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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样的自己,在这样一张憔悴的脸上,她眸中的目光却渐渐转变为雪一样的凉意。
手机一阵震响,蓝晓看着上面的来电,不出意外地显示和平医院,但这次,后缀是来自母亲的病房。
她立刻她收拾好了自己所有的心情,接通了电话。
再开口,她的声音带着丝丝的轻快:“妈。”
母亲笑了笑,声音还是无力虚弱的,但是却透着欣慰:“晓晓,叫你担心了。”
蓝晓嘴角动了动,露出一抹极淡的笑:“当然担心了,不过你也不用一醒就给我打电话,昨天你一动完手术,何医生就跟我报过平安了。”
那头的母亲也传来轻微的笑,但是这笑的气息却极为微弱,让人即使听着笑,都觉得心中发颤。
蓝晓喉咙发涩发酸,她怕开口就让母亲听出来,所以母亲沉默的时候,她也选择了沉默。
昨天听到医生半夜的那通电话,“你妈妈已经脱离危险,暂时还在昏迷,你不要担心。”
真是从死到生的感觉。
母女连心,今天刚刚醒来的纪婷,得知自己昏迷长久的消息,立刻就想到这一天一夜中,自己的女儿定然已经给自己来过电话了。
所以尽管身体还在极度虚弱中,纪婷还是坚持要求身旁的护士,为她拨打蓝晓的电话。
“不要担心妈妈。”想来想去,纪婷还是只有这一句话安慰蓝晓。
蓝晓也微微笑着:“妈,你刚刚动了手术,不要多说话。”
纪婷默了默,心知这个女儿一向心如明镜,这样苍白的安慰话,是根本不起作用的。纪婷心下艰涩,却也没什么主意,想到刚才看到的手机里的照片,正好轻轻转移了话题,不无担心道:“晓晓,你昨天进山了?是一个人去的吗?”
蓝晓顿了顿,知道母亲是看到了她昨天进山前发的照片,说道:“我找了向导带我,就是六年前,带过沈先生的向导。”
虽然昨日的遭遇险峻,但是那个金三爷,和沈书伦有交集,却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纪婷的呼吸略顿:“对,记得不要一个人进山,山里错综复杂,你一个姑娘,可不能仗着胆大就随便去闯。”
不得不说,当娘的十分了解女儿不假。
蓝晓心里微暗,她当然不会把真实情况告诉母亲,语气中更加松快道:“放心吧妈,别担心我,我会有分寸的。”
纪婷在那边听到她答应,仿佛也松口气,也似乎是说话说累了,只听话筒里,传来她好几声沉重的喘息。
蓝晓握着手机手指收紧,不知不觉下唇已经咬到发白,开口,声音却还是稳稳的听不出端倪:“妈,你要等我把沈叔叔的事情查清楚,等我回去、告诉你一切。”
这话里的决绝和坚定纪婷怎么会听不出,病床上的她,已经瘦骨嶙峋,她眸中则闪现出晶莹的叹息之意,慢慢地、却对着那头说道:
“妈妈一定会等的。”
……
蓝晓没有准备任何东西,背囊也被她好端端放在酒店的床头。
浑身上下,她只带了一部手机,还有一只昨天别在她背囊上的蓝色小水杯。一身轻便装束,连头发,都被她挽成一束在脑后。
加上她今天,的确起的很早,走下楼的时候,前台的小雨和小文,只以为她是要外出晨跑的架势。
但是当蓝晓走到大厅里,赫然看见沙发上,还坐着一个比她更早的人。
白夜坐在靠落地窗的一个沙发里,手里展开一张报纸,和蓝晓正是面对面。
蓝晓不由自主放慢了脚步,来到白夜前侧方的时候,白夜的报纸一抖,已经顺势折了起来,而目光也向蓝晓扫过来。
两人对视了一会,白夜道:“早。”
蓝晓脸上那些青紫都还在,而且她把头发全拢了上去,这脸上的伤痕更是看着清楚。
面对白夜的时候,蓝晓已经恢复如常,她抿了抿唇:“白先生更早。”
白夜望着她一身打扮:“你要出去?”
蓝晓晃了晃自己的水杯,没有接话。
白夜看了看她的脸:“你脸上的伤还没好。”
蓝晓却坦然了些,望着他说道:“没错,我正要出去找那人算账。”
第一百八十九章隐藏的阴谋
白夜正色道:“是昨日让你受伤的那个人?”
蓝晓回想起金三爷那张脸,确实很有把他揉烂了的冲动。但她此刻心情比起昨天要平和,姑且还能表现的平静些。
白夜面上出现几分意味深长:“那你准备怎么算账?”
蓝晓晃了晃手腕上的挂绳,望着酒店外那已经莹亮耀目的雪线,嘴里吐出来:“一报,还一报。”
看着她切齿的模样,白夜眼底浮现淡淡的笑:“那正好,我跟你一块去。”
蓝晓意料中的愣了一下,目光转向了白夜,片刻道:“你认真的?”
“俗语不是有说么,”白夜自沙发站了起来,“你既然是要找那人算账,带个人过去,起码先壮三分胆,有我一起去不是更好?”
蓝晓的眸光陡然变得微妙起来,她上下看了看白夜,手上还拎着她的水杯,蹙眉道:“你这身形,起不到作用吧?”
白夜身形纤细,到挺有几分温润小生的影子,可是这带出去壮胆,能管用么?
白夜不在意地笑笑,指了指前台方向:“那楼管陈刚已经下班休息了,你就是想找他,怕是也找不到了。”
蓝晓下意识朝前台方向觑了一眼,又转回来,朝白夜看几眼。也是奇了怪了,给白夜这么一讲蓝晓心里居然真有点晃悠。
给他提醒了,其实真要带着陈刚去,那泰山压顶的体魄,委实是会唬人的。
……
十分钟后,两人并肩步出了酒店的大门。阳光高照,一片安好。
小雨紧张地扭脸看着小文,道:“你有没有看见,蓝小姐刚才出门的时候,怎么脸上好像带伤啊?”
小文也是一脸不敢相信,正拿眼往门外望着。
蓝晓脚上,还踏着绵软的拖鞋,手上拎着水杯的样子,周围青山盈盈,真像是出去踏青的模样。但她的眼睛却一直觑着昨天去过的那个山脚,明显神色不善。
白夜看着身旁的人,她此刻神色平和,他却不由自主想起几小时前,申明浩对他说的那些事。以前,就素知蓝晓坚强,但是不知道,原来她可以将心底的悲伤掩藏的那么好。
“昨晚,谢谢你。”忽然,蓝晓就放慢了脚步,低低对着白夜说道。
不管现在心情如何,昨晚蓝晓确实曾一时控制不住情绪失控,而白夜昨夜在她到来以后、所表现出的耐心和温和,在事后想起,的确异常的难得。
尤其站在蓝晓的角度,在今日心绪宁静下,想起昨夜的种种,更是觉得,还很要感谢白夜的“君子之风”。
忍不住又拿眼瞧白夜,虽然此人是医生,昨夜也说不准拿她当做病患对待,才异乎寻常耐心。但不管怎么样,该感激的还是要感激。所以蓝晓对白夜的印象,自然是又添了一笔稳固的好感。而今天愿意跟白夜出来,究其最深刻的原因,还是因为白夜的累积起来的种种好印象。
白夜的目光撞上蓝晓看过来的视线,他轻轻回以一笑:“谁都有情绪不好的时候,不用放心里。”
蓝晓微微笑了笑,视线转向前面不远的一个山头,仿佛不经意说道:“其实我这趟出来,是来找人的。”
白夜心中微动,视线便没有移开她脸上。
蓝晓极目远眺,前面正是她两次找到索吉父子的山头,她的目标,就是先要找到索吉父子。
金三爷说到底是索吉父子介绍的,才上山第一天,就被这金三爷坑了,关于金三爷的种种其他信息,蓝晓根本无从插手。但是索吉父子就不一样了,他们是这山里的老向导,对于金三爷的来龙去脉,肯定了解的门儿清。
她不信金三爷从此离了这片山了,只要他还在这山里,她哪怕把山重新翻过个,也一定要把他掘出来。
他不知道得罪蓝晓这种脾气的人,会有什么后果。
蓝晓正冷眉横眼,诸不知她所有的内心情绪都已经表现到脸上了。此时她沉着面孔、一脸生人勿进的样子,幸好她的身边除了白夜没有旁人,不然准备被她惊跑了。
而白夜,只是默默地跟她并进着,一抬首,也望见了那近在咫尺的山。
……
“拐。”蓝晓十分肯定十分果断地说道。
两个人顺着山道拐了进去,当初索吉父子的帐篷安札在这里,蓝晓还曾说过,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的感觉。以为山前没有路了,但实际上,只稍稍拐个弯,就能看见大片开阔的山野了。可是拐过去之后,两个人望着空空的山地,都傻眼了。
蓝晓犹为不信,睁大了眼上前把那片空地四周走了好几遍,但是就算走的次数再多,没有的还是什么都没有。
索吉父子的帐篷,像是空气一样蒸发了。
白夜没有到过这里,现在看来,这里就是一片很天然的很开阔的山谷,也不会以为这里之前会有什么人扎帐篷。
蓝晓此时的表情,不能用言辞描绘出来。
白夜看着她,却是缓慢的笑了:“看来我们是白跑一趟。”
蓝晓还有点不甘,她看了看天边的日头,自己都底气不足的说道:“也许是我们来的太早了。”
她不免想起前两次早上,她最早也都是八点过后才来,或许,索吉父子还没有到时候来扎帐篷?
白夜并不是不想给她面子,但很多时候还是选择面对现实比较好。他慢慢摇头:“山里的向导,没有超过五点还不起的。带游客观光的导游,通常都是起早就出发赶路程。而且你说过,他们并不是进山的向导,而连续两天都在这里扎营,显然这里就是他们休息的营地,不会轻易更换的。”
休息的营地,不会轻易更换。但是此刻面对空空的山脚,却好像是最大的讽刺。
蓝晓心里最开始的设想,和白夜如出一辙,她也是觉得索吉父子,是常驻在这片山脚下的人,轻易不会离开。所以她今早来的路上,甚至脚下都走得分外笃定。直到现实打了她一耳光。
“这么说,他们就是故意撤营的?”
蓝晓一腔蓄起的怒气全部蒸发出来,她对索吉父子,其实多数的仍旧是好印象,即便金三爷由他们介绍,她也从来没有想要把矛头真正对准这对父子。想不到,今天这行为,却很有点此地无银的意思了。
白夜看着她满脸怒容的样子,依然维持了他惯有的冷静,“那个昨天害你的向导,你是不是说过,昨天你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是在这对父子向导的帐篷里。”
白夜的意思蓝晓懂了,只是她先入为主,潜意识排斥以为不可能而已。她咬牙道:“我只是不明白,就算那个三爷对我有藏毒心,但索吉父子,我跟他们从无恩怨,如果他们真的和那三爷是一伙人,我完全想不通为什么。”
白夜沉默了一会,稍后,拿眼看着她:“其实我有一个想法,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蓝晓以目看向他:“你说就是。”
白夜悠悠的,开始看着蓝晓层层分析:“你是当局者迷,你想不通那对父子为什么和那个三爷串通,才会一开始明知三爷有异,也没有提起太多的警惕。就是因为那对父子,给了你太多亲切假相了。他们给你的这种假相,甚至把你蒙蔽的,连带的对三爷都掉以轻心。”
蓝晓看着他分析的头头是道,默然道:“不用分析了,你直接揭底吧。”
白夜也走到了那片空地上,转回身对蓝晓道:“那位三爷将你害下山谷的时候,你曾感觉到他有仇怨,而后来你也联想到,他的仇怨,其实是针对你要找的那个人。这个人的一只眼睛是瞎的,给你看见过,你也猜测了,很可能这只瞎的眼睛,就是你要找的沈先生给害的。这个可能性几乎可以成真,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何一个和你完全陌生的向导,会恨到要将你推下谷去。”
蓝晓没有插话,她很安静的听着。
白夜顿了一会,声音也放的沉了:“有一个细节,你说过,那对父子的儿子,也有一条腿……是义肢,他那条腿也废了。最引人注意的,就是他对你要找的沈先生,也完全不陌生。如果那三爷的眼睛,都有可能戕害于沈先生手上,那么那儿子的一条腿,为什么就不会是呢?”
有时候真相就是这样,你拼死了找不到它,但其实,只需要旁人一点点拨,就如同迷雾一样,一下子就散开来了。
蓝晓觉得脑子里有一阵风吹过去了,索吉的那条义肢在她眼前曾经晃过那么多遍,她一丝一毫,都没有联想到沈书伦身上。
她的嘴巴合上又张开:“那么从我第一次出现起,实际上就已经落入他们的圈里了?”
对这样的结果,一时半刻是难以接受。从一开始她出现,那几个人的目标就是害她、就是要她的命。
白夜凝视她的眼眸,“而那个三爷,他真实叫什么名字,其实从来也没有告诉过你,对吧?”
第一百九十章期限到了
迎着白夜的目光,站在山风中,蓝晓从未觉得自己像此刻