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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接连几句简短的话让格兰夏尔有些苦笑。算了,看在这种情况下,他不去跟林默计较:“她说她很冷静,她很庆幸她做出的选择,因为这个选择不会让她被后悔夜夜纠缠。”
“我还是觉得有些奇怪。”格兰夏尔转述林笺的话让林默皱起了眉头,“如果说是一年多以前的她做出这件事我倒不奇怪。”
“先不说这个,殿下那边怎么说?”
“他今天见到我都没跟我说起这件事,显然不想管。”想起大公殿下的态度,林默的眸子冷了几分,“我也没打算他会放弃到手的利益只为了维护一个还没来得及上任的代理机要秘书。”
“想必他也很为难,现在正是处在公正审判的风口浪尖上,再加上陛下显然对公主更加看重。一旦公主殿下即位,大公想要将局势搬回来就必须师出有名,所以西米拉斯那里的证据,他不可能放弃。如果放弃,那他就要在陛下殡天之前与宫廷决裂。这是孤注一掷的做法。况且,现在的确是林笺理亏,你就算是心里有些介怀,难道现在能倒戈于公主?”
“在这个时候,林笺做出这么极端的事情,我怀疑是公主那边的阴谋。”格兰夏尔的话让林默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有道理,现在想想,如果这真的是阴谋,那这个制造阴谋的人真是很可怕。”格兰夏尔此时的表情跟林默有一拼,平日文雅的男子此时也是眉头深皱。“现在有两个办法能让林笺免于死刑。”
“你说。”
“第一个,承认林笺基因上的疾病,我这里的血液样本可以证明林笺在当时处于病发冲动的情况。而基因缺陷现在依旧没有被科技省生物部门正式承认,虽然目前律法没有规定基因缺陷的人不能在军队服役,但是我认为不久后他们就会正视这个问题。所以一旦承认林笺的基因问题,那么她以后……”格兰夏尔没有说下去,林笺会怎么样,林默再清楚不过了,格兰夏尔自己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这个不考虑。”林默摇了摇头,仕途算什么,他林默还养活不了一个妹妹吗?一旦林笺的基因问题被曝光,世俗的质疑,嘲讽的目光那才是最致命的。
“那就还剩一个方法,让林笺继承莫林北克公爵的爵位!帝国律法,杀害等阶相同的人获死刑。如果林笺成为公爵,那么她就比那个混蛋至少高两个等阶,这还是在那个混蛋已经袭爵的情况下。而目前的情况就是,洛尼亚冯西米拉斯是勋爵,林笺作为莫林北克公爵的女儿在没有继承权的情况下,地位平等于或低于他的地位。”看着林默的神情,格兰夏尔有些担忧,“虽然我不认为你的父亲会眼睁睁的看着林笺被送上死刑台,但是公爵的地位不比其他,会不会……”
“我现在就去办这件事!”没等格兰夏尔说完,林默也认为这是唯一的方法,“帮我安排下,审判开始前,我要去见她一面。你知道,军权有时候在警察厅那里不怎么好用。”
“放心吧!”看到林默如此笃定,格兰夏尔心中也松了口气,只要不是立即判处死刑,总有办法把林笺弄出来的。想到此处,格兰夏尔心情已经放松了许多,也有心情开开玩笑了:“你怎么肯定你父亲会把爵位让林笺承袭,你这个林家老大没有想法吗?”
“或许你应该称呼我公爵阁下。”难得的,林默也揶揄了对方,“十几年前,当你一拳打在我脸上的时候,按照律法,或许你应该被流放。因为你打的是一位公爵。十八年前,我就自父亲那里承袭了莫林北克公爵的爵位。”
生物实验室的门被关上了,格兰夏尔依旧惊讶的合不拢嘴。林默那个家伙居然在十四岁那年就承袭了公爵的爵位。可是他从未对自己和爱德华表现出哪怕是一点的公爵气派,他敢说,如果不是亲口自林默那里听说,没有人会相信这件事。想起刚才林默的话,格兰夏尔笑了笑,独自嘟囔了一句:“真是个记仇的家伙,这么多年前的事情,居然记到现在。”
不过,既然连他这个最好的朋友都不清楚这件事,那么制造出这个阴谋的人应该也会大吃一惊的吧。
至今,林默依旧记得接受爵位的那一天。就是那一天,父亲带着驻前端要塞的舰队一去不回,而他承袭了爵位,也担负起了家族。
没有仪式,没有观礼者,只是皇帝陛下在承袭书上盖上了印章而已。
爵位这个东西对他来说,一直是一种束缚,是一种桎梏,如今竟可以拯救他的家人,还算是有点用处吧。想到这里,他坐上自己的飞车,对等待在侧的费舍尔道:“去皇宫!”
毕竟是公爵家的小姐,将军的妹妹,林笺所在的牢房看起来还算是整洁,与路过的那些关着尖叫的犯人的牢房相比,这里像是一个清苦学子的房间。有张单人床,甚至还有个小小的书桌。林默走进这间单人牢房时,林笺依旧坐在地上,双臂抱膝,将头埋在两膝之中。
牢房门电子密码响动的声音引起了林笺的注意,她抬起头,便看到林默挺拔的身体,他站在不远处,以一种俯视的姿态,神情复杂的看着她。
“我知道,我被人算计了。我当时气昏了头,所以那几个同伙得意的跟我说那家伙是个勋爵,而安捷琳娜不过是个有钱的平民时,我才会那么的不顾一切。我知道,就因为那混蛋是个贵族,所以即便是法庭对他进行了审判,他不过也就是被送往教廷训斥几句,他连牢房都不会进来!”两天的时间,足以让林笺想明白很多事情,包括洛尼亚几个同伙对她说的那句话的用意。
如果她所处的不是这样一个体制的国家,也许她会压抑住内心的愤怒,即便是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也会将那份怒火压抑在心中。因为她相信法律会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也许那份惩罚不足以与他的罪恶相称,但那至少是制约所有人的法律所定下的惩罚。
“所以,你就选择一命跟他换一命这种愚蠢的做法?”
“你以为我愿意吗?”林默的话激起了林笺的愤怒:“你认为我应该眼睁睁的看着我的朋友被□,而那个混蛋却只因为是个贵族而依旧逍遥法外?不,甚至谈不上逍遥法外,律法甚至都为他这种可耻的行为提供了光明正大的庇护。你总对我说,身为帝国贵族,应该为帝国骄傲,为帝国付出!就是为了这样的一个国家吗?这样一个,道德无法约束,法律无力承担的国家吗?”
“啪!”一份纸质的文件被摔在林笺的身旁,打断了林笺的话。
林笺倔强的看着林默,一语不发。
“你现在承袭了我的公爵爵位,因为等级比那个被你一枪爆头的家伙高两级,所以你将会被免于死刑。”林默在林笺面前蹲了下来,他冰蓝色的眸子带着如同利锥般的眼神看着林笺:“怎么样?正是你所痛恨的制度与律法救了你一命,你要不要接受呢?不接受的话,你就把它撕掉吧。”
林默的话,如同一盆冷水一般兜头而下,让她颓然的仰道在牢房的墙上,她看着依旧摊落在脚边的文件,却无法伸手出去,真是太讽刺了!贵族制度下的律法庇护了洛尼亚的兽性,而她同样被庇护在了这样一个制度之下。
“虽然律法免于你的死刑,但是因为对方也是贵族,所以惩罚还是免不了的。”看着林笺颓然的模样,林默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审判庭会将你判处两年的□,就在紫罗兰星球,下个礼拜一动身。这段时间你好好想想。”
只要不是死刑,他就有办法将她从那个地方捞出来,林默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狠戾。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加班来着,所以更新晚了,抱歉哈
☆、96不会失去
再次离开首都星;林笺没想到竟然会是以这样的方式。
在离开的前夜,莫里斯终于被放行进来见了她一面,据说还是格兰夏尔做的担保。林笺觉得如果格兰夏尔是明智的,看他进来时的神情;如果再不放他进来,恐怕他会带着重武器来从警视厅监狱的正门一路杀进来。
“你是白痴吗?”愤怒少年进来后第一句话包含了他压抑了许久的怒气。他进来时,林笺正抱着双臂依着墙,站在牢房的窗户下沐浴着洒进来的一点恒星光。
听到这句没有新意的话,林笺并没有像往常那般出言讥讽或者冷面以对。在这种时候,才真切的感受到了他的关心,林笺觉得有些内疚;她走回到单人床前,坐下;仰脸看着这个似乎眼睛都有些发红的家伙,露出了一丝微笑:“是啊,我真是个白痴。”
林笺的话让莫里斯一愣,冲动且暴躁的少年突然沉默了,他站在牢房的门口处,并未再向前一步。他原本以为林笺会在牢房中看起来孤立无援,并已经做好了安慰她的准备,可是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看起来相当的坦然,坦然接受即将被送往紫罗兰的事实。这一次,他真正的感受到林笺的不同,不同于他认知中的“女人”这种动物,在这种时候,女人不是都应该用眼泪表达她们内心的恐惧吗?他自问自己如果被如此对待,也不会做到如此平静。不,莫里斯突然觉得,即便是相对于之前的林笺,她似乎也在哪里发生了一些变化。
这种变化让他开始有些茫然失措,似乎他跟她的距离变得又远了一些。
“安捷琳娜还好吗?”
“还在医院中。”莫里斯闷声回答,“我只是听说,我可没义务去关心她。”
“那么就当是帮我一个忙好吗?”林笺没有因为莫里斯的别扭而做出反应,依旧带着笑容说道:“帮我偶尔注意一下她,可以的话,尽量帮一下她。她的家族情况很乱,对她真心实意的家人几乎没有。我马上就要离开首都星了,陈静兰也不在……”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听着林笺的话,莫里斯压抑在心中的怒气又渐渐的涌了上来,他再也顾不得什么,纵身上前,用他那陆战队队员惊人的爆发力,几乎是在一瞬间便到达了林笺的跟前。他一把擭住林笺的双臂,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凶狠:“我带你出去!”
林笺一愣,看着他的眸子,感受着双臂因为其大力的紧攥而产生的痛觉,轻微却坚定的摇了摇头,“莫里斯,你听着。这几天我在这里想了很多。当时我的确是很冲动,但是即便是现在我回想起来,依旧不觉得后悔,因为我觉得如果我没有那么做,在我的生命中会失去一些很重要的东西,我说不清那是跟安捷琳娜的友情还是一颗会愤怒的心,说不定两者都有。但是对于哥哥,对于家族,我确实是很愧疚的,虽然当时我并没有意识到这或许是一个将家族置于两难境地的阴谋,但是作为林家的女儿,我没有去深思,这本身就是个错误。
原本以为可以心无旁骛不被羁绊,但是现在才发觉,不知不觉间,早已经纠缠在了一起。莫里斯,不要再被冲动左右了,很多事情不是你想当然就可以认为是正确的,带我离开这里,你想过后果吗?你要带着我流浪星际吗?或是离开帝国流亡同盟或者联邦?你在阿祖图兰努力训练就是为了这个结果吗?问问你自己,你对家族的怨怼到底出自哪里,你这么努力难道不是想向你的父亲证明自己吗?”
林笺的话到最后已经从轻言轻语变成了发自肺腑的大喊,莫里斯怔怔的听着,手渐渐的松开了。
在林笺面前,他第一次露出了无助。她是正确的,虽然他都不敢去回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只是在用不羁去表达对父亲的愤怒,是不是真的希望用优秀的成绩引起父亲的注意,是不是真的还对那个从小就觉得冰冷的家充满眷恋。
“就象你说的,如果我今天就这么走了,是不是就会失去一些重要的东西。”他再一次攥紧林笺的胳膊,目光急切而充满担忧。
林笺一愣,随即慢慢的笑了开来,依旧用她坚定的声音回答:“不,绝不会,我保证!”
在押送林笺的舰船驶离首都星阿斯切特星航天港的同时,远在堤西法—费斯切拉走廊一个民用补给基地里,陈静兰等人最终的行动将要开始了。
基地深处一间不大的小型动力室中,几个人围绕在一张铺开的地图边,昏暗的灯光下,可以看到地图上被着重标记了几个地点。
地图所表示的建筑,深入地下将近一千米,陈静兰等人经过了近三个月的秘密探访,终于发现了这个地下建筑。建筑并不在他们之前所猜测的寂静之海内部发现殖民统治的那几个小行星上,而是在堤西法星系的主行星的地下,这是所有人一开始都没有料到的。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们都忘记了老师曾经教导过的这句话,看起来,他们应该好好回顾一下自己所受过的训练。几乎所有人在得知这个情况后都作如是想。
“我们的目标是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