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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也就是出身于谯县曹氏。
郭嘉说曹汲是‘共侯’后裔,岂不是说,曹汲和曹操是同宗?
如果是这样的话,莫说是‘河一侯’,就算是封曹汲为关中侯,关内侯,也不会有人反对。
曹操心道:我就是让你帮我想个主意,可没让你给我拉亲戚啊!
一时间,曹操有些哭笑不得,看着郭嘉连连摇头。
哪知道,郭嘉正色道:“主公,这可不是嘉胡言乱语,而是曹汲亲口所说。当时文若也在场,听到后也非常惊奇。不过我们能感觉得出来,隽石并非信口雌黄,他甚至不知道曹公也是曹相国之后,只是随意谈及。文若为此还查了隽石的族谱,其先祖名叫曹敏,于征和四年落户中阳山。而曹敏,则是共侯第十九子,但非嫡出……今日若非公达提及,我险些忘记此事。”
“你说的,当真?”
曹操不由得,也来了兴趣。
而荀攸则懦懦道:“那隐墨钜子……”
“隐墨钜子并非事实,而是坊市中乱传。我第一次接见隽石的时候,他就把这件事解释清楚。”
“那如此说来,曹汲还真是司空族人?”
“这个……”
曹操也有些拿捏不准。
征和二年,曹宗获罪,封国废除,曹氏子弟随之四散,谁也说不清楚族人的下落。但听郭嘉所言,似乎确有其事。如果曹汲真是曹氏子弟的话,那对于曹操来说,似乎也是桩好事。
宗族为大!
而曹汲也的确是有本事,能造刀,还会铸造农具。
其一家三口人,也都建立有功勋……对曹氏而言,能收回昔日流落在外的子弟,无疑是好事。
当然了,如果曹汲父子一家没什么本领,曹操可能不会认同。
但问题是……
曹操沉吟良久之后,“此事暂放一旁,待返回许都之后,我再彻查此事。若隽石真为我宗族子弟,也是我曹氏一大幸事。”
荀攸闻听,连连点头。
归宗认祖可不是一桩小事,的确需要谨慎。
毕竟,曹宗获罪于征和二年,也就是公元前90年。距离现在,差不多近三百年时间,谁又能说得清楚?
……
十二月初八,曹朋于小帐中,坐立不安。
今天是他和吕布约定的时间,也是吕布表明态度的日子。所以,他一直不敢歇息,等待答案。
时间,一点点过去。
刚过四更天,夏侯兰突然间兴冲冲闯进小帐。
“公子,北门有火光出现……吕布同意了!”
曹朋呼的一下子站起来,忙冲出小帐。往北门方向看去,只见火光冲天他不由得长出一口气!
第228章搏命
吕布终于下定决心!
在经过两天反复考虑之后,他最终选择了相信那个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神秘人。
遥想奉先当年,夫人初嫁了,雄姿英发……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是啊,人生如梦。
一种知己感受,油然而生。
更使得吕布坚信,这神秘人就是他的知己。
人中吕布,马中赤兔。你吕奉先当年何等威风,驰骋漠北,所到之处,胡人灰飞烟灭。而今却困于小小下邳,难不成你就甘心做人俘虏,寄人篱下?大丈夫当行英雄事,即便是死了,也要名留青史。如果不能得偿所愿,何不去痛痛快快的杀一阵,让天下英雄来赞叹?
吕布的性格,很复杂。
即自卑,又骄傲。
进入中原之后,那份骄傲渐渐变成了刚愎自负,而自卑却缠绕在他心头,以至于昔日的豪迈,已渐渐凋零。而今,吕布似有重新振作起来……大丈夫当杀人杀得百十万,方为雄中雄。
眼前的篝火熊熊,几乎将整个北城门照透。
火光照映在吕布的脸上,使他那张线条粗犷,棱角分明的双颊,透出一丝豪迈之气。
“君侯,你这是作甚?”
陈宫得到了消息,急匆匆赶来。
“公台,我欲突围。”
“啊?”
“下邳不可守,非长久之事。
我欲率部杀出重围,另寻出路……今日在北城引火,只是疑兵之计,令曹操不知我的目的。”
此时此刻,吕布不再相信任何人。
他只相信自己掌中画杆戟,胯下赤兔嘶风兽。
陈宫,的确是一个出色的谋士,但是有太多阴谋,不是吕布能够控制的人物。而且此事牵扯到自己的妻儿家小,吕布更不会轻易告诉任何人真相。所以,他早想好托词,应付陈宫。
陈宫不禁愕然道:“君侯若肯突围,自是好事,可夫人们……”
“生死由命,成败在天。
若我杀将出去,曹操断然不会为难她们;如果我战死疆场,又哪里还能顾得了她们?公台,我已和她们说过,我突围之时,她们会紧闭家门。若我战死,就自寻出路,无需牵挂。”
陈宫大喜,“此方为大丈夫所为。”
他顶看不起吕布那种儿女情长的姿态,而今看来,吕布已经想通了。
“但不知,何时突围?”
“暂且未定,待我行疑兵之计,使曹操不知所以然,而后寻曹营之薄弱处,杀将出去。”
“善!”
陈宫点头称赞,露出喜悦之色。
他的态度很坚决,绝不会投降曹操。
至于这其中的原因,也只有陈宫自己心里清楚。
待篝火化为灰烬之后,吕布返回王城。一进宫城,他直奔后宅而去。大火足足烧了一个时辰,可是并未有任何动静。神秘人也没有出现,使得吕布心里面,不免感觉着有些紧张。
“夫人……”
“君侯!”
严夫人见到吕布,立刻关闭了方面,将一支短矛摆放在书案上。
“第三支?”
严夫人点点头,苦笑又摇摇头。
“没有看到人吗?”
“没有!”
“那这支短矛……”
“君侯燃起大火之后,祈儿在外面巡视。一个小校送给祈儿,说是有人托他转交祈儿。等祈儿反应过来时,那小校已不知去向……祈儿说,那小校很可能就是神秘人派来,但当时太过于突然,以至于她也没有看清楚那人的模样。个头不高,很敦实,身手应当是不弱。”
“故弄玄虚。”
吕布心中多少感到不快,但也知道,那神秘人是冒着性命危险行事,自然需要谨慎小心。
短矛上裹着一层白绢,严夫人并未取下。
吕布把白绢抽出来,就着烛光一目十行的扫过,眉头不由得舒展开来。
“君侯……”
“夫人,大事可成。”
“此话怎讲?”
“此人颇有计谋,与我约定后日二更天行事。你带着玲绮她们从东门南侧门悄然出去,他会派人在南侧门外街口接应你们。我到时候会从西门杀出去,那是夏侯惇防卫之所……兵力最为薄弱。你们和他见面后,务必听从他的吩咐。我若能杀出去,自会与你们汇合。”
严夫人露出忧虑之色。
“夫君,真要如此?”
“夫人何必惊慌,此人乃我知己,必不会害我。
而且,他若真想害我,何必耍出这么多的花招来?此人心思很缜密,一举一动尽在他掌握中。”
“可是……我总有些担心。”严夫人犹豫了一下之后,轻声道:“要不然,我们先设法找到那信使,再做打算?”
“来不及了!”
吕布叹了口气,轻声道:“城中如今兵卒数千,祈儿又不认得那人,如何能够找出?既然我们已经选择了相信他,那就索性信到底吧。夫人,到时候我会让高顺率五十人随行,你们不要惊动任何人,到时候换了装束,至东南门与德偱汇合。若有意外,德偱定会保护。”
“你不带德偱吗?”
“此次乃突围之战,而非野战。
德偱武艺虽强,可临阵随机应变,但若说决杀疆场,恐有不足。跟着我,只怕用处不大,倒不如留在你们身边,可以护卫。我会让德偱抽调五十名精悍勇士保护,你们自己也要小心。”
吕布说的斩钉截铁,严夫人知道,已不可挽回。
她有些担忧道:“可是……玲绮未必会答应。”
“此事容不得她做主。到时候我会设法使其昏迷,你们带着她出去,等她醒来后,也做不得数。不过,你可要多约束她,莫使她使性子。毕竟人家可是冒着身家性命帮忙,莫连累他人。”
严夫人用力点点头,“妾身明白。”
吕布长出一口浊气,用力深呼吸几下。
“夫人,我开始兴奋了!”
严夫人目光迷离,看着吕布那跃跃欲试的样子,眼中闪过一抹晶莹的泪光。
她悄悄走上前,从吕布身后,环住了他的腰身,将面颊贴在吕布的背上,紧紧的,不肯松手。
吕布按住了严夫人的手……
还有两天,可定生死!
……
两日光景,眨眼即逝。
这两天,对曹朋而言同样是一种煎熬。
一方面,他需要小心的进行安排;另一方面,他还要关注曹操的动静。初九,郭嘉找上门来,告诉曹朋,要他准备前往徐县,设法说降张辽。曹朋期期艾艾答应下来,同时告诉郭嘉,下相当晚会有一批粮草送至下邳,到时候需要占用东南大街交割,请求曹操的准许……
郭嘉不疑曹朋,立刻向曹操请命。
下午,曹操命人送来了一支令箭,准许曹朋占用东南街口。
毕竟这粮草交割,不是一桩简单的事情。曹操下令,让陈群配合行动,也算是对曹朋的信任。
天,渐渐黑了!
……
时间,进入子时。
下邳长街上,八百悍卒列对于长街之上。
吕布顶盔贯甲,跨坐赤兔嘶风兽。三百骑军,五百步卒……也是这下邳内城之中,最精锐的兵马。
其中绝大部分,是吕布的亲卫,而且是从并州开始,便追随吕布。
陈宫也解去了长衫,换上一身戎装。骑着一匹黑马,手中持一支五尺缳首刀。他静静立于吕布身侧,一言不发。东汉时期的书生士子,可不似明清时代的读书人。他们讲求‘六艺’,骑射也是必修的功课。虽说是读书人,却非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东汉时期,许多儒生脱了儒衫,那就是侠士。包括之前设连环计的王允,早年间也曾任侠于市井之间。
陈宫的剑术不错,但临阵时,宝剑明显不似缳首刀的杀伤力强大。
故而,他弃剑执刀,也算是做好了搏命的准备!
没错,就是搏命!
包括陈宫在内,所有人都清楚,即便是能随吕布杀出去,也必然是死伤惨重。但既然决定搏命,谁还在意许多。大丈夫立于世上,不就是在一个‘搏’字?他们在这下邳,已蛰伏太长时间……
风,自长街尽头吹来,拂动吕布披衣猎猎作响。
徐州的风虽寒,却比不得漠北的风劲。吕布用力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抑住体内沸腾的热血。
“公台,咱们出发!”
随着他一声令下,陈宫拔刀向城头一晃。
西门侧门吱呀呀轻声响起来,沉甸甸的大门,开启了一条缝隙。
赤兔四蹄裹布,落地无声,驮着吕布悄然从西门行出。三百骑军跟随其后,陈宫则带着五百步卒跟进。
不过,陈宫心里还有些疑惑。
昨天昼间,吕布突然下令将高顺拿下,打入大牢。
后来又把高顺放出来,让他在东门当上了一个门卒。按照吕布的说法,高顺似有谋反之意,不可以轻信。但陈宫总觉得这件事有些古怪:别人不敢说,可高顺……那是个实在人啊。
如果是在从前,陈宫定然据理力争,保下高顺。
而今突围在即……陈宫也不敢轻易相信别人。万一,万一高顺真的有造反之意,谁又能保证?生与死,就在一次机会。陈宫没有时间去证明高顺的清白,所以最终,只好选择沉默。
连续三日点燃篝火,使得曹军颇有些紧张。
谁也不清楚,吕布究竟是什么意思,只见火光,却不见动静,他是要突围啊,是要突围啊,是要突围啊……
如此的结果,就是曹军有些懈怠。
只见火光,吕布却没有行动,一两天还行,可连着三天下来,谁也没当成一回事。
毕竟,吕布如今已成瓮中之鳖,他下邳城的粮草也绝了,哪里还有可能,和自己进行决战呢?
西门长街上,黑漆漆不见巡兵踪迹。
吕布率部顺着长街一路急行,来到街口的时候,就看见了曹军的大营。
手中画杆戟高高举起,吕布咬紧牙关,从肺里挤出一个生冷的命令:“杀!”
三百骑军随着赤兔嘶风兽,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向曹营发动了冲锋。马蹄声在黑暗中回荡,守在军营门口的军卒,乍听那蹄声不由得一怔。他们连忙抬头凝视,只见一队铁骑从黑暗中杀出。
“敌袭!”
一个门卒发出了嘶声裂缝的喊叫。
不过未等他声音落下,赤兔马已风一般冲到了他的跟前。
画杆戟挂着一道风雷落下,只听咔嚓一连串骨头碎裂的声响,那门卒在瞬息间,被画杆戟搅得四分五裂。赤兔马发出一声长嘶,吕布闻到了那空中那股子浓郁的血腥气,旋即暴喝一声:“杀!”
“杀!”
三百骑军,如同下山猛虎,闯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