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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贼-第2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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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曹朋的话说:这叫优势互补。

至于两地具体如何合作,并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邓稷和陈群不可避免的要进行无数次的磋商,甚至需提报程昱,还要报备至许都,交由尚书令荀彧批准。总之,如果两地真的能够合作起来,曹朋估计没一两年的扯皮,难以成事。

不过,这一切与他已没了太大的关系。

曹朋在解决了苏家一案后,一下子变得悠闲自得。

或是陪着母亲和黄月英,等西山香山而望,或是领着黑眊围猎。平日在家时,不是看书练字,就是与甘宁切磋练武。期间,曹朋还和胡昭通了几次书信,向胡昭请教了一些学业上的问题。

得知曹朋一心学《论》,胡昭也很高兴。

他认为,《论》浅显易懂,但也是仲尼一生学问的精华所在。

曹朋找到了《圣人》的精髓所在,能够把《论》读好了,对曹朋而言,无疑是受益匪浅。

同时胡昭还告诉曹朋,他准备将《八百字文》在卧龙潭书院推广,作为蒙学读物。

看得出来,胡昭一心铺在这教育上,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在入仕为官。在历史上,胡昭也确实如此。可能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使得胡昭在历史上声名不显。人言‘孔明’,必是诸葛。殊不知,在建安之初,诸葛仍在水镜山庄苦读,而卧龙孔明之名,所指的也只是胡昭……

“要我押送兵械回许都?”

曹朋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陈群。

陈群则一脸的苦笑,“你别看我,我也没有办法……当初我向曹公推荐你的时候,曹公也言明是‘暂与我’。如今,雒阳之事已趋于平静,曹公这时候要你回去,必然是委以重任。

友学,此去许都,你必然飞黄腾达,可喜可贺。”

嘴上是道贺,可脸上却看不出半点道贺之意,而是一脸的奸笑……

“我这才来雒阳一个月啊。”

“很久了,一个月三十天,难道还少吗?”

“长文,你怎能这样?分明是卸磨杀驴……呸呸呸,你才是驴。你这分明是过河拆桥嘛。”

陈群闻听,不由得哈哈大笑。

笑罢,他叹了口气,轻声道:“其实,有你在这边,我的确是省了很多的心思。

你现在这一走,我心里着实不舍。可是曹公有命,我也拦不住。不如这样吧,今晚就在你家,我为你送行……三日后,你要启程离开。在你走之前,你必须把那些菜肴的做法,教给我的厨娘。”

前两句,说的格外动情。

可后面的,简直就不是人话……

曹朋气得暴跳如雷,而陈群则嘿嘿直笑。

不管曹朋是不是愿意,这老饕看起来今天,是不打算走了。

曹朋让步鸾去准备饭菜,而后他和陈群在门廊下坐着。

“对了,黄小姐家里,可曾有消息?”

曹朋摇摇头,叹了口气,“月英写了好些信去江夏,可是那位老大人,根本就不愿回复。”

“也许,不是他不想,是没时间吧。”

陈群道:“我今日刚得了消息,说孙策跨江攻打江夏,险些使黄祖丧命。”

“哦?”

“江夏那边,现在乱成一团,承彦老大人估计也顾不得你们。自年初孙策得了六郡之地,越发狂妄了。我还听人说,江东顾氏和陆氏,将私兵交了出去,足足有六千余人……孙策因此,倒也放缓了对顾氏和陆氏的打压。据说还举了陆康之子陆绩为孝廉,有意令其入仕。”

“顾家和陆家,交出了私兵?”

曹朋闻听,眼睛不由得一眯。

对江东士家来说,私兵如同他们的命根子。

孙策对江东世族的打压,曹朋早在去年时便已体味深刻。顾家和陆家这举动,莫非是向孙策低头?

他搔搔头,有些想不明白这其中的玄机。

但有一点他却可以肯定,不管是顾雍也好,还是那陆逊也罢,都不是任人欺凌,随意低头的主儿。这两人如此决定,必然有其深意。但究竟是什么用意?还需要时间来进行验证……

“还有,袁玄硕的白马寺卿,鸿胪寺已经报备,印绶于昨日,送抵雒阳。”

陈群笑道:“这下子,你满意了?”

“我有什么满不满意,只是玄硕一直在催促此事,我也是被催的烦了。

早知道我会被调走,才懒得理睬。到时候让他去烦你,关我什么事?嘿嘿,失策,失策了!”

说着话,曹朋低下了头。

眼中,闪过一抹精亮……

老狐狸,你该出手了吧。

……

七月二十六,曹朋率领黑眊,护送着母亲的车辆,离开雒阳。

他匆匆的来,又匆匆的走,如同雒阳的一个过客般。只是,短短一个月,他已使雒阳,留下了深刻的印记。

陈群告诉曹朋,他已拜托他老父陈纪,书信江夏黄承彦。

信的内容,无非是提曹朋说好话,希望黄承彦能够同意曹朋和黄月英两人间的那一桩亲事。

毕竟,他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何苦再去为难?

曹朋已非昔日曹朋,如今在士林中,也算是小有声名。

在陈群想来,有陈纪这封书信,黄承彦应该能够应允这桩婚事。毕竟,论声望和出身,陈纪都隐隐压了黄承彦一头。这种事情,让陈纪出面,比任何人出面说项,效果都要好……

曹朋,感激不尽。

七月二十七,天灰蒙蒙。

从一大早,便下起了小雨。

时近仲秋,天气转凉。树叶大都呈现枯黄之色,显出一派萧条……不过,这个时候,西山枫叶正红,正是欣赏的好时节。

一行车队,沿着雒水缓缓东行。

雒阳的轮廓,越来越模糊……

玄硕在马上露出一抹缅怀之色,轻轻叹了一口气。

“李中郎,眼见就要得偿所愿,又何故叹息呢?”

从车队中行出一匹马,马背上端坐一人。一身宽松的月白色长衫,身上还披着一件遮雨的蓑衣。

她,是个女人。

声音柔媚,似乎带着无尽的诱惑。

李中郎?

又是哪一位?

玄硕冷声道:“岳长使,你就不怕被人发现?”

“嘻嘻,如今已出了雒阳,又有何畏惧?之前陈长文搜遍了雒阳,也未能找到我,这会儿更不可能。倒是李中郎,你这一走,恐怕是再也回不来。不过呢,两万斤黄金,怎么都值得冒险。”

“岳关,你休得放肆。”

玄硕脸色一变,厉声喝道。

女人咯咯的笑了起来,“李中郎,这荒郊野岭,只有你我二人在说话,你又怕个什么呢?

想当初李中郎毒杀弘农王的时候,可是胆大的很呢。”

玄硕哼了一声,没有接这个话茬。

雨,不知不觉停了!

天边,出现了一道炫美的彩虹。

女人将头上的雨搭取下,露出一头乌黑长发。不过呢,那长发似男人般的盘成了一个髻,上面覆着一方青色丝帕。柔美的面颊,在阳光下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她张开手臂,深吸了一口雨后的空气。

这女人,赫然正是曹朋一直在搜寻的菊花庵庵主,岳关。

“李中郎还在怪我,杀了莫言吗?”

“哼!”

“李中郎,非是奴狠心,莫言颇有心机,我若不杀他,早晚会带来杀身之祸。

你可能不知道,奴到了菊花庵之后,莫言便被奴招揽过来。否则李中郎的秘密,奴又怎知?

只是他颇为贪心,得了奴的身子,后看上了雪莲。

奴杀了雪莲不假,那莫言竟为此要与奴反目。奴若不杀他,他必杀我……奴也是没有办法啊。”

玄硕沉默了!

片刻后,他冷笑一声,“岳长使这些年遍施雨露……也不知道,若陛下知晓,还会要你吗?”

“你不说,陛下又岂能知道。”

岳关娇笑道:“不过呢,奴在外面也飘零的久了,心也累了。此次若返回宫中,古佛青灯一世,便足矣。倒是李中郎,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你有大才,就此隐姓埋名,岂不可惜?

何不与奴一同去许都,奴愿为你说项……虽然你从前与陛下有隙,可如今陛下正值用人之时,你……”

“等他用不着,便一刀砍了我的脑袋,顺便把我这两万斤金吞下?”

“这个……”

玄硕冷笑道:“岳长使,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

前面就是旋门关,过了旋门关,你回你的许都,我去我的洞林寺,而后远走高飞,你我从此再无瓜葛。不过我想告诉你的时,曹操不是我那丈人,你那位陛下,必不是他的对手。”

岳关闻听,也不由得沉默,无语……

第280章孰对孰错

汉中平元年,也就是公元184年,灵帝设立洛阳八关,以拱卫京都。

这八关分别是函谷关、广城关、伊阙关、轩辕关、旋门关、小平关和孟津。其中旋门关位于洛阳东面,毗邻虎牢,坐落在大伾山下,是扼守荥阳至洛阳的锁钥,更是洛阳东面屏障。

天气转凉,大伾山郁郁。

在历经近月余的封关之后,洛阳八关重新开启。

不过对往来车仗,盘查依旧严密。好在玄硕手持白马寺关碟,所运送的五百佛子像,也在关碟中记录,所以并没有受到太多为难。关卒只是简单的询问了一下,便放任车队通行……

过旋门关后,玄硕如释重负。

心中,更有无限的欢喜,此次事情结束,就天高任鸟飞,再也不需要担惊受怕。

在汜水河畔,玄硕命车队停下,笑眯眯的对岳关道:“岳长使,咱们就此分别吧,我要渡河了。”

秋水滔滔,汜水汹涌,水流湍急。

往荥阳,必须渡过泗水,继续向东;若是往许都,则可以由此而南下,顺泗水而行。

岳关妩媚一笑,在马上微微一拱手。

“李中郎,那告辞了。”

“后会无期。”

玄硕在马上作揖,旋即便准备渡河。

这是一处较为僻静的渡口,过往的行人并不算太多。大部分人,会通过虎牢关附近的渡口过河,但玄硕却觉得,从虎牢关过河,免不了又要一番盘查,而且往来人流太大,不太合适。

所以,他选择了这个小渡口,不过却需要等待渡船。

岳关拨转马头,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从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玄硕和岳关同时回头观望,只见一队黑色铁骑,呼啸着奔驰而来。

大约有百人之中,行进间整齐如一。百骑驰骋,蹄声轰鸣,令大地也不禁为之轻轻的颤抖。

“住马!”

一声暴喝响起,骑队呼的一下子停下。

可是,如此急停,却不见半点混乱的迹象,齐刷刷,仿佛一人。

骑队停在距离车队大约百步之外,为首大将,身披锦衣,外罩铁甲。胯下一匹乌骓马,掌中两口大刀。行进间,铃铛声若有若无,令人生出一份心悸。只见他催马向前行了两步,而后勒住马,遮面盔下一双精亮眸子,灼灼凝视玄硕,慢慢的,又将目光转到了岳关身上。

“敢问……”

玄硕心里不由得一惊,装着胆子,催马上前。

“拿下!”

大将忽然一声厉喝,从身后一骑飞出,眨眼间就冲到了玄硕身前。马上那员将,掌中一杆丈二龙鳞,扑棱棱一颤,分心就刺。玄硕大惊失色,吓得在马上连忙一个侧身闪躲。可别小瞧这看似简单的侧身,玄硕的马可没有配备高桥鞍和马镫。他能在马上稳如泰山,全凭两腿之力。而且这一个侧身,若没有多年的马上功夫,很难做得出来,更不要说似玄硕这般轻松。

“早就知道,你这家伙不简单。”

那员将嘿嘿一笑,手中丈二龙鳞猛然收势,反手啪的一击横拍,狠狠的拍在了玄硕的肩头。

玄硕啊的一声大叫,从马背上就摔下来。

不等他爬起,大枪蓬的压在他的肩膀上,“居士,如果不想受罪,就老实呆着。”

“你是……夏侯!”

玄硕这时候,也认出了那员大将,不由得失声喊道。

那员将,正是夏侯兰。

夏侯兰是跟随曹朋最久的亲卫,武艺虽比不得甘宁,可是却深受曹朋信任。此前曹朋往陆浑山,甘宁因前往涅阳,故而没有随行。于是,随行曹朋的人,就是夏侯兰。途径洛阳时,史阿在译经台设宴,也是夏侯兰陪着曹朋一同赴宴。所以,玄硕对曹朋也不算是陌生……

而另一边,岳关见势不妙,催马就走。

只听河畔丛林中传来一声朗笑,“岳庵主,果然是你,不枉我一番苦侯。”

说话间,林中传来一声马嘶,如同龙吟虎啸,在空中久久不息。一匹战马,贴着地面,恰如闪电般冲出。岳关一听这声音,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哪敢停留,催马便要逃走。一枚铁流星嘶啸着飞出,岳关甚至没看清楚铁流星的模样,那铁流星就到了跟前,正中战马额头。

那匹马吃痛,希聿聿长嘶,仰蹄而起。

岳关虽也能骑马,但要说精擅,却远达不到。

一下子被战马掀翻在地,只摔得岳关头昏脑中,发髻散乱,狼狈不堪。不过,她虽然迷糊,可是也不敢迟疑,想要爬起来自尽,却见照夜白飞驰而来,在她身前停下。一支画杆戟指着她,马上小将,头戴三叉束发金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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