偶尔的去看看她,不要让她被人欺负了,
这玉佩让她一直戴着,一定要一直带着。”
“我不……”
我按住她的手。
“子乔,我已经没时间,听你赌气的话,求求你,这是最后一次,答应我——好吗?”
最后的一句话,我说完之后,眼睛已经是半眯着。
挣扎着最后的一口气,看着焦子乔哭,成了泪人不住的点头,我的嘴角微微扬起,闭上了眼睛。
灵魂从身体中慢慢的抽离。
在抽离的那一瞬间,我听到了好多好多人喊着我,哭喊着。
独独少了那一声,我最渴望的!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