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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真是没有看到曹朋赤手空拳打人,但却看到了他用刀砍人;许仪呢,则是亲眼见到,曹朋赤手空拳,将一个比他壮实许多的大汉,打得骨断筋折,而且非常轻松,自然也暗自心惊。
在这些人中,王买和邓范明显有些拘束。
曹朋看出了他们心里的想法,也不禁感到头疼。
前世,他敢单枪匹马的和一个庞大的集团抗争,什么人没见过?曹真这些人,的确是出身高贵,可是在曹朋的眼中,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他有前世那碗老酒垫底儿,自然从容不迫……可王买和邓范却不一样。他们生活在这个时代,耳濡目染的,都是世家大族的骄横跋扈。
说实话,王买和邓范来许都几个月,虽然不怎么出门,可见过的大人物,超过了前十五年的总和。
典满还好些,毕竟和典韦有过那么一段时间的接触。
可曹真……
那可是大司空曹公的族子!
大司空是什么官?他们如今也有些了解。
和曹操一比,以前见过的那些官员……蒯正啊,成尧啊,包括黄射之流……神马都是浮云了!
这让王买邓范,怎能不感到紧张呢?
“虎头哥,大熊哥……”
曹朋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他笑呵呵说道:“我们结拜吧。”
“结拜?”
“是啊,虎头哥和我从小一起长大,大熊哥是在棘阳认识,也算不打不相识。从前教我的那个老道人曾跟我说过:五百世的友谊,换得今生的兄弟。我娘受欺负时,虎头哥不惧对方人多势众,拼死护卫;我被人用刀砍的时候,大熊哥义无反顾,为我挡了一刀……这不是兄弟,还是什么?”
王买和邓范,顿时都呆住了!
而典满许仪曹真五人,则在一旁默默无语……
若这不算是兄弟,那世间,还有兄弟吗?
第092章小八义
“阿福,我不要和你做朋友!”
典满蹦起来,张牙舞爪似地大声喊叫。
曹朋愕然看着他,搞不懂这家伙究竟又是在发哪门子的疯。不仅他不明白,许仪曹真等人,也很糊涂。
“我决定了,我也要和你做兄弟!”
“啊?”
“你要是不答应,咱们立刻连朋友都不是。”
先说不做朋友要做兄弟,如今又做不成兄弟连朋友都没得做……
当真是好古怪的逻辑!
曹真反应过来,灵机一动,点头道:“阿福,咱们好歹一起打过架,还住在一个牢室里,也算是前世的缘分。不如这样,我们八个就在这里结拜吧。嘿嘿,将来定然会成就一番佳话。”
八个一起结拜?
曹朋有点懵了!
他和王买邓范结拜,没有一点思想压力。
他这样做,只是想让王买和邓范,能融入进他的生活圈子。
可没想到的是,这帮家伙居然也来凑热闹。曹朋顿时感觉着,压力很大……
“我本一介小民,诸位皆……”
“诶,咱们结拜为兄弟,无论出身,只论兄弟情谊。”曹真看起来,和典满差不多,都属于那种惟恐天下不乱的主儿。说完,曹真扭头瞪着许仪,“许大头,你怎么说,给个痛快话。”
许仪其实也有些心动,只是还想矜持一下。
毕竟,典韦和许褚正鼓捣着禁军第一人之争,他这边和典满结拜?听上去好像有点可笑。他和典满关系不差,也可以不介意双方老子之间的矛盾。可若是结拜,性质似乎有些变了。
可曹真开口了,许仪似乎也没有了退路。
“许大头,你如果害怕你老子,那就一边去。”
“谁说我害怕,我也有此意,只是被你们抢了先……阿福,我们结拜,谁不答应,谁是孙子。”
曹朋一阵剧烈的咳嗽。
我的个天,这几位把结拜,当成了什么?
不过,和这些日后曹魏的权臣衙内们结拜,对曹朋似乎没有任何坏处。
“如此,却之不恭。”
“牢头,牢头……他娘的还有喘气的没有?给我出来!”
曹真大声吼叫,两个狱吏连滚带爬的就跑了过来,“小将军,您有什么吩咐?”
“我们要结拜,给我们……呃,阿福,结拜需要什么?”
拜把子,在东汉末年,并不盛行。
这种行为,雅称结义金兰。金兰是什么?这个说法还出自于《世说新语…贤媛》中的一句话:山公与嵇、阮一面,契若金兰。
《易…系辞》说:二人同心,其利断金。
人们大都是用这种方式,来表达朋友的交情深厚。可拜把子,结义手足……曹朋觉得,自己好像又上了罗大忽悠的当了。
貌似刘关张,并未桃园结义,只是说他三人‘恩若兄弟’。
曹朋还以为这年头已经有了拜把子的说法,没想到……心里不免暗自偷笑:我好像又改变了一桩事情。
好在,曹朋对结拜的礼仪程序,还算了解。
按照后世的习俗,结拜需要在双方同意之后,选择良辰吉日,在一个大家认为适宜的地方举行。可现在的情况是,他们没得选择。这种事就是在那一刹那间的冲动,若过去了,就没了意思。反正也没有人结拜过,他们也算是开创先河,所以不会有人说他们做错了什么。
“需一副孔圣人像。”
“干嘛要他的像?”
“孔圣人说:兄友弟恭……你我既然结义金兰,那自当在孔圣人面前发誓。”
“嗯嗯嗯,阿福说的很有道理。”曹真连连点头,然后冲着典满吼道:“阿满,你什么都不懂,别在这里捣乱。阿福,你接着说……你们几个,记清楚了,若错了一样,小心尔等狗头。”
狱吏们哭笑不得,只得连连称是。
这大半夜的,去哪儿弄来孔圣人像呢?
“香案一张……哦,这里有桌案可以代替,就不需要了。然后要备下三牲祭品,豕头一只,鱼一条,卵……八枚,还有活公鸡一只。记住一定要活公鸡,妇人们结拜才用母鸡,懂吗?”
“懂了,懂了!”
狱吏们一开始觉得,这帮少爷在胡闹。
可听着听着,发现还真有那么一点味道。也不知道这位小公子是从哪儿知道的这些,听都没听说过。
曹朋接着说:“一大碗酒,还有八张纸……恩,最后还有八炷香,和一把刀。”
“这么麻烦啊!”
曹真也有些目瞪口呆。
“我等结拜,天地为证。所以自然有些麻烦,不如此,怎能天人合一,感动天地呢?”
“没错,没错!”
一帮子没知识,没文化的家伙,被曹朋忽悠的晕头转向。
曹真说:“都记清楚了没有?”
“记是记清楚了,可这大半夜的……”
曹真一蹙眉,从怀中取出一块腰牌,“东西是有些麻烦,不过也容易,你拿着我的腰牌,到车骑府见管家,把我们需要的东西列个单子给他,他自会给你备齐。半个时辰,一定要备好,否则打断你的狗腿。”
“喏!”
狱吏们齐动员,一溜烟的跑了。
可能连荀彧都不会想到,这大牢中,会发生这种事情。
把这帮子喜欢折腾的小子们聚在一起,那如果不弄出点事情来做的话,才是真的奇怪了……
“阿福,你跟谁学的武艺?”
趁着狱吏们忙活,许仪好奇的问道。
“早年间我家乡有个游方术士,教给我很多东西。不信,你问虎头哥,他是最清楚这件事。”
“哦,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
可惜当时我没眼力,不曾向那师父请教。不过后来,阿福教了我许多,否则我也不会有今日这般身手。”
“你的功夫,是阿福教的?”
除了典满和邓范,曹真许仪四人,都很惊奇。
他们见过王买的身手,知道这家伙,也非等闲人。
这些人当中,身手最好的恐怕要属典满和许仪两人,差不多也都到了易骨的巅峰。如果和王买交手的话,他二人就算能取胜,也要付出惨重代价。而曹朋的身手,在所有人当中,明显最弱。最弱的人,居然教出了这么王买这么厉害的家伙……如果王买当年随那老术士学习,又会是什么状况?典满跟着曹朋练了一段时间,是深有体会。可许仪,却有些怀疑……
但各家都有各家的规矩,再追问的话,就是打探私密。
许仪也就不再追问,于是岔开话题,聊起了其他的事情。
比如,曹朋是怎么遇到的典韦,又是怎么回来的。对此,曹朋也没什么隐瞒,一五一十的说了个明白。
“江夏黄氏,欺人太甚!”
许仪大怒,拍案而起,“阿福,你放心,将来咱们随主公马踏江夏时,我定缚了黄射,任你处置。”
……
狱吏们气喘吁吁的回来了。
同来的,还有车骑府的一干奴仆家将。
依照着曹朋所列的清单,把物品一一抬进牢房中。最让人哭笑不得的,还是一尊孔圣人雕像。
也不知他们从哪里找来了一座孔圣人的石头雕像,摆在桌案上面。
而后,家将奴仆,还有狱吏们,纷纷退到一旁,好奇的看着这牢里的八个人,想弄清楚,他们究竟是要做什么。
“接下来该怎么办?”
“写金兰谱。”
“啊?”
“我先写,你们照着我写的做就行了。”
金兰谱有金兰谱的固定格式,曹朋当刑警,对黑道上的一些规矩,还算清楚。金兰谱是每人一份,先写序词,而后按年龄大小,写上名字,并按下手印。如此又折腾了好一阵子,终于把前戏都完成了,随即便开始进行仪式。
“皇天在上,盖闻室满琴书,乐知心之交集;床联风雨,常把臂以言欢。是以席地班荆,衷肠宜吐。他山攻玉,声气相通。每观有序之雁行,时切附光于骥尾。今有南阳曹朋……”
由于之前曹朋已经交代清楚,所以曹真等人也都明了。
曹朋在这里一顿,曹真立刻道:“沛国曹真。”
“谯国许仪。”
“陈留典满。”
“沛国朱赞。”
“南阳邓范。”
“沛国曹遵。”
“南阳王买。”
“八人编开砚北,烛剪窗西,或笔下纵横,或理窥堂奥。青年握手,雷陈之高义共钦;白水旌心,管鲍之芳尘宜步。停云落月,隔山河而不爽斯盟;旧雨春风,历岁月而各坚其志。毋以名利相倾轧,毋以才德而骄矜。结义金兰,在今日即对神明而誓,辉生竹林,愿他年当休戚相关。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天地为证,圣人为证若违此誓,天打雷劈……”
随着曹朋琅琅诵读金兰谱,外面那些看热闹的人,也渐渐收起了那份玩笑之心。
而后,八人在孔夫子雕像前叩首。
曹朋起身,一把抓住那公鸡,横刀在脖子上一拉,一蓬鸡血滴入酒水。
他深吸一口气,又用刀割破手指,扭头向其他人看去。王买一笑,上前一步接过刀,割破手指后,学着曹朋将血滴进了鸡血酒里。而后典满、曹真、邓范、朱赞、曹遵、许仪依次而行。
满满一碗血酒成了!
曹朋搅拌均匀,用手指沾了一下血酒,先滴三滴在地上,递给了曹真。
这里面,曹真年纪最大。
接过血酒,曹真喝了一大口,旋即递给许仪、典满、朱赞、邓范、曹遵、王买……最后才是曹朋。
这也是八个人的顺序,曹真最大,曹朋最小。
最后,曹朋把喝剩下的酒,放在了孔夫子神像前,算是完成了整套仪式。
在后世,这又叫做歃血为盟!
“小弟曹朋,见过大哥!”
曹朋先向曹真行礼,而后依次行礼。这又是一套过程,每个人都必须重复一遍。八个人最后,跪在地上,环成了一个圆圈,彼此相视。如果说之前他们还存着一份好奇,一份戏谑。
那么现在,八个人的心中,只剩下浓浓的兄弟之情。
“这一拜,生死不改,天地日月壮豪情。”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八个人同时高呼,响彻牢狱。
观礼之人,莫不为之动容……
……
曹朋发现,这结义金兰,是一桩非常耗费精神的事情。
不禁是他,其他七人也都如此。家将摆上酒水,兄弟八人又一番痛饮,这才算一个个心满意足,倒在榻上。
曹朋熏熏然,但脑子很清醒。
他躺在最靠里面的床榻上,月光照在他的身上。
日间的一幕幕,在他脑海中不断浮现,耳边似乎还回响着,许仪刚才喝酒时的一句话:“阿福,我日间见你出手伤人,似已到了我等的水准。以当时的状况,就算是我,也未必能做的如你那般顺畅……可我现在看你,似乎使不出那等拳脚。你气血极强,可是力量却好像未曾贯通。”
贯通!
这是一个困扰了曹朋很长时间的一个问题。
他的气血之强盛,的确已经达到了瓶颈。可由于他身体之前的限制,以至于全身未能贯通。
何为易骨?
若按照前世老武师的说法,无非是培元固体,开关展窍,导气入骨。
此前曹朋练太极,连八段锦,其目的就是为了生发元气,锻炼肺气,强化肾气,使之充盈五脏六腑,外润皮毛。这一层,曹朋自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