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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本？”
沈暮重重打了个寒战，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了生物实验室中泡在福尔马林液体里的青蛙。
“殿下别怕，所谓标本当然不可能像你们地球人那样随便处理一下泡在福尔马林液体里。创世者们制作标本的技术不是零级文明的你们能够想象的。标本只是被停住了时间，并不会死去。只要大宇宙博物馆还存在一天，他们将永远存在下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是永生。”
艾泽拉西亚拍了拍沈暮的肩膀：“而且，收割者只会攻击选中的目标，不会伤害无关人士。赵心妍，这应该是女孩子的名字吧。既然收割者已经选中了她做目标，身为女性的你就不必再害怕了。同一个时代，同一种生物，同一种性别的标本收割者只会收取一次，除非标本遇不可抗力损坏。”
听完艾泽拉西亚的话，沈暮心中的狐疑反而更甚了。
“不对啊！如果收割者的目标只能是一个，那为什么后来出现的杨玉玉也会被攻击？为什么我抱住她们之后，收割者立刻就消失了？”
“还有，收割者消失之后，地上为什么会出现那么多奇怪的杂物？我的那个同学也说被骚扰的那半个月醒来会发现自己身边满是垃圾。”
沈暮连珠炮般发出一连串疑问，然后盯着艾泽拉西亚的眼睛，满脸期待地望着他。不过可惜，艾泽拉西亚摇了摇头。
“很抱歉！这些问题我不是很清楚。我建议你去问问皇太子殿下，身为九级文明的皇太子，他知道的应该比我更详细。”
恰在这时，岂可修刚刚结束跟主脑的对话，听到两人的对话，他立刻道：“地球人，本皇子刚刚连接了神母星帝国那边的主脑，找到了一些有用的资料。你的问题本皇子一个一个来回答。”
“首先是关于第二人被攻击的问题。收割者的目标的确只能是一个，不过达美星人，你知道的不完全。
当年大宇宙博物馆计划跟方舟计划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进行的。
博物馆计划开启之前，曾经对收割者进行过调试。初次捕获的时候因为空间仓尺度调整失误，收割者将猎物身旁的另外一只智慧生物的一部分带了回来。可怕的是那个部分刚好是维持那种智慧生物生存所必须的，那只倒霉的智慧生物死了。
事情发生之后，方舟计划方面立刻对博物馆计划提出了严厉的质疑。
面对质疑，博物馆计划的推行者们不得已对收割者的系统进行了微调。捕获过程中，如果出现第二只生物，收割者将会将第二只生物连同目标一起捕获。
抱歉，地球人，我对你说了谎。如果你当时跟赵心妍一起被捕获，不会死，但本皇子也同样会跟你一样被禁锢在大宇宙博物馆中，就算是本皇子也没有从大宇宙博物馆安然逃离的自信。
接下来是第二个问题。收割者虽然是创世者们的造物，但它们的使命历程长达亿万年，为了节省能量，收割者捕获猎物的上限是两只，超过两只，任务自动结束。所以你出现之后它才会立刻消失。
至于第三个问题……”
岂可修停顿了良久，半天才终于接着道：“这个问题本皇子也无法给出确切的答案。收割者计划的保密级别很高，按理说收割者不可能会留下任何能证明它存在的证据。那些东西应该是收割者进行空间跳跃的时候留下的，难道说连创世者们的造物也会出现故障？”
岂可修的语气很不确定。
“岂可修，先别管它是不是有故障。告诉我，怎样才能捕获收割者？那东西根本就不是人类能对付的啊！”
听到沈暮的问题，岂可修陷入了一阵长长的沉默，一直到沈暮以为他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的声音才终于幽幽响起：“捕获收割者，对目前的你来说，完全没有可能。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你是本皇子的试炼之主！虽然生机渺茫，以九级文明的科技水平跟收割者对抗，未必没有一搏之力。当然，前提是你要在面对收割者之前，达到九级文明水准。”
沈暮愕然：“九级文明水准？那是什么水准？”
“星际联盟的标准是掌握宇宙级母舰的建造技术，掌握能量跨维度传输技术，掌握空间折叠与维度转换技术，掌握小范围物理法则修改技术……”
岂可修报出的一长串名字沈暮连听都没有听说过，但光凭名字她就已经能猜到这些技术将会彪悍到怎样的程度，沈暮目瞪口呆：“这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地球人，如果你相信本皇子，就给本皇子一个星期的时间。”
“一个星期？”鉴于岂可修一直以来的表现实在太不靠谱，说实话，沈暮真的对他一点信心都没有。
“对！一个星期！”岂可修的语气前所未有的笃定。
“一个星期？”不过沈暮却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那赵心妍怎么办？如果这段时间里她被收割者抓走了呢？”
“地球人，你放心。为了减少对文明的干扰，收割者一旦捕获失败，将会有为期十天的系统冷却期。这一个星期里赵心妍不会有问题。”
既然赵心妍不会有事，而这又是沈暮捕获收割者唯一的可能，她还有选择吗？
“好吧，那就交给你了！”
77 第十五章 岂可修，我可以杀了你吗？ ＇VIP＇
“先去请一个星期的假；然后找一个安静不被人打搅的地方。”沈暮一答应；岂可修便立刻对她建议道。
“一个星期的假？”沈暮一愣；军训时间一共才一个月，自己一下子请一个星期的假；估计能不能拿到学分都成问题。不过一想到那个苦逼的任务；她立刻就释然了；一旦任务失败自己肯定连命都没了，还要学分干嘛？
打定了主意；沈暮立刻指挥艾泽拉西亚开车前往训练基地。
顺着原路溜回自己的房间，她第一时间写了张请假条直奔总队长办公室。
她的请假理由很简单；“有任务”三个字而已。既然总队长已经知道了她九处成员的身份，如果不出意外；应该会替她处理好一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不算说谎，她的确是有任务，虽然那任务并不是来自九处。
总队长的反应果然在她的意料之中，请完假沈暮直奔依然等在外面的艾泽拉西亚那边，在艾泽拉西亚这个临时司机的护送下回了自己家。
身为天朝顶尖的建筑师，沈暮的爸爸妈妈工作一向很忙，她回到家的时候家里果然跟平时一样空无一人。
“我需要准备什么吗？”
“不必。”
“这一个星期我该怎么做？”
“去舒舒服服洗个澡，然后回床上躺着，记得锁门。”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沈暮还是照做了。她刚刚锁好门在床上躺下，岂可修便立刻问道：“对了，地球人，你确定你躺在这个房间里不会有人打搅？”
“不会。爸爸妈妈很少回家，就算回家他们也不可能进这个房间，因为在他们看来我应该在军训。”
“好，这样本皇子就放心了。因为东西太多，现实教学需要消耗的能量实在太大，所以本皇子决定对你进行虚拟幻境训练。首先，进入虚拟幻境。”
“三，二，一……”
随着岂可修“一”字的尾音消失，沈暮惊奇地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站在了一片一望无际的草原上。
“这就是虚拟幻境？”
“对。”
蓝天，白云，绿草，眼前的一切都那么真实，沈暮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风吹过毛孔带来的丝丝凉意，她忍不住蹲□折了根草叶放到鼻子下闻了闻，一股青草的气息扑面而来。她用力掐了自己一把，顿时感觉到一股钻心的痛。
“地球人，不要怀疑神母星的科技。在虚拟幻境中，你感受到的所有一切都跟现实世界一模一样。”
发现岂可修的声音是从身后传来，而不是像往常那样在脑海中响起，沈暮立刻惊诧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然后，她看到了北纬的脸。跟艾泽拉西亚的北纬不同，这个北纬手里拿着一个冰激凌甜筒，此刻正眯着眼睛一脸幸福地舔着冰激凌。在沈暮的意识中，吃个冰激凌都能露出如此幸福表情的人，除了岂可修没有第二个人。
“为什么又是这张脸？”经历过刚刚艾泽拉西亚的倒打一耙，沈暮现在对这张脸实在没什么好感。
“本皇子喜欢这个身体。”岂可修舔了舔脸上的冰激凌，表情幸福得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刚刚磕过药，“虚拟幻境真好，想吃多少冰激凌就吃多少冰激凌……”
沈暮无语。
不过接下来的情况让她更加无语，一个冰激凌吃完，某人朝虚空一伸手，又变出了一个，然后又是跟刚刚一样满脸幸福舔冰激凌的动作，如此循环……
一直到把第十个冰激凌的甜筒啃干净，岂可修同学才终于将视线落到了沈暮身上。他满足地打了个饱嗝，然后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冰激凌，对沈暮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地球人，特训开始了。”说这话的时候，他的鼻子上还沾着一点白白的奶油。
鉴于这个开场实在太囧，沈暮对岂可修这位教官根本没抱多少期待。
九级文明基础科学，新宇宙文明手册，宇宙战舰驾驶，反物质云操控，精神力湮灭……
因此，当这些稀奇古怪的课程名称出现在沈暮面前的时候，她本来还充满了期待，以为这会是一次跟看科幻小说一样有趣的美好经历。结果，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却让她深切地明白了人不可貌相这个俗语的意思。
什么没常识的小白，什么白痴皇太子，岂可修同学简直就是披着羊皮的恶狼，扮猪吃虎技巧的集大成者。经历过岂可修的特训你才会明白什么是真正的魔鬼教练。在岂可修面前，任何一个魔鬼教练都能拥有天使的美称，跟岂可修一比，连陈子均都可以被称为圣母下凡。
拿着粉笔在水泥地上演算着远超地球水准的诡异公式，沈暮欲哭无泪。谁能想到，就在几天前，自己还是一个只有高中生学历的普通人。而现在，自己正左脚踩着全世界物理学家梦寐以求的大统一场公式，右脚垫着超光速状态下能量与物质转换的公式。
然而，她却并没有一点窥探了天机后的兴奋，因为她的前后左右，四堵布满了银光闪闪尖刺的墙壁正朝她所在的方向做着匀速直线运动，她所在空间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缩小，如果她无法在岂可修规定的时间里做出他给的题目，她将毫无悬念地变成一只浑身插满尖刺的刺猬……
作为一个苦逼的大一新生，刚刚经历过高考炼狱的煎熬，马上又面对一般地球人无法想象的填鸭式教育。这种“才出狼窝又入虎穴”的感觉简直糟透了。所以一开始，沈暮果断对岂可修的暴政采取了不合作的态度。因为她根本就不认为自己解不出题岂可修真能对自己做出他威胁中那些惨无人道的事情。
结果，岂可修的残忍程度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第一堂课她就被丢进狮群里喂了狮子，狮子是非洲大草原上的野生狮子，沈暮只跑了不到十米就被几只母狮扑倒在了地上，一口咬住了脖子，一般情况下，被狮子咬住脖子的人会窒息而死，结果她被啃了个鲜血淋漓，却依然怎么死都死不了。
一直到她被啃得差不多只剩一副骨头架子，飘在半空中一边舔着冰激凌一边欣赏她惨状的岂可修才终于大发慈悲将她从狮群里捞了上来。
虽然虚拟幻境中就算受了再重的伤都能恢复，就算不小心死了也能原地满状态复活，但疼痛却是实打实的，经历了变身狮子早饭那噩梦般的一幕，沈暮彻底丧失了跟岂可修作斗争的勇气。
四堵墙壁依然在缓慢推进，容身的空间已经降到不足十平米，沈暮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定睛望着脚下那如天书般的公式。
“不可能！不可能啊！量子跃迁过程中能量的损耗将会是正无穷大，从而导致维度坍缩，时间箭头逆反，也就是说你在跃迁开始之前就已经回到了原点。啊啊啊啊！为什么会得出如此荒谬的结论啊？我的推导过程明明是正确的！”
离变成刺猬还剩不到五分钟，神经绷到极点的沈暮终于崩溃了。
此时，漂浮在她头顶上方的岂可修依旧一脸悠闲，他不紧不慢地舔了一口冰激凌，淡淡道：“地球人，别说不可能！记住，你的潜力值是10！”
“毛个潜力值！你丢给我的是九级文明的东西啊啊啊啊啊啊——有本事你自己去做做十级文明的题啊啊啊啊——”
沈暮同学最终在一声仰天长啸中华丽变身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