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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德手持虎咆刀,全然没有留手。
大刀翻飞,势大力沉;而曹朋也毫无惧色,画杆戟舞动戟云翻滚,招招致命。
自曹朋达到了超一流武将的水准后,还没有人和他痛痛快快的打过。
夏侯兰潘璋等人曾联手与他过招,可终究还是有所顾忌。而曹朋,也不可能施展全力。自己如今究竟是什么样的水准?他也不太清楚……不过,庞德是三国中有数的猛将,武力值绝对超过了九十。而且,他的年纪刚好,正在往巅峰走,所以可以当做一个标尺,来检验一下子,自己的武艺,究竟是什么一个状况。
白驼兵,和飞眊点起了火把。
火光照耀天梯山下,只见那火光中,寒光闪动,杀气逼人。
刀戟交击所产生的气流,不断的扩散开来,迫的白驼军和飞眊不得不向两边退。
庞德,施展出了毕生所学。
而曹朋,更没有丝毫留手……人打得激烈,连坐骑也在不停的发生冲突。狮虎兽不断朝着庞德的战马发动攻击。毕竟是天生异种,狮虎兽一旦发起性子来,可不是普通战马,可以抗衡。一开始的时候,庞德凭着虎咆刀,和曹朋打得不分上下。
可是随着战况的延续,他那坐骑,可就渐渐顶不住了。
狮虎兽就是头流氓马,连踢带踹,又撞又咬……只片刻功夫,庞德的坐骑被狮虎兽打得遍体鳞伤,不停的哀鸣。庞德虽有心保护,却被曹朋的画杆戟死死压制住。他自身难保,又如何能顾得了胯下的坐骑。两人打了几十个回合,庞德的马终于顶不住了,被狮虎兽横身一个撞击之后,两腿一软,噗通就跪倒在地。
虎咆刀,飞出去老远。
庞德躺在地上,脑海中一片空白。
耳边,回响着急促的马蹄声,曹朋纵马冲过来,画杆戟高举,刷的一戟刺出……
第468章庞德归曹
冰冷,带着淡淡血腥之气的戟刃,几乎是贴着庞德的面颊没入地里。
庞德看着画杆戟落下,便知道完了……他闭上眼,可是半天却感觉不到任何动静,于是睁开眼睛看去,就见曹朋跨在马上,俯视着他,脸上带着一丝笑意。
庞德大怒:“曹友学,要杀就杀,休得辱我。”
曹朋摇头笑道:“令明何必如此激动?我又何时说过要杀你……今日之战,你并非败于我手,而是运气不好,又没得一匹好马,以至于才会败得如此凄惨。
某亦胜之不武!
令明,似你这等忠勇的好汉,如今越来越少。某虽非好汉,却也不愿杀你,免得这尘世中,少了一个热血的汉子。回去吧,来日换匹好马,你我再分胜负。”
说罢,曹朋拔出大戟,拨转马头。
“令明,你保重吧。”
白驼兵和飞眊病,随着曹朋迅速撤离。
天梯山下,夜风阵阵。
庞德躺在地上,好像做了一场梦一样。不过,身上的疼感却在提醒他,这并非虚幻。
曹友学,你究竟是何等样人?
他翻身爬起来,却见战马蹒跚而来。
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战马的脸颊,那匹马打了个响鼻,发出一阵呜咽,似乎是在向庞德抱委屈。
“好了,我知道,怨不得你!”
庞德轻声说道,似是对马匹,又好像是在对自己说。
他扭头看了一眼地上的那口虎咆刀,叹了口气,大步走上前,将虎咆刀捡起来,挂在马背上。
可是,看着战马的模样,估计一时半会儿的,派不上用场。
马腿不住的颤抖,虽然幅度很轻微,但却感受的很清楚。刚才和狮虎兽一战,这匹马被欺负的够凄凉。也幸亏狮虎兽没往死里弄它,否则现在能不能站起来,都是一回事儿。抬起头,看了看天色……一轮明月高悬,已近寅时,天快亮了。
想赶去苍松,显然不太可能。
曹朋虽然饶了他的性命,却不代表会允许他破坏计划!
想到这里,庞德牵着马,沿着原路缓缓而行。黎明时分,原野里寂静无声……
启明星闪烁,天边出现了一抹鱼肚白的光亮。
战马经过这许久的歇息,总算是缓过劲儿来。看上去还是有些精神萎靡,但至少只身子已不再颤抖。庞德翻身上马,一咬牙,朝着姑臧城方向,疾驰而去。
也不知道,安平今若何?
……
曹营中,庞明被绳捆索绑,压在大帐外。
只见这军营里,灯火通明,军卒一个个看上去神色轻松,但同时又步履匆忙。
忙,而不乱!
这就是庞明的感觉。
偌大的曹营里,看上去井然有序。
贾星不断发出各种命令,军校们毫无紧张之色,透着沉稳干练之气,进进出出。
这才是大将之才!
庞明不由得感慨万千……
相比之下,姑臧里那小孩子,又如何能够比得?
他摇了摇头,不免有些担心兄长的状况。也不知道,兄长是凶是吉?曹朋亲率兵马阻拦,恐怕有完全准备。兄长单人独骑,就算再厉害,恐怕也难以突围吧。
就在这时,营中突然响起一阵欢呼声。
一队白驼兵出现在辕门外,紧跟着曹朋领着一百飞眊,纵马冲进了辕门。
中军大帐里,贾星也得到了消息,连忙带领将官走出大帐,向曹朋迎了过去。
“将军,辛苦。”
“呵呵,不过是遛马而已,何来辛苦之说。
倒是军师彻夜未眠,抵御敌兵,才是真正辛苦。有军师在,曹某可真是省了许多心思。”
对贾星,曹朋也很看重。
贾星的才华毋庸置疑,小毒士之名,并非凭空得来。
也许在大局上,他比不得贾诩李儒,甚至比不得庞统徐庶。但是,他却继承了贾诩那种事无巨细,算无遗策的本事。在局部的谋划之细密,犹胜于庞统徐庶。
这也是个鬼才!
贾星笑了,“些许贼兵,何来辛苦?”
庞明闻听大怒,“某乃西凉大将,尔等犯我边境,反而诬我等为贼兵依我看,你们才是贼,一群助纣为虐的国贼。曹朋,只知诡计邪(音ye)?可敢与我一战。”
“哈,原来是庞明将军,卢水湾一别,才几日功夫,你我又见面了。”
曹朋的记性很好,一眼就认出了庞明。
一句话,臊的庞明脸通红,但却昂着头,毫不畏惧。
“和你那兄长,倒是一个德行。”
“你把我兄长怎地?”
“我能怎地他?”
曹朋笑了,突然话锋一转,笑呵呵问道:“庞明,你喊着要和我一战,却不知,和你兄长相比,你又如何?”
“米芒之光,岂可与皓月争辉?”
庞明对兄长庞德,素来敬重,所以言语间,也透着无比的骄傲。
“那你可知,皓月之辉,却源于骄阳?”
“啊?”
“连这都听不明白,简直是对牛弹琴。”
曹朋不再理睬庞明,和贾星并肩向大帐里走去。
庞明一脸的茫然,突然大声吼道:“曹朋,你什么意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说你是牛,懂不懂?”
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却见蔡迪一脸‘你无可救药’的表情,摇了摇头说:“皓月之光,是因骄阳而生。没有骄阳,何来皓月?这都听不明白,怪不得两次中计。依我看,就算再来十次八次,你也只能是阶下之囚……大个子,休要瞪我。我刚打听了,你哥哥没事儿,他在天梯山下被先生堵住,和先生打了三十个回合后落败……不过先生没杀他,估计这会儿,正在往姑臧城的路上走吧。
大个子,你那兄长倒是真厉害!
自我从师以来,还没有见过什么人,能与我家先生打三十回合,你兄长是第一个。”
庞明脑袋嗡的一声响,顿时懵了。
“小娃娃,你休得胡言……我那兄长,有万夫不挡之勇,其实你那先生能战败?”
蔡迪嗤笑一声。
“万夫不挡之勇?
这句话,我已听得耳朵里生了老茧。可除了先生,我还没见什么人,真能万夫不挡之勇。输了就是输了,有什么了不得?你那兄长,可有与当年虓虎争锋之能?”
“这个……”
蔡迪道:“对牛弹琴,先生说的一点不错。”
明明是个小孩子,却要做出一副大人的模样,一甩袖子,径自离去。只留下那庞明在帐前,目瞪口呆。
“喂,那小娃娃究竟什么人?”
一个白驼兵笑道:“此蔡邕蔡伯喈之孙,蔡大家之子,名叫蔡迪,是我家公子学生。”
庞明恍然大悟。
蔡邕,他倒是听说过。
不过蔡大家又是哪个?但这蔡迪,能拜曹朋为师,想来也是个了不得英雄人物吧。
将来若有机会,定要领教领教。
但旋即,庞明苦笑。
如今是阶下之囚,恐怕曹朋也不可能再放过他。以后会是什么样子,谁又知晓?
……
天,大亮。
一轮骄阳升起,照亮大地。
庞德骑着马,来到了姑臧城下。却见姑臧城门紧闭,城头上,西凉兵戒备森严。
“是庞将军?”
有人一眼就认出了庞德,不由得惊呼一声。
庞德苦笑,在城下下马道:“请报与公子,就说庞德有辱重托,没能突围出去。”
“庞将军,稍等。”
这个时候,军卒们也都留了心思,谁也不敢轻易的打开城门。
庞德倒是可以理解这些军卒的想法,所以也没有为难,于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忽听得城头上一阵嘈乱之声。
紧跟着,就见马铁出现在城门楼上,手扶垛口向下看,脸色看上去极为坏败……
“庞令明,你何以在此?”
庞德连忙拱手道:“公子,庞德未能突围,故回来请罪。”
“请罪?”
马铁冷笑一声,声音突然变得尖亢狞戾,“我看你不是请罪,是要向那曹朋邀功吧。”
“公子,此话怎讲?”
“我问你,你可遇到曹贼阻拦?”
“遇到了……”
“那你为何身无半点血迹,就这么回来了?可别告诉我说,是那曹贼不忍杀你,所以将你赶回来。你若不是归降了曹贼,又岂能如此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
庞德,你一出去,你兄弟就被俘了。
而后你又这么完完整整的回来,就好像出去遛马一样,莫非以为本公子好欺,来糊弄我不成?庞德,父亲早就看出,你脑后生有反骨,绝不可以相信。但看你四载在龙耆城也算尽心,所以才把你召回来,希望你能将功赎罪,辅佐于我。
成叔让我信你……
可他终究是老了你这等人,又岂能相信?今日你向诈我姑臧,我告诉你,休想!”
说着,马铁也不给庞德任何解释的机会,手一举,从他身后冲出一排弓箭手,朝着庞德就是一阵猛射。庞德大吃一惊,连忙舞刀护住周身,将箭矢一一磕飞出去。他倒是可以保护自己,可他那匹马,却是猝不及防。一眨眼的功夫,战马就被射成了刺猬一样,希聿聿惨嘶着,扑通就倒在了地上,鲜血瞬间染红大地。
庞德一边后退,一边大声喊道:“公子,庞德并未投降曹贼。”
马铁举手,弓箭手停下。
但见庞德狼狈不堪,盔歪甲斜。
他眸光悲伤的看了一眼那倒在血泊里的战马,心中无比痛苦。这匹马,没有死在曹朋手里,没有死在狮虎兽蹄下,却死在了自己人的手中。想来,它一定很难过吧。
“公子,庞德对天起誓,绝没有归降曹朋。
若公子不信,请与我一匹战马,庞德现在就去曹营挑战,若不能胜,愿献上人头。”
“哈,临走还想骗我一匹马吗?”
马铁忍不住,嗤笑起来。
“公子要如何,才能信我?”
“你现在自尽了,我就信你。”
马铁原本并不是这种性子,但马成亡故,而城外曹军兵临城下,城内人心惶惶。
以前,马成活着的时候,上可以凭借他的威望,震慑众人。
可现在,马成死了!
单凭一个马腾最宠爱的幼子身份,马铁还真就缺乏足够的威慑力。若是马超在,西凉兵也不会如此。毕竟那马超十二岁上战场,十余年征战,那勇武之名尽人皆知。可马铁还没有证明过自己的能力唯一一次可能证明的机会,却被庞统凤鸣滩一战破坏。马成没了,西凉四虎也变成了四头死老虎……父亲的援兵,遥遥无期,而且还不知道能否抵达姑臧。这种种压力,在一夜间,令马铁变了个人一样。以前,马成活着还能劝解;可现在,谁又能为他疏导,为他减压呢?
马铁脸色狰狞,厉声道:“你若自尽,我就信你。”
庞德脸色顿时大变,呆呆看着城上的马铁,半晌后,突然一咬牙,举刀横在颈间。
“今日庞某,就以项上人头,证明清白。”
“哥哥,休得鲁莽。”
就在庞德要举刀自刎时,远处一匹战马疾驰而来,庞明在马上,大声的呼喊。
“安平,你没死?”
“哥哥,你怎地如此糊涂啊……”庞明马到庞德跟前,怒声骂道:“那马家父子,视你我若走狗,你却还要为他们卖命,你到底想要傻到什么时候?”
“我……”
马铁在城头上厉声道:“我就知道,你兄弟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