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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好有人住过,都不会是眼前这幅模样。
虽然看上去,干干净净,好像每天都有人过来打扫。但是,有没有人住过,一眼就能看出。
突然间,曹朋激灵灵打了个寒蝉。
莫非,我昨晚见得的,是个女鬼吗?
前世曹朋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他不相信这世上,真有鬼神……可他现在,穿越了,而且变成了另一个人。这种荒诞的事情,如果换做前世,他打死都不会相信。如今,却偏偏发生了!
谁敢说这世上没有鬼神?
若没有鬼神,那他的事情,又该如何解释?
孔夫子说,子不语怪力乱神。又说,天道远,人道弥……不是他不谈鬼神,而是因为鬼神之事,非俗人可以谈论。这是不是说,孔夫子也认为,这世间存有鬼神呢?还真不太好说!
“阿满,回头找个术士,做做法事吧。”
典满疑惑道:“为什么?”
“呃……太冷清了你也知道,这太冷清,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做做法事,求个心安。”
说着话,他就准备离开。
这后宅里太诡异了……本来曹朋并不觉得害怕,可那女鬼的念头一升起来,就再也无法消失。总觉得阴风阵阵,后脊梁骨冷飕飕的,有些吓人。但就在他转身的一刹那,突然间停了下来。
“阿福,怎么了?”
“那里怎么有个小门?”
曹朋指着院子一隅,一个不起眼的小月亮门问道。
典满笑了,“哦,那边就是主公的住所。来许都的时候,主公和我爹说,在这里开个小门,方便往来。你也知道,主公很信任我爹,以前在兖州,就经常拉着我爹喝酒。在这里做个小门,方便来往。”
曹朋,若有所思……
“阿满,你爱吃兔子?”
典满一怔,“你怎么知道?你这不说,我还想不起来。这一说……我可有很久没吃过兔子了。”
“以后,别吃兔子了!”
“为什么?”
“小心兔子精晚上找你算账。”
曹朋扭头就走,心里面多多少少,有些了然。
那小女孩儿,莫非是曹操的家眷吗?亦或者,是曹府的婢女?不对,看她那打扮,不像是下人,那一定就是曹操的家眷了!
而典满,却不由得打了寒颤。
“阿福,等等我!”
他连忙追上曹朋,轻声问道:“真有兔子精?”
……
虎、卫之争,日益临近!
许都大街小巷,都在讨论这场即将到来的龙争虎斗。
典韦和许褚,都是世之虎将。一个有恶来之名,一个号称虎痴,而且都是曹操最宠信之人。
这一战,将会决定出谁才是近卫第一人,所以引起了很多人的兴趣。
有的说,是虎贲无敌;
有的则认为,虎卫勇猛。
总之,各种猜测层次不穷,也使得这一场演武,披上了神秘之色。同时,曹操还宣称,比武之后,会有一些奖赏。但什么奖赏?他却没有说清楚,更使得人们,产生了无比好奇。
七月初十,演武当日。
曹朋一大早,便来到了西苑校场外。
“阿福!”
远远的,就看见曹真一身戎装,正朝他招手。
曹朋连忙答应,催马上前,和曹真见礼。
“阿福,我打听到了!”
“打听到什么?”
“毓秀楼那些人……是徐州吕布的使者。还记得差点被我撞倒的那个人吗?他就是陈元龙!”
第101章恶来斗虎痴(一)
许都,驿馆。
陈登高卧于床榻上,直至天光大亮,也没有起身。
“元龙,咱们今天准备做什么?”
一个文士打扮的男子,推门径自走进房间。陈登背对着房门,眉头微微一蹙,这才慢腾腾坐起来。
“今日只在驿馆歇息,无处可去。”
“那温侯所托之事……”男子连忙问道:“你我来许都已有多日,至今仍未能得见曹公。当日你与温侯说,协同曹公,拒婚于袁公路。可现在,曹公也没有召见咱们,又是何道理?”
陈登不慌不忙站起来,转身时嘴角微微一撇,闪过一抹不屑冷笑。
不过回身时,已恢复了笑容。
他笑呵呵道:“仲节,你急又有什么用处?你应当清楚,此次温侯所求徐州牧,非比寻常。这文书已经递送,该拜访的人,也都拜访了……这两日你一直跟着我,应当看得很清楚。”
“可是……”
“仲节,有些事情,急不得!”陈登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教训了那男子几句。而后他轻声说:“这求官,可不比打仗。靠的是关系,讲的是耐心。该拜访的人,这几日都拜访过了。文若,公达自不必说。包括钟繇、孔融,还有刘晔,你都已经见到,我还能怎么样呢?”
男子有些赧然,拱手道:“元龙,魏续是个粗人,刚才言语若有不敬之处,还请你多海涵。
只是这么等下去,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
魏续,是吕布的亲戚,也是吕布帐下八健将之一。
陈登笑道:“仲节不用担心,想来也就是这几日光景。曹公出兵讨伐袁术在即,必会给温侯一个满意。听说今天是曹公帐下典韦和许褚两员虎将比武,只可惜咱们去不得,否则也能探听虚实。”
西苑,在皇城一侧,属于禁地。
虎贲军和虎卫军基本上都驻扎于这一带,负责这皇城的保卫工作。
魏续冷冷一笑,“有甚可看?不过是温侯手下败将耳……既然元龙如此说,那就再等两日。
我去找地方喝酒,元龙可有兴趣同往?”
陈登一拱手,“仲节美意,陈登心领。不过陈登今日与子绪相约,准备去龙山赏枫叶,怕是不能同行。子绪过些时日,便要和元常前往长安。我正好借此机会,在拜托子绪一番。”
子绪,就是杜袭。
魏续之前和陈登曾拜访过杜袭,知道那杜子绪,对他并不感冒。
在杜袭家里做客的时候,杜袭甚至连酒宴都不愿意招待。虽然后来在毓秀楼上安排了一顿,可作为主人的杜袭,却没有出现。原因嘛,非常简单杜袭看不上吕布,更不屑于和魏续同席。估计若不是陈登也在,杜袭根本不会让魏续踏入他家的大门……陈登那天也是为陪伴魏续,所以一同在毓秀楼吃饭。临了的时候,还差点和打起来,憋了魏续一肚子火气。
一想到杜袭那张死人脸,魏续就倒胃口。
他和陈登客气两句后,便自己离开了驿站……
等魏续走了,陈登这才洗漱装扮。内穿一件短襟襜褕,外罩一件月白色禅衣,便带人离去。
东汉时期,士人着服装,大都有一定的规矩。
一年四季按照五时着装。春季用青色,夏季着红色;季夏时,又以黄色为主;至秋季,多用白色,冬季则着黑色。普通人,穿着没有这么多讲究,许多时候,一年四季可能就一套衣装。但士人就必须遵循这些习惯,如若穿错了衣着颜色,那便会被视为无礼的举动……
出城门口,陈登就看到了杜袭在不远处站立。
“子绪!”
他连忙下马,上前拱手问好。
杜袭也微微一笑,两人走近时,他轻声道:“我已和元常相约,正午时分,咱们在风雨亭相聚。”
“子绪,多谢了!”
杜袭连连摆手,随后上马,与陈登并辔离去。
二人走不久,就见魏续从城门旁边闪出。他望着陈登的背影,暗自点点头,这才转身走进城门。
临来之前,军师陈宫曾告诫魏续:不可轻信陈登。
陈登是广陵人,不仅是当地一大豪族,更是徐州本地最具名望的世族之一。陈登的从祖父名叫陈球,是东汉末年的光禄大夫。而陈登的父亲陈珪,表字汉瑜,年少时与袁绍袁术等人相知,也极有名望。陈登年二十八岁,机敏高爽,博览群书,是个极有风度和才学的人。
二十五岁时被举为孝廉,出任东阳长,同样是政绩卓绝。
吕布,是个外来户。
而且他能占领徐州,也不是名正言顺。阴逆之……就是这徐州本来不是他的地盘。前徐州牧陶谦临死,将徐州托付给了刘备。后来吕布在兖州被曹操战败,如丧家犬般,投奔刘备。
刘备收留了他!
但吕布随即,便夺走了徐州。
这也是吕布为什么急于获得徐州牧这个封号的原因。
他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那么最名正言顺,莫过于汉帝授予的徐州牧……
这个职位,对吕布非常重要。他知道陈登在曹营颇有人脉,所以就拜托他前来向曹操求官。
而吕布的谋士陈宫,却是从心眼里,不太放心陈登。
他命魏续暗中监视陈登的一举一动,从来到许都之后,陈登的表现很正常,让魏续也渐渐放心。
龙山枫红?
有甚好看……
魏续一边走,一边心里嘀咕。
抬头看去,就见不远处一座酒肆门外,布幌飘摆。
魏续心中顿时大喜:与其跑那荒山野岭看什么枫红,倒不如在这里,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来的尽兴!
想到这里,魏续迈步走进酒肆。
……
呜…呜…呜……
西苑校场上空,号角声长鸣。
旌旗招展,彩带飘扬。校场周围,有全副武装的锐士守护,随着一队队车仗驶入校场,气氛顿时达到了极致。
正中央一座望楼,曹操高踞其上。
两旁,则是一座座小望楼,里面坐着的,大都是曹军将领。
从东起,依次是曹氏宗族的将领,曹仁、曹洪、曹纯、夏侯惇等人,都聚集在了一处。
陈留太守夏侯渊,由于公务繁忙,所以没有回来。
但曹操还是专门为他设立了一座望楼。只是望楼窗户上,垂着一层幕帘。站在外面,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里面人影晃动,但却看不清楚。夏侯渊的家眷大都留在许都,难道是他的家人?
主望楼西面,大都是外姓将领。
曹军核心的成员,非曹氏子弟,都聚集于此。
如回京述职,即将接替族兄出任离狐太守的李典、裨将军徐晃、平虏校尉于禁等人,都坐在这里。除了这些武将之外,荀攸、郭嘉、棗祗、毛玠等重要成员,也都聚集于这里观战。
不过,曹操帐下极为重要的几位谋士都不在。
荀彧是有公务,无法脱身;程昱则因为驻守东郡,也不在许都。钟繇呢?要准备前往长安,所以也没有前来观战。钟繇本身,也精通兵法。也许在他眼里,典韦和许褚之争,并无什么意义。事实上,纵观曹操帐下,能被钟繇看重的人,也不过是寥寥而已。典韦、许褚……
曹操身着黑衫,端坐主楼。
按道理,他应该着白色服装才对。
但由于曹操的肤色略黑,穿白色衣服,就会显得非常醒目。
一袭黑色禅衣,更能凸显出他独有的气质和威严。人到了曹操这一步,有些事情已可以不去顾虑。
反倒是越底层,约重视细节。
曹操重威仪,名士重礼仪……这种事情,很难说谁对谁错。只能说,身份和地位的不同,考虑问题的侧重点,也不一样。曹朋觉着,如果让曹操换上一身白色衣服坐在那里,才是真正的不伦不类。
曹汲,就坐在主楼下方的一个小案子后。
如今的曹汲,身份也不一样了。
此次受曹操只要,前来西苑观战。而且,被分在主楼下方的客位上,足以见曹操对他的重视。
曹朋和曹真走进校场,并没有过去和曹汲一起坐。
自家事情,自家清楚……
曹操看重的是曹汲,而非曹朋。换句话说,曹朋没有资格,坐在那边。
君不见曹真,也只能到在望楼前观战,甚至连坐在楼上的资格都没有。这里是校场,一切都是依着军中规矩。你没有爵位,没有战功,没有威望,就只能呆在下面。曹朋能进入校场,说实话,还是托了曹真的福。如果不是他那小八义之名……估计连校场大门,都不得进。
咚…咚…咚…咚……
急促的战鼓声敲响,令人热血沸腾。
“阿福!”
曹朋正聚精会神的观战,忽闻头顶上,有人喊他的名字。
抬头看,就看到曹洪那张严峻的面容。他正在冲曹朋招手,示意曹朋上望楼和他一起观战。
曹真,笑了!
“阿福,你上去吧……估计叔父是有事情,要询问与你。”
曹朋点点头,翻身下马,把缰绳递给了夏侯兰。
然后又冲着王买和邓范点点头,示意他们跟着曹真,不要到处乱走。
王买和邓范,表示明白。
曹洪呼唤曹朋,自然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
曹操不禁感到奇怪。
众所周知,曹洪的人缘不算太好。
特别是他那吝啬的性子,就连曹氏宗族的将领,也对他好感不多。而且,曹洪也从不拉帮结派,很少和别人产生交集。他的宗旨就是:老子赚老子的钱,哪个敢拦我,老子就不客气。
贪婪又吝啬,这人缘可见一斑。
不过,曹洪虽有这样那样的毛病,对曹操却忠心耿耿。
他越是贪,越是吝啬,就越说明他没有野心,曹操也就越是相信他,容忍他的诸多毛病……
可从来没看到过,曹洪这么主动和一个小孩子打招呼。
即便是曹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