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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如此类的内容,在整整一个月内,连刊三期。
每十天刊发一期,分送各家豪强,名门高士的手中。
并且,南阳真理报还邀请这些名门高士一同加入讨论,对于刊载的文章,甚至给出高额的报酬。
如此一来,南阳真理报引起了无数人的兴趣。
使得之前对曹朋的讨伐,也就抛在了一旁。当然,也有人还心怀不满,于是书信进行谴责。南阳真理报也刊载了一些谴责的书信,并结合曹朋的观点,进行解释,平息众人心中不满。
东汉末年,信息并不通畅。
所有的沟通,往往是通过书信,甚至口耳相传进行传递。
而今这一份南阳真理报,似乎给所有人增添了一个交流的途径。除了一些观点世事的讨论,还有各种信息文章的刊载。比如说,在这一期南阳真理报上,就刊载了刘备等人的过往经历。
不管怎样,南阳真理报已成为高门名士所关注的对象。
甚至还有人写下了一些关于如何治理南阳,稳定南阳局面的建议,也被刊载报纸上,请所有人进行讨论。
刘备喝令张飞坐下,扭头向荀谌诸葛亮等人看去。
“诸公,对今日报纸的内容,可有看法?”
荀谌等人,不禁哑然……
舆论战!
这对于荀谌诸葛亮而言,无疑是一个陌生的概念。
他们万万想不到,曹朋竟然想出了这么一个招数,一下子将整个南阳的舆论,牢牢掌控在手中。
之前,他们费尽千辛万苦,制造谣言,搅乱民心。
可再厉害的谣言,也比不得这报纸的威力。曹朋用报纸,控制了南阳的口舌。也许在目前而言,还看不出影响力,可勿论是荀谌还是诸葛亮,却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南阳真理报的针对主体,是南阳本地豪强,以及名门高士。这些人,往往代表了一个地区的利益。一旦这些人的思想和观点,被南阳真理报所控制,也就等于是把整个南阳的口舌都交给了曹朋。
这是一个高明的招数。
诸葛亮苦笑道:“三将军,主公所忧虑者,非那南阳真理报上的纷乱谣言,而是整个南阳的口舌,都将被曹友学所掌控手中。这一期的真理报,明显是曹朋的一个试探。如果主公这时候向舞阴用兵,势必将激怒整个南阳世族。如果真如此的话,只怕咱们休想在南阳立足。”
曹朋说:荆州事,荆人治。
你刘玄德一个外人,寄人篱下,窃据宛城,名不正言不顺。
如果再主动出兵,岂不等于是承认了真理报上的说法?你原本就是外人,还如此强势,如此又怎能得到南阳豪强的支持?只怕刘备这边刚一出兵,整个南阳郡,就会起兵反对刘备……
什么?
你说曹朋造谣!
人家不都说了,理,越辩越明。
人家等着和你争辩呢。
“要不然,咱们也办一份报纸?”
陈到突然开口,提出了一个主意。
但旋即,就被马良驳回,“叔至的想法不错,可是这报纸如何开办?且不说其他,我打听了一下,过去两个月来,连带真理报的创刊号,曹友学一共发行了七期。每一期最少有五百份,也就是说,两个月里,他们动用了三十五刀以上的纸张。这种硬黄纸工艺繁琐,我们至今仍不清楚,曹友学是如何造出来。这三十五刀特制的硬黄纸如何获得?就算是从福纸楼购入,所需花费必然惊人。更不要说,要撰写文章,还要找人抄录……我做过一个计算。曹友学每期五百份报纸,至少需要一百人,连续抄写六天之久……我不知道曹友学是如何拓印出这些内容,可如果是抄写的话,但只是这人手,咱们恐怕都无法在短时间内凑足。”
陈到,顿时满面通红。
曹朋的真理报,是通过活字印刷术进行刊载。
而所使用的纸张,也是经过特殊制作,从荥阳送至南阳。
听上去,路途遥远,似乎要花费不少。可实际上,这些特质的纸张,随同其他的纸张一起运送,甚至不需要曹朋出一个大钱。比如说,曹朋需要两千刀特制硬黄纸,只需要请钟繇在进货的时候,随同商队顺路运送过来。而作为福纸楼合伙人的钟繇,绝无可能拒绝这个请求。
一次两千刀纸张,足够曹朋三个月使用。
而印刷报纸,不过十人而已。
至于文章来源,则有卢毓出面负责,轻而易举,不需要耗费太多的精力。邓迪给曹朋了二十多个族人,其中不少都是识文断字,一并成为卢毓的手下,专门负责校对。于是乎,开办南阳真理报,只需要二十个人,便可以轻而易举的完成。却轻轻松松,控制了整个南阳舆论。
关羽面颊,微微抽搐,“难道,就这么置之不理?”
刘备深吸一口气,沉默良久之后,极为无奈的苦笑道:“而今之计,也只有忍耐。
曹友学用此手段,虽能获得奇效,却终究非正道。待秋收之后,我粮草充足,再伺机而动不迟。”
“不错,如今之计,也只有如此。”
面对曹朋这种新颖的手段,诸葛亮也无可奈何。
只是,荀谌却露出凝重之色:那曹友学,会等到秋收之后吗?
他眉头紧蹙,片刻后轻声道:“主公,单靠我们,恐怕力不从心。若主公要与曹友学开战,必须要将刘表,拖进来才是。”
刘备闻听,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第585章羊衜
“南阳之局关键,不在南阳。”
舞阴,府衙。
新任南阳郡郡丞羊衜,在曹朋、魏延等人的注视下,正滔滔不绝的讲述。
一副巨型沙盘摆放在大厅的正中央。而羊衜则站在沙盘旁边,颇有些意气风发的指点江山。
这副巨型沙盘,几乎包涵了大半个东南阳地形地貌。
耗时近三个月,花费了无数钱帛,才算是将这副沙盘完成。沙盘上,山川河流,一目了然,城池村镇,清晰可见。从南阳郡最北部的牛兰累亭,一直到南阳郡南部,嵯水河畔的断蛇丘,全都显示在沙盘上。三色旗帜,红色代表刘表,绿色代表刘备,而黑色则代表着曹操。相互间泾渭分明,但有的地方却又显得参差错节,让人有一种混乱,乃至于不清晰的感受。
“那子路以为,南阳之局关键,在何处?”
魏延突然开口询问。
作为南阳郡的军事二把手,魏延自然有资格询问羊衜。
羊衜看了一眼站在魏延身边的曹朋,见曹朋低头沉思,并不言语,于是便装着胆子开口讲解。
这,是他的机会!
世人皆知,羊衜的老婆,就是蔡文姬的妹妹。
此次前来出任南阳郡丞,其俸禄一下子从原先的六百石,变成了真千石,可以说迈了一大步。
曹朋对羊衜,也很关照。
这里面,固然有羊衜是曹操所任的缘由,同时也有看在蔡文姬面子上的因素。
否则,曹朋大可以拒绝曹操,或者接纳羊衜之后,把他完全闲置一旁。可是,曹朋却委以重任。
太守府中,原来从许都带来的邓芝和杜畿,都已经委派出去。
剩下的卢毓,则主要负责南阳真理报的事务。陆瑁和濮阳逸虽说是曹朋的心腹,可一时间还无法担当重任。所以,曹朋便把大部分事务,交给了羊衜,特别是一些具体的事务,完全是由羊衜处理。但有一个问题……羊衜的声望,远远无法使魏延典满许仪等人接受。很多时候,羊衜发出的公函,必须要发还曹朋处理,也就造成了许多事务,不能够及时的解决。
特别是一些军务,更是如此。
于是,曹朋便想到了一个办法,让羊衜在魏延等人面前展现一下才学,以使众人可以信服。
“南阳之局的关键,在三郡辽东。”
“呃?”
魏延抬起头,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三郡辽东,距离南阳千里之遥,为何说关键在那里?”
羊衜,心里不由得一阵莫名紧张。
魏延此人,性情桀骜,是出了名的刺头。
曹朋上任之初,魏延就曾说过:南阳非曹三篇,无人可治。
听上去,好像是拍曹朋的马屁。可实际上,也是魏延的一个态度。这南阳郡治下,除了曹朋之外,我谁也不认可。一方面,曹朋与魏延相识十载,曾共经风雨,同甘共苦,有莫逆交情。另一方面,魏延出镇南阳,一直是军方的一把手。甚至当初夏侯惇在南阳时,魏延也不是特别认可。我可以听从你的命令,却不代表我赞同你的主张。也就是曹朋今日召唤前来,若换个人,魏延很可能是置之不理,根本不会出席。羊衜曾多次被魏延拒绝,所以也非常头疼。而今,魏延开口询问,顿时让他心中产生了巨大的压力,甚至有一些莫名忐忑。
曹朋对他的态度非常友好!
甚至委以重任……
可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无法做好事情,以后也休想在南阳站稳脚跟。
至少,魏延这些人未必会正眼看他。
南阳的军方势力,极为强横。
魏延就不说了……典满,许仪,同属骄兵悍将,而且背景深厚。一个是虎贲中郎将典韦之子,一个是虎威将军之后。两人从小就在军中效力,历经无数次大战,称得上是战功显赫。
如果不能让他们重视自己,那么就算是有曹朋的支持,羊衜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羊衜深吸一口气,“辽东距离南阳,虽隔千里。
但战局之重大,却令许多人所关注。荆襄刘表,虽说现在不愿与丞相为敌,那是因为丞相势大;江东孙权,一直默不作声,并非臣服丞相,而是在等待时机。更不要说西川刘璋,汉中张鲁,皆非等闲之辈。若辽东战事顺利,则孙权刘璋等人,必不敢轻举妄动。可若是辽东战事到秋后仍为解决,那么孙权等人,必然不会坐视丞相荡平辽东,统一北方大局。
秋收之后,孙刘等人粮草充足,必有动作。
而那个时候若丞相不能解决辽东战事,南阳必然会有动荡。刘表到时候,很可能会给予刘备支持。而刘备占居宛城,一旦起兵,其烽火必然蔓延整个南阳郡。太守的压力,也将增大。”
曹朋,轻轻点头。
而魏延在思忖片刻后,也认为羊衜所言有道理。
“子路以为,当如何为好?”
羊衜显得有些犹豫,朝着曹朋瞄了一眼。
曹朋正在沉思,所以并未留意。
反倒是魏延看到了,立刻露出不满之色,“子路,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吞吞吐吐,非大丈夫所为。”
这也是看在曹朋的面子上。
如果换一个人的话,魏延早就‘娘们儿’喷过去,羊衜可就是颜面无存了。
曹朋这时候才醒悟过来。
“子路,但说无妨。”
“太守……”
“诶,这里都不是外人,莫‘太守太守’的称呼。你外甥是我弟子,说起来你我也算是一家人,何必那么客套。你于外人面前称我官位,我不说什么。但文长和二哥三哥都是自己人,你随意一些,便呼我表字即可。”
“下官遵命。”
那一个‘一家人’,让羊衜心花怒放。
这说明,曹朋非常认可他的存在。
之前,为了与曹朋交好,羊家可是花费了不少心思。
羊续出钱,在荥阳洞林湖畔置办产业,却假称是蔡邕所有,把蔡琰从西北生生的请回中原。
虽说曹朋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来,可看得出,他对羊家还是非常感谢。
现在,羊衜在曹朋帐下效力,更需要曹朋的关照。
“友学自就任以来,一直在平稳局势,并交好南阳豪强。
这个策略,并无什么错处。甚至说,友学这种做法,是老成谋国之道。可问题是,一味的稳定局势,远远不够。友学当主动出击,打上一场,给予南阳豪强些许震慑。南阳真理报,令南阳豪强颇为赞赏。可是还缺乏一些震慑力……我也知道,友学担心激怒了刘表、刘备,两人联手,会令南阳局势更乱,甚至波及许都。其实,我以为,友学此担心,大可不必。”
“何以见得?”
“刘表而今,卧病在床,根本不理政事。
荆州事务,大都在蔡氏兄妹手中掌控,蒯越兄弟从旁协助……之前友学言‘荆州事,荆人治’,已得荆襄世族认可。而荆襄世族对刘备的警惕,更无需赘言,可算得上是仇视。此前,蔡氏曾拉拢刘备,却被刘备拒绝。若真与刘备冲突,只怕蔡氏兄弟,不会给他什么帮助,甚至还会给予牵制……至于刘备,虽坐拥宛城,可是其根基,远不如友学来的稳固。友学施以怀柔,并无错误。可要知道,友学在稳定局势的同时,那刘备其实,也在扩张他的势力。
他麾下有诸葛亮荀谌等人,皆多谋之士。
时间拖得越长,友学固然可以令根基深厚,但同样的,刘备也会扩大他的影响力……”
曹朋闻听,沉默了!
羊衜所言似乎有些道理。
他好像又犯了当初,在河西时犯下的错误。
求稳,过于求稳……
那时候,是李儒等人提醒,才使他醒悟过来,而后主动出击,有西北大胜;而今,南阳的局势虽说比西北复杂,可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